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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匪(古代架空)——问尘九日

时间:2025-05-18 08:58:07  作者:问尘九日
  “下午我去找你说。”
  薛鸷直接上手推他出门,李云蔚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可算是认清你了薛鸷,啧,心里真凉。”
  薛鸷笑起来:“那你一边凉去吧。”
  李云蔚走了,薛鸷回想了一下他的装束举止,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沈琅,你觉得他怎样?”
  “谁?”
  “李三。”
  “挺好的。”
  薛鸷不满意这个答案:“有什么好?那我呢?”
  沈琅想了想:“你?”
  “我怎么了?”薛鸷掰正他的脸,“你好好看看我,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沈琅好笑地看着他:“幼稚。”
  “我就想知道,在你眼里,是我俊朗还是他俊朗。”
  “你。”沈琅说。
  薛鸷高兴了:“别骗我。”
  “他矮你一截,有什么可比。”
  薛鸷听了这句,顿时心花怒放,浑身熨帖,捧着沈琅的脸连亲几口:“你今日说话怎么这么中听?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滚。”
  薛鸷还在笑,末了,忽然又阴阳怪气地:“唉,可他到底能识文断字,还能和你吟诗作对,可怜我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也没有学可以上……”
  沈琅无奈地:“我就喜欢草包,行了吧?”
  “谁是草包了?”薛鸷板起脸,“明儿我去拿书来,你教我,我也学。”
  “你真要学?寨里没其他事可忙了吗?”
  薛鸷道:“我又不是那日理万机的万岁爷,还能抽不出这点空来么?你等着,说不准我明年就考了个状元回来。”
  沈琅笑:“好啊,我等你。”
 
 
第32章
  立夏一过, 暑热便起来了。
  沈琅因那日贪凉多在窗边上吹了会儿风,本就着了风寒,再加上这十几日来豫州时疫盛行, 常下山去采买劫道的那几个土匪病了一多半, 每日只是咳嗽不止, 山上也有几个老弱不慎被传上, 沈琅也正是因此又添了新病。
  沈琅寻常鲜少和人说话打闹, 也不知被谁相染的, 身边的金凤儿倒好端端的没有事,沈琅却一病多日, 不能够起。
  他病的这些日子,薛鸷都在他屋里住,初时众人都以为沈琅只是又犯起了老毛病, 症状也和从前相似, 一样是头疼低热,这病秧子总十病九痛, 薛鸷还以为这次也和以往一样, 吃些药再捂着就能好转。
  谁知过了两日, 沈琅忽又害起了咳嗽来。
  这段时日, 薛鸷常听见他夜里发喘咳嗽, 他原是睡着了雷打电劈也叫不醒的主, 这几日却不知怎么, 每每听见沈琅咳嗽,便心里发紧, 迷迷糊糊地便又转醒过来。
  他起身点起两盏灯,见沈琅把脸都咳红了,于是把人抱起来, 轻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炖盅里还有你妈晚上拿过来的蜂蜜雪梨汤,要喝吗?”
  沈琅摇摇头,声音很低:“不想喝。”
  薛鸷把手摸向他脊背,一寸一寸地丈量下去,好瘦,他想。
  “这样咳下去,夜里连觉也睡不好,怎么才能好?”顿了顿,又道,“身上也是,一点肉都没有……这也怪你自己,寻常也太挑食些,这几日病了胃口更坏,一会儿没病死倒先要饿死了。”
  “明日起来要多吃点东西,听见没?”
  沈琅困得昏沉,眼皮垂下去,他感到浑身都瘫软无力,身上骨缝酸疼得活像是浸了醋,每次咳嗽,整个身体甚至都会被牵连着一道颤疼起来。
  病到这个程度,他已经没力气自己独立坐起来了。靠在薛鸷怀里,沈琅感觉自己像是半截将枯死的、内里已经烂朽不堪的木头,只能僵硬地靠在这个人身上。
  他轻轻抓着薛鸷的肩膀,忽然声音很低地说:“要是我死了……不要在这里。你把我送回家。”
  “我要回家……”
  不等他说完,薛鸷便抬手按下他的后脑勺,让沈琅的脸完全埋在自己怀里:“瞎说八道什么,你死不了。明日我去把那山底下开医馆的郎中绑几个上来替你瞧病,好好吃几剂对症的药,过几日说不准就大好了。”
  沈琅没说话,只是伏在他怀里,又咳嗽了几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喘|息声突然消停了下来,薛鸷低下头,看见他就这么倚靠在自己身上,睡了过去。
  薛鸷没敢乱动,小病秧子觉很浅,他怕一放下去沈琅就要醒,于是迷迷糊糊地抱着他干坐了一会儿,差点就这样睡过去,直到感觉到沈琅睡得熟了,才缓缓抱着他躺下去。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梦见了一个红衫蓝裙的女子,脸是空的,只长了一张嘴,红唇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薛鸷喊她闭嘴,她也不听。
  于是他便在一阵心烦意乱中提起斧子,径直朝着那个女人砍去,却只是劈砍不中。
  最后薛鸷怒急,干脆伸手掐住她脖颈,再拿斧头狠狠朝着她胸脯上砍去,血水迸溅出来,薛鸷心里一喜,这时再去看她那张脸,那上边却忽地长出了一副齐整的五官来。
  竟是沈琅的脸。
  薛鸷一下子惊醒过来,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转头看了眼睡在里边的沈琅,人好端端的,全须全尾地蜷缩在那里,只是脸红的不正常。
  薛鸷忘性大,若不是这场梦,他早把那日焰刀山上跳崖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了,如今又想起来,他也一并联想起了那个女人死前对自己的诅咒。
  她说什么?不得好死……横死了你们的至亲至爱。
  这句话起先并不能激怒薛鸷,他的亲人早已亡故,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么正经活计,“不得好死”一类的话,他从别人嘴里听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直到看见沈琅如今这样,薛鸷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愤慨起来。
  他伸手替沈琅掖好被子,悄没生息地穿衣起身,接着把睡在隔壁的金凤儿叫过来伺候。
  薛鸷去了聚义厅。
  厅上供奉着十八罗汉,贡台上灯烛荧煌,他让站岗的小土寇把贡桌上的鲜花瓜果撤换成新鲜的,而后合掌求愿。
  十八罗汉在上,薛鸷心里默念着,若有什么仇怨、劫数,报也只报在他身上,他不怕。
  薛鸷在心里念完,便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细微的脚步声,随后李云蔚的声音响起:“大哥,你找我?”
  “嗯,”薛鸷抖灭了手里那三炷香,插|进香炉中,随后合掌躬身上拜,“我要下山一趟,寨里你多盯着点。”
  *
  薛鸷戴了个带有掩面巾的大幨帽,在附近几个乡里镇上兜了好几圈,才总算逮到了两个人称誉满闾里的郎中。
  天色将暗,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径直拿麻袋套了两人的头,丢进马车厢里,吓得两个人屁滚尿流,只一个劲地求饶道:“大兄弟,我胡某人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绑我?”
  薛鸷看了眼后头:“二牛、禾生,堵住他两人的嘴。”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另一个又哀求了起来:“大侠饶命,我只是山乡小镇里的走方医,有时看病也只收几个铜板的辛苦钱,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您就算费劲绑我,我妻小也没有钱财可拿来赎我啊……”
  “少废话,”薛鸷道,“我这一趟是请你们上去替人瞧病,不要你们的银子和命。”
  二牛也出声道:“用麻袋遮眼也是为你二人好,若上来的路叫你们看清楚了,事后还怎么放你俩走?”
  两人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仍然犯怵,可好歹比方才好些了。
  到了寨里,已是亥时初刻,当空便是一轮皎白的月亮。
  一道跟去的二牛与禾生分别取下两人头上的麻袋,其中一人连头也不敢抬,另一人却四处张望起来:“这……这是哪里?”
  “不想死就别多话!”二牛叱道。
  薛鸷在前头领路,二牛与禾生落在后面盯着,那两位郎中只得夹在中间跟着走。
  片刻后,沈琅屋里。
  屋里头点了好几盏灯烛,邵妈妈、郑婆婆和金凤儿都围在里边坐着,看见薛鸷推门进来,才站起身来。
  “他今日怎样?”薛鸷问。
  郑婆婆叹了口气:“高热不退,今日起来就反反复复地烧,我也给他施了针,只是刚退下去几刻,便又热了起来。”
  有位郎中开口问:“刺的可是大椎、曲池、合谷三穴?”
  郑婆婆点头。
  “那三穴既不管用,不如试试点刺放血。”说着他走过去,看清那榻上躺着的是个年轻男人,因此也不必避讳什么,直接半蹲下去伸手替沈琅诊脉。
  “是不是早晚间都咳嗽得厉害?”
  邵妈妈忙道:“是。”
  前一位郎中摸完脉,另一位便也上前试了试:“有吃药吗?”
  薛鸷给金凤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忙跑出去,用帕子装了些药渣回来给两人看过,两人讨论了几句后,才低着眼看向薛鸷:“这药倒是对症的,只不过这位小兄弟常年卧病,脾胃很不好,就有再好的药,若没有强健的身子骨撑着,这病怕也难医治好。”
  薛鸷:“你二人只说要怎么治,治好了,我有重金酬谢。”
  “一会儿我给他点刺放血,想必今夜便能退热,之前那方药,我再给添一味药上去,等略好些了,再吃些宽健脾胃的药膳,明日吃一吃、养一养,想来也就好了。”
  另一位也忙点头道:“是、是。还有一个,若能替他放生些禽雀鱼龟,请它们带走病痛,这倒也是一法。”
  这所谓的“放生”之法,薛鸷一听便嗤之以鼻,可若沈琅果真能转危为安,就是放生烧纸马,左右也不过费些功夫的事。
  放血时沈琅皱起了眉,似有醒转的意思,薛鸷坐在榻沿,用指腹推了推他的眉毛,低声哄:“就好了。一点疼,忍一忍。”
  他已病了许多日,好的时候起来吃点粥米,转头又全吐了出来。汤药也是,吃一半、吐一半,弄得薛鸷也连日愁眉不展。
  好在请这郎中放了血,当天夜里果然就退了热,半夜起来叫渴,薛鸷喂他喝了半碗梨汤,第二日起来,看着精气神也回来了些。
  薛鸷怕还有事,于是便“请”那两个郎中在寨中多留住了些时日。
  第二日邵妈妈亲自送饭过来,见薛鸷仍守在沈琅床边,心情有些复杂。她将餐食在桌案上摆好:“大爷,朝食放这儿了,你也歇歇吧。”
  薛鸷闻言起身,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小声说:“他昨夜退了热,咳嗽似也浅了。”
  “这是好事,多亏了那两位‘太医’。”
  邵妈妈说完又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直到薛鸷的目光也投过来,她才终于开口道:“大爷,不瞒你,哥儿自小身弱,娘子和官人早些年便将他寄名在菩萨那里,讨个外名糊弄地下勾魂的阴差。如今娘子官人过身去了,没了香火供奉,只怕神灵是要怪罪降灾,以至于哥儿这回才无端病得这样重。”
  说着她又苦笑一声:“其实也不知管不管用,但求个一个慰藉。大爷若觉得麻烦,就当我没提起过。”
  薛鸷垂手用指腹蹭了一下榻上人的脸颊,他想了想,道:“过几座山,我记得有座寺庙,改日你把他生辰八字写给我,我去替他续上香火。”
 
 
第33章
  也不知究竟是哪一道“疗法”起的作用, 这样又那样连续折腾了好几日,沈琅的身体竟果真好转了起来。
  等沈琅能起身了,薛鸷怕他在屋里闷得无聊, 一得空便拿着本从李云蔚那里要来的启蒙书, 死缠烂打地要沈琅教他读书认字。
  只可惜薛鸷打小便不是个读书的料, 沈琅费劲教了他两日, 他却将将只死记硬背下了不到二十个字。
  这日午后。
  沈琅倚靠在桌案边上看棋谱, 薛鸷便一边装模作样地盯着手里那本《千字文》, 一边轻车熟路地伸手过去偷揽沈琅的腰。
  沈琅很快便觉察到他的意图,拽开他手, 问:“记住几个字了?”
  “你今日不午睡么?”薛鸷转移话题。
  “不困。”沈琅知道他这是想偷懒,于是故意说,“一会儿我考你翻开的这一页, 若答错一个, 明日就别再过来浪费我的时间了。”
  薛鸷这才把手收了回去,他看了眼那写满墨字的书页, 叹了口气。过了会儿, 他的目光再一次飘到了沈琅身上,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沈琅被他烦透了, 蹙着眉骂他:“闭嘴。”
  这样来回几次, 薛鸷才终于开始认真看起了手里的千字文, 可看着看着, 书页上墨色的方正字迹便成了晕开的黑块。
  片刻后,沈琅余光瞥见身侧那人忽然浑身抖动了一下, 随后整个人差点栽倒下去,撞到桌案边上。
  沈琅下意识便伸手去拽,可惜只抓住他的袖摆, 好在薛鸷及时惊醒,伸手扶住了桌沿。
  “有这么困?”沈琅微微一笑。
  薛鸷抬手揉了揉眉心:“三哥这破书上恐怕撒了安神香了,我怎么看一次困一回。”
  说着他凑过去,去看沈琅手里的那本:“你这本好看么?还有图画呢……棋谱么?”
  “什么棋谱?”他问。
  “围棋。”
  “这个不好玩,”薛鸷道,“我教你打双陆。”
  沈琅看向他:“你若不想学了就回去,别想一出是一出。”
  薛鸷凑过去,一条腿挤进这小瘫子双|腿之间,一手握住他的后颈,想将他往自己这边带。后者缩了下脖子躲开:“痒,别碰我。”
  薛鸷没听,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颈后摩挲着,然后微偏着头抵过去,却在将要吻上时堪堪停住,他忽然笑:“你的睫毛为什么在抖?”
  “沈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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