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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北(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5-05-10 10:52:14  作者:默山
  “秦天知道你贩///毒的事儿吗?”关尧接着问道。
  “秦天不知道,”宋晨当机立断给出了回答,“他之前也想跟着我一起赚钱,但我舍不得让利。”
  关尧点点头:“当初秦天又是因为啥要把关宁介绍给你的,详细叙述一下。”
  宋晨支吾了两声,答道:“关宁……关宁是我有次去秦天家楼下等他,一眼瞧中了,想让秦天带我认识一下,秦天不干,说关宁她老舅是警察,万一再把我逮进去了,那可就完蛋,我听了之后也没再多想。结果前一段,大概……九月份那会儿,秦天又说关宁回扎木儿工作了,正好搁那市医院,问我要不要试试,见面之后自称知道些南下打工的门路,她肯定乐意跟我。我寻思着不试白不试,一来二去的,就在一起了。”
  关尧眯了眯眼睛,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又问:“那你被勒令毁了秦天之前,见过啥可疑的人没有?”
  “可疑?啥叫可疑?”宋晨不解。
  关尧不得不直言:“于增的上线。”
  “增哥的上线?”宋晨吃了一惊,“我可没见过增哥的上线,我连这人儿是谁、长啥样,都不是很清楚。”
  “你不清楚?”关尧狐疑。
  “我不清楚,”宋晨很笃定,“增哥给我讲,他只负责把货给我,我散出去,但货是咋来的,他从没给我讲过。”
  “李光来呢?你听没听说过这人?”关尧一抬手,打断了宋晨的自证。
  而宋晨听到这个问题后就是一愣,他奇怪道:“警察同志,你说来哥?来哥我知道啊,他不就是给,给咱们扎木儿火车站翻新承包工程的工头吗?我先前总搁车站后面的工地见他。”
  “工头?”关尧瞬间坐直了身子,“你先描述一下李光来的体貌特征。”
  “体貌特征……”宋晨斟酌了一会儿,回答,“来哥是属于那种,比较高大、壮实的类型,他长得……还挺端正的,就是那眼睛啊,看着有点阴。”
  “有点阴?”关尧重复道。
  “对,尤其是看人的时候,阴森森的。”宋晨解释。
  关尧拿出一段录像,贴到了铁栏杆上:“那你瞅瞅这个人,像不像李光来?”
  宋晨只看了不到五秒,就立刻点头:“对,就是来哥。”
  关尧和身边负责记录的同事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现在,你具体讲一下你了解的李光来。”
  据宋晨说,他认识的“来哥”是八年前回的扎木儿,此人自称自己一直供职于松兰的一家建筑公司。
  “我俩是在,是在服装城底下的台球厅认识的,”宋晨说道,“他去打台球,我在那打工,他当时领了个女的,在台球厅喝多了之后闹事儿,是我去协调的,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拿着警察证威胁你毁了秦天的那个人,长得像李光来吗?”关尧问道。
  宋晨否认:“不像,一点都不像,但我当时嗑了点,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和李光来经常见面吗?”关尧又问,“今年九月份还有联系没?”
  “今年一年都没啥联系,因为来哥他干工程,忙得很,我俩就隔三差五吃过几顿饭,我记得……”宋晨回想了片刻,答道,“我记得上次见面是八月底,在松林街农贸市场旁边的火锅店,他好像是去那边找啥人。”
  “农贸市场?”关尧一顿,“去农贸市场找谁,你知道吗?”
  宋晨摇头:“这我不清楚,他当时看着……心不在焉的,总是伸头往对面瞅。我问他,他也不说,就跟我讲,自己有个朋友住在那附近,他打算进人家家属院里找找。”
  家属院……松林街农贸市场的对面,正是三矿家属院。
  关尧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舒了口气,点头道:“除此之外,李光来有透露过他的家庭住址和亲属信息吗?”
  “他家不住市里,好像在周边的哪个村儿,他提过一嘴,我有些记不清了……”
  “北林村?”关尧接道。
  “哎,对对对,就是北林村!”宋晨经人一提,马上想了起来,他叫道,“北林村18号,他就住在那地儿!”
  从九月下旬案发至今,已过去了很长时间,在这期间,警方抽丝剥缕,找到了无数没用的线索,又错过了无数有用的信息。
  而现如今,兜兜转转,他们终于彻底确定了磨盘山碎尸案嫌疑人的身份,他叫李光来,曾化名“易军”,细算一下,今年应当是五十出头。
  李光来的户籍所在地为扎木儿黄纱岭街道,登记信息上的照片与体貌特征完美符合每一个见过他、亦或是见过“易军”的人的描述。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面相阴沉的中年男子,他曾向钱国伟的女友杨小薇打听王新生,曾调查无辜枉死的李且,曾使用冶金厂的设备大肆制毒,曾引诱葛小培赌博并发展下线,同时贩///毒杀人。
  他是松兰6·13碎尸案和汽修厂爆炸案的嫌犯,也是一手策划了磨盘山碎尸案的凶手。
  而现在,最迫切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查清李光来的动机——
  他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报仇,”关尧这样说道,“李光来所走的每一步,几乎都与当年失踪在大火的中钱国伟、徐文以及艾华三人有关,可以说,李光来贩///毒杀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这三人的围猎,而钱国伟的搏斗以及他设下的陷阱,则是一种穷途末路中的反抗。”
  “分析得不错。”有专案组同事赞同道。
  “不过现在还有一点没有弄清,”关尧皱起了眉,“我们至今不明白,这个李光来到底为啥要指使宋晨毁掉秦天,而且还是以警察的名义,秦天……到底咋得罪过他?”
  “这恐怕就得问问秦天本人了,”韩忱在一旁道,“不过那小子当初就说不清,现在恐怕更说不清。”
  关尧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怀疑,秦天可能是知情的。”
  知什么情?
  坐在这儿的民警或多或少都和秦天本人打过交道,他们一致认为,秦天自己都难以从他那浆糊般的脑子里找出“知情”二字。
  作为郁春明的亲弟弟,江敏的亲儿子,他一没有继承智商,二没有继承长相,三甚至没有继承自己亲爹的善良。这棵长在吴老三身边的歪脖子树,从头到脚全随了他那人面兽心的后爹,发出了一身飘着恶气的臭芽。
  郁春明看着面前这张无赖的面孔,心底一阵恶心。
  秦天却依旧笑嘻嘻着,他拎起桌上的手铐,摇头晃脑:“大哥,我都戴着这玩意儿进了多少次号子了,你觉得我会害怕吗?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人民警察?”
  郁春明嗤笑道:“好啊,你不怕,你最好永远都不怕,千万别等日后哪天犯了事儿,跪在我面前求我帮你。”
  “大哥你放心,”秦天装模作样地合十了双手,“我只求大哥你多给我点钱,像给江敏一样,多给我点钱。”
  郁春明眼一眯:“你说啥?”
  “像给江敏一样,多给我点钱。”秦天呲着牙,重复了一遍,他笑着说,“没想到吧,大哥,你这么些年,月月给江敏打钱,我可是清楚的,我不仅清楚,我还偷偷取出来过不少。江敏以为她都存得好好的,实际上全被我花光啦!我不仅花光啦,我还欠了三十万的赌债,现在那帮人没准儿已经找到了江敏,估计正拿刀逼着她还钱呢!”
  啪——
  郁春明一巴掌落在了秦天的脸上,他骂道:“你这个畜生!”
  这一掌打得秦天一歪,差点栽下椅子,他扶了扶自己的脸,抽了口凉气:“大哥,你看着病怏怏的,这劲儿还挺大。”
  “从我家滚出去!”郁春明指着门口说道。
  秦天舔了舔嘴角,啐出一口痰来:“你给我三十万,不给不走。”
  郁春明咬牙切齿:“你还记得我是警察吗?”
  “是警察又咋样?”秦天没脸没皮地晃起了脑袋,“大哥,你可别忘了,你就算是当了警察,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强奸犯的儿子!”
  这话“咚”的一声,砸在了郁春明的心口。
  他看着秦天站起身,冲自己一笑,然后说道:“如果你不给我这三十万,我就让全扎木儿都知道,林场派出所的郁警官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第76章
  傍晚,夜色浓郁。
  城外一股北风,裹着刺骨的寒意,呼啸进了初冬的扎木儿。街上已不见行人,道两旁的商户也早已闭店,幽幽路灯明灭不详。没过多久,有零星的雪沙顺风而下,将刚刚被扫出的路面重新铺白,并遮蔽住了行人留下的脚印。
  远处山影绰绰,灰蒙蒙的原岭下,不见炊烟与人气,冰冻的宁聂里齐河上,一列火车徐徐驶出,将那内燃机的黑烟喷向天空。
  呜——
  “看啥呢?走快点。”桥下,秦天不耐烦地催促道。
  郁春明收回了望向火车的目光,他轻咳了两声,呼出一口寒气:“白桦桥到底在哪儿?”
  “在哪儿重要吗?你是去给我还债付钱的。”秦天一把揪过他哥受伤的肩膀,把人推到了自己身前。
  郁春明脸色一白,闷哼了一声。
  “前两周我总听说,北林村那边死了个警察,血流得满地都是,村民一大早出门,还能看见鲜红鲜红的庄稼。”秦天笑着问道,“大哥,不会是你的血吧?”
  郁春明勉强站直了身体,没有做声。
  雪下得更大了一些,两人开始加快脚步。
  “你为啥不好奇我是咋知道那些事儿的?”秦天问道。
  郁春明专注看路,懒得答话:“我不好奇。”
  秦天哼笑起来:“你难不成觉得,是江敏或者吴老三告诉我的?”
  郁春明不答话。
  秦天见此,洋洋自得道:“是我自己查出来的,大哥,你的事儿,都是我自己查出来的!咋样,想不到吧?”
  郁春明随口回答:“想不到。”
  这副模样一下子激怒了秦天,他忽地回身拽起郁春明的衣领,厉声叫道:“你再敷衍我一下试试?”
  郁春明平静极了,他看着喝得醉醺醺的秦天,淡淡回答:“你准备杀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秦天怒目圆睁。
  郁春明蓦地笑了,他说:“我死了,谁给你还钱呢?”
  秦天的手稍稍一松。
  但紧接着,郁春明又道:“而且,你给我记好了,若袭警行为以杀害警察为目的,可构成故意杀人罪,处死刑、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秦天,你要是真把我杀了,这可比欠三十万还不上要严重多了。”
  相较于蹲看守所,死刑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秦天被这话刺得酒醒了大半,他放开手,阴着脸,命令道:“跟紧我,要是敢半路逃跑,我没准真的会下死手。”
  这晚八点半,秦天终于带着郁春明穿过半个城区,来到了城郊的一排废弃锅炉厂房外。这地方周遭杳无人烟,外面却停了数十辆轿车,地上还扔着成片的烟头。
  在厂房后,有条通往宁聂里齐河的小水渠,渠上架着几个窄窄的石墩子。早年锅炉厂还在时,这里曾被人称作“白桦桥”。
  “到了。”秦天搓了搓自己被冻得僵红的脸,抬手一推郁春明,勒令他从厂房一侧的楼梯下往负一层。
  郁春明看了一眼外面那漆黑的土路,奇怪道:“白桦桥不是黄纱岭片区的娱乐会所吗?你带我来这地方干嘛?”
  秦天呵呵一笑:“大哥,赌场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找到?黄纱岭的会所是表子,这才是里子,要不是隐蔽,我们恐怕早就被警察一锅端了。”
  郁春明挑了挑眉,侧身一让:“你先下。”
  “成,”秦天抬腿就往里面走,“我先下就我先下,你可别半路跑了,不然江敏被他们剁手砍脚了可不关我的事儿。”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或许是当年锅炉厂用来运送燃油的地下管子,这些年来经人改造,竟成了能够通行的小路。
  郁春明在心里踩着点,数着时间和路程,他一言不发地跟在秦天身后,直到两人穿过一扇大铁门。
  霎时间,喧闹声铺天盖地传来,郁春明那刚刚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一下子被强光刺得有些睁不开。
  “是啥人?”铁门后守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壮汉面色不善,腰上还挂着把手枪。
  秦天冲他讨好一笑,指了指郁春明:“我哥,来帮我给陶老板还债。”
  “小天儿啊?”这壮汉皱着眉看清了秦天的脸,然后往里一指,“正好,陶老板在屋里喝酒呢,还说如果你今晚不还钱,就带人去把你家砸了。”
  秦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咬着牙对郁春明道:“你手上最好真的有三十万,不然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在家时,郁春明信誓旦旦,只要领着他去到白桦桥,他就能直接转账,替秦天还上了利滚利出来的几十万块钱。
  秦天已求爷爷告奶奶多日,始终解决不了这一大问题,因此一听郁春明的提议,他当即就答应了。
  可走完这一路,大脑皮层无比光滑的秦天忽然又有些担心,毕竟,郁春明可是警察,他领着一个警察进了赌场,这合适吗?
  “人在哪儿,我该咋付钱?”但一进门,郁春明就毫不犹豫道。
  这地方看着不是很大,但来客却不少。往里走两步,正对着过道的是一排台球桌,墙角下挤着几个老虎机,正中央有荷官,有保镖,还有在台上跳大腿舞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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