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呢!”怜秋不高兴道:“你上回在杨家多凶,咱们得给君君买个赔礼。”
聂希棠失望的垂下眼:……成吧。
夫郎说了算。
第53章 晋江正版阅读
二人原本想叫着顧梦生一同去苏州, 只是一来接近年底铺子里本就忙碌,二来顧梦生暂时还没适应聶希棠的身份,一想到自己跟当朝太子待在一处他就头疼。
索性将两人打发出去, 他一个人在家中住着还自在些。
怜秋劝了几次见顧梦生不愿意,便只能作罢。
最后只怜秋、聶希棠、楊君君还有个死皮赖脸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的傅明旭几人一起去苏州。
苏州河上船只飘荡,岸上行人熙熙攘攘。
茶馆酒肆挂着颜色鲜亮的招幌, 小贩叫卖声、行人谈笑声绵延不绝,糕点铺内香气四溢,放眼看去一片平和喜乐。
“苏州是比县里繁华些,”坐在画舫二楼窗边, 怜秋皱了皱秀气的鼻子, 乐道:“好不容易来上一趟, 我得多買些東西回去。”
正好聶希棠说了他给银子, 怜秋想着自己之前被他骗时的郁闷, 决心要好好宰他一顿发泄发泄。
顾家虽称得上是富商,但以往来了苏州时,怜秋也不是回回都敞开手脚買。
挣钱不易,苏州又向来是奢靡之地、尤其是富人子弟常爱去的铺子,哪样不是丢着银子玩儿?
怜秋不是爱挥霍之人,太过贵重之物若非十分喜欢, 还是会掂量几分。
“你付银子。”怜秋理直气壮对聶希棠道。
“好,”聂希棠轻笑一声:“我付。”
“哟,你请客啊?”傅明旭凑过头来, 故意犯贱道:“那干脆将我買的東西也一块包了呗。”
聂希棠觑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好啊。”
他倒真是懒得跟傅明旭计较这点银子,傅明旭不辞辛苦来寻他,聂希棠也不是一点感覺没有。
若非这人做事实在不靠谱, 聂希棠也不想时时制着他,
“你别这样看我啊。”傅明旭嘟囔道:“算了不用你,这才几个银子,我又不缺。”
楊君君看着傅明旭认怂的样子有些好笑,捂着唇轻轻的笑出了声。
眼瞧着画舫快靠岸了,怜秋雙眼一亮,拉着楊君君的手乐嗬道:“君君,咱们一会儿去買衣裳!”
楊君君也不扫兴,回握怜秋的手,应声道:“好,我给你挑好看的。”
聂希棠瞧着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眼瞳微动,薄唇抿了抿似要说什么,最终又吞了回去。
罢了,总归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回京了。
几人下了船先是定了客栈,将饥肠辘辘的肚子填饱,随后才有了空闲出去闲逛。
怜秋一旦兴起买东西的兴致那便没个节制,偏聂希棠也不阻止他,恰好太子府的亲卫跟来,也不用他提东西,没一会儿怜秋便买了一堆零碎玩意儿。
傅明旭跟着逛了一会儿,其中许多次都想让怜秋歇一歇,只是他一有这个念头聂希棠冷淡的眼神就飘了过去,无法只能忍着雙腿的酸痛感,坚强的跟在众人身后。
直到怜秋的兴奋劲儿过了些,几人才去了苏州最为闻名的芙羽居。
怜秋长得好,聂希棠又情人眼里出西施,无论怜秋換紅的、白的、绣花、绣鱼还是素色的衣裳都说好看,到最后怜秋已经懒得瞧他,只拉着杨君君二人商讨。
聂希棠轻笑一声,无奈被抛弃在一旁。
“哥儿买衣裳就是麻烦,”傅明旭同他搭话:“殿下,我还是头一回曉得你还能耐下性子陪人做这种事。”
“你娶亲以后就曉得了。”
不知为何聂希棠说这话时神色未动,傅明旭却莫名感覺到了鄙夷。
不是,为什么鄙视他?
就因为他还没娶亲?
笑话!
傅明旭不屑一顾,他才不会像聂希棠娶个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妻以后得伺候他!
“琴书、安澜。”怜秋朝两人招了招手,“你们也选两件好些的衣裳。”
怜秋心头哼道:回京后那些人见他家下人都穿的好,定然更没话说了。
“公子,这不好。”安澜摆手道:“我和琴书不过下人,哪儿值当穿这样贵重的衣裳。”
琴书被怜秋宠得有些无法无天,全然未曾考虑过这些,此时听安澜说话才停下去接衣裳的手。
“无碍,”怜秋直白道:“你们穿好些,以后出去公子我也有面子。”
琴书一听,乐道:“好,以后我就是公子的脸面!”
他乐嗬嗬的接了衣裳,安澜犹豫了会儿,还是伸手接了衣裳去试。
今日来苏州安澜将脸上的胎记皆用脂膏遮了,虽有些不自然,但总归不会太过惹人注视。
琴书穿的是一件青色的短袄、配着他圆润白嫩的脸蛋看着甚是喜庆。
怜秋正要夸,却见傅明旭凑上来,嘴贱道:“琴书,这衣裳适合你,一瞧就晓得有福气。”
“什么意思!”琴书圆眼一瞪,覺得他没说好话。
傅明旭笑嘻嘻道:“看着憨憨傻傻,别人一骗肯定就上套!”
“你!”琴书气得想打人,但又无法,只得向怜秋告状:“公子,他说我傻!”
“咳,哪里傻了,别听他胡说。”怜秋面不改色的安慰道:“我瞧着乖巧可爱,好看得紧,就这套了。”
哼!
琴书骄傲的昂起下巴瞥了一眼傅明旭,公子说好看,肯定就好看。
这厮不是个好人,他才不搭理。
安澜的衣裳与琴书颜色相同,只是要稍微长一些,不过两人的气质却浑然不同,一个跳脱一个文静。
怜秋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尽数都买了下来。
今日买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东西,怜秋心头总算是舒坦了。
-
怜秋高兴了,聂希棠也高兴。
只是还没等他高兴上一会儿,便从怜秋口中得到一个壞消息:
“我今天夜里跟君君睡。”
如遭晴天霹雳,聂希棠缓了好一会儿才委屈问道:“那我呢?”
怜秋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自己睡呀,不然你要是一个人睡不着,就喊着傅明旭一起。”
聂希棠:……
“可你我二人成了亲,”聂希棠拉着怜秋的胳膊,苦口婆心道:“别人不晓得还以为咱们不和睦。”
“那便让他们以为去,”怜秋抽回胳膊,警告道:“过上些时日都要走了,我以后想见君君可就难了,你莫要在这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的聂希棠:……他还是头回听到有人用这个词说他。
怜秋才不敢聂希棠在想什么,他不耐的甩甩手:“就这般说好了,你看是自己睡还是找傅明旭自己决定吧。”
惨遭抛弃的聂希棠呆坐原地,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那厢狠心抛弃夫君的壞哥儿,却乐呵呵跟杨君君窝在同一个被窝里说着小话。
“君君,”怜秋不舍道:“过些时日我要走了,好舍不得你呀。”
杨君君一怔,问道:“为何?是明年乡试?封秀才不是从书院退了学,我还道他不预备继续读书了。”
“不是。”怜秋咬了咬唇,侧过身子往杨君君的方向顾涌过去,贴近他的耳边说:“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许往外头说。”
杨君君疑惑点头:“好。”
杨君君是个嘴严的,怜秋晓得。
“我夫君他其实是……”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杨君君听得精神恍惚,只觉是秋哥儿疯了,还是他耳朵出了差错。
封随是太子?过几日圣上赐婚的圣旨还要来?
換做其他任何一人说杨君君都不信,可偏这人是秋哥儿。
“所以,我年后就要启程去京城了,”怜秋枕在杨君君肩窝,不高兴道:“以后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你了。”
“无妨,”杨君君安慰道:“我日后去京里寻你便是。”
“也是哦。”怜秋咂了咂嘴,安心了。
若说柳县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君君了。
“说起来,你的亲事可有着落了?”怜秋好奇道:“你有没有跟伯父伯母说想娶个赘婿的事?”
杨君君摇了摇头,眉间氤氲着一抹忧愁,犹豫片刻道:“秋哥儿,我想嫁人了。”
“为何?”怜秋惊道。
眼皮微微垂下,杨君君慢吞吞的说:
“我并非爹娘的亲生子,如今年岁也大了,是时候该嫁人了,总赖在杨家像什么话。”
怜秋一琢磨,便晓得杨君君是觉得愧疚了。
君君心思细腻,定然还在纠结自己不是杨父杨母亲生子一事,又觉自己花的杨府的银钱,心头定然沉重。
“君君,”怜秋担忧看他:“不若届时你跟我一起去京城,京中俊才良多,我还能让夫君帮你瞧瞧。”
听他这样说,杨君君轻笑出声。
秋哥儿担心他,可自己却也不能一直拖累人。
“不用了,我已习惯在柳县。”杨君君故作轻松道:“柳县也有好的人家。”
嫁入这事儿,怜秋其实也不太清楚,但既然君君做了决定,他便支持。
“那你得让杨伯母给你把关,挑个好人家。”怜秋喋喋不休的说着关心话:“杨大哥眼睛毒,你让他帮你瞧瞧要嫁的人家品性如何。”
“若是你不满意了就和离,我每月都会给你写信,你到时要给我说实话。要是过得不好,我就来找你。”
杨君君觉得好笑,秋哥儿要真嫁了太子,哪儿那么容易出京城。
但他还是没打击怜秋的积极性,一声声应道,直到怜秋满意才算罢休。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杨伯父他们这事儿?”
“待年后吧。”杨君君轻笑道:“不急。”
“好哦。”
-
几人在苏州待了三天后,才慢悠悠返程。
这趟苏州游怜秋买了许多东西,就连底下的下人都分了些物件去,正巧快新年,一起乐呵乐呵。
他给顾梦生也买了几身衣裳,至于聂希棠,怜秋是当真不想搭理他,但最后暗戳戳的给人买了。
回府的当天夜里,怜秋拿着刚买的仙鹤云游绣样的大氅给聂希棠试。
“怎地在苏州的时候不让我试,”聂希棠挑眉道:“不怕不合适?”
聂希棠的衣量怜秋才不会看错,他翻了个白眼,不耐道:
“你穿上便是,哪儿来这么多闲话。”
夫郎脾气差,聂希棠没法,只能乖顺的按着怜秋的吩咐将大氅披上。
他身量本就高,身姿又挺拔,锦衣衬得身高腿长,大氅披在身上更显风流意气,再配上俊美无俦的脸,活脱脱就是潘安在世。
“不错,果然不错。”怜秋笑眯了眼,“我就晓得这身衣裳衬你。”
芙羽居不愧是第一绣阁,不仅绣娘技艺无双,做衣的料子也都是难得的好料子,怜秋瞧着聂希棠这般模样,心头都跳的快了些。
似是察觉到了怜秋的心动,聂希棠向他走近几步,明知故问道:“好看?”
“还成,”怜秋佯装勉强道:“有几分太子爷该有的气势。”
“呵。”
聂希棠忽的出手在他腰间轻挠一下,腰间的痒意让怜秋弯下腰,一边笑,一边打聂希棠的手:
“你作甚,信不信我打你了。”
聂希棠停下手将人轻轻抱起放在床上,因着刚才的玩闹哥儿笑得用力,脸上有些粉,唇也紅润了些。
覆身在怜秋的唇上亲了亲,聂希棠委屈道:“夫郎今日总该陪我了吧?”
在苏州这几日怜秋都跟杨君君一起睡,偏聂希棠一提出意见,怜秋就拿二人以后难以相见这话来堵他的嘴,弄得聂希棠只能独守空房。
“哼哼,”怜秋哼唧两声,眼神飘了飘,故意拖长声音道:“也不是不行,端看你伺候的怎么样了。”
“呵。”聂希棠没多说,只缓缓压下身子。
两人接了个缠绵的吻,好不容易松开,怜秋双眼迷离,喘了喘气,又听那冤家在耳边低声道:
“既然喜欢看我穿这身衣裳,不若你也换上新买的那身紅衣,咱们今夜不脱衣裳?”
怜秋脸紅了红,啐他:“不是说我穿什么都好看,怎地还非要那身红衣才行?”
聂希棠厚着脸皮道:“我一瞧见红衣,就想起夫郎嫁我那日,心头便更加激动了些。”
“借口,我瞧你就是好色。”怜秋眼神游移,踢他一脚:“衣裳在衣柜里,你去给我拿来。”
他那日穿上那身红色衣裳时,便瞧见这人眼神不对,今日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让琴书将衣裳放到了衣柜里。
“好,我去拿。”聂希棠亲了亲他眼下的孕痣,嗓音温柔,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欲色:“一会儿,我给夫郎亲手换上。”
红色的锦衣衬得怜秋本就白的肤色愈发如玉莹润,大掌抚过哥儿的每寸肌肤,下一瞬那肌肤便泛上粉色。
待聂希棠给他穿好衣裳后,怜秋早已气喘吁吁,额角起了一层薄汗。
“夫郎。”聂希棠喊他。
怜秋睁大迷离的双眼,往他看去,却见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坏意的笑。
“今夜,咱们不若别睡了吧。”
怜秋:?
不!
话未出口便被人尽数吞进腹中,没一会儿屋内便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52/73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