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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义(近代现代)——有绿

时间:2025-06-14 08:22:40  作者:有绿
  陆桥惊恐间回头一望,挥动锤子的是张熟悉的脸。
  叫傅义。
  “说话?听见了吗?”傅义的声音把陆桥从梦魇中惊回。
  他痛苦地望着傅义,几乎乞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问你听见了吗?”
  “傅义?”
  “说话!”
  “傅义你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啪”!
  第三声响得猝不及防。
  陆桥整个人被打得向后倒去。如果不是因为身后的化妆镜,他一定会摔在地上,皮肉刺入地上的破玻璃瓶罐。
  陆桥嗔怒地责怪:“我会被刺破,我会流血,我也会痛,我也会被医生的手术刀轻易割开!这些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吗?”
  傅义冷着面,对他的问话不提一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拳打在棉花上。
  陆桥罕见地,对着傅义板起愤怒的面孔:“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应该来?我应该扔你一个人在大雨里?然后任由那个叫江安的对你动手动脚?你明知道他灌你酒是什么意思!!”
  傅义哑着嗓子上前,用胳膊压在陆桥的胸前,把他逼在化妆镜上。
  他认真地看着陆桥,一字一顿:“陆桥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很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哪怕我死了,都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换句话说,你算什么东西?”
  四目相对,距离近在咫尺。
  背后彩灯的电流灼得陆桥有些痛。
  沉默了良久,陆桥忽然:“是因为钱吗?”
  傅义眼底一跳。
  陆桥惊愤地笑着:“被我说中了?”
  “因为我没钱,所以我不算个东西,在你眼里是个不入流的下三滥,你怎么玩怎么骂我,我都不会生气。而那个叫江安的,因为有钱,所以他是个人,所以他对你怎么样你也不会生气。你是这个逻辑吗,忘恩负义?”
  听见这个词傅义突然僵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嗤。”
  忽然,发丝凌乱间陆桥自嘲一笑:“为什么你不明白呢?我根本不喜欢被打巴掌。我没有反抗是因为我在让你。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闻声,傅义眉间一抖,神色复杂。
  陆桥看见他的唇颤了两下,似乎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吐出口。只是喉结上下滚动着,低吼:“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第59章 
  江安坐着,看着傅义独自一人走过来,不免往后张望,问:“小coser人呢?”
  “走了。”傅义坐下,若无其事地举杯喝了口水。
  “走了?”江安眼神在傅义身上打量,“他是花钱请来的。走还能往哪儿走?”
  语落“哐啷”一声,傅义的玻璃杯矗在酒桌:“你记得打钱就行。”
  闻声,江安了然笑起来:“这么催着我,看来你是真山穷水尽了啊。现在到底在暗地里做什么营生,开销这么大?”
  傅义干脆利落:“干你屁事。”
  江安哼笑两声,倚靠在沙发,燥热,满是宝石戒指的手撩开西装,故意:“那的确不关我的事儿。但今天小傅你也跟我约好了,让我高兴,怎么半路把自己的小白脸放走了?”
  语落,傅义脸色一凝,笑眯眯问:“江安你脑子坏了。说什么呢?”
  “不是吗?”说着他按动了沙发上的按钮,紧接着,刚才迎着陆桥进门的那个小哥走进来,点头哈腰,“江总,什么吩咐?”
  “那个小白脸呢?”
  小哥“喔喔”一声,连忙托着平板,点了两下:“江总你看,人还在这儿。”
  江安瞥了两下指头:“你别拿给我看。给他。”
  闻声,小哥会意,讪笑着举起对着傅义。
  屏幕上,陆桥还独自坐在刚才的化妆室里。镜头明显被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角度,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傅义抬头,笑着问:“什么意思,江安?”
  江安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好玩喽。刚才一上路的时候,我就发现有车,莫名其妙跟在我们后头喽。之后没想到他真的是冲你来的诶。”
  小哥在一旁点头哈腰:“是。江总早已经吩咐下了。只要看见他,就把他接进来。希望各位老板玩的尽兴。尽兴。”
  江安随手点在屏幕上,将录像的进度条向后退。退到十分钟之前,陆桥和傅义对峙的那一幕,点击,暂停。
  “刚才怎么啦?闹别扭啦?”
  傅义似笑非笑:“多大了你,还搞监视那一套。”
  “有用不就行吗。”
  “想干嘛?”傅义举杯,抿了一口。
  江安挥挥手,小哥领会就退了下去:“不干嘛。既然人都到这儿了,跟大家一块玩玩,也没什么吧?”
  “什么意思?”
  江安居高临下,冷哼了声:“你把我那对天鹅烧死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我对你干什么你都得点头,你得认栽。”
  “你也要把他烧死吗?”
  江安卑鄙笑着:“不好说。要看你表现了。”
  “知道了。”
  傅义起了身,江安脸上的得意更浓:“这就对了嘛——”忽然,他瞥见傅义反握住了空酒瓶,笑容一僵,“——你想干什么?啊——!!”
  砰!
  酒瓶准确无误地正中江安的头顶。
  一瞬间,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两个身旁的同行见状满是惊慌,一个劲儿喊“江总!江总!”
  但包括江安在内的三个人喝得实在太多。自己个儿走路都站不稳,更别说搀扶了。
  “滚蛋。”傅义拿酒瓶杵了下,旁边两个就像是醉虾一样倒在地上。露出一脸惊慌的江安,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后撤:“傅义!我告诉你!你再敢往前一步!我们的单子吹了!”
  傅义不在乎地哼了下,把酒瓶底,抵在江安袒露的肚子上:“江安你点的不愧是好酒啊,这么砸,瓶子都摔不烂。”
  玻璃酒瓶冰凉的触感碰上来,江安说话也开始带着颤音:“你……你——啊啊啊!!我要死了!!有人要杀人了!杀人了——”
  “喊什么?”傅义不耐烦地打断,两手抵在瓶口下压,酒瓶又向江安的腹部按进去了一寸,“你说什么?你要把他烧死?”
  江安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感觉到腹部的剧痛:“你……你他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你要是杀了我,你也是要、要——不得好死的!!”
  傅义眼神再没了温顺的伪装,直勾勾地盯着江安,笑着:“江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个孤儿,爹妈死在那儿的我都不知道,从小被华水北当杂种养大了,你觉得我有什么好怕的?”
  “啊啊啊——!!”江安疼得歇斯底里,疯狂扭动着身子。
  “跟你说明白了姓江的,我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是敢牵连别人,我连你也一块烧了信吗?”
  -
  陆桥也忘了多久他从会所里走出来的。
  只知道走出来的时候,天上的雨还在下,下的更大了。
  他淋着雨回到了车上,封闭的车舱里,红玫瑰花的香气塞满了每一寸空间,和车载熏香混杂一起,逼得让人有人喘不上气来。
  陆桥抱着玫瑰花哭了一会儿,然后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就把那一大捧花扔下了车。
  他对着后视镜,用无名指楷掉眼角最后一滴眼泪,长舒一口气后,拿起手机,毫不犹豫拨通了那个置顶的号码。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闪烁:“嘟……嘟……”
  没过多久:“喂?”对面响起了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慵懒非常。
  “是张导吗?我是陆桥。”他答。
  闻声,对面顿了下,而后:“陆桥?怎么了?听声音,你感冒了吗?”
  陆桥连忙咳嗽了两下:“没有,就有嗓子点儿干。不好意思张导,这么晚我还打扰你。”
  张导乐呵呵一笑:“没事儿啊,我这儿随时欢迎你。怎么了?之前跟你说的角色,你要回心转意了吗?”
  陆桥“嗯”了声:“如果张导还需要我,我随时有档期。”
  “不是说家里人离不开你吗?现在终于可以来外地了吗?”
  :“都安顿好了。”
  张导顿了下,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这边儿明天下午,五点左右,有几个来试戏的,竞争有点激烈,中午三点前到行不行?”
  “张导,发给位置吧。”陆桥一手举着手机,一手点着车载屏幕上的地图,“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第60章 
  “嗯。我已经找个酒店住下了,麻烦了。”
  “好。那你千万注意休息,要试戏的剧本我发过你了,还有吗?”
  边听着,陆桥将身份证递给酒店前台:“记得。”
  “那就好。好好准备,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再见——滴。”
  陆桥挂断的一瞬间,前台的小姑娘抬眼笑起来:“帅哥是个演员啊?”
  陆桥没想到她会听见,有些不自然地应着:“嗯。”
  前台十指在键盘上码得飞快,一边还抽空揶揄着陆桥:“怪不得呢,我就说我没看错。帅哥你一进来,我俩都觉得你长得跟那姓黄的明星似的,她可喜欢了,是吧?”说着跟旁边另一个小姑娘使眼色,被笑着推了一把。
  在国外还好,说起来韩文英文,就好像是人的外面又套了层壳子一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玩笑随便开,心里总觉得有张膜保护着。
  但回到祖国大地,陌生人听的讲的都是母语,从小说到大的。但凡多吐出来一个字有什么一举一动的出格,都好像是举着满月光屁股的照片跟外人看。嘴上心里有种被糊了胶水的粘稠感。
  陆桥默声没说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回。
  前台见他不说话,脸上调戏的笑意更浓:“呦,是个高冷帅哥啊?演的什么戏,方便透露一声不?”
  陆桥老老实实地沉声答:“一个爱情片。”
  “爱情片?男一男二啊?”
  陆桥本着严谨的态度:“只是试戏。”
  “铛!”前台小姑娘猛得敲了下回车,特豪气地喊了声:“搞定!”说着从抽屉里摸出张房卡,十分客气地双手递给陆桥,笑着,“501。一出电梯门就是。试戏也是男一吧?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陆桥顺着前台的沿捏到了房卡。
  正拉着行李箱要走。
  “诶,帅哥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需要什么药,随时打前台电话联系啊!”
  陆桥疑惑:“药?”
  前台小姑娘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笑得有点尴尬:“是因为试戏太紧张了是不?帅哥你这嘴上,白的都没啥血丝了。”
  -
  缓缓推开501的房间门,陆桥才发觉前台的提醒是什么意思。
  他打开中央空调,将温度调至“18”,而后便一头扎进床上,整个人像是条软绵绵的棉花。
  陆桥的脸陷在软被里,上面还残留着高温杀菌机留下的味道。没来由得让他想起来小时候,住家的阿姨每次天好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把他的被子抱去晒。一天等他放学的时候,那味道就跟这里的差不多。
  这是陆桥回想起来。这一生里,他唯一一件每天都确定的事。
  那阿姨怎么后来就突然不见了呢?
  他只记得那天正巧也是个雨天,下的也很大。
  他妈很生气。陆桥他第一次听见,平时说话都没有五十分贝的她,那天能用杀鸡般的尖嗓子喊。喊她是贼。喊她是小偷。骂她丧尽天良。
  还是屁大点的小陆桥看见他妈生气,很伤心,看见阿姨哭,他更伤心。
  所以当时,凭着小学语文考40的低情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个箭步上去就拦在阿姨的面前,跟他妈对峙。
  说阿姨偷什么了,他长大挣钱都还给她妈。让他妈别跟阿姨生气,不就是拿了个东西,他以后都替阿姨还。
  然后“啪”一下,亲妈的巴掌就落在他脸上,一下就把他打哭了。然后完事之后,他妈也开始哭。一个偌大的客厅里,两个女人夹杂着一个小不点的哭声绕梁。
  但凡他当时语文阅读理解学的好一点儿,就应该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个平时走在路上别人对着他按喇叭,他都要破口大骂的爹,会在当时那个时候,躲在三楼紧闭的房门后头。不出一声。
  从此以后,陆桥就被拿掉了他唯一一件确定的事。
  想着,陆桥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可能是被灌的酒终于起了反应。陆桥撑着身子想洗个澡,但四肢像是布条一样,又倒下去。
  软就软吧,睡死过去也行。
  但最可恨的是脑子却喝了八倍浓缩咖啡因般清醒。无数跳跃的思绪,小火花样子的在他脑子里炸开,空调吹风的声音压不住外面的雨声。啪嗒啪嗒打在窗户上,就好像是扳机叩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又是雨天。
  陆桥在凌乱的头发间轻笑一下。
  老天爷跟他就过不去这个坎了是吗?
  本来受委屈要分手的是他,怎么最后这句绝情的话,还是从傅义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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