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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义(近代现代)——有绿

时间:2025-06-14 08:22:40  作者:有绿
  游戏完了几轮,明明傅义是胜率最高的玩家,酒杯里的酒才抿了几口,也已经烧着烫了起来。在他本就白皙的皮肤上,镀了一层粉红。
  他记得。
  傅义一向讨厌度数高的酒,说有酒腥,怎么今天晚上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
  想着,突然,江安扔牌大喊一声:“哈!傅义!你的!”
  对面的傅义捏着牌,淡淡问了句:“是吗?”
  桌沿边上四张一模一样的公主梅花顺下来,江安的脸都绿了。
  傅义抬手将最后一点儿威士忌全灌入江安的杯子,酒水从杯壁里溢出来,泼洒在桌上,江安不情不愿地一饮而尽,借着酒气胳膊搭在傅义的肩上大笑。
  傅义脸上面无表情,既没有推开,也没有应和,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今晚的傅义……的确很奇怪。
  如果要是陆桥硬说,他现在就像是只发条被卡住了的八音盒,不声不响地躲在角落里转,好像没有了所有的情绪,跟平时他认识的傅义完全不一样。
  特奇怪。
  又是一轮,喝得解衣脸红的江安突然,又是一声大喊:“哈!小傅你的!”
  小傅?
  陆桥挑了下眉,看向傅义。
  陆桥可以发誓,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从任何一个人嘴里,听到这么句有玩味儿的话。傅义早该恼了。
  可出乎他所料。傅义依旧平着脸,将手里的牌一一亮在桌上:“是。我输。”
  闻声江安一个大跳腾空而起,兴奋:“喝!你给我喝!”
  他的声音实在很吵,傅义皱眉:“我喝不了了。”
  江安更来了兴致:“那就罚!”
  傅义没应他,默不作声伸手默了张红色的警告牌,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的字儿,江安一把就抢过去,甩在桌上,唯恐傅义不认账。
  “啪”一下,惩罚牌扔在桌上,正面朝上。
  一个joker的牌面底花上,清晰地印着一行字。
  【joker戏法:请用嘴喂你左手边第二人一颗糖。】
  牌面一亮,傅义脸色很难看。
  但江安像是被人大剂量猛踢了脑子,嗡地一下叫起来,兴奋和讥笑在他脸上像是大红绸缎上的刺花:“谁啊?!跟我们小傅这么有缘分!”
  说着他就开始数。
  指头在他自己身上点了下,而后不怀好意地左移,看向陆桥:“呦。”
  陆桥举起的杯子忽然一顿,躲闪的余光一瞬间捕捉到傅义:“玩不了。”他拿手边的橘皮扔在牌面上,又重新举起了杯。
  却被江安连忙压下:“傅义啊,游戏而已,你要是不罚,那意思,是不是我也可以把我的话不当回事?”
  两人目光对视,凝重的气氛在空气僵持着。
  默了片刻,傅义轻笑一声,放下杯,随手在盘子里摸了一颗软糖,撕开:“江安你想看我表演?那我给你演一回又怎么了?”
  “诶。不能用这个。”应声他抢过软糖,塞进自己的嘴里。手在糖果里摸了一圈,捏出来了颗黄豆粒大小的硬糖,奸笑,“用这个。”
  他的不怀好意一览无余。
  两指大的软糖,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碰到。
  但江安故意挑出来的那颗硬糖却不一样,糖块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想要喂下去,那无可避免两人的嘴要亲到一起。
  傅义仰头看他:“你要故意让我难堪?”
  江安耸耸肩,无谓道:“这有什么好难堪的?玩玩而已。”顿了下,直白,“从来没见过你跟人亲嘴。特别想看。”
  傅义抬眼,紧追:“那你今晚就会把钱打到我的账户吗?”
  江安应声,干脆:“一定。”
  话音刚落,“啪”一声清脆,傅义和江安击掌的瞬间,从他手心里拿走了那颗糖。
  他一面撕开包装,一面对陆桥命令:“过来。”
  陆桥的手紧捏着玻璃杯,假发面具下的眼睛有点湿:“傅义先生不是从来不跟别人亲吻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塑料包装纸在傅义掌心落下,他用食指将豆大的糖块抵在嘴间,柔软的唇肉轻抿,双唇微张,正好在一条细微的缝子前挂住。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看着陆桥。
  平时陆桥最喜欢傅义身上的一部分,就是他的嘴巴。
  不只是因为他的嘴唇柔软好亲,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清清楚楚地明白,傅义只亲过他。在两人那么不平等的天秤上,傅义身上有一部分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就好像一个一无所有被关在房间里的小孩儿,拥有一只破旧的变身棒,就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天地之间无所不能的英雄。
  而现在。
  在这么一个混乱灵魂颠倒的会所一角,傅义嘴里含着糖块,竟然要与这么一个穿着奇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共享。
  这简直要杀死陆桥。
  他失望地笑出来,问:“傅义先生,你一直是个这么随便的人吗?”
  话音一出,所有人的眼里都闪烁出同样的疑惑。尤其是他对面的傅义,毒蛇一样的瞳孔里竖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
  紧接着,陆桥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起了身:“但我不是。我要回家了,再见。”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
  余光里的傅义身影和他的声音一起压上来:“都出现在这儿了,你装什么纯情。”
  傅义的双手出其不意地抓上他的衣领,陆桥在惊愕的瞬间,他已经紧握着陆桥脖子上的围圈,强迫他转过身来。
  然后在下一刻,在他始料未及的震惊里。
  傅义强硬地吻了上来。与此同时,一股触电般的酥麻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从陆桥的头顶直到脚尖,像是长剑一样生生贯穿。
  那颗豆大般的糖块原来是酸的。
  它正被傅义柔软的唇,一下一下渡进陆桥抗拒的牙关。
  一丝丝被化解了的酸意,像是绵长的针一样,钻进陆桥的唇齿然后勒紧。他从小就不习惯酸的刺激,而此时此刻的现在是一如既往。
  喉咙间的唾液腺像是失控一样疯狂分泌着口水,在一片湿润的田野里,那颗豆大的糖果终于落在了陆桥的口中。
  周围的音乐和嘈杂声实在很大。桌子上那些喝完没喝完的酒瓶腥气扑鼻。嘴里那颗让陆桥极度不适的糖,正像只失控的公牛般在他的唇舌间冲撞。
  在众多强烈的刺激里,陆桥望着傅义的眼睛,眼泪不可自控地从眼角滑落。此时此刻他无法宣之于口的难过,甚至绝望,映在对方的眼底,就变成了另外一种迷茫和无措。
  那一刻,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一颗敏感的心可以被一个吻轻易揉碎。
 
 
第58章 
  沉默的空白里度秒如年,陆桥垂头丧气僵在原地,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傅义的手还紧抓着他,陆桥挣脱了两下,但却不知为什么,傅义不愿放开。
  他转头,问江安:“满意了吗?”
  江安抿了口酒,脸上的笑容简直要落下来:“当然满意!如果你要是从前一直都这么听话好玩,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么个下场,啊?”
  傅义没应,问:“这场是你花钱包的?”
  江安双手搭在沙发,挑眉:“是。”
  “你刚才说,我怎么玩都行,还算吗?”
  江安醉醺醺的脸上,又徒然抖起了兴趣:“当然。”
  “那好。”说着,他弯腰。手在四方桌子底下的暗抽屉里摸了下,故意让江安看见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一段细线,一只巴掌大的小玩意。
  江安眼里露出惊讶。
  傅义哼笑了声:“怎么?舍不得让我玩玩?”
  江安的目光自然而然在陆桥身上刮了下,旋即了然笑着:“小傅换口味了啊?”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快去快回啊。”
  -
  砰!
  化妆室的门被傅义从外面一踢开,吓得里面两个演员尖叫一声。
  他一手拉着陆桥的领子,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两个演员:“麻烦出去一下?”
  沉默了下,男演员有点儿恼:“凭什么?这是我们的化妆室,你有什么资格,把我们——”
  傅义一个眼神刀杀过去,硬生生将男演员的话噎在喉咙里。
  旁边女演员见状不好,立刻拉着男演员慌慌张张往外面走。路过傅义的手时候,冷不丁听见他问:“里面还有人吗?”被吓得一个激灵。
  “没、没人……”
  “那多谢。”
  话尾落下的一瞬间傅义就重新踢上了门。
  陆桥像是只麻袋一样,被他一胳膊甩在化妆台上。八角的化妆台被磨得很尖锐,陆桥后背猛地撞在桌子的一脚,吃痛之下,下意识地向后撤身,又不小心碰得身后的化妆品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紧接着傅义面无表情地压上来。
  他的双臂撑在化妆台上,将陆桥整个人箍住,无处可逃。
  傅义的脸色实在阴沉得难看,没来由地,陆桥整个人向后一撑,坐在了化妆台上,才勉强和他拉开距离。
  问:“傅义先生想做什么?”
  话音落,傅义冷笑一声:“我想做什么?这句话我倒是想拿来问问你。”
  陆桥:“我——”
  没说完。
  “把面具给我摘了。”
  闻声,陆桥的心一顿。
  紧接着,试探性地问了声:“你认出我是谁了?”
  “妈的。”傅义低骂一声,“我数到三。”
  陆桥眉头跳了一下,听话地摘了面具,露出底下的浓妆。两只豆大的熊猫眼底,是重的简直不能再重的腮红。为了不让傅义看出来,特地往匪夷所思那程度画过去。
  傅义冷眼盯着他:“还有头上那绿海藻?是什么?”
  陆桥又顺从地将假发取下,露出他原本的头发。因为绿色的长头发实在太重,把他今晚要见傅义精心准备的发型全弄乱了,背后的小揪揪也软塌塌地垂着,像是只年过十旬老狗的后腿皮。
  身上的女仆裙还挂着,陆桥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是无敌狼狈。
  所以本能撇过头去,躲过傅义。
  但傅义偏偏读懂了他的心思:“你看着我。”
  陆桥咬着唇,不想看。
  “我让你转头看着我。没听见吗?”
  听见当然是听见了。但在发达的听力之前,陆桥的身体里面还长着一颗极强的自尊心。
  于是动作停在原地,没动。
  忽然间,傅义的手掐上他的脖子,窒息之间强硬地把他的脸转过来。陆桥很不舒服。但面前的傅义看上去很生气,像是要咬上他的脸:“刚才为什么哭?”
  闻声,陆桥的心又是一软。刚止住眼泪的眼圈又开始发红。
  傅义训斥:“憋回去。”
  陆桥委屈地屏着嘴,湿润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傅义皱眉:“说什么?”
  陆桥认真地一字一顿:“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在亲我之前,还是亲我之后?”
  闻声傅义的眉头拧成一个“川”。
  他不说话,陆桥已经能充分地从傅义的眼神里读出来,他有多匪夷所思。
  “你当我是傻逼吗?你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此言一出,陆桥心头的阴翳徒然间像是送来阵春风,没来由地散了:“所以你是因为认出来是我,才亲的?”
  傅义额头青筋忍着在跳:“你如果再翻来覆去重复毫无意义的问题,我就马上打断你的腿。”
  陆桥嘀嘀咕咕:“这才不是毫无意义。”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忽然间,傅义的掌间收紧,惊得陆桥一抖。
  他盯着陆桥,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问题像是导线,立刻让陆桥记忆起他来这里的始终。他没回答,反而有点儿生起地看着傅义:“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桥知道傅义不喜欢被审问。
  但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刚才那个叫江安的这么做时候,傅义可以不动声色;当他用了疑问的语气的时候,傅义就会生气:“谁给你的胆子,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凑近了陆桥,加重了手下的力气。陆桥被掐的脸色绯红。
  他从余光的一角可以望见傅义逼近的嘴,唇间露出的犬牙像是野兽的獠牙,他真有一瞬间觉得傅义会直接咬上来,然后啃烂他的脖子。
  “是吗?傅义先生现在是有多欲求不满,家里养着一个叫佟欣的还不够,还要特地来外面寻欢?”
  “啪”一下清脆。
  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陆桥脸上,打得他出神。
  耳边傅义几乎像是在低吼:“你跟踪我?”
  眼泪一顷刻又在眼圈里打转,陆桥强忍着转头,笑起来:“你怕我跟踪吗?”
  “啪”。
  又是一下。陆桥两边脸火辣辣地痛,瞬间,便在他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两只不太规则的巴掌印。
  傅义伸出指头,一下一下戳在陆桥胸前,威胁道:“你记住了。我最讨厌你用这种姿态跟我说话。”
  陆桥嗓子里像是被塞了团棉花,忽然失了声。
  而傅义依旧穷追不舍:“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一次,你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轰——
  傅义的话像是把锤子,准确无误地刺入陆桥脚下的石头缝里。
  陆桥慌张之下,急得连忙往下看,底下像是张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尽头是一点儿都看不见亮的深渊。
  他站在悬崖边上,怕占了别人的位置,于是只瑟缩着自己的身子,踩在底下的一块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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