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难明灯与慈悲刀(古代架空)——草药绒

时间:2025-06-24 08:58:54  作者:草药绒
  “好。”季月槐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允诺她道:“姑娘放心,我今夜就启程。”
  “且慢。”
  崔无情唤住季月槐,她褪下手臂上的细金镯子,递给季月槐,“这镯子是我出生起便戴着的,您拿这个给白夫人看,她肯定就会信了。”
  季月槐郑重接过,小心地收好,又想起什么似的关切道:“少了个镯子,不会被你哥察觉到么?”
  崔无情晃晃手腕,笑道:“前辈莫要担心,足足有三四个镯子呢。”
  季月槐也笑,“那我便放心了。”
  临别时,崔无情再三感激道:“前辈保重,今日之恩,无情定铭记于心。”
  听着季月槐远去的脚步声,崔无情她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青枫掩映,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赏枫台是她小时候最爱来玩儿的地方,崔无焕喜欢和她在这儿捡枫叶,比谁手里的要大些,颜色要艳些,经常一比就是一下午……
  过往种种,终是空花阳焰。
  “小姐。”
  甜甜的呼唤声响起。
  崔无情猛地从回忆里惊醒,身子吓得一哆嗦。
  谁……谁在哪儿?
  她脖颈僵硬,缓缓地扭过头,对上了嵌在墙里的半张小脸,其上那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瞪得很大,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您醒啦。”那半张脸接着道。
  是活砖?什么时候被抽走的?
  不好,大事不好。
  崔无情的冷汗流了满背,呼吸急促起来。她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竟还有洒扫侍女在。
  她强压心中的惶恐,摆出平日不苟言笑的样子,问道:“嗯,你是何时来的?”
  那空砖后的半张脸笑了笑,没有再回话。
  崔无情的心登时如坠冰窟。
 
 
第56章
  季月槐一路疾驰, 披着夜色与月华,从赏枫台赶回到歇脚处,丝毫不敢耽搁, 刚刚关上房门, 便听到打更人的脚步由远及近。
  “梆梆梆——梆——巡更过此,平安无事!”
  不知道打更人会不会经过自己屋, 季月槐连忙吹灭烛火,衣服都没脱呢,就麻溜地钻进被褥,假装自己正在睡梦中。
  胆战心惊着,季月槐呼吸急促地躲在被褥中, 慢慢等打更人走过。
  终于, 那“梆梆”声远去了, 季月槐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瞬,却又倏然提了起来。
  只听, 门被“吱呀”地推开了,声音很微弱, 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却显得格外清晰。
  谁?
  季月槐下意识屏住呼吸, 浑身绷紧, 但他忽的想起一件事儿——秦天纵还没回来呢。
  季月槐的身子又放松下来, 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他掀开被褥,低声道:“回来了?”
  “……”
  秦天纵没有回应他。
  寒意一点一点地攀上季月槐心头,他不愿坐以待毙,便猛地掀开被子, 抽出发带,厉声喝问:
  “谁?!”
  看清眼前的一幕,让季月槐啼笑皆非。
  只见秦天纵嘴角噙着无奈的笑意,手里举着几枝素雅清透的梨花。
  花色雪白,花瓣又细细小小的,好似手里捧着未化尽的春雪。
  “别怕,是我。”秦天纵无奈道,“抽空折的几枝梨花,闻着很香,想着你会欢喜。”
  季月槐顿时尴尬不已,脸有点烧,他小声抱怨:“这样啊……怎么也不说一声,吓得我都出冷汗了……”
  “秦某给季大人赔个不是。”
  秦天纵听着季月槐隐隐带着撒娇的抱怨,心里熨帖的不行,他将梨花枝低到季月槐跟前,轻声道:“某甘愿领罚。”
  季月槐接过梨花枝,脸红道:“嗯,既往不咎。”
  秦天纵笑笑:“谢季大人宽宏大量。”
  脸红归脸红,季月槐没忘了有正事儿,他很快正色道:“崔无焕那边怎么样了?”
  “他径直回自己寝殿了。”秦天纵回忆道,“没说什么话,一个人喝闷酒,喝完一盏摔一盏,看样子气得不轻。崔姑娘那边呢?”
  季月槐也如实告知,并向秦天纵展示了她的细金镯子。
  “……就是这样。夜长梦多,我今晚就要出发。”
  季月槐嘱咐道:“金枫谷这边你担待着,记得帮我编个像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好。”秦天纵也明白事情的紧迫性,他点点头:“放心去,交给我就好。”
  二人对视片刻,相对无言。
  季月槐率先打破寂静,温柔地朝对方笑笑:“要不要抱一下?”
  秦天纵用行动代替回答。
  他一把搂过季月槐,紧紧地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很大但有在克制,他不想把季月槐弄疼了。
  梨花的香气淡淡的,季月槐身上的药香也淡淡的。秦天纵嗅着嗅着,就不想松手了。
  季月槐则是伸出手,安慰性地摸摸秦天纵的后脖颈,轻轻蹭了蹭他的马尾,弄得脸颊痒痒的。
  靠在秦天纵的肩头,季月槐悄悄弯了弯嘴角。
  ……
  晨光微熹,秦天纵睁开眼后,下意识看向枕边,却已是空荡荡的。
  季月槐早就走了。
  他愣了愣,心头涌上强烈的寂寞与不舍。沉默地翻身下榻,秦天纵在八仙桌旁静坐了半晌,拿起长刀,一下下地擦拭起来。
  许是秦天纵的神情着实低落,筵席上,尽管不少人注意到他身边的绿衣男子没有来,也无人敢去问一嘴,都生怕碰一鼻子灰。
  “……昨夜守烛礼未竟,烛火中断。依谷规,需续烛另三昼夜,以示悔过,明誓心志。”
  筵席接近尾声时,谷里白发苍苍的仪司上台宣布道。
  台下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推杯换盏之声都小了许多。
  “昨夜山风骤起,许是崔兄一时分心了,这才断了烛火。”李岳臣放下酒盏,沉吟片刻,善良地为崔无焕开脱。
  周围人纷纷附和。
  秦天纵没有搭腔,目光沉沉地望向须发皆白的仪司。
  果真如此吗?
  秦天纵心里疑窦丛生,他心知干坐着胡思乱想没有丝毫益处,需得眼见为实才行。
  于是,当天子时。
  秦天纵轻车熟路地来到谷底。
  谷底还是那样的静寂,静寂得只余风声,偶尔吹起地上的枝叶,带起细微的窸窣声。
  远远看,百盏烛火恣意摇曳,映的废墟石台亮如白昼。
  众多红衣人看守在此,有长老,掌事,侍从……
  但,独独崔无焕的身影不在其中。
  去哪儿了?
  秦天纵眉目一凛,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为验证心中猜想,他马不停蹄地潜入赏枫台。
  月色如水,青枫叶随风轻轻摆动,在窗纸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影子。
  秦天纵压下自己的气息,隐蔽地望向窗内。
  崔无情正抱膝坐于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墙面。
  不好的预感愈发浓重,秦天纵不敢出声喊她,便缓慢地于窗前挥着手,试图引起崔无情的注意。
  万幸,这招很快奏效了。
  只见崔无情对上秦天纵的眼睛,浑身一僵,眼底燃起希望的火苗,但旋即做了个“嘘”的手势。
  秦天纵见状,立刻止住到嘴边的话头。
  有守卫在里边。
  不动声色地抽出长刀,秦天纵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崔无情左看右看了一阵,小心翼翼地下床,轻手轻脚来到窗边,声音压的极低,焦急道:
  “秦司首,季……不好,小心身后!”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秦天纵面色沉静无波,阵脚不乱——他已先一步窥见了身后人的影子。
  他腰猛地一拧,利落地旋刀后劈,身后之人连叫都没叫出声,就闷哼一声,晕死在原地。
  扭头一看,是金枫谷的侍卫头子。
  秦天纵心知,事情难办了,正当他发愁怎么处理此人时,崔无情带着哭腔的话语让他如坠冰窟。
  “秦司首,我哥他已经发现季前辈来过了,恐怕今个中午,就动身去拦截他了!”
  闻言,秦天纵面无表情的脸出现裂痕,他浑身血气上涌,脑袋嗡的一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季月槐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他披星戴月地尽力赶路,不敢歇脚,终于是风尘仆仆地抵达了昆仑宫。
  尽管已疲惫不堪,但季月槐的礼数依旧周全,面上仍是笑盈盈的:
  “在下雁翎山庄门客,奉命携要事拜访白宫主,还望通禀一声,不胜感激。”
  “大人请随我来。”
  向门童禀报来意后,不多时,他就被引路弟子迎进宫内,一路畅通无阻。走过长长的白玉阶,穿过雅致的回廊水榭,未曾遭遇丝毫盘问与阻拦,直达庭院正中。
  他远远便见白道微闲坐池畔,正随手投喂着白鹭。白雁然也在一旁侍立,二人有说有笑,气氛轻松和乐。
  白道微抬眸淡淡一瞥,见来人是季月槐,随即挥了挥手,示意白雁然和弟子们都退下。
  庭中顿时清静一片。
  季月槐拱手行礼,开门见山道:
  “在下有要事,特来求见白夫人,欲当面禀告。”
  白道微温声询问:“季公子这般急切,所为何事?介意讲来给我听听吗?”
  季月槐略一思索,想着耽搁不起,能快一些是一些,便掏出了崔姑娘的金镯子,展示给白道微看。
  “啊,如此这般……”
  白道微先是一惊,后若有所思。
  他俩都是聪明人,不用多余的口舌,便清楚了双方的态度与目的。
  看得出有些纠结,但白道微还是很通情达理:“玉珑近日身体不适,静养为要,恐怕无法相见。但如今事态紧急……季公子,你随我来罢。”
  于是,二人并肩而行,往寝殿处走去。
  路上,白道微步子顿了顿,开口道:
  “可是无焕他出事儿了?”
  被一下子说中,季月槐心生佩服,他定了定神,坦言道:“白宫主真是神机妙算,季某正是为此而来。”
  白道微颔首:“果然……无情那孩子,与他哥哥素来情分深厚。如今却要托你这个外人前来,想来金枫谷中已起了变故。而近日就是谷主的就任仪式,莫非……是这环节出岔子了?”
  季月槐正欲摇头,却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饱含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季公子,还请留步。”
  季月槐猛然回头,只见崔无焕大步流星地走来,手里的金钱镖已蓄势待发。
  季月槐丝毫不虚他,冷哼一声,嗖的抽出发带,将灵力灌注于其中。
  崔无焕脸色极为难看:“季公子,你我二人好歹相识一场,为何如此心狠手辣设局陷害家妹,你究竟意欲何为?!”
  恶人先告状。
  季月槐神色不动,只浅浅一笑,还击道:
  “崔谷主,你仔细考虑考虑也知道。我若真害了她,又怎会自投罗网,孤身前来此地?”
  崔无焕眼中寒光闪烁,气氛剑拔弩张。
  此刻,白道微轻轻抬了抬手,声音温和而从容,却压过了所有人的怒气,仿佛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诸位,都先各退一步,放下武器好好说,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
  崔无焕阴森地盯着季月槐,面色沉沉,他抿紧薄唇,指节绷得很紧。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将金钱镖扔在地上。
  季月槐冷眼瞧着他精湛的演技,只觉好笑。但碍于白道微的面子,还是缓缓垂下了手。
  就在这一刹那,季月槐看见了令自己遍体生寒的一幕。
  崔无焕眼眸微睐,幅度很小地勾了勾嘴角。
  完了。
  只觉后颈一痛,季月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57章
  季月槐醒了。
  身下是冰冷潮湿的地砖, 眼前是锈迹斑斑的铁栏。
  他挣扎着起身,脚踝却猛地一痛。低头看去,只见脚踝被铁链锁住, 已经渗出血来。
  根本顾不得疼痛, 季月槐迟钝的大脑飞速转动着:
  他被骗了。
  白道微……崔无焕……他们是一伙的。
  金枫谷与昆仑宫,竟早已里应外合、沆瀣一气。
  而秦天纵——他还被蒙在鼓里!
  意识到这一点后, 季月槐脑中轰然一响,喉咙发紧,呼吸像被什么钳住。
  他捂着胸口,几乎是本能地想:
  得出去,马上。
  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 季月槐咬紧牙关, 靠着墙壁, 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身上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武器。
  发带没了,铃铛没了, 胸口的碎玉……竟然还在。
  蓦地,他指尖一僵。
  等等, 好像少了什么。
  季月槐按了按胸口。
  写着功法的小册子也没了,两本……都没了。
  沉重的无力感攀爬上季月槐心头, 将他缠绕的喘不过气来, 他垂头消沉了会儿, 而后静静地躺在黑暗里, 盯着头顶漏出的一缕月光,思考着该如何逃出生天。
  “哗啦。”
  很轻的一声,但季月槐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良久, 又是“哗啦”一声。
  难道……是谁在翻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