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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匪(古代架空)——问尘九日

时间:2025-05-18 08:58:07  作者:问尘九日
  顿了顿,又道:“你这儿陈设的也好,大哥他很疼你。”
  沈琅只淡淡笑笑,没接话。
  在旁侍茶的金凤儿突然开口问:“三爷,您看着年纪比大爷、二爷都要更长些,怎么反倒喊他们哥?”
  李云蔚笑道:“这原也不是按年龄来论的,一开始便是他们两人先起的主意,人也是他们聚起来的,我那时候还犹疑了几日,始终拿不定主意,也晚了他们一步上山,再说那些舞刀弄枪的事我也不擅长,冒险的事都是他二人再做,我又怎好拿年龄说事,虚顶一个‘大爷’的名号?”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沈琅随口问起:“大当家他们可到至所?”
  李云蔚想了想,才道:“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金凤儿接口问:“听说大爷此行是往南边去,可巧我和哥儿也是打南边过来的,不知大爷去的是哪里?说不准还是哥儿的老家哩。”
  李云蔚并不吃他的套话,只含糊笑道:“大哥他倒也没有和我细讲,我也知道的不甚明白。你知道,做咱们这一行的,一旦下山去,恨不得夜行昼伏,远远避着官府的耳目才好,大哥此行出去半月,连信件也没有回来一封,并非是我瞒着,我这个人心软嘴松,他俩若有要事,轻易也是不和我商量的。”
  等送走了李云蔚,金凤儿才压低声音道:“这李三爷嘴未免也太严,茶倒是喝了两盏,可有用的话却一句也不肯说。”
  “强盗已是重罪,若是寻常打劫绑架,没必要遮掩什么,”沈琅淡声道,“他不肯说,想必薛鸷这回去做的“生意”大抵是比做土匪更要坏的事。”
  金凤儿不懂:“都做土匪了,被官兵捉住便是一个死,还怕什么更坏吗?”
  沈琅面无表情道:“那自然有些不一样,若他身上罪责多了,在上头那里显眼起来,树大招风,难保那些当官的不会为了政绩,兴财动众地来剿杀他们,若能血祭他们的升官路,费些心力并不算什么。”
  金凤儿悄悄觑着沈琅眼里的冷意:“可是哥儿,你和大爷不是……”
  “不是什么?”沈琅冷淡道,“不过是竿木随身,逢场作戏。他若死了,我一定拍手称快。”
 
 
第27章
  仇二近来常在沈琅住所附近出没。
  薛鸷不在, 寨子里或有绑票勒索、洗劫商铺的大桩“生意”,也没人能做得了主,仇二虽然行事莽撞, 可却一向极听从薛鸷的话, 大哥临行前交代他守寨, 他便只管守好寨子, 这些“生意”就算送上门来, 他也一律不接。
  不过也正是因此, 仇二最近很是清闲了下来,在他看来, 天武寨上下都是自己人,唯独那个叫沈琅的和他那个小厮不是。
  仇二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正他有事没事就会专门跑到这边来盯梢。
  沈琅极少出门, 成天就猫在他那个破屋子里, 连窗户都只开条细缝,偶尔天放晴, 仇二才会看见那个叫金凤儿的推他出来转转。
  会到这儿来找他的人, 除了那个姓邵的女人, 就是李云蔚, 仇二为此还对李云蔚也颇有怨言。
  这个男人, 除了样貌之外, 仇二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他大哥那样的, 又瘫又病,还总苍白着一张怏怏的脸, 看着就是随时都可能咽气的短命样,仇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病秧子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病死。
  这一日,因为看见李云蔚叫人抬了架古琴过来, 仇二便在树荫底下多看了几眼。
  等的困了,仇二干脆便在树底下打起了盹。
  再一睁眼,便看见那金凤儿又推着沈琅出来了,那“兔子”散着发,长而柔顺的乌发湿漉漉地披散在他背后垫着的大方丝巾上,想是才洗了头出来晒头发的。
  他人在高处,又处在沈琅位置的侧后方,不是仔细看,那两人轻易看不见他的存在。仇二一眼不错地盯着两人那边,阳光下沈琅的皮肤几乎白成了半透明的颜色,动作起来,便成了会流动的白瓷。
  仇二看得牙龈发痒,大约是因为偏见,他把沈琅的一切举动都扭曲出了“引诱”的含义,他大哥不在,这个男人方才一定也尝试过勾引李云蔚,浪|荡的贱|人!
  他盯着看了有一会儿,只见那金凤儿从屋子里抱出来一只灰棕色的肉兔子,身形很是肥壮,看起来已经到了该宰了下锅的大小了。
  金凤儿把兔子放在沈琅腿上,不知俯身和他说了什么话,紧接着沈琅点一点头,金凤儿便回屋提着个漆红食盒走了。
  仇二嘴里咬了根野草,远远看见沈琅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着那兔子的后背,他看不惯,因为看不惯沈琅这个人,所以连带着连他的一举一动都看不惯。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啐骂道:“呵,一窝货色。”
  他刚说完,原本伏在沈琅腿上的那只肉兔子突然跳将下去,随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仇二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仇二没料到这死兔子会往自己这边来,一时还呆愣在原地没有动,也就是这一忽儿的功夫,弄丢兔子的沈琅已经扭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骤然对上了视线,仇二低骂了一声,下意识地便弯身抓住了那只灰兔的后颈,一换手干脆抓住那一双长耳朵,把它从草地上拎了起来。
  眼下被人撞个了正着,仇二也不好转身就走,否则那沈琅说不准还以为他心里有鬼。于是他便拎着那兔子,径直朝沈琅那边走去,等靠近了,仇二正要把那只兔子丢进他怀里,却见沈琅微微皱起眉,说了一声:“别……”
  那灰兔子料想是受了惊,吓的过来一路,便拉了一路,沈琅应该是嫌脏,不肯接。
  仇二有些疑神疑鬼,他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一股香气,有别于皂荚和茶籽饼的香味,像是兰花的香。
  见他站着不动,沈琅反倒先开了口:“劳烦二爷将它关回笼子里。”
  “笼子在哪儿?”仇二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
  “里屋。”
  仇二跨步进屋,屋子里迎面扑来一股药香,不大的一间卧房,却陈设的很是干净雅致,和寨子里土匪们住的土屋陈设大相径庭。大约他大哥每每搜罗到什么好东西,便一径全往他这里送来了。
  他心里压着股火,随手便把那只脏兔子丢回到竹笼里。
  紧接着仇二忽然一转身,看着门口的沈琅,一句恶狠狠的“狐狸精”同对方的一句淡淡的“多谢”异口同声地响起。
  原本想要借题发作的仇二微怔,他心里已然笃定了是这“兔子”百般勾引了他大哥,他在此观察了这些时日,发现这瘫子的确很会勾引人,薛鸷一定是被他骗了。
  沈琅其实是前几日才注意到他的,知道他有时会在暗处盯梢,此时听他脱口而出的这声“狐狸精”,他似笑非笑:“狐狸精?二爷是在说谁?”
  “你少装模作样,我大哥……”仇二瞪着他,“反正,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
  “是他自己缠上来,我要怎么远?”
  “你放屁!”他咬牙切齿,“他就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你少勾引他,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并没有啊。”沈琅露出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他实在很知道该怎么去激怒仇二这样的人,只不过薛鸷如今不在,所以他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太和这个姓仇的较真。
  看见他那副样子,仇二登时脸上红色炸开:“贱|人,你少装模作样,我大哥现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淮南,我若要打杀了你,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我和大哥是从小一道长大的情谊,你看他到时信你还是信我?”
  他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常时在这附近巡逻的土寇赶了过来,一人拉住他一只手臂,劝道:“二爷,大爷吩咐过……”
  仇二一把甩开两人的手:“别碰我!”
  沈琅的表情始终都是淡的,他心里想“淮南么”,面上却露出一点笑模样:“我哪有二爷想的那么坏?求二爷高抬贵手,别要杀我。”
  仇二气得转身,原想找个物件踢翻了示威,可一想到这屋里的陈设都是他大哥用体己钱补贴的,便只好咬牙踢了一下空气,然后一言不发地撞开两人,沉着脸走了。
  金凤儿这会儿才提着食盒匆匆赶回来,正撞见仇二怒气冲冲从他们哥儿屋里出来,心里一惊,好在扭头一看沈琅人还好端端地就在门口坐着,并没有少块皮,这才松一口气。
  “哥儿……二牛哥,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金凤儿朝他们寒暄一笑。
  二牛上来一拍他肩:“大爷临走时让咱们在这一片守着,说是怕有人来找你们主仆麻烦——说起来,你都多久没到我那儿吃酒了,今夜若得空,咱们约着石头他们一块打双陆呗。”
  金凤儿笑:“我得空一定过去,今日多谢你们照看我家哥儿。”
  说话间,二牛和那年轻汉子悄没生息地瞄了沈琅好几眼,不小心就和沈琅对上了眼,二牛有些结巴地:“你们哥儿……生得好、干净啊,怪不得大爷……”
  沈琅忽然出声打断:“你叫二牛?”
  “是、是。”二牛傻笑了一声,指了指旁边那个,“他叫禾生。”
  “方才多谢。”
  “师爷和咱们客气什么,都是分内的事儿。”二牛拉了拉旁边那人的胳膊,示意他也吭一声。
  可那名叫禾生的小土寇,只因为沈琅方才对着他们笑了一笑,便觉得脊背发麻,魂已酥掉一半,张嘴也是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平日里挺能唠嗑的人,”二牛笑他,“这是怎么了,掉魂了?”
  禾生脸涨红,反手往二牛身上打了一下,催促道:“走了,该换值了。”
  “行,”二牛立即说,“那咱们就先告辞了沈师爷。”
  沈琅点头。
  “小金凤儿,有空上我那儿玩。”
  送别两人后,金凤儿把食盒往臂上一挎,然后推着沈琅进屋去,关上门,才压低声音问:“那个仇二爷怎么又来了?”
  沈琅:“他总躲在暗处盯着我,大约是觉得我会趁薛鸷不在,做什么坏事。”
  金凤儿打开食盒,里头是一小碗稀饭,配着一小碟银鱼干。寨子里吃的用的一应都糙,沈琅每日吃的这些,还是薛鸷之前特意叮嘱厨下另起的小灶。
  金凤儿犹记得他们被劫上山那日,叫嚷着要把他跟沈琅杀了喂野狼的,就是那个仇二爷,平日里只要遇见,这人便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很是可恨,再加上他之前还带人来这里闹过,所以金凤儿心里很是恶心他。
  他翻了个白眼:“这三位爷里,我最烦他。哥儿你说,我们到底哪里招惹他了?狗东西专盯住我们这里不放。”
  沈琅接过勺子,放在米粥里轻轻地搅:“没必要和傻子置气。”
  他顿了顿,又道:“他方才说薛鸷眼下在淮南……淮南那片有什么?”
  “寿州窑?”
  沈琅缓缓摇头:“若他们此行去做的是正经生意,短期内恐怕赚不到什么银子,他们这些人,习惯了以劫掠立致千金的骤富后,便很难再从事普通营生了。”
  “我猜,”瓷勺在碗中轻轻一碰,“他们去的大抵是淮南一带的盐场……走运私盐,薛鸷好大的胆子。”
  金凤儿听着只觉得心慌:“哥儿,你说我也拜香入了伙,李三爷那儿的人名册上有我的名字,到时候若是朝廷真的派兵来剿匪,会不会连我也给株连了?”
  “谁知道呢。”
  倘若真有那天,乱箭扫射过来,连他们一起误杀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沈琅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剿匪那方断不会为了他们这些人质费心费力地去和土匪谈判。
  金凤儿想到将来有可能死,还死得很冤枉,登时就垮下了脸:“不成、不成!我不想死,哥儿你得救我。”
  “我又不是神仙,到时候自身难保,怎么救你?”
  金凤儿越想越觉得可怕,在案几边踱了好几趟,然后才压低了声音,看向沈琅:“哥儿,咱们还是快找时机逃吧!”
  沈琅低头尝了一口有些凉掉的粥,有些漫不经心地:“这寨里早晚都有人巡逻,想下山,必然要途径各个寨头要口,我、你,还有妈,谁有本事在那些土寇的眼前逃跑?”
  金凤儿听得心里一凉,长吁短叹道:“唉,这可怎么办?”
  沈琅看一眼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这个小仆也并不是个能顶事的人,见他这样,反倒还要开口宽慰他:“好啦,急也没有用,反正历来做土匪的,断没有长命百岁的,他们自然也没有例外,你心里也别慌,早晚会有机会走。”
  金凤儿的脸色这才好些。
 
 
第28章
 
 
第28章 
  三月初, 山中雷声隐隐,连日大雨。
  每回遇上雨天,沈琅总会睡得比以往更沉些, 又因为有雷雨声遮掩, 因此沈琅并没有听见薛鸷的开门声。
  薛鸷一路往里走, 一路轻手轻脚地解下身上穿的雨具, 随后在塌沿坐下, 就着将燃尽的炭炉烤了烤手, 蒸掉附着在身上的那股湿寒气。
  他回身往床榻上看了一眼,随后点亮了一盏矮烛, 沈琅的呼吸极轻,身上盖的毡裘又极厚,薛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似乎看不出有呼吸起伏的痕迹。
  薛鸷的爹娘都死在睡梦里, 即便榻上这个人还很年轻,可他太孱弱了, 总是病。怀疑一旦产生, 心底那股恐惧感便随之涌了上来。
  于是,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 悄悄地探了一下沈琅的鼻息。
  很快, 薛鸷便松了口气。确认过后, 他又在心里为自己莫名其妙的疑神疑鬼感到可笑。
  窗外有雷骤闪了一下, 薛鸷俯身默不作声地替沈琅捂住耳朵,不知是因为他的动作, 还是外头炸响的惊雷,沈琅忽然小幅度地抖了一下,随即惊醒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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