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瞳孔骤缩,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谢晗!你——”
“看!他连奴家的名字都知道!”谢晗趁机扑到阿尔斯楞跟前,仰起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王子,奴家对您一见倾心,宁愿随您去大漠看孤烟落日,也不愿被这恶人带走糟蹋!”
阿尔斯楞的眼中燃起熊熊欲。火。他一把将谢晗搂进怀里:“美人儿此话当真?”
谢晗垂眸:“奴家初见王子,便觉您英武不凡……”他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像某些人,仗着权势强取豪夺……”
李松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谢晗能感觉到他目光如刀,几乎要在自己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黑甲骑兵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李大人,”阿尔斯楞得意地搂紧谢晗的腰,“看来你的’要犯‘更倾心于本王啊。”
李松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谢晗后背发凉。
“王子可知,三年前护国坛大火?”李松慢条斯理地抚过剑鞘,“当时有个刺客,用淬毒的弩箭差点要了郝赞领主,也就是您父亲的命。”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晗,“那箭上刻着一朵红梅,与这舞姬腰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谢晗心头剧震,但面上不显,反而往阿尔斯楞怀里缩了缩:“王子您听,他又在胡言乱语了……什么红梅刺青,奴家身上干干净净……”
“是吗?”李松突然箭步上前,“那不如现在就——”
阿尔斯楞的弯刀突然横在李松颈前:“李御使,适可而止。”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现在这美人儿是我阿尔斯楞看上的人。”
“王子,奴家害怕……我们快走吧……”谢晗贴在阿尔斯楞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故意拂过北戎王子耳后。
阿尔斯楞浑身一颤,当即大手一挥:“来人!带我的美人儿上马!”
李松站在原地未动。月光下,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轮,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几个月来,他亲眼见过这个男人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狠劲,此刻这般隐忍克制反倒更令人不安。
“李御使,”阿尔斯楞搂紧怀中的谢晗,得意洋洋地挑衅道,“这美人儿既入了我的怀,就断没有再让给你的道理。”
李松忽然松开剑柄,这个动作让周围所有黑甲骑兵都松了口气。
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惊的冷笑:“既然王子喜欢,本将军今日便成人之美。”
谢晗瞳孔微缩,这不对,李松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过……”李松缓步上前,黑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伸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抚上谢晗的脸,“三日后夏狩,本官会亲自来取回我的东西。”
这动作看似轻佻,实则暗含警告。
谢晗感觉唇上一痛,竟是李松的指甲在他下唇划出一道细小伤口,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阿尔斯楞勃然大怒:“李松!你——”
“王子别误会。”李松后退一步,眼神却死死锁住谢晗,“只是给旧情人留个纪念。”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扔给阿尔斯楞,“以此为证,三日后若王子还想要他,我们猎场上见真章。”
谢晗心头狂跳。那块令牌是北戎矿区的通行令,李松竟拿它当赌注?
阿尔斯楞接住令牌,眼中闪过贪婪之色,随即大笑:“好!三日后,我要你亲眼看着这美人儿在我帐中承欢!”
李松不置可否,只是深深看了谢晗一眼,那眼神让谢晗后颈寒毛直竖,仿佛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明明已经放你逃跑,却早就在前方布好了陷阱。
“走!”阿尔斯楞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了出去。
谢晗被迫后仰,后背紧贴在阿尔斯楞坚硬的胸甲上。在颠簸中,他看见李松的身影越来越远,却依然笔直如枪地立在月光下,右手再次按在了剑柄上。
直到王子大营的灯火映入眼帘,谢晗才发觉自己掌心全是冷汗。
“美人儿,等急了吧?”阿尔斯楞一把将谢晗扔在铺着白虎皮的床榻上,迫不及待地解自己的腰带,“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北戎男儿的雄风。”
谢晗强忍恶心,装作娇羞地别过脸:“王子……可否容奴家先沐浴更衣……”
阿尔斯楞狞笑着凑近,满嘴酒气喷在谢晗脸上:“洗什么洗,我就喜欢你身上带着夏国御使的味道……”他粗糙的手掌已经探入谢晗衣襟,“这样征服起来更有意思……”
就在谢晗准备揍他一顿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该死!”阿尔斯楞咒骂着直起身,“赛罕大汗紧急召集。乖乖等着,别想跑。”
待阿尔斯楞脚步声远去,谢晗刚要起身,却听见帐顶传来轻微的摩擦声,一片黑甲悄无声息地掀开毡布落下。
李松如鬼魅般立在烛火阴影里,黑甲已经换成夜行衣,衬得肩宽腰窄。
他目光扫过谢晗凌乱的衣襟和被掐红的手腕,眼神阴鸷得可怕。
“恭喜谢大人又得新欢。”声音不辩喜怒。
谢晗故意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本官有没有新欢,都跟太子殿下无关。”
李松突然逼近,一把扣住谢晗下巴:“谢指挥使演起柔弱舞姬倒是得心应手。怎么,很享受被那蛮子摸?”
“太子殿下这是……吃醋了?”谢晗气息不稳地低笑。
帐外突然传来侍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松身形一顿,谢晗趁机曲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一把扣住脚踝。
李松顺势将他双腿分开,整个人压了上来。
“你以为我会让你再逃一次?”李松的声音低沉如闷雷,灼热的呼吸喷在谢晗颈间。
他单手扯下自己的腰带,三两下就将谢晗的双腕捆在床柱上。
谢晗挣了挣,金属床柱纹丝不动。
他仰头看着李松在烛光下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燃着危险的暗火。
“三年了,”李松的指尖划过谢晗裸露的锁骨,“谢指挥使还是学不会乖。”他突然俯身,在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谢晗闷哼一声,腰身不由自主地弓起。这反应似乎取悦了李松,他低笑:“这里,还有这里,都该刻上我的名字。”
帐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晗浑身绷紧:“李松!你疯了吗?帐外有士兵!”
“嘘。”李松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另一只手已经扯开他的腰带,“让他们看啊,看看夏国’美人儿‘是怎么在侍奉主人的。”
掌心直接贴上谢晗裸露的肌肤,激得他一阵战栗。
李松的手法既狠又准,仿佛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每一处触碰都精准命中要害。谢晗咬紧下唇,却还是漏出一声喘息。
“叫出来。”李松咬着他的耳垂命令道,“让所有人都听听,你是怎么求我的。”
谢晗死死盯着帐门,士兵的声音已经到了帐外不远处。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危险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李松的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电流。
“你……唔……”谢晗刚要开口,就被李松以唇封缄。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几乎夺走他所有呼吸。李松的舌强势地撬开他的齿关,如同攻城略地般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寸。
李松终于退开,谢晗的唇瓣已经红肿不堪。他喘息着看向帐门,王子管家的脚步声停在了隔壁营帐前,正大声呵斥着侍卫。
“分心?”李松危险地眯起眼,突然扯开谢晗的衣襟,狠狠吮出一枚红痕,“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谢晗倒抽一口冷气,李松的唇舌在他身上游走,所到之处皆留下鲜明的印记,仿佛在宣告主权。
终于,灼热的呼吸来到他腰腹,谢晗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李松……你……”他的声音支离破碎,黑发散乱地铺在兽皮上,衬得那张脸愈发妖冶。
李松抬头看他,眼中翻涌着危险的欲念:“记住这感觉。”他一把扯下谢晗最后的遮蔽,“无论你逃到哪里,这里……永远都是我的。”
谢晗仰起脖颈,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被李松逼出一连串颤抖的喘息。
帐外管家的咒骂声越来越近,随时可能掀开帐帘。
“看着我。”动作狠得让谢晗眼前发白,“记住,你身上每一寸都是我的。”
剧痛与兴奋如潮水席卷而来。
像要将他钉穿,却又在最深处给予难以言喻的欢愉。
他像一叶小舟在暴风雨中颠簸,只能紧紧攀附身上这个既带给他痛苦又给予极乐的男人。
“松……松哥……”在情欲的巅峰,谢晗无意识地喊出这个尘封已久的称呼。
……
谢晗从余韵中回神时,李松已经整理好衣袍站在床边。
他俯身解开谢晗手腕的束缚:“夏狩前三晚。”灼热的呼吸灌入耳道,“每晚子时,东帐外的白桦林。否则,在弥勒国帮你调查楚毅的江齐,会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
帐外突然传来阿尔斯楞的怒吼:“滚开!本王子要见美人儿!”
李松最后看了谢晗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
他如鬼魅般消失在帐顶的瞬间,帐帘被猛地掀开,同时,阿尔斯楞带着一身酒气闯了进来。
谢晗已整理好衣襟,重新戴上那副柔弱的假面。
“美人儿这么心急?”阿尔斯楞醉眼朦胧地打量着谢晗松散的衣领,“衣服都解开了等我?”
谢晗强忍厌恶,主动依偎进阿尔斯楞怀中,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王子让奴家等得好苦……”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阿尔斯楞被他这副模样取悦,大笑着将人压倒在床榻上。
他急切地扯开自己的腰带,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僵住了。谢晗敏锐地注意到北戎王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该死的……”阿尔斯楞低声咒骂,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粗暴地抓住谢晗的手按向自己,“帮我。”
谢晗触碰后,顿时明白了——李松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阿尔斯楞下了不举药。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换上担忧的神色:“王子定是连日操劳……”指尖轻轻按摩着阿尔斯楞的太阳穴,“不如让奴家伺候您好好休息?”
阿尔斯楞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泄气地倒在榻上。
待领主王子鼾声如雷,他才长舒一口气,望向帐顶李松消失的方向。
明日,他定要借阿尔斯楞的势力离开王城。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李松临走时那个眼神,为何会让他心口发紧?
第74章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 在毡帐内洒下柔和的光晕。
谢晗早已醒来,此刻正着舞女装跪坐在阿尔斯楞的榻边,指尖蘸着清凉的薄荷油, 轻柔地为王子按摩太阳穴。
“王子,”他声音轻柔似蜜,“听说猎场新来了几匹汗血宝马, 您今日可要带奴家去瞧瞧?”
阿尔斯楞缓缓睁开眼,宿醉的头痛让他眉头紧锁。
突然, 昨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为了谢晗当面顶撞了夏国御使李松。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清醒,一把抓住谢晗的手腕。
“李大人昨夜派人传话……”阿尔斯楞声音里满是迟疑,“他说……父王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谢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转瞬又化作盈盈笑意:“这岂不是正好?郝赞领主最疼爱独子,不如趁此机会求他准许我随您去马场?”
“你疯了?”阿尔斯楞猛地坐起身, “李御使手里握着整个夏国商路的命脉!父王昨日还特意叮嘱, 要我对李御使恭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几乎变成自言自语,“我们得罪不起夏国……”
谢晗仰起头,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如天鹅:“我的王子,您可是能徒手搏狼的草原雄鹰啊。”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蛊惑,“难道要像被阉割的马匹一样, 任人摆布吗?”
阿尔斯楞系腰带的手突然顿住了,铜镜中映出他苍白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
“您应该硬气起来,”谢晗放轻声音, 却让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银针,“什么夏国御使?这里可是北戎的土地,是您祖辈用鲜血浇灌的草原。”
阿尔斯楞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谢晗能清晰听到他胸腔里激烈的心跳声——咚、咚、咚, 像战鼓般越来越响。
“记得您昨晚对我说的话吗?您说北戎的男儿,宁可折断脊梁,也不能弯下膝盖。可现在,您却要为个夏国使臣低头?”
阿尔斯楞猛地转身,谢晗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赤红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羞耻、愤怒,还有深不见底的不甘。
“闭嘴!”这声低吼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沙哑的颤音。但谢晗反而笑了,他太熟悉这种反应,这是困兽被戳中痛处时的本能反抗。
他非但没有退后,反而迎上去,指尖抚上阿尔斯楞剧烈起伏的胸膛:“您的父亲,那位让整个草原闻风丧胆的郝赞领主,若是看见独子被一个文官吓得瑟瑟发抖……”故意留下半句,满意地看着王子眼中的怒火愈烧愈旺。
阿尔斯楞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但谢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那双狐狸般的眼睛直视着他,目光灼灼似要烧穿王子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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