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柏蘅眸底暗色翻涌。
想把人弄得更乱,想要这双眼睛全部湿透,想看他哭。
桓柏蘅想要更多,还不够。
拇指按在那唇上,摩挲,欲望燎原,他的视线已经将人遍遍吞咽咀嚼,行为却只浅尝辄止。
薄淞还没有回答。
他最后用力拇指蹭过唇角,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身下人勾住腿弯。
“...”
-
薄淞手背遮住眼睛,唇瓣张合着,小口艰难地呼吸,床头灯光映出修长脖颈往下,颤栗起伏的胸口。
黑色罐子翻倒在床上,液体黏腻浓香.尽数揉进了身体。
他被打开。
暴露在炙烫的目光下。
极致的荒谬,极致的快感。
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
湿汗的手再无力抓住些什么,眸中的光彻底涣散。
夜色浓沉,漫长。
-
薄淞从浴室再次被带回来。
哭过的眼睛发红。
只能在间隙的清醒中,努力睁开脱力湿漉的双眸,看向面前的人。
桓柏蘅眼底染着情/欲。
整场x事,欲望才是根源。
他知道,但没关系。
薄淞只是颤抖着离对方更近。
桓柏蘅想要,他就毫无保留,甘之如饴。
第24章
和煦的阳光落在喜庆的红被子上, 温暖惬意。
桓柏蘅面颊隐隐发烫,翻身,眼皮困倦地撑开, 枕侧空无一人, 他短暂的眯了下眼,下秒清醒过来, 往卫生间看去。
灯暗着,印证里面没人的事实。
桓柏蘅坐起身, 被子垂至腰侧,露出光裸的上半身,右肩的位置不明显的数道红痕,是后半夜浴室洗漱台上,薄淞高//chao时抓出来的。
脑中那张遍布红c的脸浮现, 桓柏蘅再次感到熟悉的躁动。
他停止在想, 抓过床头手机时,注意到枕侧叠放整齐的家居服,以及昨夜丢弃一地的”脏乱“, 薄淞收拾好了一切。
一楼客厅灯光暗着,空气里传来淡淡的食物香味。
桓柏蘅下过旋转梯,往餐厅去的脚步在瞥见不远处隔着落地窗外的那抹熟悉身影时,顿住,他立在原地,好一阵才抬手拢了拢领口,调转步子过去。
薄淞在听见身后动静时,眼睫微微颤了下,转过身。
花园外,桓柏蘅插兜站着。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昨夜种种荒唐,同时在大脑中回放。
“你在干嘛?”
“醒了?”
声音同时出口,再同时一怔。
桓柏蘅抬手蹭了蹭鼻尖,薄淞则是手中花洒胡乱地浇了两下,低头含糊解释,“爷爷说这花每天都得浇点水。”
他改了口,有些不习惯。
桓柏蘅跨进花园里头,从垂眼“专心浇花”的手上拿过花洒,“少浇几天死不了。”
新婚三日,家里不会有人,爷爷安排的园丁也不会来,是为了给两人单独空间,因此空间给够了,该尴尬的总得尴尬,以至于薄淞点头,轻声说了“好”后,两人就没了后续交流。
桓柏蘅把花洒丢进了旁边的工具房,很用力。
“你饿不饿?”
从石子路绕出花园时,薄淞想起来问了句。
这会已经下午一点。
“嗯。”桓柏蘅想起刚才那阵香味,“你做了东西?”
“熬了些粥。”
薄淞的厨艺其实不是很好,只能做最简单的,他不知道桓柏蘅几点醒,送餐的话怕凉,索性随便煮了些,要是饿的话醒来就能喝。
两人便一道回房子里。
粥是南瓜粥,很淡的甜味,桓柏蘅心不在焉尝了口,眼神往对面的人身上飘去。
薄淞裹着厚外套,垂眼安静模样,他唇色有些苍白,破皮的地方结了痂,眼下还有圈淡淡的乌青...新婚之夜,把新郎弄得那么糟糕的,桓柏蘅想,他应该是头一个。
“是不好喝吗?”薄淞看他蹙起的眉,犹豫着道,“不然还是叫餐吧,也很快的。”
清粥小菜,他觉得是有点委屈桓柏蘅了。
“..没有。”桓柏蘅拿起勺子,“挺好。”
他这回没再分心,把碗里的粥全喝了。
饭后,便都是闲暇空余。
两人没什么事,又是刚睡醒...起码桓柏蘅是,他坐上沙发,没一会,隔着中间足足四五人的距离,薄淞在离他最远的沙发另一角同样坐了下来。
薄淞看着手机上的回复,是他上午发给林序淮的消息,简短两个字,很好。
昨晚林序淮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而他自己...薄淞到现在都是有些恍惚的。
对于他和桓柏蘅真的上/床了这件事。
他开始以为和桓柏蘅的婚姻,是没有亲密性质这一选项的,对桓柏蘅有欲望,他会恐慌,耻于被发现,而原来一切都是能做的...可能还做得有些太过分了。
薄淞调整了下坐姿。
“不热吗?”
几乎在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下秒,桓柏蘅的声音响起,视线落在薄淞高领拉链严实的羽绒外套。
“你穿的很多。”
室内开着暖气,桓柏蘅一身薄绒家居服,薄淞从柜子里挑选的,大概是还嫌热,这会袖子撩上去,露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
薄淞眼睫用力颤了下,记忆闪回昨夜。
他被握住小臂,侧靠在人胸膛上,桓柏蘅的五指修长,灵活,指甲修的格外圆润干净。
“还好。”薄淞从画面中挣脱,耳尖发红。
“你出汗了。”
“...吃饭的时候有些热。”
早起的时候身上发烫,量了体温,烧起来些,所以吃了药,药效在发挥作用,薄淞其实现在时不时会觉得冷,所以穿着衣服会好受点,再者,身上的痕迹太多,也不体面...薄淞承认他骨子里是有些保守。
桓柏蘅不说话了。
他们继续保持安静,各做各的。
薄淞继续给林序淮回消息,约过几天出去吃饭,林序淮很久才回复。
【林序淮:再说。】
薄淞想了会,接着敲字,发送前先一步消息轰过来,
【林序淮:不熟。】
【林序淮:很烦。】
【林序淮:你别问。】
“...”
薄淞把消息删了,给人回了个“好”,无奈地轻声叹出口气。
“吃水果吗?”
冷不丁又一道声音过来,薄淞再次偏头,他望着桓柏蘅,这回怔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冰箱里有,你要吃吗?”
桓柏蘅粥应该是没喝饱,他自己饭量不大,确实疏忽了,桓柏蘅还年轻,消化快。
“嗯。”桓柏蘅说,又补了句,“补充营养。”
“好。”
粥是没有营养,他会记得日后搭点水果。
薄淞起身时,桓柏蘅正好也从沙发上站起,两人于是又对上眼。
“去哪?”桓柏蘅眉头拧了下。
“你不是要吃水果吗?”
“...”
薄淞已经走出沙发区,往餐厅过去,想起来问,“我每样准备一点可以吗?或者你有什么不爱吃的。”。
桓柏蘅盯着他,坐下,沉默道,“都吃。”
-
水果盘很丰富,有皮的水果全都削皮切块,橙子被一片片掰开只剩汁水充足的果肉,草莓拔了叶子,樱桃被破皮...总而言之,桓柏蘅可以用叉子轻松吃到果肉,而不需要沾湿一根手指。
“你吃完我再给你弄。”
薄淞递过去盘子,一根银叉。
桓柏蘅沉默着,接过来,“你不吃吗?”
薄淞摇头,““有点饱。”
其实是没食欲,中午的粥都很勉强了,昨晚酒喝的太多,早上起来差点吐了回,到中午才稍微好受一点,可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桓柏蘅接过果盘,薄淞坐回了原来位置,隔着中间仍旧四五人的距离。
桓柏蘅吃两口水果,味同嚼蜡。
他往薄淞那看去,对方拿着手机,还在低头敲字,手机没贴防窥膜,因此桓柏蘅极高的视力,只需眯一眯眼,看见了聊天对象。
果盘被“丢”回了茶几上。
瓷碗磕上清脆的一声动静,桓柏蘅说,“不想吃了。”
他这话有点过于莫名且任性直白,丝毫没有掩饰情绪里的不悦,以至于薄淞怔愣好一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桓柏蘅本就稀缺的耐心在先前不那么明显而显然失败的迂回试探里告罄。
他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薄淞这回理解意思,失落感几乎瞬间袭来,因为桓柏蘅要走这件事,但他还是很快接上,“好。”
“我晚上不回来。”
薄淞心里的失望更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起码在今天,他很想桓柏蘅留下来。
可他没有立场,也不能去质问桓柏蘅到底有什么事,彼此自由,是他们婚姻的基本准则,这点不是他们上过床,就会改变的。
“我知道了。”他点头,尽量周全体贴,“爷爷那边如果问起,我会替你瞒着的。”
在桓柏蘅心里,如果没有喜欢,把他当成一个体贴懂事,可靠的愿意更亲近些的朋友也行,薄淞也可以满足的。
桓柏蘅脸色变了下,不明显的,薄淞没有察觉到,他觉得自己的笑容好像有些勉强,以至于只能躲开目光,
半晌安静,桓柏蘅又说。
“我也可以不去,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改了口,用生硬的语气解释,“如果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不行的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身上哪里不舒服,我也可以留下来。毕竟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照顾你。”
桓柏蘅决定最后一次给薄淞机会,如果薄淞主动告诉他,他就会留下来,然后顺理成章看看对方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上药之类的。
毕竟他承认,技术确实不行,从他刚才超时恶补的理论知识来看,昨夜薄淞的体验应当不是很好,或者说...糟糕两个字。
薄淞昨晚在他肩膀抓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用力,浴室里他逼迫对方撑着洗漱台,最后磕到了膝盖,以及最后一次,结束时埋在他肩膀哭了,很小声,但他知道,因为肩膀湿了一片,但更糟糕的是...
他没哄。
没缓过劲当时。
他只记得扯过被子给人盖上,用可能是命令的语气让对方睡觉,因为薄淞发抖了很久。
他连基本的检查都没有,而戴t,也存在受伤的可能。
况且,薄淞实在太紧了。
桓柏蘅一边算是反省,一边又忍不住可耻的回味,再想到刚才看到的网上严重后果,薄淞又奇奇怪怪穿那么多衣服偏偏一言不发,他觉得烦躁,在单方面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偏偏一盆冷水泼来。
薄淞说,“不用。”
桓柏蘅人生第一次,升起强烈的类似委屈的情绪,不是装出来的那种,货真价实的。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剥过除橘子以外的水果,有专业的营养师或是阿姨替他处理干净送上来,所以他第一次主动要帮薄淞做果盘,薄淞拒绝了,他旁敲侧击的关心薄淞不买账,拉下面子直白的铺了台阶,然后薄淞拒绝了他的关心。
说好的成为他的家人,薄淞睡了一晚就忘了,对他防备,不信任,和他呆在家里实则和外人聊天。
聊了很久。
桓柏蘅心彻底冷了。
第25章
许景渊到的时候, 郑云松百无聊赖正逮着一株龙井茶树嚯嚯,见着他,眼神亮起。
“怎么约这地?”
这是个茶馆, 环境清幽。
“上火啊。”郑云松寂寞很久, 总算有人说话,脱口道, 又立即找补,“那个, 我上火,喝点蒲公英败败火气,你要不也来点?”
蒲公英泡茶味既苦又涩,闻着味许景渊就受不了,推回去茶盏, “谢谢啊, 但是不必,我不上火。”
三人里,上火只有一人。
许景渊挑了块配茶的糕点, 嚼着,不紧不慢看向组织了本次莫名其妙的下午茶活动却从他进来一言不发的桓姓大少爷,问,“你怎么了?”
新婚,头婚,不该是这情况啊?
“你迟到了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三十五秒。”桓柏蘅精准扣时,许景渊刚想说那怎么了,桓柏蘅又丢来一句,“林序淮呢?”
顿时偃旗息鼓。
下秒警戒的皱起眉头,“薄淞喊你来的?”
桓柏蘅可从不管他床上那些事。
对方没回答, 许景渊没那么淡定了,刚想再追问,郑云松咋呼开了,“你两开房了?”
“...”
他飞凑过去,这会总算探听到八卦,回了魂。
“什么情况啊?他不是很讨厌你吗,这就开房了,战况激烈不?”
许景渊嫌弃地推开他脑袋,面无表情道,“首先,他不讨厌我,其次,你礼貌吗?”
“...”郑云松讪讪退了回去,他一激动嘴巴上就没把门,“随便问问嘛。”
许景渊风流归风流,也有基本的道德底线,床上的事不会乱说,郑云松也不是喜欢探听这事的人,纯粹是被桓柏蘅逼疯了。
天知道桓柏蘅一条消息发群里,他本着关心好友第一时间赶到,结果被冷脸晾在这一个多小时什么滋味。
“哎,说句话啊。”许景渊曲指在人跟前敲了两下,“桓哥?”
桓柏蘅看着他,施舍般地总算回答,“不是。”
许景渊松了口气,只是提到这又有些头疼,“你说薄淞对我印象是不是很不好啊?他两又是朋友,这要是在林序淮面前说我两句,我还有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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