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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沉沦(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5-06-24 09:17:12  作者:方浅
  很快,赵禹庭冷静下来,不该是这样,他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他扯开黎又瑜的衣服:“等毕业,我送你去国外,这里不安全。”
  轮到黎又瑜惊慌了:“为什么?凭什么?”
  “没有为什么,在你没有力气反抗前,你只能听我的。”
  “我不会去的。”
  “等你长出能反杀我的尖刺再来跟我谈条件。”
  “那我要长成什么?刺猬?玫瑰还是仙人掌?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冰锥,杀了你还不会留下证据。”
  “你不是玫瑰,也不是刺猬,是你河豚,有毒,带刺。”
  夜色深沉,车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赵禹庭的手掌紧紧扣住黎又瑜,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灼热,
  黎又瑜的背贴着冰凉的皮质座椅,却感觉浑身滚烫,像是被点燃一般。
  车身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摇晃,轮胎碾过路面的颠簸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次晃动都让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
  赵禹庭的吻带着侵略性,像是要将黎又瑜整个人吞噬,而黎又瑜的手指深深嵌入他的肩膀,指尖微微发颤。
  良久,车身依旧在轻轻摇晃,像是被风吹动的树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
  终于,一切恢复平静,赵禹庭打开车天窗,将车内的气息换出去。
  黎又瑜身体酸痛,带着尖锐的刺问:“你一定是寂寞了,我真的很想知道赵总以前寂寞的时候如何排解,也是这样找一个奴隶在车上乱搞吗?”
  “不,只有你,最便宜,最配合的奴隶。”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在夜里寂寞,你注定是个没有人爱的人,你没有感情,不懂共情,你的世界只有权利与掌控,你所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会离你而去。”
  他故意口不择言,他需要更多时间做自己的事,赵禹庭是如此的骄傲,他一定不会再来。
  赵禹庭没有说话,下车站在车门边,黎又瑜看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夜风吹在他的衬衫下摆,像是没有归属的蝴蝶。
  司机将黎又瑜送到学校门口,又塞给他一个背包:“这里面有现金和日用品,先生给你准备的,还有,先生让我转告你,他会派人对安全屋进行改造,你不必惊慌。”
  抱着包,黎又瑜在原地站了很久,世界上再也难找另一个像赵禹庭这么别扭的人。
  梧桐树影在月光下摇晃如鬼魅,黎又瑜踩着碎石子路往宿舍走,空气里飘着夜来香的甜腻,却在转角处被烟的焦油味冲散。
  苏星洲斜倚在拱门下,衬衫领口大敞,他抬手弹了弹烟灰,火星溅在黎又得发白的帆布鞋上。
  黎又瑜无语:“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尽遇到些牛鬼蛇神。”
  “开个价。”苏星洲用烟头指了指黎又瑜脖颈处的红痕,那是刚刚赵禹庭发狠时留下的齿印,“赵禹庭给你多少?我出三倍。”
  黎又瑜攥紧书包带,帆布包内侧暗袋里藏着磨尖的钢锥,他能感觉到苏星洲的视线正扫过自己腰臀曲线,像在评估拍卖会上的瓷器。
  “或者……”苏星洲突然逼近,尾指刮过他耳垂,“你可以同时接两份工,毕竟赵禹庭最近忙着应付董事会的弹劾,你应该知道,为了摆平你们这些淘汰者反抗这件事,他跟某些人做了交易,现在他在董事会的日子不好过,不如,你跟我,我年轻,肯定比他强。”
  拳头砸在颧骨上的闷响惊飞了树梢的夜枭,苏星洲踉跄着撞上石柱,嘴角渗出血丝却笑得愈发癫狂:“这就对了!贫民窟的野狗就该露出獠牙!”
  黎又瑜甩了甩发麻的指节,眼底尽显厌恶。
  “你以为赵禹庭真在乎你?”苏星洲抹去血迹,“他的联姻对象是江城的周家小姐,而你,是他在外面提都不敢提的下等淘汰品。”
  黎又瑜反手将人按在石雕上,“与你无关。”
  “赵禹庭有什么好的?”苏星洲喘息着大笑,“我对你很感兴趣啊……听说你在查净化中心?”
  黎又瑜的拳头僵在半空。
  “他给你植入身份铭牌了吧?”苏星洲的拇指擦过他后颈,“听说奴隶都要被植入芯片铭牌,要像狗一样做下记号……”
  话音被膝盖顶击腹部的闷响打断。
  黎又瑜拎起瘫软的纨绔子弟,将他染血的侧脸按在淌血的石雕眼眶上:“下次再惹我,断的就不是肋骨了。”
  “跟我上床,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包括净化中心。”
  “我自己会查。”黎又瑜没回头,转身离开。
  苏星洲的冷笑随夜风飘来:“你会后悔的……赵禹庭的床是通向坟墓的捷径……”
  急救车声刺破夜空,黎又瑜正蹲在喷泉边冲洗指缝的血迹,水面倒映出他锁骨处的记号,车上,赵禹庭亲吻这里时说:“带着我的记号。”
  整夜辗转反侧,苏星洲那句“为了摆平你们这些淘汰者反抗这件事,他跟某些人做了交易”,是指什么交易?
  赵禹庭许诺他们什么?
  手机拿起,又放下,从赵禹庭那里问不出答案,他若是想让自己知道,绝对等不到需要他去问。
 
 
第48章
  接下来几天,黎又瑜忐忑又而坦然的等待着警察或是苏家的到来,然而,一切风平浪静。
  没等来苏家的报复,先等来赵向聿。
  赵向聿飞奔过来,抱住黎又瑜:“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郑助、阿迟,他们都不告诉我你的行踪,要不是我偷偷查阿迟的备忘录,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呢。”
  “你怎么来了!”算起来他跟赵向聿相处时间不短,这个二世祖除了嘴巴毒,其他都好。
  “我想死你了,你知不知道,上次听说你被抓,我连夜跑出去找你,人没找到,车撞坏了,被我哥关了好多天。”
  “我没事,赵先生安排我住校,我有给你发信息。”
  “别提了,我被限制上网,今天才放出来,我是来告别的。”
  黎又瑜惊讶不已:“告别?你要去哪?”
  “我有一个姑姑,你应该听说过吧,她在国外的产业需要一个人继承,点名要我去。”
  “你不想去吗?”
  赵向聿闷闷的,“不想,我不想一个陌生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就是个不学无术,只想吃喝玩乐等死的废物,我不想承担太多,像我哥那样,你跟我哥睡那么多次,你见过我哥笑吗?”
  脑补一场赵禹庭满脸带笑的模样,黎又瑜打了个寒战:“算了吧,他还是别笑了。”
  “我不想被当成活人机器,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黎又瑜,要不,我们私奔吧,反正你也不满我哥的控制,我也不想被家族束缚,我们私奔,我有存一笔钱,够我们活一辈子。”
  黎又瑜吓得差点跌倒:“私奔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少爷。”
  “跟朋友一起逃亡也叫私奔。”
  “那你可以找你其他朋友一起私奔,我不敢。”
  “在此之前我确实以为我朋友很多,可我跟他们说我的痛苦,他们只会说‘出去点个少爷释放一夜’,他们会端着酒杯,嘲笑我不懂这个社会的规则,只有你懂我的痛苦,你说过的,每个阶级层次的人群,都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事。”
  他们坐到学校的操场空地,赵向聿眼眶发红,向黎又瑜讲起家族故事。
  赵家百家沉浮,意园阁楼的保险箱里锁着一座微型陵墓,纯金企业徽章嵌在黑色天鹅绒上,每枚徽章背面都刻着家族成员的忌日。
  赵禹庭的祖父将毕生心血浇筑成这座金属墓园,他总说真正的帝国需要腐殖质滋养,却忘了自己亲手埋葬的妻子与儿子正化作最丰沃的养料,那个会弹肖邦夜曲的女人,那个一身文艺气息的儿子,最终都在抗抑郁药瓶堆砌的巴别塔里停止了呼吸。
  一切要从曾祖父那代说起,曾祖父在洛杉矶码头卸货发家,到赵禹庭执掌跨国集团,四代人的商业版图折射出家族命运的轮回与桎梏。
  爷爷用三十年将家族企业推向巅峰,却落了个妻离子散的下场,妻子很早因病过世,留给他一儿一女,也就是赵禹庭的父亲和姑姑。
  老爷子对一双儿女寄以厚望,然而,赵禹庭的父亲不喜从商,多次以死相抗,老爷子无视他的呐喊,逼着他学习带领集团。
  反抗无效,赵禹庭的父亲在长辈的安排下与母亲订婚,好在他们很幸运的相爱了,母亲爱上父亲的忧郁,试图改变他,激励他走出困境。
  可是,她的梦想破裂,她的丈夫早被磨平棱角,一面抱怨命运不公,一面享受着金钱与权利带给他的便利,赵向聿一岁那年,母亲意外离世,半年后父亲自杀身亡。
  葬礼当夜,赵禹庭将父亲留下的珐琅怀表沉入锦鲤池,表盘镶嵌的绿松石月亮在池底逐渐爬满铜锈,正如他的一生被父亲强行套上定制西装的身躯,被财务报表与并购协议腌渍成苍白的木偶。
  母亲的遗物被制成标本,陈列在赵禹庭家中地下室的保险柜中。
  赵向聿喝光瓶子里的水,扭头看黎又瑜:“奇怪了,说这些故事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挤几滴眼泪,我怎么好像哭不出来。”
  黎又瑜心绪乱飘:“你那时一岁,那你哥呢?”
  “九岁吧。”
  “九岁……”九岁,他就要承担起父亲未完成的责任,继续被套进定制西装中日复一日的往最高点爬,没有自由,喜形不能于色。
  “我根本记不起我的父母长什么样,从我记事起,我只记得我哥,他总是一板一眼的盯着我,不让我出门,不让我骑车,不让我交朋友。”
  “他是关心你,他不是把你养的很好吗?”黎又瑜捏着手里的瓶子。“其实他只是想让你快乐,你不爱学习,他要是想逼你,能给你请一百个家教。”
  赵向聿沉默了。
  “好像也是,我哥总是嘴上说着我不长进,从来没有真正逼我做不喜欢的事,除了这次,他同意送我出国。”
  黎又瑜再次安慰:“也许他就是吓吓你。”
  “你句句都在替我哥说话,你喜欢我哥。”
  黎又瑜站起来,瓶子里的水被他捏地涌出来:“你们果然是一家人,一个比一个自信。”
  “你要是真喜欢我哥,那就别在外面沾花惹草,对我哥好点,我哥其实很可怜的。”
  “我怎么沾花惹草了?”
  赵向聿指向台阶另一边:“那人是谁,怎么有点面熟,盯这边很久了,很显然他不是盯我,你看,你的目光像要杀死我。”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苏星洲依着柱子,似笑非笑盯着这边。
  黎又瑜扯着赵向聿:“走,请你吃饭,别理这个变态。”
  “他谁?是不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打不过他。”
  “我告诉我哥。”
  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又觉得有道理,黎又瑜说起苏星洲的身份,省略他的骚扰。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赵勋的小舅子,他去过意园,听说他是苏家下一任接班人,有着‘科学小怪人’称号,不过你不用怕,苏家在我哥眼里不算什么,有什么事告诉我们。”
  “我不怕他,你说他是未来苏家接班人?”
  “对,赵勋都得上赶着巴结他,苏家老头聪明的很,一直防着赵勋,一切都留给他儿子。”
  到食堂,黎又瑜尽选便宜的素菜,赵向聿不解:“我哥没给你生活费吗?”
  “给了,我没要。”
  “犟种,我哥要是知道会生气的,我告诉你,别总气我哥,我护短,我哥只能我气,我哥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应该对我哥好点,他其实很孤独。”
  “他会害怕孤独吗?孤独是他的本质。”
  “他怎么可能不怕,不怕的话,他怎么这么多年不敢去地下室。”
  黎又瑜注意到话中的重点,“地下室,到底有什么?”
  “有我妈妈和姐姐的骨灰。”
  黎又瑜手一抖,打翻手边的汤,“姐姐?怎么没听他……你们提过。”
  “他们都是存在于别人口中的人,我没印象,自然不会挂在嘴边,我那个姐姐,三岁的时候……”
  赵禹庭八岁那年,妹妹五岁,那天,劫匪闯入家中,将他们兄妹二人一同绑架,绑匪要求一亿现金,赵禹庭的母亲一口应下,催促赵禹庭的父亲去筹钱,并要求他第一时间向赵家老爷子求助。
  那个懦弱而又优柔寡断的男人害怕被他的父亲责罚,一直拖到第二天,实在筹不到钱才敢告诉妻子。
  妻子正怀着孕,气得自己出门求老爷子,老爷子闭门不见,称不能向绑匪妥协,让她回去等消息。
  赵禹庭的母亲爬上意园的最高阁楼,以死相逼,老爷子这才下命令筹集现金。
  彼时,已过去一夜。
  兄妹俩被关在一间破旧的筒子楼,寒冷,饥饿,恐惧紧紧环绕着他们。
  夜里,趁看守的人不备,赵禹庭带着妹妹逃到一楼后面的荒废地,很快,身后手电的光束照过来,赵禹庭以最快的速度将妹妹藏进草丛边的水泥筒,他自己则是继续向前奔跑,试图引开绑匪。
  意外的是,前方出现一个早已干枯的施工井,赵禹庭在黑暗中无声跌入井中,巨大的冲击力令他当场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在医院,母亲一脸憔悴,赵禹庭问他们,妹妹还好吗?
  无人应他。
  直到他出院,直到母亲早产生下弟弟,赵禹庭才从爷爷口中得知,妹妹在那个逃亡的夜里被抓住,他们把幼小的她吊在天花板上,第二天,赵家的人带着钱赶过去,等待他们的只有一具小小的,早已凉透的尸体。
  往事从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赵向聿口中说出来,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如同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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