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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下事[种田]——凉千晚

时间:2025-05-29 09:06:09  作者:凉千晚
  孙彦同样也看见林榆,他赶紧小心翼翼合上书本走出去:“昨夜我也在,你那些话说的很好……以前读过书?”
  林榆一直都和孙彦不熟,不过是见过两三次,但孙彦每次都很热情,他当然也乐呵呵回话,就当交个朋友,林榆道:“读过一些,不多……你在看什么书?”
  孙彦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千字文,只学到这里,你昨天说的那些,我也没读过。”
  都是基础的启蒙书,《百家姓》《千字文》,林榆眼睛滴溜一转,心里打起那本书的主意,狡猾一笑道:“那本书,你方便借我看吗?”
  古代一本书值不少钱,要是孙彦拒绝,林榆也有所准备。但孙彦只是犹豫了一瞬就点点头,似乎不舍得又不想让林榆失望。
  随机孙彦才反应过来,诧异地道:“你竟会写字?”
  “会的也不多。”
  现代文字经过演变,和古代文字是不一样的。但部分文字没有太大变化,林榆能结合自己背诵过的现代版《千字文》,研究出古人的文字,这并不困难。
  周淑云把酒肉交给孙志安,又坐下和村长媳妇说话聊天,她转头瞥一眼,见林榆和孙彦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着说着就笑了。
  哎……罢了,她家大川不肯接受林榆,她也不强求。
  接过酒肉,孙志安带上笔墨纸砚,和周淑云一起往贺家去。分家是要紧事,分完还要去县衙一趟,可有的忙碌。
  林榆自然要走,孙彦也赶紧跟上去。两人说说笑笑,林榆得知孙彦手里还有几本书,便一次性借了,等分完家再来拿。
  说着说着,就到了贺家门口。林榆骤然看见贺尧川,贺尧川也看向他,目光在他和孙彦身上来回看,一脸的阴霾和脾气。
  孙彦正要说话,就看见身旁的小哥儿顿时扔下他,满眼笑意奔向贺尧川。
  “田地分出来了?”
  林榆朝他走过来,还和他说话,叫贺尧川神色渐渐缓和,他点点头:“堂叔伯和几位族老丈量过,家里分了三亩水田,一亩荒田。”
  这点田产,绝对不够一家七口人吃饱,以后的日子只怕要勒紧裤腰带。贺尧川又悄然看一眼孙彦,孙家田产二十亩,顿顿干饭都能吃上,他们家……比不上。
  一想到这里,贺尧川眼里那点神采淡去。他没读过书,也没别的本事。唯有埋头干活,他不怕起早贪黑,也不怕劳累,不会比别人差的。
  林榆从纸包里捏出一颗糖,放在贺尧川手上:“我们一起努力,日子总能好起来。”
  他说的是“我们”,贺尧川微不可察顿一下,林榆还以为是错觉。只觉得贺尧川神色逐渐明朗,似乎阴霾一扫而空。
  “我进去看小溪。”
  “嗯。”
  林榆又进去看溪哥儿,大嫂在房里陪着。溪哥儿都是外伤,昨晚发了烧,现在还睡着。林榆把糖分给孙月华一颗:“吃吧,婶子买的。”
  孙月华诧异、惊讶,又惊喜。擦了擦手接过糖,放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笑着抬头:“是糖。”
  “以后分家出去,赚的钱不再是别人的了,大嫂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林榆乐呵呵一笑,憧憬着好日子快点来。
  一颗糖,竟然也成了一种期盼。
  孙月华不舍得吃,立马又想起什么,把糖放在溪哥儿身旁,小声道:“给小溪吃,我一个大人就不贪嘴了,草药苦涩溪哥儿不愿意喝,有了糖能喝的快些。”
  嘴上说着不贪,其实也偷偷不舍得看一眼那颗糖。林榆又拿出一颗:“大嫂你就放心吃吧,婶子给每人都买了一颗。”
  两个人坐在一起,捏着普通的果糖,也能笑着吃半天,聊起不少以前的事。糖吃完,听见外面又闹起来。
  孙月华和林榆赶紧出去看,竟然又是赵春花,她坐在地上撒泼,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家里的房子分出去。
  “要把房子分出去,除非我死了!”赵春花一躺一哭就是撒泼,这房子是她和贺大全攒了半辈子的钱建的。已经分出去四亩田,还要她的房子,还不如要她死了。
  周淑云也冷了脸,虽说这间石砖房他们二房确实没出钱,但这些年被搜刮去的银子,无论如何也够了,这本就该是二房的。
  赵春花索性不起来,趴在地上蓬头垢面,托着断了的一只手,铁了心不给房子,连对贺大广也甩脸子。
  贺大广原本是打算,在大房二房中间砌堵墙,虽说分了家,到底还是连在一起的。但是房子确实是两个老的拿钱买的,县衙登记的房契上也是三弟的名字。三弟不肯分给二房,他也没办法。
  “淑云呐,我看不如这样。半山腰上有一处土坯房,是老杨头他们留下的,空了也有三四年了,反正他们也不要了,我明日去和老杨头说一声,你买些东西拿上,看能不能把这房子买了。好歹有个住处,你公婆既然不愿意分房,便由我做主,折成银子给你们。”
  村里的杨家前几年发了一次财,举家搬到镇上去了,一家人好几年都没再回来,在镇上住的是青砖瓦房,那乡下的土坯房自然是不要了。
  一听说还要给银子,赵春花当即又闹起来,哭着让郑彩凤去拿绳子,她就要吊死在院子里不活了。
  “够了!!”贺大广一声怒吼,被赵春花烦透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不对,如今不肯给房也不肯给钱,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贺大广什么也不说了,当即让儿子贺长林去祠堂把族谱拿过来,道:“事先就说过,你们若是不肯依,只好请你们离开贺家族谱。”
  他是要动真格的了,赵春花也看出来了,当即脸色一白,站在树下的吊绳下,连喊都不敢喊。
  “二房媳妇,你说呢?”贺大广看向周淑云。
  分房是大事,不是周淑云一人能做主的。她犯了难,只说这件事需要商量。便把一家人都叫在一起,要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贺尧山道:“杨家的土坯房我曾路过,进去看了一眼。算是好的,房梁柱子都稳当,应该是建的时候刷了足够的漆,连蛀虫都没有。就是位置偏僻了些,在半山坡上,没什么人从那边走。”
  周淑云去年也路过一次,只远远看了一眼,周围实在没什么人,都是荒田荒地,要走一刻钟才能到村子里。
  她叹口气,只觉得不想再见到贺家两个老的和大房的脸,只要能分出去,什么都好,不论以后日子好坏,都是他们自己经营出来的。
  贺尧川看一样娘,便知道她娘心中所想,他道:“我和大哥没读过书,但绝不能做没骨气的事,也不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至于孙月华和林榆的想法,那都是点点头写在脸上了。孙月华被大房使唤这么多年,也不想看别人脸色,反正大山去哪她就去哪,一家人在一起,就算日子苦一些她也不怕。
  而林榆也不认为这是最差的日子,他前世生病,别的没学透,就学会了乐观。人要往好的方向看,日子才能好起来。
  周淑云见大家都没意见,于是拍板定案:“就那间土坯房了,今天断干净!以后咱们是好是坏,都轮不上那些人来管了!”
  既做出决定,心里就松快不少,周淑云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既然已经决定分出去,那就该努力往前看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二房风风火火搬了家,锅碗瓢盆、家具物件全部拖走。
  田产四亩,茅舍一间,如愿以偿过上他们自己的日子。
 
 
第17章
  周淑云从孙家借来板车,就停在贺家门口,将二房分走的东西陆陆续续往板车上拿。最重的大件便是床、柜子和桌椅,这些都是他们自己攒钱找木匠做的,一张床一两银,是最值钱的家当。
  “小心,别磕了床角……大川,你把桌子都搬出去。”周淑云在一旁看着,怕东西搬来搬去损坏。
  林榆和孙月华在灶房里进进出出,将锅碗瓢盆都拿走。赵春花一家人都拦着不让搬,一只碗也不让,林榆推开郑彩凤:“碗筷该我们一半,你们要是有意见,我现在就找堂叔伯去。”
  赵春花气的咬牙,不情不愿让开。眼看着林榆和孙月华都快把家当搬空了,她俩躲在背后呸骂几句,咒着林榆。
  板车上还有空当,林榆和孙月华小心翼翼把瓷碗放上去。他仔细清点了,碟子碗筷、锅铲勺子都拿了,似乎还少了什么。林榆看一眼,转身跑进灶房,当着赵春花的面,拿起烧火钳就跑。
  那可是铁做的,赵春花急忙追出去:“还给我,你个小……”
  林榆声调一哼,随即躲进了贺尧川身后。贺尧川脚下一动,拦在赵春花面前,目光低头一扫,叫赵春花气的跺脚,眼睁睁看着家里的火钳被抢走。
  贺长德回头看一眼生活了几十年的家,还有从头到尾都没关注他的爹娘,忽然发现心中一分留恋都没有。他驾上驴车,把家当送往新家。
  看着空荡荡的房屋,什么也不剩下。周淑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只想爆粗口,去他的贺家,老娘再也不回来了。
  带上最值钱的匣子,里面装着户籍地契,还有老两口赔偿的五两银子,加上之前大房赔的三两,一共八两。一家人头也不回走出去,离贺家越来越远,直到身影渐渐模糊消失。
  周淑云哼着乡间小调,脸上洋溢着松快愉快,只想迫不及待看看新家,还没走到就想着怎么收拾、清扫。
  林榆和孙月华跑在人群最前面,蹦跳着一边说笑,连路边的野花也觉得美好,吹过的风都是清爽香甜的。孙月华也教林榆唱歌,是乡下的山歌调调。林榆抻长脖子学几句,最后连自己都笑了。
  贺尧川和贺尧山背着熟睡的溪哥儿,步伐稳重走在最后面。连贺尧川脸上也露出明显的笑来,他看着最前方奔跑的小哥儿,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
  贺尧川再没有抵触这种感觉,仍由它不断的扩大。直到听见林榆堪比狗叫还难听的音调,他没忍住笑出声,不再压抑的笑声爽朗好听,被风吹进林榆耳边。
  林榆回头,与贺尧川四目相对,傻呵呵乐起来。
  走了两刻钟,穿过村庄,穿过河流,穿过了田埂和农田,直到村庄和农田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一家人终于来到半山腰的茅屋旁。
  这里的破败,超过他们的想象。
  若隐若现的土坯房隐藏在山林绿野中,四周杂草丛生藤蔓横爬,一条长长的青石台阶,通往他们的新家。
  台阶蜿蜒向上,两侧银春花凌乱地生长着,似乎生机蓬勃而又杂乱。石阶上草痕苔藓遍布,风一吹,落下的花铺满石板。
  贺尧川和贺尧山放下东西,拿斧头在前面开路。刚才的轻松愉悦一扫而空,现在只剩下忙碌,因为两侧荆棘丛多,坚硬的刺刮伤兄弟二人的皮肤。
  他们用斧头把台阶两侧横生出来的枝条砍断,用脚轻轻拨开落花落叶。小小一道阶梯,足足清理了一刻钟。
  砍去荆棘杂草,赫然出现一条明朗的道路。
  长阶入柴扉,茅舍忽又现。
  几年无人居住,原本的柴门已经被虫蛀空,摇摇欲坠挂在门框上,原有的青石围墙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垮塌大半。
  “草率了,”林榆看着他们即将入住的陋室,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恐怕刘禹锡来了,也要叼根烟在门口坐半天。
  “进去看看,”周淑云说一声,让大川开门。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推门之后,还是被眼前的破败所震惊。满院人高的荒草几乎无路可走,草根拱起泥土,土墙垮塌透风,蛛网结满檐角。枯树横生,野雀成群。
  每个人头上都划过一串省略号,林榆无比认真的说:“要不还是回去把大房打一顿捆了换房子。”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也不是不可行。
  ——
  半个时辰后,一家人撸起衣袖,把院子里的杂草全部清完。这片院子很宽敞,林榆和孙月华站在东面,贺尧川贺尧山各自在南北两面,周淑云和贺长德从西面开始,人手一把镰刀,朝中间聚拢割草。
  割完的草随手一捆丢在一旁,贺尧川拿锄头挖起草根树根。山里吹风下雨,半坡上冲刷下来不少泥土石头,冲垮了西边院墙,石头滚了不少进来。
  林榆看一眼残垣断壁,要是再下雨,还会有冲垮的风险,再说西边是侧卧,住着人就不安全。他跟在贺尧川身后,一边捡石头一边道:“我想在后坡边砌一道挡墙。”
  贺尧川停下回头看他,既好奇想问,又怕林榆嫌他没见识,绷着唇小心翼翼用眼神询问。
  林榆笑一下解释:“就是用石块泥浆砌在坡边,防止山上的泥土垮塌冲刷。”
  挡墙在现代很常见,林榆刚才去后坡看过,大石基本已经全部冲进院子里,被他们扔了出去。剩下都是一些碎石子和泥土。只需在土坡边缘砌墙,再夯实土壤,用长竹杆制作成简易的锚杆插进土里,绳索一拉,就足够挡住坡上的泥土。
  他的想法对于贺家人来说过于古怪,但没有一个人怀疑,林榆是读过书的,和他们不一样。周淑云道:“后坡冲土确实危险,榆哥儿说的石块泥浆竹竿山里都有,也无需花钱,倒是可以一试。”
  提的意见被无条件信任采纳,林榆眉眼一笑,心中十分欢喜。
  石头捡完,又拿斧头把院里的杂树砍了,正好能拿来烧柴。孙月华和周淑云运来黄泥,搭一个简易炉灶,把分家得到的一口锅架上去。
  院里杂乱破败,别说住人,就连做饭也很困难,晌午只能露天做饭。
  “我刚才去到周围转了一圈,”贺尧山从后坡下来说:“后面山上有一汪山泉水,泉水常年不断,水也干净。以后家里再用水,无需去河里挑水,走几步往后山去就能用。”
  周淑云点头:“也省了不少力气。”
  村里有钱打井的人户不多,一口井五两银。多是去河边挑水吃,来回挑一趟水只够吃一天,要说浇菜洗衣就更不够了,又累又费时间。
  林榆和贺尧川把树桩挖出来,院里院外一颗杂草也没留下。清理靠近茅房的草丛时,里面忽然钻出一条蛇。
  林榆吓了一跳,赶紧避开,大蛇蜿蜒爬行,顺着破烂的院墙溜到外面的台阶两侧的草丛里。
  贺尧川赶紧过来看,林榆脸色仓皇,躲在贺尧川身后探出头,见草堆里竟有一窝蛇蛋。
  贺尧川觉得麻烦,问林榆:“可看清是什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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