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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务新事(古代架空)——Your唯

时间:2025-05-16 08:04:40  作者:Your唯
  怎么又想到谢善淩身上了!想正事!
  宋淮安亲自去了前线, 可白龙义军的后方也不是就没人守了。早算到孙瑛会伺机偷袭,丢一座城其实是故意为之,若不想丢, 自会有不丢的法子。
  譬如说,若谢善淩真不想和自己做夫妻,难道会没有法子?不可能的。
  所以谢善淩是心甘情愿和自己做夫妻的。
  新婚夜明明气氛也很好, 是自己无知, 害他发烧说胡话,又不敢问清楚就在隔日冷落他,搁别人家这样也是要闹不愉快的,何况谢善淩那气性。
  ……想正事!
  京中流言自然是自己放的,为了挑拨顾裕骐和顾裕珩这对亲兄弟。
  顾裕泽这家伙倒是也很会见缝插针伺机拱火,大张旗鼓地说要将秦王封号让给顾裕骐, 果然惹得顾裕珩彻底大怒。
  顾裕珩已经在运作克扣供给顾裕骐的军饷粮草, 其他方面也谋划着给顾裕骐使绊子, 绝不给他再获胜的机会,甚至还有索性除之的想法。
  顾裕泽……确实是有本事,长得也不赖,和谢善淩青梅竹马,谢善淩与他……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
  照昏君的话说,若非蔺贤妃以激烈手段制止,顾裕泽即便向来稳重有抱负,也是愿意为了谢善淩而不管不顾一把的。
  谢善淩应该是很感动的吧。
  谢善淩亲口说过,当初与顾裕泽分开在两人感情最浓最好之时,自是最难忘的。
  成亲那日,顾望笙的眼线看到了,顾裕泽其实早就回京了,在无人处隔着大皇子府的院墙一脸落寞静立了很久,直到听说潘成栋去闹事,他才现身阻止。
  想来若无闹事,他不会现身扰乱谢善淩的婚礼。这份深沉的心意,就连顾望笙亦能感受到。
  谢善淩若得知背后这事,想到顾裕泽深情如许的时候,自己却在心软地与另一个男人圆房,心中又该对顾裕泽有怎样的愧疚?那浓烈的爱火又会如何重燃呢?
  顾望笙抱着谢善淩枕头的手不由得用力,死死攥住布料。
  可是他想,谢善淩不是自己可以如同攥这枕头一样简单直接就能攥紧的。
  最终被攥住的,除了枕头,也就只有自己这颗酸涩苦楚、满是迷茫的心。
  ……想正事……
  顾裕骐为何会是个天阉,他已查出了原因。
  当年奸妃刚有孕时便偷偷从民间请了大夫把脉,大夫说怀的是女胎。奸妃大怒,要杀那大夫,大夫求饶说有转胎丸秘方可保女转为男。
  这大夫在民间素有名声,相传他能精准诊别出男女胎,若实在诊错,待瓜熟蒂落后,甘愿将请诊费原数奉还。
  若深思便可发现,这是即便不赚却也不会赔本的买卖。
  他只管瞎猜,猜对了就白得一笔诊别费,猜错了无非是当没做过这笔生意,反正也只是上下两张嘴皮子嗑几下的事儿。
  而且时人愚昧,多为了要男胎才请他,若他说是女胎,十之八九会尽早堕胎,堕出来的一团不成形的血肉,鲜少有人去仔细甄别男女,也很难甄别。
  加之侥幸,他的骗术一直未被拆穿。
  这江湖骗子向奸妃卖巧,说转胎丸没向外卖过,此药珍贵,要取他心头血炼制,他自然不肯,寻常人家也给不起这钱。可如今为了保命,他只好说出此事。
  他一通忽悠,只为拖延时间想办法逃走。
  奸妃求子心切,就信了。却不料,苍天将她作的恶报在了她儿子的身上。
  顾裕骐原本就是个男胎,骗子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奸妃吃了数月,硬生生把顾裕骐给吃成了个畸形儿。
  骗子还振振有辞,说本来确实是女胎成功转男胎,可是奸妃执意提前生产,他屡劝不成,因而二皇子没转完就生了出来。
  不过此时奸妃已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坑了,这事也被皇帝发现,大怒,下令暗中处死那骗子,还跟奸妃大吵一架,冷落了她一段时间。她后来想法子复宠,生下三皇子顾裕珩后,彻底与皇帝和好。
  南风馆的天阉男子是几乎相同的悲惨遭遇。所谓转胎丸的骗局在民间早已有之。时隔多他提及此事仍旧恨得直咬牙。
  想想顾裕骐成日里那副要死不断气的阴森模样,顾望笙不信他不在意。
  顾望笙从顾裕珩处旁敲侧击,亦收买了奸妃身边的人,得知她多年来隐瞒下事情真相,反过来责怪顾裕祺不争气,哄骗顾裕祺为她和顾裕珩卖命。
  ——也就是说,顾裕骐并不知道自己天生残疾的真正原因,恐怕之前面对顾裕珩的过分而隐忍多年确实有自责的心理。
  可若在顾裕珩执意迫害顾裕骐的档口,将顾裕骐天阉的真相告诉他,顾裕骐会如何地与他母妃反目成仇呢?顾望笙很有兴趣知道。
  他将此事在心中过了一遍,待回过神时,夜已深了。
  顾望笙静默半晌,又辗转了几遍,哀怨叹气,手正有所动作,突然敏锐地听到外头传来响动,顿时停住,警觉起来。
  谢聪的声音低低响起,问廊下守夜的小厮:“殿下歇了吗?”
  小厮:“早歇了,都这时候了。”
  谢聪:“嗐,我得趁我家少爷睡着了才偷偷来通风报信……”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大殿下外罩都没披,只穿着中衣站在门口,关切地问:“什么事?善淩还好吗?不必多礼,快说!”
  “哦,殿下放心,少爷都挺好的,是郡主让我偷偷来……”谢聪瞥一眼身旁的小厮,给大殿下使眼色。
  大殿下让小厮离远点,谢聪这才压低声音说:“少爷……想您了!”
  “……”顾望笙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有点不在状况,“何出此言?”
  谢聪也不知何出此言……“郡主说的。”他老实道,“其实我也没看出来,但郡主说是就是。”
  “……”这倒也是,自然是岳母说是就是……可是岳母何出此言?!
  顾望笙一时之间惊疑不定,还掺杂着不敢信的欣喜。
  他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轻声道:“我这几日有些事,没顾上去谢府……善淩没好好吃饭?”
  谢聪仔细回想:“那确实是吃得不多。”
  自打天杀的潘家害少爷之后,少爷就一直食欲不振,在大皇子府和殿下吵完架之后偶尔会多吃一点点补充体力,不吵就仍旧吃得少。
  “没好好睡觉?”顾望笙继续试探。
  谢聪:“那确实是没好好睡,我在外间陪睡,夜里总听少爷翻身。”
  顾望笙:“!”
  谢善淩和自己睡一起时,夜里可不怎么翻身!总能在自己怀里一觉睡到天明,睡觉的时候格外乖巧。
  “殿下,您还接少爷回大皇子府吗?”谢聪兢兢业业地转达郡主的意思,“郡主不是嫌弃少爷的意思,她就是觉得,那什么,您和少爷是又吵架了吗?”
  “没啊!”顾望笙急忙否认。
  “那……”
  顾望笙清清嗓子:“我想着让他在家好好团聚……他真想我了?郡主的意思是让我接他回来?”
  谢聪:“应该是吧。”
  “我明日就去接他!”顾望笙积极道。
  谢聪完成使命,转身要趁着夜色回谢府去继续陪夜,脚下一顿,回过身来郑重地朝姑爷道:“郡主说,殿下和我都千万不能让少爷知道此事,否则怕少爷一害羞,又犟起来。”
  顾望笙:“哦……知道了。”
  这啥人啊,害羞也犟!啧啧啧啧,自己这辈子也就只能这么凑合了,没办法的事儿!男子汉大丈夫,愿娶服犟!
  看着谢聪匆匆离去,顾望笙美滋滋回去屋内,屁股刚坐到床沿上,腾的起身,但站在原地猛然理智上头,迟疑一阵,又坐了回去。
  大半夜的潜入谢府,似乎不太礼貌。若被人察觉,失体统不说,恐怕会泄露自己会轻功的事。一个猎户力气大些无妨,会轻功就不好解释了。
  他只好努力压制住自己的迫不及待,躺回床上抱回谢善淩的枕头,埋着脸吸了又吸,忍不住又咧开了嘴笑。
  岳母都看出来的谢善淩想自己了……那得多想啊!
  母子连心,岳母都这么说了,自然不可能有假,岳母那样正派的人!
  谢善淩可真是的,表面上冷冷淡淡,不苟言笑,其实背地里偷偷地想!比自己都会演!
  他忍不住用力亲亲枕头,还是略嫌粗糙了。谢善淩的嘴和肌肤可比这真丝的枕头柔软细腻多了。
  哎呀!谢善淩真是……干嘛那么倔呢!想就直说嘛!让谢聪早点捎话嘛!直接回来也可以嘛!真是……爱面子!
  好好好,自己脸皮厚,让让谢善淩这脸皮薄的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自己是夫君!
  顾望笙又搂着枕头一顿亲,然后抱紧。
  *
  谢善淩醒得不早,醒来时心情和睡前一般差,一面叫通常这时候会候在外屋或廊下院中的谢聪,一面盘算着休书怎么写。
  脚步声传来,他抬眼一看,愣了下。
  顾望笙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新衣服,手里端着热水盆进来放下,很自然地说:“谢聪回大皇子府算账去了。”
  谢善淩听了没多想,确实如今大皇子府的账目由谢聪统管。至于顾望笙突然出现,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如之前一般有空了就过来做做戏,只不过今日来得早一些。
  他下地去穿衣服洗漱,没吱声。
  作者有话要说:
  顾望笙:我有全天下最好的岳母[星星眼][让我康康][加油][撒花]
 
 
第42章 
  顾望笙十分殷勤, 谢善淩穿衣他给递衣,谢善淩漱口他给端茶,谢善淩洗脸他给拧棉巾。
  “……”谢善淩不动声色,且看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顾望笙见他洗漱完, 站一旁主动提起自己最近很忙。
  “估计你没打听现在外头的事儿。宋淮安在南边应付顾裕骐, 我在京城也不能闲着, 到处拱火让顾裕珩和顾裕骐反目成仇。如今见了成效,顾裕珩可恨顾裕骐了……”
  谢善淩有些无奈, 说:“别跟我说这些。”
  顾望笙鲜见地没还嘴,顺着道:“好好好, 不说不说,说别的。总之, 我很忙。而且是你主动说要回谢府,我寻思着,嫌弃我是一方面, 你肯定也是真心思念母亲,就索性一直没接你,让你好好儿团聚。”
  谢善淩暗道:莫名其妙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问。
  终究没将这心里话说出, 只是去窗前浇花。
  顾望笙亦步亦趋地跟上, 就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端详摆弄花的谢善淩,柔声问:“你想我了没?”
  谢善淩毫不犹豫:“没。”
  装!嘿嘿,真会装。
  有了岳母和谢聪做人证,顾望笙如今颇有底气,却不因这底气而倨傲,反倒心中踏实多了, 就越发沉稳下来, 大方起来。
  只是话说出口的时候难免羞涩。
  “反正我想了你。还很想。”顾望笙含笑看谢善淩两眼, 急忙挪开视线,但忍不住又偷偷看回来。
  一副肉麻极了的样子。
  谢善淩都要怀疑顾望笙是想出了新招折磨自己。
  顾望笙肉麻完,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大皇子府?”
  他既然这么问,谢善淩就冷淡地答:“不愿。”
  “真不愿假不愿?”顾望笙今日脾气好得吓人,继续柔声细语,“若真不愿我绝不强迫你,你就继续在娘家住着,直到自个儿想回再回。若是假的,我就不管那么多,直接带你走了。我真是想你。”
  谢善淩起了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冷笑:“何必假惺惺。你何时这样在意我的想法?此刻又没别人,别装了。”
  话说出口,屋内氛围陡然尴尬起来。谢善淩突然后悔。
  顾望笙今日好声好气的,也没动手动脚,就算别有所图,就算有所积怨,大不了自己不搭理他、搁着就好,何必一开口火药味这么浓?
  然而话已经说出了口,也只好就这样。大不了就是和以往一样激怒顾望笙,两人又针尖对麦芒地吵一架然后不欢而散,或者又被顾望笙强行亲热。
  可如今是在谢府,顾望笙若敢再那样羞辱自己,谢善淩绝不能让他得逞,宁可作势往床栏上撞,不信顾望笙这也不被吓到。
  片刻后,谢善淩已经做好了准备和顾望笙斗法,顾望笙却没动手,动口也和平时不同。
  “对不起。”顾望笙恳切道,“以往是我不好。”
  “……”
  他这突然的服软令谢善淩措手不及,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顾望笙被他这讶异的眼神一瞅,心中更软了,也越发地愧疚后悔。
  “这段时日我夜里独自待着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你,咳,想了很多事儿,反省了对你不好的种种。”
  平素故意肉麻谢善淩的时候没什么,如今认真来说些话,顾望笙的脸上直发烫。
  他不好意思看谢善淩,却又怕谢善淩怀疑自己的真诚,只好硬着头皮忍着羞涩看。
  倒是谢善淩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也不自在起来,默默挪开目光看花。
  顾望笙叹了声气:“洞房那夜是我无知把你折腾病了,却只顾自己气恼吃醋,第二天非但不好好向你道歉、照顾你,反倒冷落你,你定然是茫然无措,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谢善淩听他说起这事,原本以为已经过去的那股委屈情绪又隐隐浮上心头。
  顾望笙细细观察他眉目间微妙的神态变化,越发内疚,抬了抬手想抱他,伸到一半想了想又放回去。
  “后来在书房,也不是想和你吵架,原本是想和好。”顾望笙小声说。
  谢善淩忍不住冷声道:“没看出来。”
  顾望笙却反倒心中一喜。谢善淩肯搭理自己,肯说这话,说明是想听自己解释的。比毫无反应、根本不在乎强太多。
  他急忙再接再厉,道:“是真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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