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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明灯与慈悲刀(古代架空)——草药绒

时间:2025-06-24 08:58:54  作者:草药绒
  而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极轻的落脚声,在殿顶响起。
  有人!
  季月槐一下子慌了。短短几秒内,权衡利弊后,他选择先保住自己怀里的。
  于是,他左手紧紧压住怀中的碎玉,压低身形,屏息蜷缩在了椅座之下,心脏怦跳如雷,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椅上活尸,椅下藏人,灯悬空中,檐外来人。
  真是精彩至极,可惜季月槐并非台下看戏的,而是台上演戏的那位。
  季月槐低垂着眼睫,不敢动,只敢竖着耳朵聆听——来人走近了,更近了,离他不过半丈。
  看那人的影子,是个女子,且轮廓很陌生,季月槐从没有见过。
  那女子一抬手,袖袍轻扬,青玉灯微微颤抖了下,竟不再反抗,如认主一般,缓缓落入她手里。
  那厢,秦连巍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头颅一垂,似油尽灯熄,没发出半点声音,安详地走了。
  季月槐仍不敢妄动,直到那女子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后,才悄悄从椅子底探出半边头。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察到了什么。
  只见一抹月白正贴在砖面上,柔顺地从藏身的椅脚边蜿蜒而出。
  是他的发带。
  季月槐整个人僵住,心跳都空了一拍,手心不断地渗出汗。
  那人绝对发现他了。
  那,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呢。
  是他弱小到不足为惧,还是她另有图谋?
  “……在椅子下面趴了片刻,就慌慌张张地跑出大殿,然后碰见秦天珩,然后……遇见你了。”
  季月槐靠在船边,眼眸被水面反光映得清亮,秦天纵几乎能从中窥见自己的身影。
  秦天纵眼底藏着层说不清的情绪,他嗓音压的低低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好。”
  面对面坐了会儿,短暂的寂静笼罩了二人。
  “你还记得千缘树么。”秦天纵忽然问。
  “我记得的。”季月槐轻轻点头。
  “菩提寺里,你我跪在蒲团上许愿。”
  秦天纵定定地注视着季月槐,轻声道:“那晚有风,你的发带被吹的飘飘悠悠,拂过我脸颊。我从那一刻意识到,我心悦于你。”
  “你呢。”秦天纵问,“季月槐,你是何时心悦于我的?”
  季月槐抿嘴笑了笑,然后朝秦天纵招了招手。
  没有迟疑,秦天纵探身靠过去,俊朗的眉目间藏不住的期盼与热切,可还没等他开口——
  “扑通!”
  利落的一掌袭来,季月槐猝不及防地出掌,直接把秦天纵推下了水。
  登时,水花四溅,激起久久难以停息的涟漪,几只栖息的水鸟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秦天纵半身湿透,发丝贴在脸颊,还在不停滴水,他往后撩了把湿发,懵懵地望向季月槐。
  “……你生气了。”
  “嗯,我生气了。”
  季月槐确实是气了,气秦天纵偷袭,更气他竟然觉得自己不会主动告诉他。
  要知道,这听心灰虽神奇,但却不含定身的功效。所以,只要季月槐想,他随时可以捂好耳朵,或者轻功水上漂逃走。
  季月槐想,自己算是很心软的了,这一掌留到最后才赏给秦天纵。
  “想问的话,下次直接问。”季月槐扬起下巴,语气有硬邦邦的,表情却怎么都不算凶,“再不准这样吓人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秦天纵老老实实站在水里,一副做错事认罚的样子,乖乖点头。这般狼狈的样子若叫司使们瞧见,定全要被惊掉下巴。
  “欸,不准上来。”季月槐眼疾手快,戳了戳秦天纵攀在船边的手。
  “就在水里。”季月槐理直气壮地指挥,“我不想划桨了,你推着船走。”
  秦天纵愣了愣,并没有抗议,他眼神里带了点笑,又带了点无奈,终是认命似的,低头卖力地把船往前推去。
  季月槐坐在船头,手撑着膝,心不在焉地欣赏着远处山影起伏,月色潋滟。
  秦天纵力气大,推的还挺快,水波自船头分开,溅起朵朵细碎的小水花。
  “冷不冷?”
  季月槐忍不住,出声问秦天纵。
  “不冷。”秦天纵下意识答,又改口:“冷。”
  “那赶紧上来吧。”季月槐补了句,向他伸出手,“别受风寒了。”
  秦天纵眼底倏地泛起笑意。
  “原谅我了?”
  “……早就原谅了。”
  这话说出口,季月槐自个儿先吓一跳,蓦地脸红。
  差点忘了,听心灰还在肚子里呢。
  秦天纵轻笑出声,也不揭穿,乖乖上船,披上外袍靠在季月槐身边。
  “可以靠吧?”
  “……可以。”
  “可以亲一口么?”
  “……可以。”
  “那回去可以……”
  “不行!”
 
 
第51章
  夜深了, 万籁俱寂。
  季月槐家的小院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烧柴火声。
  秦天纵半蹲在灶台边扇火,面庞被映照的一明一暗。他身上还有从芦苇荡带出的潮气, 长发披散着, 被火堆烘得半干。
  季月槐从檐下取了风好的腌肉肠,时不时回头看秦天纵一眼——他平日总是将头发高高束起, 像这样垂在身侧,还真是很少见。
  切完腌肉肠,季月槐端出竹匾,揭开细棉布,将白白的浆豆腐一刀一刀切得规整, 顺便吩咐秦天纵:“去把野菜给洗了。”
  “好。”
  秦天纵应了一声, 起身去洗从山里采来的马兰头, 这种野菜又嫩又绿,吃进嘴里很清爽,季月槐隔几日就要炒上一小碟佐粥吃。
  准备工作完毕, 季月槐挽起袖子,先是把浆豆腐倒进去, 然后撒了几把切好的马兰头,煮得咕嘟咕嘟香味儿出来后, 再将腌肉段倒进去。
  “好香。”秦天纵低声道。
  季月槐闻言笑了笑, 舀了一勺汤, 向秦天纵嘴边递过去, “尝尝咸淡。”
  秦天纵反握住那截细白的手腕,有意无意地摩挲着,眼神从下往上觑,显然心思没有在汤上。
  季月槐暗暗无奈, 他想,不都说是饱暖思□□吗,怎么这人饿着肚子湿着身子,一门心思却想那档子事。
  “先吃饭。”季月槐不留情地抽回手腕,转身去拿碗盛汤,“好不容易做的……吃完再说。”
  你一口爽脆的野菜,我一口滑嫩的浆豆腐,半个时辰不到,两个人就把一锅鲜香爽口的热汤吃完了。
  秦天纵的头发也烤干了,他利落地束好头发,相当主动地开始洗洗涮涮,等他擦干净最后一个碗后,就迫不及待地从背后直接将季月槐抱进门。
  上门栓,铺褥子,点油灯一气呵成。秦天纵的眼睛在影影绰绰的昏暗里很亮,像某种山林里的异兽。
  季月槐看得有点痴了,连自己的衣衫被撩起到小腹以上都没发觉,直到胸前那一点冷不丁地被半咬半啃了下,才回过神,轻喘着呼痛:“轻点。”
  秦天纵闷闷地笑了声,继续往下卖力,带着瘙痒的疼痛蔓延至膝盖弯,季月槐有点难耐,伸出脚轻轻踢了踢秦天纵的小腿,示意他赶紧进入正题。
  秦天纵也不含糊,扛起季月槐的腿响亮地亲了一口,将他修长的腿架在自己结实宽阔的肩头,急不可耐地脱下上衣,但正当他要脱裤子时,卖豆腐的邻居家那边却传来不小的动静。
  惊呼声夹杂着开门关门声,季月槐能勉强分辨出“小虎”“中邪”这样的字眼,就这样,尽管情到浓时,二人对视一眼,还是默契地选择停下。
  穿衣裳的穿衣裳,系腰带的系腰带,氛围一时有些兵荒马乱。
  给自己洗了把冷水脸,秦天纵默默地开始在心里念清心经。
  季月槐则是默默整理仪容,确保全身上下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正巧,他俩刚准备推门出去查看情况,邻家的男人就慌慌张张地敲响了院门。
  “小季?小季你在家不?”门外来人虽压着声音,不敢贸然惊扰,但语气里的焦灼还是明显的很。
  季月槐快步走去推门,嘴里回道:“在呢,虎子他爹,你家发生啥事儿了?”
  门一开,只见虎子他爹满脸的无措与慌张,他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肯定是半夜才爬起来的:“小季啊,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可我家小虎他,他……我和他娘真是不知道该咋办了。”
  季月槐语气温和:“无事,您领我们去看看再说,莫着急,虎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好好好,您二位跟我来……”
  季月槐跟在虎子他爹后面,心里默默思索着:怎么会中邪呢?桃溪村向来安宁又和乐,没有邪祟作怪,莫非是他家大人担心过度,讲话夸张了?
  但当他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小虎时,季月槐才知道,虎子他爹娘并未夸大其词。
  确实像是中邪了。
  虎子仰面躺在床榻上,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将他的脸蛋照得煞白。
  他胳膊诡异地曲起,还不时地快速抽搐,像是要驱赶什么无形的东西离开他身边。
  偶尔还整个人会忽地弹起,力道着实不小,几乎要全身离开床榻,随后又重重地砸落下去,震得床顶的灰都簌簌落下。
  虎子的太婆正半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她在床榻下撒了半圈糯米,角落还点了几支香。她年轻时出马过,会些招魂的土方子,但显然没有作用,虎子依旧抽搐不止。
  季月槐眉头紧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虎子的脸看,背脊陡然生寒:只见虎子的表情在不断的切换,一会儿是狰狞的受苦相,一会儿却露出极其陌生的笑容。
  这笑容吊诡到令人头皮发麻:没咧开嘴,也没露出牙,眼角吊的高高的,如同有线在拉扯。唇珠却拼命地往下压,且唇角紧紧往里缩,总之——不像人在笑。
  “像是被精怪夺舍了。”秦天纵在季月槐耳边道。
  季月槐认同地点点头,他心知不能耽搁,迅速吩咐虎子家人:“他爹他娘劳驾搭把手,咱们扶着虎子站到院子里去。”
  月光满地,藤席上满满铺着晒好的萝卜干,众人皆神情惊恐地朝着那看,当然不是看萝卜干,而是——覆盖在其上的人影子。
  不过,应该称之为人影子吗?
  虎子娘身形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稳而晕过去。虎子爹也被骇的偏过头,牙关抖抖索索地直打颤。
  害怕归害怕,夫妻俩都没有撒开手,还是紧紧地搀扶着虎子。
  季月槐与秦天纵也被骇住了。
  太邪了。
  脖颈处被拉的很长,脑袋使劲地前伸,最前端赫然勾出一截尖利的轮廓,呈尖细弯钩状,此时正微微开合,像在无声啄食着什么。
  仿佛有只邪鸟正蜷伏而居于虎子小小的身体里。此刻,它正一点点地探出自己的形状,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脱壳而出,彻底占据这具身体。
  秦天纵脸色沉肃,手放在刀把上,冷哼一声:“不好生修炼,偏要走这种断头路。”
  “快,虎子娘,你家里有没有铜镜?赶紧拿过来,越大越好。”季月槐焦急地催促道。
  “有的有的,我记得太婆屋里有面大的,当家的,快去给搬过来!”
  片刻后,季月槐接过铜镜,将镜面稳稳对准虎子,他冲虎子的娘低声道:“扒拉开虎子的眼睛,让他看清镜中的自己。”
  霎时间,镜中映出虎子的圆脸,他额头冷汗淋漓,唇色泛白,嗬哧嗬哧地喘着,眼神却忽的清明了几分。虎子怔怔地看着自己,喃喃一句:“姐……我已经回……”
  话音未落,只见他的瞳孔倏然收紧,整个人僵住了。
  不好。
  季月槐的神经瞬间紧绷,秦天纵也是迅速抽刀。
  只见,虎子清亮的眼睛猛然泛起幽绿的磷光,在镜中直勾勾地回盯在场的所有人。
  接着,他脖颈一歪,整颗头颅颤了颤,眼珠缓慢地转了两圈,“咯”地笑了一声。
  “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虎子的语调天真有邪,掐着嗓子将尾音捏的很尖,甚至还捎带着一丝叫人胆寒的殷切。
  院子里一瞬的死寂。
  “吃饭?”
  虎子娘终于回过神来,她猛地抓住季月槐的衣袖,讲话又急又乱,几乎带着哭腔:“我,我早该注意的……虎子和小杏他们姐弟俩,这些天老是在嘴里念叨,说要去给谁谁送饭,还说每次都要坐下一起吃……”
  她越讲越磕磕绊绊,语调也发颤,“我看他们手里拎的,就是一篮子破树叶,有时候上头放几颗浆果。我就以为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没放在心上……我怎么就没放在心上啊!”
  季月槐心头一凛,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他回头,轻声问道:“……小杏呢?”
  整出那么大的动静,邻里都出来看热闹了,怎么小杏还没醒?
  虎子爹急了,他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打开小杏房门,当场傻眼:“没人,没人……小杏,小杏怎么不在床上?”
  顿时,院子里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季月槐手心也渗出了汗,他稳住心神,沉着地吩咐虎子爹娘:“扶着铜镜不要松,一直照着就不会有事。对了,我送虎子的香囊呢?”
  “唉,都怪我,我怕他粗心弄丢,就收起来了。”虎子娘连忙回屋拿出香囊,满脸悔意,“是这个吧?我现在就给虎子带上。”
  季月槐轻声安抚,语气温和又沉稳:“不怪您,大娘,您记不记得,平时他们姐弟俩都是去哪儿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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