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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匪(古代架空)——问尘九日

时间:2025-05-18 08:58:07  作者:问尘九日
  沈琅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心里并不很信他:“若你们那位‘大爷’不许呢?”
  李云蔚闻言敛眉思索片刻:“那我便另想办法……眼见快要入冬了,若你在这棚子里继续住着,下了雪保不齐是要冻死的,你再好好考虑一考虑。”
  他顿了顿,又看向沈琅:“我不骗你,我是真心爱那些书。”
  李云蔚还有事务要忙,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他前脚刚离开,邵妈妈和那先前救过他一命的老妪便一块赶来了。
  邵妈妈来的时候便面带忧色,想是已经听人说了什么,她把带来的野菜杂米粥放在一旁,拉着沈琅的手问他:“宝儿才刚跑回来和我们说,有人欺负你了?他一个孩子家的说也说不清楚,听得我真要急死了。”
  沈琅意简言赅地同她述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邵妈妈听得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后头那老妪牵着孙儿靠在一边,那日她见了沈琅这张脸,心里便知道他恐怕早晚要遭人惦记,因此便故意叫宝儿常来这柴火棚边玩耍,又叮嘱他要是看见什么不安好心的人,只就近去找人来。
  这种事又不光彩,只要叫人撞破了,那些动了贼心的人自己也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这宝儿够机灵,沈琅的运气也足够好,小孩儿刚跑去找人,便迎面撞上了那李三爷。
  听了沈琅的话,老妪开口道:“那李三爷原也是个读书人,差点儿就做了举人老爷的,他若说了要把你从这棚子里接出去,想来也不会是故意骗你,你只管先答应他就是了。”
  邵妈妈也点头道:“他说的也不错,眼看着这天越来越冷,你这样缺衣少被的住在这破棚子里,哪里经受得住?”
  沈琅却看向那老妪:“郑婆婆,您说他‘差点就做了举人老爷’,那为何要上山呢?”
  老妪叹了口气:“这事也并不是秘密,那孩子的老爹是老来得子,在县里一户官老爷家当差,赚的那点月银全捎回来给这宝贝儿子念书,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忽地有天便传回来说,他老爹打死了人命,被抓进了大牢。”
  “这李三爷也带着老娘和几个亲戚去县里问过,可却连他老爹的面也见不上,后来没过多久,他老爹便在牢狱中得了急病死了,大家伙私底下都猜这老爹大约是被冤枉的,只是他们家没银子没人脉,想救他也是无力回天。”
  “自那之后,村里又遇上了灾年,地里粮食欠收,偏那朝廷还要来缴粮,他们当官的把税粮一收,咱们庄稼人真是连口吃食也不剩了,当时不少人都携家带口地逃荒去了,也有咱们这样的,跟着大爷和二爷一起上了山,三爷也是那时候跟着一块上来的。”
  沈琅沉默地听着,心想这姓李的倒是可以结交,这人在天武寨中行三,可这些日子听金凤儿和邵妈妈打听来的消息,寨中大小繁琐事务都是这位心细的李三爷在管。
  既有此机会,沈琅不可能不抓住。
 
 
第5章
  转眼便到了立冬。
  沈琅昨日便听金凤儿说今日寨子里要办拜堂会。
  金凤儿因惯是个能说会道的,很得与他同住的那些土寇们的喜欢,再加上他这些日子在巡山队伍中表现得也还算不错,因此今日他便也被一道纳入了拜香队伍,正式成了这天武寨中的一份子。
  那李三爷后来倒也果真拿着本古籍过来找沈琅讨教过三两次。
  沈琅虽因身弱兼腿疾无法考学做官,可他年幼时父亲却也很挂心他读书一事,沈琅五岁那年,沈栖明便舍重金延请来一位遭贬的老儒教他开蒙读书。
  这老儒原是进士出身,天命之年才考中了,谁承想这芝麻小官还没做上几年,就因为性格木讷遭到同僚排挤,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惹着了当朝哪位权佞,一句话便叫他卸任回乡去了。
  老儒考学多年,早已将家底都读空了,做官后又是两袖清风,连一家十几口人住的宅院都是凭来的。
  一家人跋山涉川地才搬来京都没几年,如今又被赶着回去了,一路上他这些亲眷们病的病、死的死。好在这老儒与沈栖明有同乡之故,又是八竿子勉强能打着的远亲,故而沈栖明得知此事后,便将这一家人接入府中,后又在沈府附近给他们寻了个宅子落脚。
  老儒为此对沈栖明感激不尽,又恰好听说他家里有个小子要寻老师,便自告奋勇做了沈琅的先生。
  沈琅打小便灵心慧性、触类旁通,因此这老儒对他更是喜欢,甚至比沈栖明这个做父亲的更要盼沈琅成龙,可谁知沈琅却这样命薄,好好的竟跌落冰湖,身体和腿脚都冻坏了。
  为这事,沈栖明夫妻二人又是四处寻名医、问偏方,又是求神拜佛,只祈祷哪天沈琅的腿能治好了。这老儒年事已高,这么多年来也没被朝廷再度启用,再加上心中始终挂念着沈栖明雪中送炭的恩情,于是干脆就继续留在沈府中教导沈琅。
  这么多年下来,老儒对沈琅可谓倾尽毕生所学,沈琅也并不辜负他,年纪不大,却能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
  李云蔚来的这几次,沈琅表现得都不算太热情,可似乎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真心爱那些书”,只听得了沈琅几句指点,便兴致勃勃地将他奉为知己老师了。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大爷”不肯答应,李云蔚之前说要给他盖个新屋子,把他从这棚子里接出去的事似乎也没影了。
  倒是跟金凤儿交好的那几个土匪,闲暇时被他领着过来,帮着给这柴火棚加固了一番,邵妈妈也和那些女眷们讨了些旧棉絮,给沈琅勉强做了一身用烂布头缝就的破袄子。
  袄子破是破了些,可好歹能挡些冷风。落到这个境地,沈琅就是想挑也没得挑了。
  今日寨里大办拜堂会,伙食肉眼可见的比平时要好了不少,邵妈妈她们起早熬了稠乎乎的白米粥,里头切了些肉丁、水芹,沈琅看着这难得的白粥,胃口也好了许多,早上没忍住多喝了些,这会儿便一直想要解手。
  原想熬到邵妈妈或者金凤儿过来,可沈琅又怕今日寨中太热闹,他们未必能按时过来,再加上又实在是憋得狠了,于是只好自个硬撑着爬到了床边,伸手去够那不远处的溺器。
  那溺器不如他从前惯用的那般精巧轻便,又放得远了,沈琅够了几次没够着,心里越急,那股尿意便更浓。
  与此同时,薛鸷正光着上半身,手里提着两只枯叶包好的烤鱼往山道上走。
  今日拜堂会结束后,趁着河面还没上冻,薛鸷临时起意喊了几个山匪一块去河里抓鱼,天气骤冷后,这些河鱼都有些懒懒的不爱动,几人不消一会儿功夫就抓了大半筐肥鱼。
  趁着那股新鲜劲,薛鸷他们干脆就在河边把鱼烤了,再抹些盐上去,就着刚烫好的热酒一起吃,实在很香,几人都是年轻气壮的汉子,一只接一只地吃着,很快那大半筐鱼便见了底。
  剩下的烤鱼几人分了分,薛鸷拿了最大的那两只,想着随手带回来给李云蔚也尝尝鲜。
  他提着鱼正要路过那片柴火棚,却忽然听见里头传出了一点奇怪的响动。
  薛鸷立即便警惕地朝那传出异响的棚中看去,隐约瞄见里面有一个人影,他心里顿时有些兴奋起来,手里握紧了带回来的鱼叉,踏步往那棚中而去。
  他一脚踹开了那并不很结实的矮竹门,地上那人影似乎是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挣动着翻过身来看他。
  这人看上去很瘦弱,年纪瞧着也轻,薛鸷略微观察了几眼,发现这人有可能是不小心从那稻草铺上跌下来的。
  “你是谁?”他问。
  沈琅抬起头,眼睛里似有几分红。
  怔楞片刻后,薛鸷认出了他:“……是你。”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翻倒的溺器上,而后将手里的鱼叉搭在柴火垛边,接着才去搀地上的沈琅。
  “别碰我!”沈琅忽然叫喊了一声。
  薛鸷没理会他,依旧是有些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拽抱起来,他体重很轻,可因为不配合,也并不很好抱。
  混乱间薛鸷感觉到自己的掌心里蹭到了一点湿,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有些嫌脏地将这拒不配合的瘫子丢在了稻草铺上,很直白地揭穿他:“你尿裤子了,是不是?”
  听他这样直白说穿,沈琅顿时涨紫了脸。从前在沈家,他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丫头婆子看顾着,因此即便是腿坏了,他也从未像如今这般不体面过。
  又何况是在这么个外人跟前出丑,那种羞耻感霎时间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湿了,不知是羞臊过头,还是因为恼恨,他的鼻尖突然有些发酸。
  “诶,”薛鸷看他眼睛越来越红,连忙道,“你别哭啊。”
  沈琅斜眼似乎在瞪他,可薛鸷只觉得这人羞恼起来,眼眶和鼻尖全是红的,好像只要他再说两句不好听的,这人立即就会哭出来一样。
  “你既半身不遂,憋不住尿也是常有的事,我又没有耻笑你。”
  薛鸷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才刚看见这人狼狈地摔在地上的模样,他心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看向这瘫子的目光不由得添了几分动容。
  沈琅没应声,倒在稻草榻上也不动弹。
  薛鸷想了想,还是出门到附近的泉眼打了些水,片刻后端着那盆水,又用脚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矮竹门:“哎,你自己有擦身用的帕子吗?”
  见这人去而复返,沈琅的心顿时又紧绷了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出去。”
  他只想待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等邵妈妈或是金凤儿来。
  “怎么?我不够资格伺候你么?”薛鸷把木盆重重放在地上,转身一眼看见了邵妈妈给晾起来的擦身用的棉巾,便顺手摘下,又道,“今儿我高兴,就想行好事帮一帮你,管你乐不乐意。”
  说话间,他已将打湿的棉帕拧干,然后伸手去扒沈琅身上的袄子,山上风大,入了冬更是冷得厉害,这打湿的衣裤往身上一沾,说不准是要冻坏人的。
  薛鸷曾经贴身照顾过自己那个中风后半身不遂的老爹五六年,若是他这会儿没看见也就罢了,既是看见了,也不能真的放下这人不管。
  可沈琅却还是一副“不识抬举”的样子,挣扎抵抗得很厉害。薛鸷有些年没照顾人了,手劲不仔细大了些,只听“撕拉”一声,沈琅身上那件破袄子便被他直接撕破了,里头脏旧的棉絮飞了出来,弄得榻上到处都是。
  薛鸷动作一顿,而后又有些不满道:“你躲来躲去的做什么?都是男人,你还怕我占了你便宜去不成?”
  “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
  “我用不着你伺候。”沈琅的脸涨红着,声音也大了起来,“出去!”
  看他这样子,薛鸷更不乐意了,伸手还要去扯他的里衣,沈琅到底是个瘫子,使不出力气的双腿一下子便被薛鸷使劲掰开了。
  眼看他紧接着就要来扯自己的亵绊,沈琅心里一慌,抓着那只削尖的木簪就朝薛鸷脸上刺去,谁知他这点小动作压根就瞒不住薛鸷的眼睛,几乎是同一时间,薛鸷便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腕,随后轻轻一拧,那木簪子便掉在了一边。
  薛鸷原想着是顺手做做好事,没想到这人竟这样不知好歹,还藏了木簪想要偷袭自己,因此顿时心里便浮起了几分不耐烦的怒意。
  沈琅不肯让他帮,那他今天还就偏要伺候伺候这脾气古怪的少爷!
  这下子连那件亵绊都差点被他扯烂了,薛鸷也不管他挣扎间往自己脸上打了几个巴掌,他倒要看看这瘫子少爷的屁|股究竟是和别人生的不一样还是怎么着,这沈琅能这么要死要活的不肯让他伺候。
  可那亵绊被完全扯开的一瞬间,薛鸷忽然就愣住了。
  薛鸷第一反应先是被那团白色晃了眼,随后目光便直愣愣地落在底下的那一抹粉颜色上。
  好几刻的沉默过后,薛鸷才陡然松开了掐在他大腿上的手。
  沈琅则狼狈地翻身去够那掉在一边的被子,用那灰扑扑的被子把自己的下|半|身遮盖住了。
  “你……”薛鸷终于出声。
  可话到嘴边,薛鸷又沉默了,他完全没想到那底下竟是那样的,他尚未成家,也没有“屋里人”,但私底下其实也略看过几本春|画图,知晓男女之间的分别,那明明是……
  又怎么会长在他一个男人身上?
  “对不住啊,我不知道……”薛鸷皮肤晒得很黑,此时脸颊上微浮起一点难以辨别的红,不知是让才刚那热酒烫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你是那样。”
  他这样子,看上去颇有几分憨厚的天真,和沈琅想象中那种杀人如麻、冷血狠辣的匪头有些不大一样。
  可他脸上一时的慌乱也并不能让沈琅放松警惕,他整个人都缩在那条脏旧的被子里,更不吭声了。
  薛鸷心里这才后知后觉地浮起几分尴尬,可这点尴尬很快便被那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吞没了,他忍不住用那种探究的目光看向沈琅:“你从小……便这般吗?”
  沈琅猜不出他现在是想做什么,更分辨不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究竟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他记得那天是这人一句话留下了他的命,但脑海中盘踞着的念头却和那天他们说要将自己和金凤儿扒光了丢去喂野狼一样令他恐惧。
  薛鸷见他像是吓傻了一般,缩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干脆也不问了,只故意干咳了几声,然后道:“……我去叫人来。”
  他起身走出去约莫三十来丈远,恰好碰见一支巡山小队,于是便遣他们去叫个女眷过来,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我亲自带人绑上来的那个妇人,你们可有人认的?”
  小队里有人道:“大爷,是不是姓邵的那个?”
  薛鸷哪里知道她姓什么,只随口道:“总之你看着把人叫去那边棚屋就是了。”
  这回再折回去,薛鸷没进那柴火棚,只在棚外立着,他眼力很好,能看见里头那人正背对着自己缩靠在木枕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那边邵妈妈得了消息,连忙将手中的活计一放,紧赶慢赶着跑了过来。
  见着门外立着的薛鸷,她愣了一下,但还是没忘给他行礼:“大爷。”
  薛鸷略一点头,邵妈妈才往棚里去了。
  那两人不知在里头都说了什么话,没多会儿功夫,薛鸷便见那妇人又一脸忧心忡忡的出来了,妇人觑着他的脸色,又叫他:“大爷,方才是我们家琅哥儿不懂事,冒撞了您,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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