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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匪(古代架空)——问尘九日

时间:2025-05-18 08:58:07  作者:问尘九日
  薛鸷笑了笑, 指腹拨抚着他的鬓发:“方才外头好大的雷声,你有没有听见?”
  沈琅先是嗅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随后才辨认出他的声音,薛鸷的嗓音一贯是带着一点粗粝的低沉语调,同沈琅说话时总要比对别人更散漫些。
  “想我没?”
  然而还不等沈琅开口,薛鸷便急切俯下|身去,同沈琅交颈而吻。
  出去这一月,薛鸷带着那些土寇一路风餐露宿,胡子长长了,也没功夫刮,接吻时粗|硬的毛发蹭过沈琅的下巴,刺得他皱起眉:“唔……”
  薛鸷感受到他的抗拒,这才松开他,捧着他脸颊问:“怎么?”
  “扎人,”沈琅仍有困意,含糊道,“走开。”
  “明日就刮,”薛鸷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我倒忘了这茬了,这段时日总赶路,实在没工夫打理这些。”
  他一路紧赶慢赶地回到天武寨,也顾不得休息,草草沐浴洗去身上连日赶路捂出来的酸臭味,便来了沈琅屋里。
  “我给你带了许多好玩的,”薛鸷又道,“明日拿给你看。”
  昏暗的烛光映在薛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沈琅盯着他看了半晌,清醒的时候他几乎不会有意识地想起这个人,可薛鸷不在天武寨的这些时日,却似乎总在他梦中到访。
  他总梦到那些灰暗无光的过去,最痛的那个时刻。但眼前这个人却总是在他痛得发抖的时候跳出来,把那些画面像是细绢帛布那样撕裂开,拉着他一直跑,直到把他累到喘着气醒来。
  沈琅不敢承认,或许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和外头的倾盆大雨是一样的,都能让他短暂地找到一点安全感。
  他一晃神,脱口而出:“你瘦了些。”
  “有么?”薛鸷若无其事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心口微微的胀热,他认为沈琅这句话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关心,但也正因为如此,薛鸷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紧接着,薛鸷的喉结动了下。
  “沈琅……”他叫他的名字,旋即忽然欺近。
  沈琅一手推扶住他的半边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脖子,指腹在那凸起的喉结上蹭了蹭。
  薛鸷看着他垂下去的薄眼皮,不说话时这人完全是一副乖模样。
  “干什么?”他问。
  沈琅抬眼看向他的眼睛,他看人时眼尾习惯微微上挑,显得冷淡又艳丽,矮烛的昏光在他瞳孔里折射出了琉璃一样漂亮的光。
  薛鸷总觉得,太引人注目的东西,时常会因为美得太极端、太锋利,而产生一种微妙的邪气。可他从来就不是个安稳的人,越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危险”二字的事物,他就越想要靠近。
  沈琅并没有说话,但薛鸷还是从那长久而沉默的注视里意会到了求|欢的引|诱意味。
  下一刻,他便受不了地伸手抓紧了沈琅后脑上的发丝,将他一把拉向自己:“你这人很坏。”
  “我做什么了?”
  “你这样看我,不是故意勾引我?”
  “……”
  不等沈琅开口,薛鸷忽然又低声骂了句娘:“你怎么还张嘴?”他完全忍不了了,这一下他连大脑都胀疼了,一开始想象的叙旧和温情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阔别多日,他从见到沈琅的第一眼,心口的那股邪|火便直往下走,但上来就做那种事,薛鸷又害怕沈琅生气,觉得自己混账。
  不装了,他想,混账就混账吧。
  ……
  薛鸷很轻易地就掰开了他的大腿,屋外疾风骤雨,如同雨滴砸落在风中纤弱的叶片上那样,薛鸷放肆地亲吻着沈琅的一切。
  他向上抓住这个人的胯骨,粗糙的掌心触碰过他窄细的腰。沈琅感觉到他的额头正贴抵在他平坦的小腹上。
  男人多日未打理的胡茬有意无意地蹭过他腿|根的软肉,疼痒中还夹杂了几分奇怪的麻。
  薛鸷的呼吸灼热,沈琅像是被烫到了,本能地想要逃离,可他逃不开,他的腿完全使不上力气,薛鸷想要什么,他就只能给什么。
  分明还在倒春寒的天气,可沈琅却感觉到了热,后脊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来一层细密的热汗,窗外闷沉下来的雷声连同欢|愉一道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满他的肢|体、他的一切感官。
  过度的刺激甚至让他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沈琅紧紧地咬住下唇,他讨厌失控,因此本能地克制着一切极端的情绪,可猛地失神时,他还是发出了一声介于哭腔与呻|吟之间的呜咽。
  “你哭了?”薛鸷立即停了下来,抬头看沈琅,却只看见一张失神的脸。
  沈琅下意识抬手挡住脸,却被薛鸷一把拉开,他凑上去吻他的唇:“别忍着,叫出来。”
  ……
  雨停了。
  半昏半醒之间,沈琅感觉到自己的耳垂忽然一下刺痛,他抬手去碰,只摸到一个冰凉的、水滴形状的小玩意。
  “别动。”薛鸷低声道,“我看看有没有血。”
  沈琅的大脑还有些迟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薛鸷已经将那只碧玉耳坠在他耳垂上扣好了。他感觉到愤怒,可偏偏现在身上却没什么力气,声量也大不起来:“谁让你给我穿耳了?”
  “你戴着好看,有什么不好?”
  沈琅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自心口一路烧到了喉腔,他伸手便去拽那耳坠,薛鸷生怕他把那刚戴好的耳坠强拽下来,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我才不戴这珥珰之饰!”
  薛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以为他是在嫌这个不够上档次,张口解释道:“这并不是道旁摊子上卖的歹货,我正正经经上你们南边有名的一家玉肆里叫工匠打的,成对的一双耳环,足足花了我十三两银子,还有半边,明儿我也要戴上的。”
  说完他又欺过去,让沈琅摸自己的耳垂:“你摸!我路上就穿好了耳孔。”
  沈琅摸到了他耳垂上插着的那根茶叶梗,这才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薛鸷抱着安静下来的沈琅躺了会儿,指尖绕着他的发丝把玩起来,他尝试着闭了闭眼,可惜实在没什么困意:“你睡了?怎么不说话?”
  沈琅早在他偷摸着往自己耳垂上扎孔那会儿,就已经累的睁不开眼了,这会听见他说话,也懒得答应。
  “我不在,你都在这山里做什么?”薛鸷在他身后嘀嘀咕咕,“这一月有没有生病?”
  他实在太吵,于是沈琅不耐烦地发出一个音节:“困。”
  “那你睡。”
  可才安静了没半晌,沈琅就听见身后的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叫起了他的名字。
  “沈琅,”薛鸷很缓慢地念着,“沈琅——”
  沈琅:“闭嘴。”
  薛鸷轻声笑笑:“你还没睡?”
  “你知道吗,路上这一个月,我统共做了九场梦,七场都和你有关,你说你会不会是九尾狐狸精托生的?我走了,你也要来我梦里吃我的精气。”
  “你怕,”沈琅强打精神冷笑,“就离我远点。”
  “谁说我怕,”薛鸷半开玩笑道,“人才活多少年呢?能快活这一瞬,就是让我薛鸷做个短命鬼我也认了。”
  说完,他又安静地睁着眼躺了会儿。
  因为看不见沈琅的脸,薛鸷心生不满,又起来把人掉转了方向,然后面对面地将人搂进怀里。
  睡得半梦半醒的沈琅感觉到自己被人翻动,皱了皱眉,薛鸷抬手用指腹推过他眉心,轻声道:“睡吧,不闹你了。”
  薛鸷盯着沈琅的睡脸看了很久,心里蓦地想起自己此次南行的事。
  他们天武寨到底还没到南北天下皆知的地步,南边的官府里也并没有他薛鸷的画像,只需随意佯装打扮,便能在各个城邑之间畅通无阻。
  也正是因此,薛鸷特意吩咐随行匪寇,闲暇时向当地人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临安府可曾有过一位富户沈氏,膝下只有一子。
  大约是沈家从前在这南边的生意做的足够大,没多久薛鸷便打听到了他家的事,那些人提起来,也是直叹气:“沈官人是个大好人呐,咱们这儿好几座大庙,都是他筹了善款修缮起来的,逢年过节的总还广施粥饭,也是为他那个身子不好的儿子积福吧。”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那沈官人夫妻二人一道走船去,谁知却让那海州水匪一并捉了,让人抬回来的时候,尸首都烂得不能看了,听说连那心肝肠子,也都剖出来了,惨啊!家里只剩一个老太太跟他那残废儿子,哪还有什么活路?”
  薛鸷听得蹙起了眉,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没听闻什么了,不过我听说他那儿子是个冷心肠的白眼狼,爹娘一死,就变卖了家财远走高飞了。只是这话我也不很信,你想想,他年纪才多大,又是个立不起来的病秧子,哪里有这样大的能耐?我看八成那些家财,都是让他们沈氏族亲吞干净了的。”
  “那海州水匪,可有名姓?”
  那人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在此地做些零售小生意,并没往那边去过。”
  薛鸷自从打听到了这件事,回来路上便时不时地在心里想起来,他想,沈琅父母若果真是被那水匪活活虐杀的……虽然和他并没有干连,可他也是匪。
  沈琅看着他时,真的不会心怀芥蒂连他一起恨吗?
 
 
第29章
  季春三月。
  山上回暖慢, 几日连绵的春雨过后,天气才算完全暖和了起来。
  开春时农事繁忙,再加上山上植被还浅, 无论是大路还是小径上, 都不好埋伏, 因此天武寨上下可做的“生意”便少了许多。
  再一个, 天武寨最初也不过是个几十人的小寨, 众人上山落草后, 过的也一样是苦日子,甚至比从前在村里时过得还要狼狈。每日只是穿破衣、睡土洞, 为了不饿死,薛鸷便带着这群人在山上费劲开出几块薄地,农忙时耕种, 农闲时便为匪, 总算勉强还能糊口。
  到后来日子渐好起来,寨中匪数渐多, 众匪寇们也仍然保留着耕种的习惯, 因此每年过了清明, 薛鸷便会叫上一群青壮年, 在他们所盘踞的山谷坡地之上种些米粮瓜果, 也免了常常去山下进购, 引人耳目。
  日头底下, 薛鸷赤|裸着上半身,握着锄头, 在田坎上挥汗如雨。
  沈琅隔着很远就看见他了,阳光下青年的四肢是浅褐色的,肌肉分布得极其匀称, 使劲时皮肉绷紧了,便有种沟壑分明的意味,那紧实的胸脯上还纹着一块狼头刺青,沈琅其实并没有细看过那块刺青的样子,尤其是在这样的烈日底下。
  不得不说,这人生得很占便宜,猿臂狼腰,动作时背部肌肉隆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凶蛮的野性力量。
  金凤儿推着沈琅靠近了,那边田坎上很快便有几道目光朝他这里飘了过来,有些离得近的土寇一个劲地朝同伴挤眉弄眼,不知在小声说着什么。
  薛鸷看见他,便立即用挂在脖颈上的那条灰棉巾擦了把脸,随即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来。
  他丢下锄头走过去,将沈琅在阳光底下完全地罩住了,好教那毒晒的日光不落在他身上,他故意放大声音:“不是都和你说了别来么,叫他们给我送来便是了,这里下来也没条平路,费这劲亲自送过来做什么?”
  沈琅微微笑:“不是大爷叫我过来‘有事商量’么?”
  “嘘。”薛鸷低声,而后又朝他眨眨眼,让他别拆穿。
  他就是心里有意同那些土匪们嘚瑟显摆,因此方才才故意打发人去厨下,点名今日要金凤儿来送饭,再告诉他,把沈琅也一起带来,他有话对他说。
  沈琅倒也懒得拆穿他,只不咸不淡地一笑。
  薛鸷的目光落在沈琅的耳垂上,有些不高兴:“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那只耳坠,不喜欢?”
  “出来太匆忙,忘了戴。”
  沈琅抬眼就看见了薛鸷戴在右耳上的那只浓翠的碧玉耳环,在日光下显得很剔透,薛鸷的这只是耳环,镂空的圆圈口,若不是亲眼见着,沈琅大概压根不会觉得他戴这耳环能好看,可事实上却并不违和。
  “你戴这个,他们不笑话你么?”沈琅问。
  “谁敢笑,我戳烂他的舌头,”薛鸷似笑非笑地,“再说,我戴这个不显得俊俏相么?”
  沈琅不答话,薛鸷便俯下身,两手按住他身下那木轮椅的扶手,然后越抵越近。
  沈琅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吐息,一并欺过来的还有几丝汗味,在光底下,这么近的距离,沈琅发现他左胸口的刺青纹得其实并不精细,线条甚至有些粗糙,但就是这样的线条,反而更合贴了他身上的那股气质。
  薛鸷忽然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住了他的脸颊:“在想什么呢?”
  “挺俊俏的。”沈琅终于说。
  “只有挺么?”
  “十分俊俏,”沈琅敷衍道,“我好嫉妒你,好了?”
  薛鸷笑起来:“好了。”
  沈琅口中虽敷衍,可心里却并不是全然只有虚情假意,他的确羡慕薛鸷强健的身体,甚至到了有些嫉妒的地步。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如若自己身体健全,是个正常的男子,又早早考取了功名,哪怕只是个童生、秀才,沈家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弱”,那些人才敢肆无忌惮地对他父母下手。
  金凤儿把手里的漆红食盒递给薛鸷:“大爷用饭吧。”
  薛鸷接过食盒,在沈琅旁边将就着找了块石头坐下,因瞥见沈琅垂下眼躲光,薛鸷看向金凤儿:“怎么也不记得带把伞来?这时辰日头正毒。”
  “可说呢,”金凤儿委屈道,“我们屋里没有那个。”
  寨里的土寇们活得都糙,平日里若遇着小雨,便就没心没肺地兜头淋着,若遇上大雨,也只需戴上蓑衣雨具便是,那玩意用山上采来的竹篾、箬叶便能制成,因此土寇们几乎人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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