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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尸体会自己系鞋带吗(玄幻灵异)——二十四始

时间:2025-06-23 07:03:09  作者:二十四始
  “我还以为前辈又要恍然,”邰秋旻的语调有些讥讽,明目张胆地诈她,“江队没告知我们水晶棺和乐家有关系呢。”
  “乐正家哪有这般大的本事。”乐正瑛动了点气,起身挥袖将另一侧窗户隔空打开,在邰秋旻骤起的防御架势里说,“这便是回去的路了,请吧。”
  那外头是荒草小径,地面距窗甚至不到半米。
  “如此简单,”邰秋旻把茶水泼了,以祭拜死者的方式,虽然放在这里更像挑衅,而后抱起有鱼,“听几个故事,喝几杯茶,便放我们走了?”
  “这地方只管寿数,不涉钱权,你们既无所求,自然不会被拿取东西,规则如此,不必疑虑。而且我们也不会死缠烂打,把见到的鱼尾巴都砍……”乐正瑛瞥见他变化的脸色,改口,“留下来的。”
  “真是这样么?”邰秋旻行至窗前时再次问道。
  鱼尾和裙裾繁叠着下垂,折出的光波滑过他的长发。
  乐正瑛盯着他俩被迫难以分舍的身影,说:“绝无虚言。这里的水是生灵尸骨沤出来的,两位还是快点离开为好。”
  “我第一次见免费的茶馆,稀奇,”邰秋旻跳了出去,踩上实地,遥声说,“多谢款待。”
  很平常的山道,他们瞬间被土腥气包围。
  有鱼的视线掠过邰秋旻肩线,在逐步淡去的窗内景色里,扬声问:“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乐正既是已然分支,为何又兜兜转转于此地聚居?”
  乐正瑛面容更盛,在烛焰下显得异常光彩照人。
  太照人了,简直就像宝石切面在反光。
  水波般不断荡开的莹莹烛火里,她微微笑着,温声回答:“莫约觉得这世间种种闯荡,万般所寻,不如至亲在侧,偏安一隅。”
  话间白玉楼如水汽消失,显出来的山路破落却安静,和有鱼打马来时没什么两样。
  但他不敢掉以轻心,这地方怪模怪样的,见着人有问题,没见着人也有问题。
  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可飞的了,除却鳞片。
  他警惕张望时,无意瞥见邰秋旻的脸,顿了半秒,不由问:“你在想什么?”
  对方目光滑动,片刻扬笑搪塞:“没想什么。”
  有鱼跟着他笑了一下,攀肩的手指上滑,抵住对方下颌,微微使力,掰过他的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撒谎的样子这么明显呢。”
  邰秋旻就着这个姿势承认道:“那是因为我没用心骗你。”
  “……”有鱼冷哼一声,撤了手。
  邰秋旻见缝插针逗完人,随口安抚:“不用这么紧张。还记得我说过么,有所求才能入罅隙,有所愿才能看见桥,有所守才能进入所谓的乐土。现阶段的我肯定无愿无求,我想你也是。”
  “无愿无求?”有鱼定睛看他,“你不是要……”
  “我改主意了。”邰秋旻打断道。
  有鱼一愣:“什么?”
  “你上次问我,除却……”邰秋旻的目光往下,从他的脸颊一路描至鱼尾,“我还能从你这儿讨要些什么?”
  他说得极其缓慢,一字一词,不似刀砧,反倒像珠玉,冰凉凉从鱼鳞间弹跳滚落。
  “你……”有鱼面上皱眉,尾巴不自在地摆动着,经络乱跳,一截鳍滑出来,如同鲛纱,折出贝类的珠光,覆在对方秾艳的脸上。
  邰秋旻静思稍许,视线又延回来,笑着接上话:“我还没想好。”
  有鱼心绪起伏,扯他发辫:“你又耍我。”
  “摆摆,你的脾气真是越发不好了。”邰秋旻受力仰了仰头,“还是说,你正在期待些什么?青鸟花后遗症要不得哦。”
  有鱼被他笑得有些恼,啧了一声。
  “梦是记忆的噪点,食梦貘的骨灰能让这些噪点重新明晰。”邰秋旻捧读。
  有鱼松手蹙眉:“你都听见了?”
  “我耳目众多,”邰秋旻冲他眨眨左眼,“这是作为……的基本素养。”
  “所以呢?”有鱼木着脸问。
  “你这么在意以前的事哦?”邰秋旻说,“想来梦貘凝核比之魇貘,不仅有相同功效,或许还没有副作用。”
  有鱼本来想怼他,突然脸色一变,略显急切地去摸盘发。
  当然不是为了吃,他只是想起来,方才打斗那一路,好像……
  这短暂的复盘模样被邰秋旻瞧在眼里,他噗嗤一笑,偏头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庾穗被你扔出去了。”
  肯定的语气。
  “快让你的耳目找找,扔哪儿了。”有鱼一时忘了自己没腿,撑过他肩膀,就要直接跳下来。
  “那小妮子就没待见过我,”邰秋旻把他捞回怀里,说,“我才不管呢。”
  “求你。”有鱼果断说,“好,现在名正言顺了,快。”
  “……”邰秋旻愣了半秒,无语地眄过他一眼,叹气小声念咒,不情不愿召出银鱼,召到一半又想起来,此地伪神与鱼不得入内,遂吹散了快显色的字符,意思意思,放了几只蝴蝶投入林中。
  正在这时,他们身侧草丛间荡出嗖的一声,草植如同波浪,瞬间绵延至前路极远的位置。
  有鱼精神一紧:“什么?”
  “没看清,”邰秋旻瞳孔短暂地竖起,“像猫,但体型有些大,耳朵有猞猁毛。”
  有鱼有些遗憾地说:“郑组的傀儡跟不过河,否则就……”
  “没有傀儡,可以有其他的,”邰秋旻说,“探路而已。”
  “藤蔓编的假人么?”有鱼只是随口一说,确见几股藤蔓从邰秋旻袖间窜出来,于前路三米的位置集结编织,形成人样,再缓慢褪去植皮,显出人类的肌肤样貌。
  黑色骑装,马尾单刀,那是……江肃华。
  她看着没有自我意识,只单手扶着刀柄,往前迈步。
  “你没扔她?”有鱼讶然,“还是假的?”
  “送到手上的软肋,”邰秋旻慢悠悠跟上她,说,“怎么能不加以利用呢。”
  “不行。”有鱼断然拒绝。
  邰秋旻说:“如果乐正有异心,她就是痴心错付,自讨苦吃,怪不到你我头上。”
  有鱼说:“她否认过,她们不是那种关系。”
  “她们已然超过了所谓界限,而且,”邰秋旻说,“楼里那位想要那种关系哦。”
  “什么……”有鱼短暂一呆。
  邰秋旻看他两眼,无声笑开:“你有时过于迟钝了,摆摆。”
  “不可能,”有鱼说,“哪有人愿意拿所爱之人后半生福寿换取自己五年寿命的。”
  邰秋旻说:“那就拿别人的,这很简单,她或许已经换过一次了,罅隙法则又不看结婚证。”
  “……”有鱼揉着额心,“那为什么又要设局让江肃华知晓并安排这一次?”
  “或许江家阿肃和你一样不开窍,”邰秋旻随口说,“所以乐正只好在死前骗骗自己,好歹是成过婚了。”
  于是珠玉碎掉了,顺着鳞隙扎进肉里——
  有鱼难以苟同,胸口有情绪莫名搅动,话音到最后甚至带着点不自知的细小颤抖。
  他反驳道:“她怎么舍得,让所爱之人于自以为发酵好的无上欢喜里被当头棒喝,再亲身感受自己一点一点死在怀里。”
  邰秋旻一震。
  不,是周遭震了一下。
  “怎么?”有鱼揽紧他肩膀,借力支起上身,好让对方空出一只手。
  虽然后者明明能用藤蔓把他直接捆在身上,但当事双方表示,那实在太不雅了。
  而后是第二下。
  天空轰隆一声,被撕裂着往上砰砰抬起,微弱的光线忽而变得遥远。
  再是第三第四下……
  直至草木分路,地面龟裂,留给他们下脚之地不过两尺——只见道路两侧齐整地向下崩落,压至看不见的千丈地底。
  “这是……”有鱼小心往下张望,“桥?”
  这更像是旧时残存的军防工事,但切面太过平整,让他联想到全息游戏里没有加载好的地界边缘。
  太深了,有鱼往外抻颈,而后脑袋磕到了看不见的东西,嘶了一声。
  “屏障,”藤蔓探向两侧,被磨砂玻璃质地的东西挡回来,挤向上方,邰秋旻顺势抬起头,“我们像在博物馆的观赏甬道里。”
  展柜巨大,将三人困在这窄窄的尚未修好的游客通道里,前后不知通向何处。
  “这上面好像有字,好小,”如同文物介绍词,半透明态,只在一定的光线角度才能看见笔画,有鱼探掌覆上去,“要是太太在就好了,他或许看得懂。”
  下一秒,微渺的波光从他手心荡开,如同高纯度蓝色焰火抛光,这面屏障从这处开始,变得更为清透。
  以至于让有鱼发现,外面是水。
  他们居然在水下,很深的水下,近乎没有波动,所有事物被静悄封在水体里,覆着层绿锈,尘沙如同雾气,在深处盘踞。
  这的确很奇怪,毕竟白玉楼这般高,或可摘星,怎么会……
  光线在这时逐秒消隐,城池旧景淡去,黑暗中,有什么在靠近,哒——哒哒——
  邰秋旻抱着有鱼退开半步,藤蔓竖在周围。
  琉璃质地的屏障外,浓稠不化的暗色里,片刻亮起了数以万计的血红斑点。
  核桃大小,结对浮动,犹如变异怪鱼的眼珠。
  他们正被安静观览着。
  
 
第80章 交锋
  寻着热源,那些眼珠在靠近,有鱼听见了挤压碎裂的声音,很轻微。
  “反过来了,”邰秋旻把尾巴遮好,还有心情说笑,“你说要是一个人被困水族馆,会被食肉鱼类分食么?”
  这里的一切都太大了,无形的压迫感里,有鱼的鳞片有些炸:“她居然走出了桥?乐正难道是因为这一点,才同意她行嫁娶之礼的么?”
  江家阿肃的确有愿,加之白狼一族心性坚韧,撞南墙也不回——说白了就是一根筋,他们所求所愿所守,从认定的那一刻起,便难以更改了。
  “你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生气。”邰秋旻闲心很多,破天荒情绪稳定地给他解释,虽然本质是看戏,“自古祭礼都由大量血肉和浓烈情感开启,罅隙血肉时刻充足,但情感很杂,目标无法统一。”
  毕竟世人皆寻桃花源,但桃花源不尽相同。
  对他人而言,自身乐土或许堪比地狱。
  “说起来,秦珍树和丁峰元或许也能踏出一座桥来。”邰秋旻想了想,说。
  但大抵是明枫和水寨的空间意识有些打架,各自情感发酵和目标重点不太一样,导致那对小情侣虽然深爱对方,却不信任彼此。
  加之只身难抗洪流,邰秋旻一直觉得,相比起飘摇时岁血淋淋的纠葛,和平年代的人心要脆弱许多,也要矛盾许多。
  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得不到。
  话间,有手爪探出了屏障——这玩意儿实在太脆了。
  那一小块破了,水状流质淌下来,盖到路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桥面震颤,有东西挤出屏障豁口,如同雏鸟啄壳,摔了出来。
  那是一具不成人形的骷髅,周身偏向石化,关节处绿莹莹的,长着藓。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它们争先恐后爬起来,歪歪扭扭跟上江肃华。
  邰秋旻解开了对方身上的咒术,抱着有鱼转身,果断往回。
  后者奇道:“我们?”
  “在真正的桥上,回头便是出路。”邰秋旻眼瞳一竖,略显不善地说,“怎么,你又想进那个地方了?以前叫你跟我走,你又不愿意,要死要活的哦,现在想进也不能跟着她进。”
  有鱼无奈顺毛:“我是指,我们不管她了?”
  “你总爱操心些无关的人和事,乐正瑛如果还有点良知的话会管她的。”邰秋旻语调冷冰冰的,“你道为何所有伪物见到尾巴就跟失了智似的,只她一个还能好生同我们讲故事?”
  有鱼道:“她是此地的空间意识?”
  “是,也不全是。”邰秋旻垂目说,“但愿她还保留着……乐正瑛的人格。”
  有鱼闻言端详对方。
  他记得很清楚,水寨,或者说明枫那只空间意识消失了。
  他更偏向于是被邰秋旻以某种方式接替了,但这种……勉强算是生灵的东西性质成谜,加上姓邰的一张画皮光鲜亮丽,常常晃得他失了智……不是,偶尔晃得他找不到重点,谈话总被岔开。
  那头,江肃华只是顿过几秒,迅速厘清当下状况,头也没回,甚至遥声道了句多谢,就继续往前走了。
  周遭皆是魑魅,那些东西下饺子似的,有的从千尺高的空中坠下来,嗷嗷叫着,触地就摔散了,滚落的尸骨变作其他伪物踏脚的乱石,或在争抢中被挤下桥面。
  她一个人,一把刀,身姿英挺而决绝,步伐未带片刻犹豫。
  但伪物终究是太多了,不消一会,这姑娘已然负伤。
  笑话,这年头连公共交通都有人插队抢位,何况是苦寻不得的桃源。
  “它们进不去,白费力气,这桥是江肃华踏出来的,便只有她和她心念之人才能进去。”邰秋旻说,“但它们不会相信就是了,是人的时候都说不通,何况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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