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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天跑路了吗(古代架空)——死鱼论文

时间:2025-05-11 07:41:12  作者:死鱼论文
  可是雅苏如今的身份……
  他咬住嘴唇,心中十分难受。雅苏自己也明白,他被送到建邺来,是为臣为质,他要在这里度过一段漫长的光阴,直到铁勒王逝世,或者铁勒发生大变。因为乌兰撒罗如今伤得更惨,连挪动也挪动不得,他被陵光捏碎了喉骨,虽然勉强救了回来,如今却是连说话也不能。他已经成了废人。
  铁勒王只剩下雅苏这么个儿子了。
  如果皇帝不愿意,雅苏便只能留在建邺,不能够离开。
  雅苏捏着茶杯,有些发愣:“我得回去……”
  宁离又倒了杯茶给他,雅苏一饮而尽,他过去拍了拍雅苏的肩膀:“你先回鸿胪客馆,收拾东西罢。”
  雅苏一愣,霍然抬头,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宁离对上他目光,倒是笑了:“这样看我作甚?陛下从来宽宏,还不会这样不近人情……你母亲已经病重了,若还是将你留在建邺,这算个什么道理?”
  雅苏怔怔的说:“您说真的吗?”
  宁离心想,裴昭这在外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彷佛很刻薄寡恩六亲不认似的,他又不是大安宫那老贼,怎么会这时候还拦着?
  宽慰了雅苏数句,朝他点头道:“我回去便使人将你的摺子捡出来,你先收拾好,等宫中下了旨意,立刻便启程罢,不要耽搁。”
  雅苏身体发颤,目光落到宁离身后,嘴唇颤抖,彷佛想说什么,忽然一捏拳头,将所有的话都吞回去。
  他忽然起身,朝着宁离重重的行了个礼,却是笑起来:“多谢世子……等我回来,请你喝草原上的马奶酒。”
  宁离朝他点头:“好。”
  那一瞬却有另一个念头滑过,雅苏还有回建邺的那一天吗?他或许更有可能是留在铁勒王庭,毕竟乌兰撒罗已经废了,铁勒王找不出第三个儿子了。
  他沉吟些会,却见雅苏并不曾告辞,反而是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来信封,递到他手中。
  那纸看着并不像是中原常见的。
  “你的家书?”
  雅苏点头道:“若陛下不允,还请世子将家书呈与陛下。”
  他显然仍是有些担心,这才将亲笔家书奉上,或许是想要以此将天子打动几分。
  宁离有些无奈,只怕自己不收下,雅苏不能安心,终于点头。
  雅苏再朝着宁离行了大礼,旋即匆匆下楼,直奔鸿胪客馆而去。
  宁离目送他身影,将桌案上的家书收进怀中,不曾转身,忽然开口:“你呢,陵光,你要回铁勒么?”
  陵光身形高大沉默,侍立在他身侧,声音低沉:“但凭世子吩咐。”
  宁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说,雅苏方才是在看你罢,可到了嘴边,又有些迟疑。他虽然从来都不察言观色,但是不至于这些都看不出来。
  “听我吩咐?”
  宁离转头看他,别春水此刻在陵光腰间,因为归剑入鞘,看上去与平常兵器也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他知道,一旦出鞘,那便是锋锐无匹。
  宁离道低声道:“斛律一脉的仇,你不想再报了吗?”不想给他的父亲斛律频伽正名了吗?
  他有些发怔,留在自己身边,确然是个侍卫,确然也大材小用。
  宁离吐出一口气:“你去罢,随他一道走,做你想做的事。”
  陵光跪在他身前,朝他郑重而缓慢的磕了三个头。
  。
  宁离不意外雅苏会找到自己。
  然而那封家书他不会直接递给裴昭看,只是先找了张鹤邻,让他将铁勒二王子雅苏的奏摺递上。
  他相信裴昭的选择。
  又请孙先生先将那家书辨认了一番,确认上面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教人传去内殿。
  那一时,萧九龄正在殿中。
  这段时间以来多为他在裴昭身边护佑,而薛定襄在外。
  张鹤邻声音轻缓,将雅苏的摺子悉数念完。而萧九龄立在一旁,眼眸不动,可神情已经有些变了。
  裴昭落目,看在自己心腹下属的身上,微微叹息:“九龄,容夫人病重,你可要去见她一面?”
  见他的姐姐,最后一面。
  萧九龄双目倏地红了,没有想到,裴昭竟然还会垂问他。
  可如今多事之秋……
  他嘶声道:“多谢陛下恩典。”
  。
  裴昭看向另一侧,神情有些倦怠,说道:“还有一封信。”
  那正搁在一旁的木盘上。
  张鹤邻叹气道:“萧统领,你自己看罢。”
  萧九龄双手发颤,启开那封书信,从头到尾缓慢的看完,忽而眼光一凝,旋即,不动了。
 
 
第111章 四君子汤 我倒要看看,是如何受天子宠爱
  111.
  殿中寂静,萧九龄紧紧攥着后一张信纸,目光左右逡巡,渐渐用力。
  长久的沉默,以至于裴昭都觉出几分不对。
  “九龄?”
  “陛下。”萧九龄急促开口,“……这字迹,断然不是我姐姐的。”
  话语既落,竟是落针可闻。
  。
  经由宁离之手,送来的信件其实有两封。一封当是由容夫人身边侍女书写,交代了来龙去脉,另一封则是容夫人亲笔,寥寥数语,盼子早归。
  然而正是这寥寥的字迹,教萧九龄看出了不对来。
  十余年分别,生死茫茫,音信半点不闻,早已经绝望。愈是这样的痛苦,少年时候那些天真美好、明媚阳光的时日,便愈发清晰的镌刻在心中。
  一笔一墨,历历如昨。
  姐弟至亲,尔后萧九龄离家学艺,唯有书信相传。他与萧九容之间不知通了多少封信,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字迹娟娟,秀丽婉转,瞧着近乎于以假乱真。
  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是在萧九龄眼中,却处处都不对,更何况……那其中其实有一个极大的破绽。
  “陛下或许不知。”萧九龄沉声道,“我阿娘闺中旧名,正好单字一个‘归’。”
  子女为尊者讳,既然如此,怎么会写盼雅苏早归?
  。
  他与张鹤邻一对视,那情形再分明不过,必然是有人伪造了萧九容笔迹,教雅苏回铁勒。
  而书信更往后处……
  其上正写着,自己如今病重,时日无多,唯一念想,便是见昔日幼弟一面。
  可那么多年,她未传丝毫音信,纵然萧九龄已至奉辰卫统领,纵然萧九龄臻入入微,天下闻名……又怎么会在这时改变主意?
  她……不会写在信里。
  一念至此,萧九龄喉头竟然一哽。
  他勉强按捺住心绪,道:“上皇必定在铁勒王庭安插了人,并且还拿到了属下的家书。”
  得知萧九容还在人世后,萧九龄曾去信过一封。
  当时心潮彭拜,心情激动,并未多想,如今看来,那封信不知经了谁的手,又落入幕后人眼中,教人知晓了容夫人身份,反而以此来做局。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恐怕召雅苏去铁勒是假的……真正的用意,是要属下离开建邺。”
  要请走的哪里是铁勒二王子,根本就是萧九龄!
  作为奉辰卫大统领、入微境武者、拱卫于式干殿前、忠心耿耿的萧九龄。
  摺子先上,并未提及此事。
  而家书后至,言辞哀婉,悲痛欲绝。
  雅苏知道多少?
  宁离又知道多少?
  心念电转间,唯恐祸及,萧九龄立刻开口:“陛下,世子他只怕被人蒙蔽……”
  裴昭轻轻颔首:“宁宁没看过这封信。”
  然而虽说是如此,心中却生出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宁离不过一介信使,他最是心肠柔软,受人请托,便忠人之事。只是将雅苏的家书带来而已,又如何会做那等偷看的行为。
  只是那幕后之人却知晓,那家书可以经由宁离的手呈至御前。
  更是知晓,一旦家书呈上,裴昭定然不会将雅苏扣下,会放雅苏去尽人子的孝心。
  孝心。
  萧九容病重,即将不起。倘若萧九龄与雅苏一道离开,便似断他身边一条臂膀。
  这手段……
  裴昭眉间微微浮起些讥哂的意味:“倒真是煞费苦心。”
  萧九龄目间犹疑,隐约间猜出几分心思,踌躇道:“若属下离开建邺,陛下|身边怕是有些不妥……”
  “无妨。”
  裴昭吩咐数句,语调沉静:“你即刻收拾,今日便与雅苏出京。”
  。
  薄暮冥冥,夜色将至。
  宽阔平整的大道上,忽然传来激烈马蹄声,正见一行男子风驰电掣,踏马将要出城。
  那容貌并无半分遮掩,一行皆是蜷曲头发,高鼻深目,浑身衣饰也与大雍常见的不同。
  道旁百姓议论纷纷。
  “这哪里的人?马打的这样快!”
  “瞧着彷佛是铁勒的。”
  “前些日子他们那使团入京,是今儿个离开吗?”
  “怪得很!这些铁勒人来难道不是与陛下贺寿的,怎么现在倒走了?”
  “……”
  穿过两旁百姓的疑惑与议论,至城门下核验过符传与文书,雅苏回首,入京时断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便要离开建邺城。
  一行人皆是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转瞬间便已去数十里,野草枯黄,砂石乱飞,正到了京郊驿站前。
  天色已暗,夜路不便,今日需在此休整,明日全速出发。
  铁勒众人井然有序,对着当中那一高大青年,皆是沉默,竟无人敢靠近。
  容夫人病重,王子北归,然而一行中却多了两人。
  陵光倒也罢了,他出身于斛律氏,原本便是铁勒贵族。
  可玄色衣袍的那位……
  玄衣青年抬手,一只白色瓷瓶滑过空中,雅苏下意识抬手,正正巧接到了掌中。
  雅苏心中有些不解:“萧统领?”
  那一时正对上萧九龄双目,心中一愣,忽然听得一声低沉:“唤我舅舅。”
  “多谢舅舅,只是这是何物?”
  雅苏从善如流改了口,只见萧九龄翻身下马,转瞬便至他身边。
  只听耳侧声音淡淡:“四君子汤,增删了其中几味,用以培元固本,调理阴阳。孙先生又改了些方剂,制成了汤丸……我离宫前,世子托我捎给你。”
  雅苏顿时怔住,紧紧地将瓷瓶扣在掌心,面上似惊讶又似激动,喃喃间不知是想说什么。
  “早些歇息罢,明日路还长。”
  那一切悉数落入了众人的眼睛,或惊或诧,或怪或疑,更有暗处一双猜忌不定。
  舅舅?
  那二王子的母亲岂不是……
  夜深人静之时,驿馆外,风过林间,叶鸣簌簌,忽然间有振翅之声,破空而去。
  本应入睡的萧九龄不知何时倚在窗边,他唇角微勾,然而神色之间,一片漠然的冰冷。
  。
  翌日清晨。
  天光熹微,马声唏律,院中动静不轻,将人惊醒。
  二楼的另一处。
  “萧统领?”面容清癯的文士年高少眠,听得书僮的禀报,微微有些惊诧,“……你没有看错?是奉辰卫的萧九龄?”
  “定然没错!”那书僮点头,“前些年射柳时见过,先生,我记得清楚得很!”
  中年文士仍然有几分犹疑,这位不是一向不离开式干殿那位身周的吗?奉辰之名,正是拱卫紫宸。他一向在皇帝身侧,怎么会突兀离京?
  到窗前不过几步,正好见到院中场景。中年文士目光落下,正见那玄衣身影。他似乎警觉得很,忽然抬头,两人刹那间对上,彼此未动。
  少顷,萧九龄点头示意,嘴唇无声:
  陈先生。
  旋即不再等待,翻身上马,与身侧那些异族人一道,疾驰而去。
  。
  院中又恢复安静,直到夜色全部淡下,天光终于大亮。
  “打探清楚了么?”陈先生问道。
  书僮点头,答的清脆:“先生,驿丞说那些人是铁勒使团的,符传文牒俱没有错,昨夜将将出京……据说入京是为了去年铁勒人刺杀陛下一事,铁勒二王子递了国书。陛下并未生怒,反而允许了他入崇文馆进学。”
  番邦王子来进学者也并不罕见,可铁勒二王子一来一去这才多久?
  圣寿将近,千秋节时,使臣当贺,算算也没得几天,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京,这一路去可正是北上的方向。
  更何况同行的还有萧九龄。
  他去铁勒作甚?
  不好好地待在式干殿,就算他与解支林不对付,那也不至于打到铁勒去的罢?
  书僮有几分迟疑。
  陈先生道:“说。”
  书僮道:“那是听驿丞说的,昨天铁勒二王子对萧统领的称呼很是不一般。驿丞说,他如果没有听错,那二王子唤萧统领,依稀是‘舅舅’。”
  陈先生刹那间一愣。
  顿时间,许多往事扑朔回首,仁寿年间,他常在京中书院,因此也曾经历过许多旧事大案。
  譬如昔年萧家的那一桩……
  为了妙香佛国的美人,上皇迁怒于萧家,男子尽数抄斩,妇孺悉数流放北疆。
  难道萧家竟有女郎,流落入了铁勒王庭?甚至还为铁勒王诞下了子嗣?
  陈先生心中沉思,蓦地冷笑,滑过几分不耻。萧家女郎他昔年也见过,还以为知礼守节,风骨出众。没想到受蛮夷之辱,竟然也还苟且偷生。萧九龄身为奉辰卫统领,竟然也还不以为意,当真是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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