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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沉沦(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5-06-24 09:17:12  作者:方浅
  “我也是无意听梁沉说过一嘴,前阵子他出任务,负责巴别塔议会人员安全,回来说起来基因净化,再追问,他说多的他也不知道,你跟在赵禹庭身边多留意,我预感不是好事。”
  “好,我会注意。”
  周晨倒是没瘦,只是精神没有之前好,“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这是我手抄的资料,不敢复印,怕留下痕迹,你快回去,我要走了。”
  “你去哪?你有地方去吗?”
  “找杨孝南,他会帮忙的。”
  杨孝南先是不答应:“我可不想惹麻烦。”
  经不起黎又瑜哀求,杨孝南在电话里告诉他一个地址:“那是我的安全屋,里面有吃的,住一个月没问题,你到了给我信息,我远程开门。”
  三人在安全屋碰头,杨孝南给了黎又瑜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知道吗?那天的示威,我在电视里看到你时,我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知道我为什么要打造这个安全屋吗?”
  杨孝南在他俩期待的目光中打开床板,床底藏着三年前的起义的横幅、对讲机、直升机等,“当时,我负责宣传,我的同伴,有四人死于这场战役,有两人终身瘫痪,这些年,我从来没没忘记。”
  隔着褪色的横幅,黎又瑜仿佛看到他们黑白的未来,抚摸着旗帜,他说:“可我们又失败了。”
  “我们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黎又瑜抬头,目光坚定:“你们知道纳米炸弹吗?”
  听完黎又瑜的概念,杨孝南热血上头:“那就把这里当成你的研究室,第一颗纳米炸弹将在这里诞生。”
  安顿好周晨,回学校已是晚上。
  深夜的校园寂静无声,黎又瑜握着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赵禹庭”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六天没见,疲惫一整天的身心在看到赵禹庭名字时全幻化为他的侧脸,在月光下,在晨光中,在暮色里。
  “我在你们学校外,出来见我。”
  赵禹庭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压抑的怒气。
  黎又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一种莫名的情愫正在攀升,他应该是害怕见赵禹庭的,奇怪的是,他现在恨不得飞出去马上见到赵禹庭。
  黎又瑜步履轻快穿过长廊,院墙的路灯透过彩绘玻璃,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影子,每一道影子都让他想起赵禹庭,想起他生气时微微眯起的眼睛,想起他批阅文件时紧蹙的眉头,想起他抱着自己时滚烫的体温。
  校门外,赵禹庭的黑色轿车停在路灯下,他靠在车门上,侧脸显得格外冷峻。
  六天不见,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底有浓重的阴影。
  黎又瑜走近时,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烟草味,这不是他的味道,他不抽烟,他一定是刚从饭局下来。
  “你怎么来了?”
  赵禹庭猛地将他按在车门上,掐住他的脖子:“为什么逃课?”
  “你又不是我爹,也不是我的监护人,我不认为你这么晚过来,只是为了质问我为什么逃课。”话说出口,黎又瑜被自己今晚的刻薄惊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那你认为我该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你如果想上床的话,这附近酒店很多。”
  赵禹庭松开他:“不要总带着刺跟我说话,上车。”
  车开到学校后面的树林,夜色如墨,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赵禹庭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黎又瑜被他压在真皮座椅上,后腰抵着方向盘,冰凉的触感让他轻轻战栗。
  赵禹庭的吻落在他颈间,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黎又瑜的衬衫纽扣,指尖划过锁骨时,黎又瑜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这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为什么逃学?”赵禹庭的声音沙哑,热气喷在黎又瑜耳畔。
  “去见一个人。”黎又瑜手指深深陷入赵禹庭的西装面料,感受着对方结实的背肌在掌心下起伏,他没想过隐瞒,瞒不过。
  车厢里的温度不断攀升,赵禹庭停在关键时刻:“见谁?”
  “周晨。”
  赵禹庭对于他见的是谁根本不关心,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无所谓答案是什么。
  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混合着两人的喘息,有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勾勒出交缠的身影,黎又瑜的手指在车窗上留下模糊的水痕,又被赵禹庭扣住,十指相扣。
  最后的浪潮席卷而来时,黎又瑜仰起头,月光落在他汗湿的脖颈上,像是一道银色的枷锁。
  两人靠在一起,感受着对方渐渐平复的呼吸,黎又瑜在余韵中问道:“你知道‘基因净化’吗?”
  “梁沉的奴隶告诉你的?”
  “他不是奴隶,他叫周晨,是我表哥。”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听到过这几个字,你一定知道。”
  赵禹庭将手伸到车外,拧开矿泉水冲洗手指:“我知道的并不比梁沉多,你不必担忧,不会牵扯到你。”
  “还有,我确定赵勋去过瑞阳县,去年的二月到九月,他秘密去过瑞阳县六次,每次都是深夜。”
  “你还在查你父母的死因。”
  “我不能不查,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你一定知道很多,你能不能告诉我?”
  赵禹庭整理好衣服,“你知道并不能改变什么。”
  “但是我有权知道,赵禹庭,求你。”
  他眼里泛着泪光,跟往常装柔弱不同,现在的他破碎到令人心软,赵禹庭撇开眼,“赵勋在瑞阳买了块地,那块地底下藏着一种特殊矿石,国家不允许任何私人私企开采矿物。”
  “所以,赵勋在那上面建了个五金厂,所以,他会采买那么多挖掘机和碎石机,他们还做了什么?”
  “工厂底下的矿是真的,只是采矿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们挖太深破坏地质,地下矿物水与当地水源混在一起,严重破坏生活环境,你父亲一定是发现了这一点。”
  “难怪村里突然间死了那么多老人和小孩,不对,还有失踪的年轻人,他们去哪了?”
  “底下发生过坍塌。”
  黎又瑜心狠狠一悸:“他们……全都死在了下面,我父亲是个正直的人,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告发,被赵勋的人先下手害了。”
  “这只是推断,你需要的是证据。”
  “我现在只想杀了他,杀不了我跟他同归于尽!”
  赵禹庭没有再劝他,也没有对他冷嘲热讽,而是问:“你今天见周晨,你是怎么安顿他的?”
  黎又瑜慢慢平静下来,是啊,就连给周晨找个住所这么简单的事他都要求助于人,他还是太渺小。
  “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对着玻璃上的倒影说,“还谈什么报仇。”
 
 
第45章
  他必须强大起来。
  “我要收集证据,将赵勋的所做所为公之于众,我不相信正义只存在于权强那一方,我始终相信太阳会升起来,光明会照耀在所有平等生命之上。”
  已是凌晨两点,学校全封闭,赵禹庭带着黎又瑜回到公寓。
  公寓的桌上放着一个空的花瓶,黎又瑜问:“为什么没有花?”
  是他买回别墅的花瓶,是整个别墅最廉价的一只花瓶,只花了他二十块钱,它甚至不配迟管家将它放进置物柜,毕竟置物柜中的花瓶不是水晶就是古董。
  “花给谁看?”赵禹庭反问。
  “你自己看啊。”
  “我不需要。”
  黎又瑜放下花瓶,“那你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去学校吗?真为了责问我为什么逃学,你会让郑助去的。”
  心跳的很快,快到黎又瑜犯迷糊,他在想赵禹庭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有没有一点点喜欢。
  大概是今夜相处太美,美到黎又瑜长满勇气,急于知道答案。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赵禹庭盯着他,“喜欢追着问问题的人。”
  “你是想我了吧?”黎又瑜不怕死地继续说,“你想我的身体,又不敢承认你对一个奴隶念念不忘,我说的对吗?”
  他在赌,赌赵禹庭是否真的如同对待那只花瓶那样,对他会是例外。
  赵禹庭猛地掐住黎又瑜手腕,将他甩向地板,被当面拆穿令他恼羞成怒。
  他讨厌被人看穿,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还是不够聪明,”他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聪明的奴隶会在这时候抓住主人的一点施舍,索要些实际的东西,也许是名牌手表,也许是限量版画具,甚至是一张上等公民身份证。”
  黎又瑜跪坐在地毯上,手腕上还留着赵禹庭掐出的红痕,他抬起头,暖白色的灯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倔强的光。
  “而你,”赵禹庭走近他,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一再激怒你的主人。”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黎又瑜的下巴,“明明可以做个讨人喜欢的宠物,为什么非要当个不听话的奴隶?”
  黎又瑜感觉下巴传来剧痛,但他咬紧牙关,不让痛呼溢出唇间。
  “你知道吗?”赵禹庭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玩具。”
  他的手指滑过黎又瑜的脖颈,在动脉处轻轻摩挲,“尤其是,明明那么脆弱,却总想反抗的玩具。”
  太丢脸了。
  本来在他面前自尊就不多,这下彻底没有了。
  黎又瑜先是一阵心痛,又后释然,是他自作多情了,还好,还好他只有一点点喜欢赵禹庭,就一点点,或许是那个雪夜太过温暖,以至他生出了幻觉,错把赵禹庭看成跟他同一阶级的人。
  “睁开眼睛,”赵禹庭命令道,“看着我。”
  黎又瑜睁开眼,对上赵禹庭深邃的目光,那里面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下暗流涌动。
  “记住,”赵禹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试图妄想你得不到的东西。”
  黎又瑜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他没有挣扎,月光依旧温柔,却照不亮他们之间的鸿沟。
  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永远都是个不听话的奴隶,但即使如此,他也要守住最后一点尊严。
  因为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黎又瑜站起身,他对着正在倒红酒的赵禹庭歪头一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却不及眼底。
  “那真是太好了,”他的声音轻快,像在谈论天气,“我还怕你喜欢我呢。”
  他转身走向浴室,脚步轻盈,“我可不想被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喜欢。”
  赵禹庭站在原地,手中的红酒杯微微倾斜,暗红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他看着黎又瑜的背影,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像是被人用钝刀狠狠剜了一下。
  “我还担心你喜欢我,”黎又瑜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带着水汽的朦胧,“我以后该如何脱身?总不能一辈子被你当宠物养着吧。”
  他轻快笑着,“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水声响起,掩盖了赵禹庭急促的呼吸,他握紧酒杯,指节发白,水晶杯杯壁映着他眼底痛苦的情绪。
  黎又瑜站在花洒下,热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他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混着水流消失在排水口。
  “好奇怪,”他轻声自语,声音被水声淹没,“为什么要流泪?”
  水汽氤氲中,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春节,他在别人的合家欢里孤独地躲在意园的佣人房,赵禹庭深夜跑过来,给他带了一块甜到腻的甜品。
  “又不是真的很喜欢他,”黎又瑜抹了把脸,水珠顺着指尖滑落,“只不过是第一个无人陪伴的春节有他的关心,产生一种错觉罢了。”
  他关掉花洒,浴室里突然安静下来,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他伸手擦出一片清晰,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
  “真是可笑,”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明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还会心动?”
  走出浴室时,他看见赵禹庭还站在原地,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
  “我要休息了,”他擦干身体,换上睡衣,“明早要早点回学校。”
  “赵先生,”黎又瑜站在卧室门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粉色的桃花花瓣,“祝你好梦。”
  门轻轻关上,赵禹庭终于松开手中的酒杯。
  水晶杯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传来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
  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第二天,黎又瑜起的很早,他没有提前离开,平静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等着赵禹庭安排司机来接。
  两人一块下电梯,早班高峰期,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黎又瑜站在电梯镜面门前,看着金属倒影里赵禹庭裁剪精良的西装轮廓,晨光透过观光电梯的玻璃幕墙,将两人影子拉长成两柄交错的冷剑,他闻到赵禹庭身上的冷调香水,和他昨夜在车里疯狂时的味道如出一辙。
  数字跳到B2,电梯门缓缓开启,黎又瑜率先跨出轿厢,“再见,赵先生,谢谢你司机送我。”
  后颈忽然一凉,赵禹庭的银质领带夹贴上来,金属寒意渗入骨髓:“黎又瑜,今天的新闻头条,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等保姆爱上主人家的儿子,你猜他的结局是什么?”
  黎又瑜遍体生寒,没等他回答,电梯门关上。
  他最后瞥见观光电梯正急速攀升,镜面折射出无数个赵禹庭,每个都站在空荡荡的轿厢中央,像一尊被黄金浇筑的孤傲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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