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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咸鱼[快穿]——寒星孤月

时间:2025-05-18 08:52:34  作者:寒星孤月
  “陛下。”沈明烛叫住他。
  沈永和不曾回头,看不见沈明烛此刻的神色,只听见那人认认真真地说:“我会把百越带回来,在这之前,辛苦你多撑一会。”
  沈永和没说话,他微垂眼睑,提步离开。
  ——朕当然会,朕会让天下人知道,朕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人。
 
 
第5章
  沈明烛离开长安时很低调。
  沈永和不曾明文下旨,不曾带领百官送行,只准备了一匹马,一份盘缠,一个年轻的随行太医。
  含章宫悄无声息少了一位曾经的太子,除了那两个新来的小太监,没有人知道。
  因地方没有收到文书,沈明烛也就没有人接应,一应所需都得自己安排。
  前往百越需要经过江南。
  江南温婉水乡,来往行人吴侬软语,是有别于长安的繁华。
  沈明烛看得津津有味,目不暇接。
  “好心的大人,可以赏点吃的吗?”有个小孩儿走到他们脚边,仰着头看他们,目露祈求。
  她衣衫褴褛,脸上却很干净,仿佛也是被人精心照顾的。她知道即便如此,一些大人物还是会嫌他们脏,故而不敢靠的太近。
  沈明烛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爹娘呢?”
  他眼神一片煦然,手指白皙,却毫不介意地拿下小姑娘发丝间掺杂的一根野草。
  “家里揭不开锅,爹娘要把我卖了,可是来买我的人好凶,会打我,我害怕,就跑了。”小姑娘不过七八岁,说话已经很有条理。
  她说起这些时脸色没有波动与伤怀,像是已经习惯。
  这些上苍赐予曾经要她生不如死的苦难,如今也可以坦然谈起,还不如沈明烛的温声低语给她来的触动。
  沈明烛蹙了蹙眉,对小孩儿说话的语气仍然温柔:“你这样的年纪,该去慈孤院。”
  小姑娘问:“什么是慈孤院?”
  沈明烛抬眼看向随行太医:“这里没有慈孤院吗?”
  “不仅这里,长安都没有。”
  沈明烛吃惊:“怎么会?”
  五年前沈永和就提出过要在大齐国土上兴修慈孤院,使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沈永和废了大力气说服先帝拨款,怎么如今他成了皇帝,反而不了了之了?
  “哪有钱呢?大少爷。”年轻的太医言语讽刺:“在下纵不了解国事,也知连番天灾下,国库已然空虚。”
  沈明烛默了默,委实没想到齐朝危急到了这地步。
  而天灾如此频繁,居然没有大面积生乱,沈永和和颜慎他们都了不起。
  沈明烛再度看向小姑娘,声音轻柔:“你住哪里?可以带我去吗?”
  小姑娘陡然警惕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坏人,带我去见见你的哥哥姐姐们,我有事和他们商量,好吗?”他诱哄道:“我给你买糖葫芦?”
  小姑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小孩子了,一根糖葫芦收买不了我,哥哥说了,这些都是小恩小惠。”
  然而下一秒,她就诚实地咽了口唾沫。
  沈明烛失笑,“那我给你们每人买一根糖葫芦,这算不算大恩大惠了?”
  小孩子有时对善意与恶意的敏感度超乎大人想象,小姑娘能感受到沈明烛眼里的关心与怜悯,她稍微卸下几分心防,“我要去问问哥哥。”
  “好,我在这里等你。”沈明烛伸出手:“我们击掌为约。”
  小姑娘新奇地与他击掌,唇边不自觉露出笑意。“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姑娘跑远了。
  太医皱了皱眉,“大少爷,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大人还在等百越的消息,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吗?”
  使臣向来是高危职业,太医此行也报了必死之志。
  他也许不能活着回到长安,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君主从来不缺愿意为他赴死的臣子,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再急,也不缺这一时。”沈明烛慢吞吞起身,“贺大夫要是等不及,大可先行一步。”
  贺太医脸色难看,但到底没再说话。
  跟随沈明烛出来这一段时间,这人一直表现得很好说话,有着不合时宜的慈悲与难以理解的好脾气。
  沈明烛好像从来没有生过气,与此前喜怒无常的废太子判若两人。
  而只有极少极少的时候,才能在他身上看到此前几分掠影。
  是经年打磨下他洗尽铅华变得更加内敛了吗?还是说从前才是假象?
  小姑娘回来得很快,还带回了一个年长一些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
  “先生好。”少年不伦不类地行了个揖礼,“小桃说,您想见我。”
  “啊,是。”沈明烛朝他微微而笑,“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很多吗?”
  少年机敏,他猛然从这一句话中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心脏急促跳动起来。
  按耐下心中奔涌的心绪,少年侧身伸手引路,“先生请。”
  他跟在沈明烛身边,低声介绍:“我是年纪最大的,今年十四,在我之下,十岁以上有两人。大多是像小桃一般年纪五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孩子,足有十八人,还有三个牙牙学语的小妹妹。”
  谈起“家人”,他语调不自觉流露出温柔。沈明烛认真听着,时不时“嗯”一声。
  “到了。”少年上前,为沈明烛拉开稻草编制成的帘子。
  这里像是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庙不大,摆满了二十多个孩子生活的痕迹,显得有些逼仄,又满满的生活气息。
  “哥哥。”大概是都像小桃一样去外面找生计了,破庙里留下来的孩子不多,见少年回来全都一窝蜂涌了过来。
  “小桃。”沈明烛朝小姑娘招了招手,自袖中取出一粒碎银,温声道:“去给大家买冰糖葫芦吧。”
  小桃捧着钱,乖巧地看向少年。
  少年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小桃这才蹦蹦跳跳出门。
  糖是很珍贵的零嘴,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年尚吃不起几次,更何况他们?
  少年一般不这么奢侈,但毕竟这是沈明烛指定用来买糖的钱,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阻止。
  他是很懂分寸的孩子,一生中得到的善意寥寥,为此愈发不敢得寸进尺。
  沈明烛看向他,温声问:“如果我给你一笔钱,你能保护好它不被人抢走吗?”
  少年那一丝早就有的预感成真,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几乎没有犹豫,坚定道:“我能!”
  他们太需要钱了,可他们都还太小,做不了什么活。
  要是有钱,他可以让弟弟妹妹们读书,他去学些手艺,然后才能赚更多钱。
  沈明烛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随意地放到少年手上,浅浅笑道:“我信你。”
  少年手抖了一下,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银子,而是灼热燃烧着的火苗。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先生,这就……给我们了?”
  “是啊。”沈明烛笑了笑,“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绝不为恶,假使遇到像你一样需要帮助的孩子,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要放弃他。”
  “我会的。”少年语气虔诚。
  “哥哥,我回来啦。”小桃两手握着好几根冰糖葫芦,“我怕会化掉,阿姐他们的等回来再买,哥哥快吃。”
  小桃积极地给每人分了一根。
  沈明烛诧异地看着递到他眼前的冰糖葫芦,“我也有?”
  小桃人小,要踮着脚才能举得更高一点,她认真地点头。
  沈明烛接过,笑意盈盈,“谢谢小桃。”
  小桃也笑,“不客气!”
  她想了想,脸上露出几分纠结,最后还是拿着一串冰糖葫芦递给贺时序,“给你。”
  站在一旁始终被人孩子们故意无视的贺时序猝不及防,他有些手足无措:“我?”
  乖巧的小孩子本就容易叫人心软成一滩水,他小心翼翼地确认:“给我的?”
  小桃点了点头,她举着冰糖葫芦走近几步,小声道:“吃了我的糖,你要对恩人先生好一点哦。”
  沈明烛失笑。
  贺时序心中一颤,他转头看向沈明烛,只觉胸中百转千回,情绪满满涨涨,堵得他有些难受。
  所有人都会觉得沈明烛是好人。
  所以……
  是他有偏见吗?
  是他无知是他愚昧吗?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沈明烛拿着冰糖葫芦告辞离开,走到门口,少年追了出来。
  “先生,我叫顾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沈明烛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说:“沈明烛。”
  *
  在沈明烛从江南离开的时候,远在西北大营的燕长宁收到了长安寄来的信件。
  燕驰野翻了个白眼,“父亲,真是沈明烛寄来的?”
  沈明烛从来没向他们寄过信。
  从前太子地位未稳还要仰仗他们时,逢年过节还会送些年礼,后来就越来越敷衍。
  等到政变失败被贬为庶人,就彻底断了联系。
  不可能是先帝与陛下不肯,两任帝王即使看在他们镇守边境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苛待沈明烛。
  不过是沈明烛自己不愿罢了。
  燕长宁皱眉,“驰野,他是你表弟。”
  “好,表弟。”燕驰野拖长语调,一咏三叹,说不出的阴阳怪气,“那表弟说了什么?”
  没有谁会喜欢拖累了自己一家的人。
  虽然说燕驰野对西北并不排斥,也无所谓回不回长安,但他可以选择不回,而不是被迫不能回。
  燕长宁打开信件,刚看了两眼,表情忽然变得严肃。
  他似乎是难以置信,翻到最开头又重新看了一遍。
  “父亲?”燕驰野疑惑,他伸手把信纸抢了过来,飞快地扫视了一遍。
  燕驰野:“???”
  燕驰野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父亲,这信绝对不是沈明烛寄来的,是有人仿造。”
  他们确实认不出沈明烛的字迹,但沈明烛会自愿去百越?开什么玩笑。
 
 
第6章
  燕长宁对沈明烛没有这么大的偏见,出于爱屋及乌的缘故,他对妹妹生前疼爱有加的孩子也有几分亲情。
  但燕长宁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也不太相信。
  他这个外甥,生来地位就尊贵无比,被宠坏了,像个永远长不大的顽劣小孩。
  不识人间疾苦,也从不会为他人考虑。
  说沈明烛一时兴起偷跑出皇宫去江南赏春燕长宁都可以接受,说他自愿出使百越?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那种自愿吗?
  “父亲,这是为我们父子俩设的局,我们不能中计。”燕驰野煞有其事地说,并觉得自己十分聪明机智。
  燕长宁捏着信纸,神色犹豫:“那依你之见,这信是何人所写,目的又是什么?”
  “这还用说吗?很明显是沈永和写的,他早看我们俩不顺眼了,目的就是让我俩抗令。不管是回京替沈明烛讨公道,还是前往百越探虚实,只要离开西北大营,他马上就能以此为理由治我们的罪。”
  燕驰野侃侃而谈:“如此浅显的阴谋,我们才不会往里跳,区区一个沈明烛,管他去死。”
  “燕驰野!”燕长宁生气了,“那是你表弟,还有,对陛下尊重一点!”
  “父亲你就是太小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附近全是我们的人,沈永和又听不到。”
  “什么你的人我们的人,燕驰野我再与你说最后一次,这是陛下的军队。”燕长宁面色严肃。
  燕驰野撇嘴,“行呗,我不说了就是。”
  燕长宁对着信纸上的黑字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你去百越寻明烛,我写奏报,向陛下请罪。”
  再疼爱沈明烛,他也不会背叛大齐。
  燕驰野瞪大了眼睛:“又我去?”
  他像只焦躁的猴子,“父亲,你疯了吗?你明知道这是沈永和……陛下为我们设的计,为何还非要往里踏?”
  “宁可信其有,陛下已经坐稳了皇位,我担心他真的会对明烛下手。”燕长宁道:“你未在朝中任职,按理来说,不算抗令。”
  军中没有一个“少将军”的职称,燕驰野能在西北大营中有这样的称呼,一半是他自己的能力,一半是因为他是燕长宁的儿子,并非朝中下令。
  所以按道理来说,他只受燕长宁指派。
  但该请罪还是得请罪,毕竟燕长宁能下什么样的命令,也先得经过圣上首肯。
  燕驰野不能理解,他怒气冲冲:“我们为沈明烛做的还不够多吗?父亲,你真要把一家的性命去搭进去?”
  燕长宁叹了口气,神色无奈,含着隐隐的伤悲,“驰野,帝王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是难以挽回的。”
  哪怕看得出是阴谋又怎么样,高高在上的皇权亲自布下天罗地网,当事人最好能够自觉些主动入局。
  否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燕驰野浑身气势散去,显得蔚为狼狈。
  他低声道:“我去就是。”
  可……还是不甘心。
  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他们真的,就只能等死了吗?
  燕长宁望着燕驰野离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才露出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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