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春日以北(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5-05-10 10:52:14  作者:默山
  “李光来是谁?”关尧一拍桌子,“我警告你,李光来已经坦白了,你最好给我老实回答。”
  作为困境里的囚徒,于增听说李光来已被捕后,还是那副哼哼唧唧的样子,他回答:“就是,就是冶金厂里的一个工人,会点技术,他,他化学厉害,我最开始跟他干的。”
  “你和他咋认识的?”关尧接着往下问。
  “咋认识……”于增硬着头皮说道,“我,我那会儿是给厂子后勤送菜的,压根不认识厂子里的工人,是……是我有一次,搁镇上的会所里点小姐,点到他看中的那个了,然后认识的。因为我有老婆,我家里都靠老婆操持,所以他就拿这事儿要挟我。”
  关尧皱眉:“就用这事儿要挟你?没其他的了?”
  “其他的,其他的还能有啥啊?”于增大声说。
  “除了贩///毒,你没干过杀人灭口的勾当吧?”关尧冷着脸看他。
  “杀人灭口?”于增有些心虚,他实在弄不清面前这位警察到底都知道点什么,但走到这步田地了,李光来都坦白了,自己再继续嘴硬还有什么好结果吗?
  于增终于泄了气,他回答,“当初厂子裁人,我和我兄弟为了工作,确实……帮,帮厂长干过点脏事儿。”
  “啥脏事儿?”关尧抱起了胳膊。
  李且的死因不简单。
  这个形似瘦猴儿的男人在审讯室中垂头丧气地承认,他与自己的好兄弟,一个名叫陈玉杰的工头,为了能继续在冶金厂工作,曾替时任厂长王新生杀人灭口。
  “我记得是个晚上。”于增琢磨着说道,“具体哪天,说实话,我记不清了。当时王厂长是先找上老陈了,他是车间小班长,我只是个无业游民。那会儿厂子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上头要裁人,王厂长跟老陈保证,如果能除掉李且这人儿,别说保住工作了,就连他兄弟我,都能跟着一起进厂吃香喝辣。我俩一合计,看那李且又笨又木讷,还是个孤家寡人,就答应了。”
  “人是咋死的?”关尧问道。
  于增埋着头回答:“被老陈推到冶炼炉里了,警察同志你也清楚,那电解铝的冶炼炉900来度,人掉进去瞬间就融了,尸骨无存的。不过,警察同志,我保证,我只是知情,我没干过。”
  “你没干过?”关尧冷哼一声,“陈玉杰现在人搁哪儿呢?”
  “死了。”于增一摊手,“遭报应了,那年刚杀完李且,他就喝多了酒,栽沟里把自个儿脖颈摔断了。”
  “所以是死无对证。”关尧说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
  关尧一抬手,不想听这人狡辩,他问道:“然后呢?李光来咋发现李且是你杀的?”
  于增吞吐道:“我在帮王厂长干完脏事儿之后,就挣了点小钱,我存不住钱,去找了个小妞儿谈恋爱。有一晚上喝多了酒,这,这嘴讲秃噜皮了,被人一引导,就把事儿说给她听了,然后,然后我被李光来找上才知道,原来那女的就是他花钱雇来调查李且死因的。”
  “李光来为啥要调查李且的死因?”
  “不知道。”
  “不知道?”关尧不信。
  “真不知道。”于增发誓。
  “所以,李光来拿李且的死要挟你,让你帮他贩///毒?”关尧突然变了话头,他问道,“那你清楚王新生为啥要杀李且吗?”
  “这……”于增一愣,他茫然地回答,“这个我说不准,好像是,是私仇吧?主要之前我不在厂里干,我连认识他都不认识。哦对,陈玉杰好像清楚,但我也没问过呀。”
  这确实是个难题,于增的同伙陈玉杰已经死了,如今单凭他自己很难说清王新生到底为什么要杀李且。
  关尧点了点桌子,换了个问题:“李光来清不清楚你手底下的这几个‘拆家’都是谁?”
  于增“嘶”了一声:“他还真清楚,我给过他名单,但是他具体有没有越过我联系他们,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最后一次与李光来联系是啥时候?”关尧问道。
  “最后一次是……是去年六月份左右,那会儿我在鹤城,他还特地派人跑长途,给我送了点现货。”于增回答。
  “现货?”关尧一眯眼。
  “就是毒///品,大概10千克的冰,藏在家具里头运来的。我把这些冰分发给了宋晨和其他弟兄后,李光来竟然又问我要回去了5千克,他说他有大用……”于增皱巴着脸,问道,“警察同志,我真金盆洗手了,我坦白这老多,算不算立功?”
  “你现在跟李光来还有联系没?”关尧不想与他多说其他。
  于增叹气:“没有了,真没有了,我不干这行了。”
  “那你记得给你送货的司机长啥样不?”关尧又问。
  “司机?”于增回忆不清,“好像,好像挺瘦小的,但脸啥的……不记得了。”
  “是这人不?”关尧拿出了葛小培的照片。
  于增先是点头:“有点像。”
  后却摇头:“好像……好像也不是。”
  “行,知道了。”关尧又从资料中抽出了另一张照片,递到于增面前,“这个人儿,你瞅瞅,认不认识。”
  “这个……”于增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关尧收回了照片。
  “真不认识。”于增很诚恳地说。
  照片上的人是秦天,他作为宋晨贩///毒的“受害者”,似乎与谁结了仇,因此关尧现在急需知道,让秦天抽上“假烟”,并打着警察的旗号来要挟宋晨毁了他的人到底来自何方。
  但很可惜,于增压根没见过秦天,甚至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
  那又是谁要害秦天?
  此时此刻,林场家属院的五号楼里,郁春明正站在门这端,他问道:“你刚喊我啥?”
  “喊你哥呀?”秦天一脸真诚,“警察同志,你应该比我大吧?”
  郁春明轻轻地舒了口气,他拿出钱包,数了十张红票子:“你打算啥时候还我?”
  秦天呲着大牙傻乐:“明天,明天等我周转开了就还。”
  “周转?”郁春明抬头看他,“你打算咋周转?”
  “咋周转……”秦天骄傲地扬起了脸,他自吹自擂道,“我打台球特厉害,明天当一天陪练,立马回本。”
  “别干违法乱纪的事儿。”郁春明拉开外门,把钱递给了秦天。
  “Yes,sir!”秦天敬了个礼,掉头就要回家。
  “等等。”郁春明却在这时叫住了他,“你妈今晚到底去哪儿了?我……我之前借过她点东西,准备还回去,一直不见人。”
  “她?”秦天挠了挠快被酒精熏坏的脑袋,颠三倒四地回答,“她跑外头会男人了,可能,可能去河边了。”
  “河边?”郁春明顺着这话问道,“会男人干啥去河边?外面下着雪,不嫌冷?”
  “这我咋知道?”秦天理直气壮,“反正她每回晚上出去都是去河边,回来之后那鞋子底下全是泥巴,我问她,她就说她会男人去了。不过你说说,除了河边,扎木儿哪儿有泥巴地?”
  郁春明心下狐疑:“那明早,你妈回来吗?”
  “不清楚,”秦天脚下打了个绊,转头摔进屋里,临关门前,这人还好心地回了句,“你要是想见她,提前,提前预约!”
  然后,扑通——
  楼梯间的灯灭了,一阵冷风忽地吹来。
 
 
第74章
  清晨,郁春明被楼下垃圾车的动静吵醒,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坐起身。
  不知何时,关尧已经下班了,他正在卫生间洗漱,刷牙水刚倒进杯子,郁春明就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关尧的身上沾着一股牙膏的清香,他正要回头看郁春明,自己就先被这人从后面环抱住了。
  “哎,你这……”关尧一僵。
  郁春明身上有伤,他不敢随意挣动,生怕碰着人家还没长好的伤口,因此只好直挺挺地站着,任由郁春明抱够之后,才撒开手。
  “你啥时候回来的?”郁春明也捡了个杯子,开始刷牙。
  “半个小时前,我当时见你还睡着,就没进屋。”关尧回答,“我从市分局打了点早饭回来,鸡蛋、豆浆和馅饼,也不知道你现在爱吃啥。”
  “我都行。”郁春明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回答。
  关尧侧身从他后面走过,伸头看了一眼大门口:“我回来的时候,瞧见对门底下堆了一兜子啤酒瓶,咋回事?昨晚上,江婶儿她……”
  “你江婶儿她不在家,是秦天招呼了一帮子不三不四的朋友过来喝酒,折腾到大半夜,吵得我半宿没睡着。”郁春明说道。
  “秦天?”关尧有些诧异,“他回家了?”
  “咋了?”郁春明不解,“秦天以前不常回家吗?我在这儿没两天,晚上就碰见过他好几次。”
  关尧摇头:“那小子总是搁外边鬼混,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不然江婶儿那屋子能收拾得那么干净?”
  这话说得郁春明有些狐疑,难不成,秦天是专门为了他回来的?
  “以后再打豆浆了放点糖,这干巴巴的,谁喝得下去。”等洗漱完,郁春明坐在桌边说道。
  “你不是不爱吃糖吗?”关尧诧异。
  “我是不爱吃糖,但也得分门别类地来论,比如这个豆浆,你不放糖,我压根就喝不下去,但比如那个紫皮巧克力,哎呀嘛,齁儿甜,我可吃不了。”郁春明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大白兔奶糖还行,我昨儿晚上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你是找糖呢吗?”关尧一眼看出这人怀里揣着什么鬼心思,他哼笑道,“要敢让我闻见家里有烟味,小心我把你罚得裤子都不剩。”
  郁春明狠狠地咬了一口馅饼:“关警官,你要是想看我脱裤子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说啥玩意儿呢你……”
  咕咚——嘭嘭!
  两人正讲着话,门外忽然一阵巨响,紧接着又传来了呕吐声。
  郁春明有些艰难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馅饼,又拿过那没糖的豆浆顺了两口:“肯定是秦天,他昨晚上都喝迷糊了。”
  关尧把门打开一看,果不其然,秦天正扶着一个朋友站在门边,这朋友浑身酒气,腿脚发软,被这开门的动静一惊,险些转头摔进自己的呕吐物里。
  “干啥呢这是?”关尧厉声呵斥道。
  秦天吓得一激灵,差点一个立正站直给关尧敬礼。
  “谁让你把人领家里来的?”关尧沉着脸问道。
  秦天缩了缩脖子,呵呵一笑:“尧哥……”
  “谁是你哥?”关尧指了指他的鼻子,“之前你给我保证过啥,都忘了?”
  “没忘没忘没忘!”秦天立刻不顾他那朋友,举起双手道,“再也不赌博,再也不盗窃,再也不打我妈,也不领狐朋狗友回家!”
  “现在呢?”关尧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瘫倒在地的那人,“这是白桦桥俱乐部新招的经理吧?”
  “哎哟,尧哥你认识啊?”秦天慌慌张张地笑了一下,“我俩,我俩刚成朋友没两天儿,我寻思着,我妈出门了,我领他来家里坐坐,这不,就喝了点小酒吗?”
  “赶紧把人弄走!”关尧训道,“还有,你要是敢被我逮到再去白桦桥,小心我拿皮带抽你大腿。”
  “不敢不敢不敢……”秦天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战战兢兢地把自己那帮朋友送出了家门。
  等人都走光了,他鬼鬼祟祟地蹭到关尧面前,问道,“尧哥,你那同事,在家不?”
  “同事?”关尧一皱眉。
  这时,郁春明溜达到了门边:“找我?”
  “哎哟,”秦天要上去握他的手,“警察同志,你好你好。”
  关尧一把拦住了他:“干啥呢?”
  秦天流里流气道:“打个招呼嘛,大家都是邻居,哈哈,邻居。”
  关尧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邻居,他把秦天往外一挡,抬手关上了门,关门前还不忘撂下一句:“把楼梯间给我收拾了。”
  秦天唯唯诺诺,在外大声应道:“知道了,警察叔叔!”
  听到外面没动静了,郁春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他挺听你话的。”
  “谁?秦天?”关尧乐了,“他听个屁,要不是我手上有副铐子,他都不一定能老老实实地跟我说话。”
  郁春明笑了笑,问道:“刚被他扶出去的那人是谁?我听你说……好像是啥白桦桥的经理?”
  “对,白桦桥。”关尧面色隐露不悦,“去年22区,就是黄纱岭派出所辖区那边新开了一家娱乐会所,先前叫‘大浪淘沙’,后来改成了‘白桦桥’。我们都接到好几次举报了,说那地方不干净,底下有个赌场。结果市分局的人去了两、三趟,啥也没搜到,最后不了了之。今年三月份,白桦桥的上一任经理因为这个……非法倒卖烟草,被抓进去了,整个会所也被要求停业整顿了大半年,前段时间刚刚重新开门,外面那位就是开门后新招的,我看过他资料。”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