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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明灯与慈悲刀(古代架空)——草药绒

时间:2025-06-24 08:58:54  作者:草药绒
  但并不往往是那种怨气冲天的,也有稍微能让人松口气的存在,比如,眼前这个。
  “比高蛇?”
  季月槐笑眯眯地背着手转身,他瞧着眼前这足足一人高,碗口粗细的金蛇,啧啧赞叹道:
  “这鳞片真是漂亮,金闪闪的,比那锦鲤身上的还要有光泽。”
  这是种罕见的邪祟,明明有尖锐的獠牙和血盆大口,却不咬人不吞人也不蛊惑人,独独爱和人比身高。
  赢了,一口下肚。
  输了,也不耍赖,自个化为青烟上天去。
  秦天纵出言提醒:“垫脚,它快要立直了。”
  季月槐摇摇头:“无所谓了,无论比我高还是矮,这蛇尝过人血了,留不得的。”
  他往旁一撤,冲秦天纵笑笑:“看你的了。”
  秦天纵颔首,不拖泥带水,反手稳稳握住长刀中段,刀身旋转三轮,其上羽纹金光明灭,随着浮动的符文轰的震压向金蛇。
  “嗡——”
  那金蛇顿感不妙,刚刚试图反抗,嘶嘶的张开獠牙,却在疯狂地扭动中,化为袅袅青烟,没来得及升天呢,就被滂沱的大雨给浇灭了。
  季月槐赞叹:“秦司首好身手。”
  金蛇是被度化了,可其肚子里的零零碎碎却留下了,散乱地推积在一块儿。
  有森森白骨,有被锈蚀的不成样子的金银珠宝和武器,甚至还有两串佛珠,看来此蛇为非作歹久了,有不少过路人曾栽在了它手里。
  但其中有一个盒子,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却是完完整整的被保存了下来。
  季月槐心生好奇,他双手合十,说了声冒犯后,便擦干净盒子,发现其上雕刻着卍字,周身还刻上了层层叠叠的重瓣莲花。
  看来是送去佛门圣地开过光的,难怪能承受住经年的腐蚀。
  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翡翠山水玉牌,还有一封篇幅颇长的家书。
  家书内容情真意切,事无巨细地讲述了数日游历的见闻,并在最后结尾附了这样一句话。
  “每思及小君整日辛劳,心甚怜之,遂请此玉牌,愿其伴吾妻左右,保佑安康。”
  “夫,敬上。”
  光是读着这寥寥几行字,其中蕴含的珍重心意就已透过纸背,传达至阅读之人的心里。
  二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只是怅然。
  真是世事无常。
  “蔺芙爻。”
  秦天纵低低地念了一遍收信人的名字。
  季月槐称赞:“真是个清丽脱俗的名字,听起来像是某宗的大家闺秀。”
  “猜的不错。”
  “哦?”季月槐惊讶,“这位姑娘,秦司首你认识?”
  “并非旧识。”秦天纵摇头,“只是昨夜恰巧在卷宗上看见过。”
  “卷宗上?”季月槐心觉不妙,连忙追问道:“难不成,她如今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非也。”
  秦天纵沉吟片刻,斟酌道:“是她的长子,身体出了些许……异样。”
  “何种异样?”
  “堪比饕餮之口。”
  “是,特别能吃的意思吗?”
  这也能上卷宗?季月槐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可置信地问。
  “没错。昨夜翻见此卷宗,我也甚为震惊。本计划着差手下去处理,现在看来,可以亲自去一趟。”
  “那,这位蔺夫人如今身在何处?”
  “瑯城。”
  秦天纵回答道。
  *
  瑯城此地,民风疏朗开放,蔚为风雅。
  城里茶楼酒肆名目繁盛,丝竹奏乐声也悠扬婉转,缭绕于街头巷尾。文人雅士日日吟诗作画,连蹒跚学步的孩童都能念两句打油诗。
  且不管男女老少,皆爱梳头簪花,涂抹胭脂粉面也不算稀奇,还注重穿衣打扮,街上个个衣裳鲜妍,衣袂飘飘,繁盛和乐之景引人羡慕。
  在秦天纵第三次买花给自己插戴时,季月槐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秦司首,再这样插下去,我的头顶怕是要没位置了。”
  秦天纵捻着朵鹅黄的芍药花,插到了他的鬓边,罢了,规规矩矩地收手,轻声道:“最后一朵。”
  季月槐拿他没办法,叹口气,扶正了头顶歪掉的木棉,继续赶路。
  城主府坐落于清潭边,依山傍水,灵秀宜人。城主夫人,也就是蔺芙爻,亲自带人迎接,热情地为他们接风洗尘。
  蔺夫人虽已过不惑之年,但岁月不败美人,仍明艳动人,精气神很足,做事说话也利索,府中上下被她打理的服服帖帖,井然有序。
  俗话说,越勤快的娘,往往子孙越享福,吃不了什么苦,这句话在蔺府被很好的应证了。
  蔺夫人独自抚养了三个子女,三兄妹从小被锦衣玉食的养着,请了最好的先生和武师来教导,却收效甚微。
  大哥公孙寅,无意继承城主之位,一心要过闲云野鹤的潇洒日子,不爱舞刀弄剑,偏爱侍弄花花草草,偶尔还招惹莺莺燕燕,完全是个松弛散漫的闲人。
  二姐公孙未,则是爱热闹的性子,朋友成群,一天到晚办宴席,如赏花会,行酒令,斗百草……什么时兴搞什么,绝不容许自个的院子有一天是冷清的。
  老幺公孙酉,自幼壮志凌云,却总眼高于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膝盖磕了修养两天,染上风寒歇息半月,啥啥都想要,最后啥啥都没学会。
  而此次出事的,就是老大,公孙寅。
  据说此人尤其注重体态,追求清瘦嶙峋的世外高人身形,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只吃荤腥,素菜是一筷子也不碰。
  若只是变得挑食,这也就罢了,可他食量已经大的吓人,一顿能吃三只鹅腿四两腌鱼五拳牛肉。
  身强力壮的糙汉急头白脸的吃一顿,恐怕能吃完,但公孙寅是个弱质芊芊的竹竿身材,却顿顿拼命这么吃,着实可怕。
  不过,他俩来的不巧,老大此时宿醉未醒,一时半会儿不能露面,于是蔺夫人邀请他们先行休息,明日再商议也不迟。
  见时机正好,季月槐便趁分别前,将玉牌归还给了蔺夫人,并告知了来龙去脉。
  “这,这是?”
  蔺夫人颤声问。
  她先是手止不住地抖,但很快镇定下来,慢慢展开家书,逐字逐句地读了下去,她还没哭呢,其身边的贴身侍女就已泣涕涟涟。
  看完家书,她拿起玉牌,对着光细看,笑骂道:“真是个败家的,这么净透的冰种,肯定要不少银子。”
  侍女呜咽道:“夫人,城主他果然不是负心汉,那些嚼舌根的都是坏心肠的……”
  “莫哭莫哭,莺儿,叫人家看笑话了。”
  “呜呜呜……夫人……”
  蔺夫人自始至终没流一滴泪,她收好遗物,郑重地向二人鞠了一躬,语气轻松道:“我家夫君真是个命好的,提笼架鸟潇洒一辈子,家里事儿也再用不着操心,遗物进蛇肚子还能被人发现……”
  “真是命好。”
  她阖上眼帘,感慨道。
 
 
第25章
  季月槐住在城主府的日子, 可以说是清闲自在,可也有点清闲过头了。
  第一天,公孙寅腹痛不已, 上吐下泻, 不便见客。
  第二天,公孙寅染了风寒, 头痛欲裂,不便见客。
  第三天,公孙寅肝郁化火,口舌生疮,不便见客。
  足足等到第四日, 这位孱弱多病的大少爷才终于能露面。全府上下, 包括膳房的烧火工, 都凑到了饭厅门口看热闹。
  饭菜香味儿很勾人,没进门就能闻到,季月槐闻着都偷偷咽口水。
  只见方正的黄花梨饭桌上, 摆的满满当当,黄焖鱼翅东坡肉盐水鹅佛跳墙, 还摆了几碟子清口的酱瓜干丝解腻,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知从何下筷子好。
  公孙寅颤颤巍巍地拾起筷子,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秦天纵抱臂靠柱, 挑眉不语。
  青菜入口, 他又扒拉了小口米饭,然后认认真真地咀嚼起来,起码得有二十下。
  面纱下,季月槐的嘴张了张, 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老话说,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说不定公孙寅虽然速度慢,但若是一口气能吃上两个时辰呢?
  这么安慰着自己,只见他又动筷了。
  这次要吃什么?众人皆满怀期许地伸长脖子看。
  公孙寅夹起了一只肥嫩多汁的鹅腿,嘴巴大张,狠狠地扯下——一小口。
  这是整哪一出?饶是季月槐这般耐得住性子的,也快沉不住气了。
  他悄悄瞥了蔺夫人一眼,只见她揪着手帕,又心疼又期待地看着自家长子,不知是嫌他吃的不够多,还是盼他早些回复正常。
  一炷香的时间,公孙寅将饭桌上所有的菜色都尝了个遍后,心满意足地撂下了筷子,给自己斟了杯清酒,咂摸着吸溜了口,吟打油诗一首:
  “酥肉嫩又香,
  青菜脆又甜,
  鱼翅味寡淡,
  下次多放盐,
  吃得满嘴油,
  赛过做神仙。”
  好诗好诗,季月槐暗暗喝彩。
  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公孙寅便施施然离席了。
  说实话,吃的是挺多的,但远攀不上“饕餮之口”,顶多算是个嘴馋且热爱美食的瘦子。
  “怎会如此……寅儿他,他上次真的吃了不少,司首大人,还请明鉴,我绝无半分戏耍您们的意思。”
  蔺夫人言辞恳切,神情急切,叫季月槐不忍说出口伤人的话,只得先安抚道:“夫人您别急,我们明日先探查一番,看是否真有邪祟作怪,到那时再商讨也不迟。”
  “是,好好查查,劳烦您们千万好好查查……”
  季月槐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却在暗暗怀疑,这偌大的城主府里,病的到底是公孙寅,还是她自己呢?
  离开饭厅,刚刚迈过门槛,一道人影赫然出现,季月槐躲闪不及,迎面撞上一阵胭脂香风。
  来人吃痛的抬起头,只见位丹唇柳眉、娇小玲珑的黄衣姑娘,其眼角还缀有颗漂亮的泪痣,长的与蔺夫人有六分像,想必就是二小姐公孙未。
  “抱歉抱歉,是我走太急,路都顾不上看了。”
  她大方地作揖致歉,道:“兄台,没撞疼你吧?”
  公孙未光看相貌,还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小姐脾气,没想到,却是个飒爽的性子。
  她进屋后,响亮地喊了一声“娘”!便挽着蔺夫人的手,亲热地说起了小话。
  送走二小姐,二人走过曲折的连廊,又在尽头遇见了三少爷。
  吹火嘴,八字眉,眼下乌青,脚步虚浮,叫人不忍细看。
  酒气夹杂着隐隐泛酸的馊味袭来,熏的季月槐屏住呼吸。
  一看就是昨夜喝酒喝挂了,醉到傍晚才醒来。
  他的身边簇拥着不少人,看穿着应该也是高门子弟,个个腰间挂把剑,银闪闪的剑鞘锃亮的,无一丝磨损痕迹,显然只是装装样子的。
  他们一口一个酉哥酉爷的,将三少爷吹捧的飘飘然,虽已极力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但压不住的嘴角和眯起的三角眼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两伙人擦肩而过时,这位少爷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假鬼假怪,裹尸布蒙脸上,也不嫌闷得慌?”
  “所言极是,天热时可不得闷出痱子来?”
  “还是咱们三少光明磊落……”
  “哪里哪里,荀兄你谬赞了……”
  真是人可相貌啊。
  季月槐被气的轻笑两声,但他不想和傻孩子计较,及时按住了旁边这位三少的手,推着他离开了。
  回客房后,秦天纵随意撕了半张宣纸,提笔写下了些寥寥数行字。
  季月槐逗他:“秦司首这是也诗兴大发了”
  秦天纵将两指抵在唇边,吹出一声清脆的口哨。没过多久,伴随着嘹亮的雁鸣,一只威风的黑羽鸿雁振翅而来,利爪稳稳地抓在窗边。
  秦天纵将纸条塞进信筒,沉声道:“不会写诗,只是告诉司使,他们不必来了。”
  确实没有来的必要。
  季月槐想了想,安慰秦天纵:“现在看来,蔺夫人许是爱子心切,稍微有点大题小做了,我们再等几日看看吧,若下次公孙少爷还是如此,那咱们就走人,好不好?”
  “好。”
  鸿雁的羽毛硬挺而光滑,带着微微的凉意。感受到了季月槐的抚摸,它的脖颈微微一动,眼神锐利地白了季月槐一眼。
  “哈哈,抱歉,是我失礼了。”季月槐此生还是头一回被动物翻白眼,笑着朝它挥挥手,道:“再见。”
  “对了,它叫什么呀?”季月槐扭头问秦天纵。
  秦天纵已经坐在贵妃榻上擦刀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道:“归云。”
  “真是雁如其名。”
  季月槐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心驰神往地眺望着归云翱翔离去的背影。
  正巧,他准备低头回来时,余光瞥见了一抹淡黄的身影,正站在花园角落的仆居旁,像是在等人。
  定睛一看,正是公孙未,她双手叉腰,百无聊赖的踢着脚边的鹅卵石,“咚”的一声,鹅卵石落在了小池塘里,激起层层涟漪。
  不过,她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仍专注地盯着仆居。
  又过了片刻,见迟迟没人出来,她许是不耐烦了,就趴到了窗户边,努力往里面瞧,这一瞧,得有一盏茶的功夫。
  季月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非……
  幸好,大惊小怪一场。
  他预感错了,什么都没发生。只见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丫鬟小跑着出来了,她打扮的光鲜亮丽,头上步摇的垂珠哗啦啦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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