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杨青我吗?”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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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学生不得未经允许打工
打从上回在浴场里,罗莫思提及这名字后,我就一直很想问个究竟,但后来仲裁、守则的事接踵而来,我竟没余裕顾及。
莫思闻言沉默下来,平常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出现严肃的面容。
“……他是我大伯的当事人。”莫思说。
“大伯?当事人?”我一头雾水。
“嗯,我大伯罗高,以前是镇警局的侦查队长。”
我恍然大悟。罗莫思家是有名的警察世家,父亲是镇警局的局长,母亲则是专跑刑案线的记者。
也难怪莫思和安特会如此生理性不对盘,黑道少主和警界小王子,这在某种作品里大概会是表面水火不容、私底下谈起禁忌之恋的组合。
“高伯一直在调查莫瑞大哥的案子,详情我不清楚,但青我是他其中一个调查对象。”
莫思又补充:“刚开始他不愿意配合,对警察很抗拒,刚好他跟我同龄,大伯就请我去跟他拉咧、打开他心房……不知不觉就熟起来。”
我的心口莫名疼了下,为了“同龄”这个字眼。
的确,【蛾】如果还好好活着,现在应该和罗莫思一般大了。
“莫瑞大哥是指……罗莫瑞吗?”我又问。
罗莫瑞是罗莫思的堂哥,年龄差了十多岁,外貌差异也颇大,大到会怀疑他家基因子据库出了什么问题的地步。
学生数据里留有罗莫瑞在康柏高中的文件,照片里的罗莫瑞有着小麦色肌肤、牙齿整齐又白、五官深邃,就是那种在迈阿密影集里会看见的海滩Boy。
罗莫瑞在校时表现相当出色,在康柏成绩名列前矛,还拿过全国高中摄影比赛冠军,作品还被刊登到知名杂志上。同样是摄影,和莫思完全是不同档次。
这样备受期待的一位未来之星,却在高二那年夏天,忽然失踪了。
关于罗莫瑞的失踪,至今还是康柏的悬案之一。
康柏没有毕业旅行,毕业生会提前在高二那年的暑假,在学校后山举办三天两夜的宿营,当作高中生涯最后的回忆。
那年宿营相当成功,但当准毕业生们愉快地归来,当时的训导主任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个人,就是罗莫瑞。
警察找遍了整座山头,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找到罗莫瑞半片指甲。
关于罗莫瑞失踪的原因,数据里众说纷云。
大部分人认为罗莫瑞是跑进深山里自杀。因为罗莫瑞在宿营之前,刚因故被处以长达三天的禁诫处分,这在当时是合于校规的。
对资优生而言,这不啻是极大的屈辱,多数人都猜测,是罗莫瑞自尊心受不住,加上长期课业压力,因而走上绝路。
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身为警察世家,罗家当然无法接受这种结果,这十多年来倾尽全力调查这件事,但都以失败告终。
“青我提到很多你的事,但你和他描述的样子……很不一样。”
莫思的嗓音打醒了我,我忙问:“怎么说?”
“他说你是他见过最温柔的老师,还说你能干又漂亮。”莫思撇了撇唇。
我想着这有哪里很不一样了,莫思又说:“青我都叫你‘蝴蝶老师’,但刚在康柏看到你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他说的‘蝴蝶老师’。”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背上的刺青,青我说,你身上有很漂亮的蝴蝶刺青……会在自己背上刺蝴蝶的老师并不多。”
这么说来,莫思是在大浴场偷拍我时,才发现我的身分。
也难怪他会忽然转变态度,愿意对我揭露那些机密。
“我本来是不打算对你说这些事的,但仲裁那件事,让对你有点改观了……青我那小子,好像也不真的那么没眼光。”莫思又嘟哝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来,用力揉了揉我可爱学生的头发。
★★★
抵达蜂蜜街时正值晚间八点,是HoneyMoon最热闹的时候。
不少男女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进旅馆大门,也有一看就知道做什么行业的女人站在门口拨弄着手机,看见我和莫思相偕而来,还殷勤地招呼。
“两位帅哥来玩吗?两人同行,可以算你们便宜一点喔!”
上回我和宋金姑相偕来时,HoneyMoon是非颠峰时段,柜台站的是老板,是位浓妆艳抹、光看外表看不出性别的人类。
但这回柜台里却是个年轻人。他穿着朴素的白衬衫、牛仔裤,外头罩着蜂蜜商店街的围裙,看起来颇像书店店员。
康柏没有发禁,只要别太夸张,比如刺青穿环之类的,卫弗明那样满头金发也完全没问题。但这少年却顶着一头西瓜皮,活像刚从军队下岗一般。
我有点意外,本来以为像叶艾利这种在外交游广阔的学生,外型应该有点叛逆,至少穿个鼻环什么的,搞不好还会弄个飞机头,没想到意外地模范生样。
“……搞了半天,你是来这里找学生的吗?”莫思在我身后说:“这次你盯上的是他?他又惹到你哪里了?”
“你认识叶艾利?”我忙问。
“我知道他是里长伯班上的,但不熟。”莫思耸肩。
“里长伯……?”
“就是卫弗明,三C的班长,你不认识他吗?”莫思问。
“我知道这个人,但为什么叫他里长伯?”
“就是字面的意思,他认识康柏每个人、跟每个人都是好朋友,只要有困难请他帮忙,他几乎都会伸出援手,我上次……”
莫思咽了下唾沫。
“……上次偷拍萌萌,被他当场抓包,他本来要禁诫我三天,是里长伯知道这件事,跟萌萌Argue校规最长只能关二十四小时,不能因为私人恩怨无视校规……也好在他愿意帮我说话,否则现在我已经没命了。”
康柏的禁诫处分十分有名,毕竟是少数民主时代留存的肉体刑,许多学生闻禁诫色变,据说还有人宁可退学也不愿接受处分。
为了避免运行禁诫时学生出事,都会由一位教师全程陪同,当时莫思的禁诫是由吴主任亲自监督的,也难怪他会这样余悸犹存。
这时前一个客人进了房,我和罗莫思相偕走向柜台。
我打量着低眉信目的叶艾利,“麻烦一间双人房。”
叶艾利没有抬头,用服务业的机械语调说:“请问要选什么主题?提醒您,体育仓库主题房、电车主题房和医院主题房目前都已经额满,现在公厕主题房在促销中,两人同行有七五折优惠。”
“那就公厕主题房好了。”我压低嗓音,“……谢谢你,叶艾利同学。”
叶艾利蓦地抬起头来,看见我这张帅脸时愣了一下。
“你是……那个拍裸照的老师?”
真伤心,希望他能以我的专业记得我这个人。
“我有向学校申请打工许可,也有征得父母同意。”叶艾利很快说:“我在这里只做两天,其他时间都在超商,因为这里薪水比较高,我想给我弟买颗篮球,最近才……”
看来这孩子以为我是来抓违规打工的,我沉吟片刻。
“你就只有站柜台吗?”我刻意沉了声音:“还是老板有让你做其他的事,例如让未成年人陪客之类的?”
艾利吓了一跳,“不、怎么可能!Teddy人很好的,照理说我的班要做到十点,但我说这样会赶不上康柏宵禁,他就让我做到九点半,但算一样的钱。”
我瞄了一眼他的手腕,但他穿着长袖衬衫,扣子一路扣到手腕,看不到章德马说的伤痕。
“假日呢?你应该不只做超商和情趣旅馆吧?”我又继续试探。
“假日……在做别的打工,最近蜂鸣祭近了,需要的钱比较多。”
我愣了下,莫思在后头补充:“康柏活动经费都是靠捐款,捐款金额虽然说是自由心证,但太低还是会被说话。”
叶艾利这时才注意到莫思的存在,他看看我、又看了手持相机的莫思一眼,露出微妙的表情。
“实话跟你说,是有人向自治会检举你。”我连忙拉回他的注意力,“检举人说你在十八禁场所打工,但自治会自己也未成年,没办法出入这种风化场所,所以才拜托我这个现任会长的导师过来看看。”
我拍了下他的肩。
“但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有苦衷,只要老实交待出来,我会让自治会不要太为难你,视情况还可以替你Cover过去。”
但叶艾利却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啊!那个赚钱的方法,就是毕尹学弟自己介绍给我的,怎么可能又回过头来调查我?”
第7章 非法赌博者从重处理
这回我和莫思都愣住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会出现毕尹的名字。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小毕的室友、那个一天到晚违反宵禁的家伙,是吧?”莫思问。
康柏的学生宿舍是两人一间,以中学生宿舍而言相当优渥,像谢米这样有健康因素的学生还能申请个室。
我先前在调查毕尹时,就发现他住的三零二号室,经常都只有他一个人出入,门口的鞋也只有他的,还纳闷是哪个深居简出的室友。
“……其实毕尹他也很为难。”我眼珠子一转,马上开掰:“他是会长,有义务违持秩序,完全不调查的话,怕人家说他不公正、回护室友。”
罗莫思用看诈骗集团的眼神望着我,显然他不知道何谓善意的谎言。
艾利似乎想说什么,但我们后头有个看上去颇有黑道架势的男人,他右手挽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对挡在柜台前的我们十分不耐烦。
“基佬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赶快付钱去搞你们的屁眼啦!”
艾利忙弯身向那位客人致歉,他很快又转向我:“那个、你是……”
“我姓胡,康柏生物专科老师,也是二R导师,不单只会拍裸照而已。”我打趣地说。
叶艾利脸上一红,“我还在工作中,不方便说话……胡老师这周五晚上有空吗?我在宿舍后门口等你,我会把打工的事跟你说清楚的。”
我点头答应,叶艾利便想招呼下一组客人,但我很快按住他的手。
“……慢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艾利愣了愣,我摊平手掌,对他勾了下食指。
“公厕主题房的钥匙,不是说有七五折优惠吗?”
★★★
校车送走周五放风的康柏学生后,校舍栋又恢复一周一次的宁静。
我在镜前穿上粉色的学生帽T,外搭黑色牛仔裤和长靴,返身锁上房门安全锁,启动警报系统。
自从上回仲裁事件后,我把整个房间的警备做了个升级,加装了隐藏式摄影机、门锁也自费换了电子锁,现在就是FBI都不见得能进来查水表的程度。
叶艾利站在宿舍后门搓着手,他没穿制服,上身是件老旧的脱线毛衣,头上是里长竞选活动时常见的那种帆布棒球帽,全身上下没一样东西看起来是新的。
见到我,他礼貌地脱下帆布帽:“胡老师。”
叶艾利先带我到康柏校舍后门口,那里设有自助出借的單車,虽是白铁中古款,但后面设有坐垫,坐起来挺舒适的。
“原来这里有單車可以借,我都不晓得。”
我再怎么废,單車还是能骑的,看来以后要下山,不必再仰赖那些无情无义的学生了。
“那是毕尹学弟这届上任时的政策,但好像明年开始就要改成收费制了,车轮上会加装计时锁。”艾利说。
“咦?为什么?”我大感失望。
“好像是自治会后来的决定,康柏很多人都有司机接送,三年级还有些人有電單車,單車使用率不高。”
我抗议道:“但总是有人使用,少数就不是人吗?”
叶艾利笑了笑,“毕尹也是这么主张,但政策也不是他说了算,毕竟他只是代理自治会长。”
“代理……?”我一怔。
“老师不知道吗?毕尹这任会长不是选举上的,是因为原本的会长江游过世,而卫弗明副会长又拒绝接任,才依照前会长的遗志推举毕尹。”
我暗想原来如此,难怪那个金发男会说毕尹想选“正式的”会长。
我之前就一直呐闷,以毕尹的孤僻性格、待人处事也稍嫌尖锐,实在不是民主选举中讨喜的人格。
“你说前任会长过世……是生病吗?”我又问。
“是意外。在大浴场泡澡的时候滑倒、后脑撞到池壁晕过去,运气不好面部朝下,刚好那时浴场里没人,就这样淹死了,我是这样听说的。”
我不由得抖了抖,我也老爱在没人时去浴场泡澡,看来得去买双止滑拖鞋了。
“胡老师……经常像那样、跟学生来旅馆开房间吗?”
我还在沉思,便听见艾利问我。
“抱歉,我看到江焰学弟写的那篇新闻稿……虽然知道大概不是真的,但还是有点好奇。”
那天莫思被我拖进公厕房。不愧是主打的全新主题房,氛围做得十分到位,不单有小便斗、洗手台、也有隔间和大便用的马桶。
不单如此,为了完美呈现公厕的氛围,厕门上还有涂鸦,上面写满淫秽的脏话,地上有充满艺术感的手绘秽物。
某个隔间墙上还挖了个圆洞,大小刚好可够某种男性器官自由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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