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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恶狼养花指南(古代架空)——妃鱼

时间:2025-06-25 07:39:30  作者:妃鱼
  他恶狠狠地瞪了时绫一眼,骤然转身拂袖大步而去,脚步凌厉狠绝,厚重的门板“砰”的一声被推开,俯首跪地的宫人如见鬼神,连气都不敢喘。
  御书房再次陷入寂静。
  时绫眼睫微颤,望着地上的剑发了好一会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靠进椅背里。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御书房的门开了条缝,小德子小心翼翼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件薄氅。
  “公子。”他小声唤了句,看了一眼地上的剑,又看向神情恍惚的时绫,脚步更轻了。
  小德子额头全是汗,脸色也非常难看,剑砸在地上的声响把在外头候着的他震得魂飞魄散,以为时绫凶多吉少,直到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皇上怒气冲冲地走出来,龙袍一尘不染,他才松了口气。
  小德子走上前,轻轻将氅披在时绫肩上,弯腰扶住他,“公子,咱们回宫吧。”
  时绫闻言动了动,哭丧着脸,委屈至极,顺着力道站了起来,被小德子搀着往外走。
  跨过御书房门槛时,时绫回头看了一眼,冰冷的剑还躺在地上,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入宫也并非幻觉。
  走到宫道上,侍从已经备好了软轿候着。小德子一边低声朝旁边的侍从吩咐,一边引着时绫走近,然后劝道:“公子,上轿吧。奴才让他们慢些走,保准不晃着您。”
  时绫摇摇头。
  小德子一愣,有点急了,他知道时绫心好,可时绫这一走一晃像马上要摔了似的,他实在不放心。
  他嘴动了动,刚想再劝,一个宫女快步走了上来,手里捧着个银盘,垂头恭敬地递给他。
  “小厨房刚做好的点心,让奴婢送来给公子。”
  小德子接过来,轻声对时绫说道:“公子,您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先吃点垫垫肚子吧,小厨房正做着饭,您回去就能吃了。”
  时绫低头看去,盘里是几块软糯的点心,色泽润亮,味道也好闻的。风一吹,甜气飘到鼻尖,心口突然发酸。
  仙尊自从知道他喜欢吃点心,每天都给他买。
  他吸了吸鼻子,不争气地拿起一块,轻咬了一口。
  甜的,软的,他吃得慢,边走边吃边哭,嘴上没停,脚也没停,眼泪也没停,瞧着狼狈又可怜。
  时绫不肯坐轿,小德子就只能小心搀着,生怕他走着走着摔了。浩浩荡荡的宫人跟在后头,沿着宫道缓慢前行。
  回到坤宁宫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小厨房烧好了饭,热气香气往外冒。小德子赶紧引着时绫坐到榻前,又去给他盛了碗汤。
  时绫喝了两口,吃了几筷子菜就停了。筷子轻轻一放,他整个人也跟着静下来,眼睛盯着桌沿,也不动,就那样坐着,像是魂没跟着一块回来。
  小德子看得心焦,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就是天。主子要是高兴,他们才敢松口气,主子要是难受了,他们就得想办法解决。
  他悄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拿了几样东西进来,都是他让人从别的宫里搜来的:会摇头的小瓷猫、亮闪闪的陀螺,还有一个乌亮的木盒子,盒顶上装着个机关扣,轻轻一拨,就会弹出只细竹编的小鸟。
  时绫扫了一眼,没动。
  小德子心口一沉,又转身出去,站在门外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跑来,怀里抱着个笼子,笼子里蹲着一只小黄狗,毛茸茸一团,耳朵软塌塌地耷着,眼睛乌亮,扒着笼子“呜呜”叫,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小德子眼睛一亮,赶忙接了过来,提着走到时绫身边,满脸堆笑:“公子,这是太医院新进的一个小徒弟从宫外救的,说是在城外沟边儿捡的,腿伤了,就藏在药箱里带进了宫,没敢声张,一直在屋后偷偷养着。前儿狗伤好了偷跑出来,被清凉殿那边的宫女撞见了,本是要送出宫去的。”
  他说着,把笼子小心放到时绫面前,“奴才听说了,就赶紧讨了来。想着公子不是心烦着嘛,这狗乖巧,聪明通人性得很,兴许能逗公子一笑,公子要是不喜欢,奴才现在就把它送走。”
  小狗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时绫,小脑袋歪着,爪子扒着笼边。
  时绫本就极喜欢灵兽,看到小狗的一瞬眼睛微亮,毫不迟疑地打开笼门,把手伸了进去。
  小狗立刻凑了过来,在他指尖舔了舔,嘴里还呜呜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更欢。
  时绫想把它抱出来。
  小德子赶紧拦着,“哎呦公子,这狗身上还脏着呢,先别抱,奴才这就让人备水,洗干净了您再抱吧。”
  时绫点点头,“我来洗。”
  小德子见时绫脸色终于好转,也有精神了,松了口气,笑得灿烂,道:“好好好,奴才这就去叫人备水。对了公子,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儿啊?”
  闻言,时绫盯着小狗瞧了会儿,小狗也仰头望他,眼睛湿漉漉的,身上的毛黄得发亮。
  他轻声道:“它身上黄黄的,像西番葵,叫‘葵葵’吧。”
  小德子立刻笑道:“哎呦,这名儿好啊,葵葵,好听又顺口,公子起名儿就是巧!”
  小狗洗干净之后,毛软得像团云,身上带着点淡淡的皂香。时绫抱着它坐在床上,小狗乖得很,一声不叫,安安静静地蜷在他膝头,偶尔翻个身、打个滚,小爪子扒着他腿蹭来蹭去撒娇。
  时绫将它抱来怀里,摸了又摸,捏捏耳朵戳戳鼻子,小狗也不躲,就窝在他臂弯里呼哧呼哧喘气。
  小德子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眼角都是喜气。
  时绫偷瞄了一眼小德子,而后收回目光,摸着怀里的小狗,状似随口一问:“小德子,你们一个月……能出几次宫啊?”
  小德子一愣,眼神闪躲,顿了顿,还是轻声给他解释道:“奴才进宫就是来伺候人的,奴才是小时候进的宫,连宫门外的树都没仔细瞧过。太监不比宫女,也没人赎,也没人挑,这一辈子都出不去。”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过来低声道:“也不光是我们这些下人,就是先帝在时,那会儿的贵人娘娘,也是一辈子都守在宫里头,进了宫都是皇上的人,生是,死也是,哪还能随意走动。”
  时绫一惊,抬眸看向小德子,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把小狗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过了一会,时绫突然觉得困了,今天一下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面上看似无波无澜,直到现在真真正正平静下来,才觉出身子像被抽空了一样,各种情绪堆积着,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刚把小狗揽进怀里要躺下,小德子便悄声进来,道:“公子,钱公公来了,看着挺着急,说要见您。”
  时绫微微怔愣了下,有些好奇,便同意了。
  片刻后,钱守安在小德子的引领下急匆匆进来,见到他便跪倒在地,满脸焦急,额头冒汗,“时公子,皇上从御书房出来后,回到寝殿就一直在砸东西,情绪也不好。”
  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
  没想到男人气性这么大,竟然还在生气。
  时绫神情淡然,淡淡“哦”了一声,顺手摸了摸怀中小狗的头。
  钱守安和小德子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哦”是什么意思。
  钱守安小声问:“您看……要不要过去看看?”
  时绫:“……”
  他不傻,男人生气是因为他,若是现在过去,不是火上浇油就是自投罗网,倒霉点,说不定连他一块儿砸了。
  时绫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软软的,带着些倦意与无奈:“他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吧,砸的东西也不是我的,我只是一个低贱庶民,怎么能去管皇上的事呢?”
  话说得温顺且有理,钱守安被噎住,张了张嘴,想再劝几句,却终究没敢出声,低下头,悻悻地退了出去。
  殿中安静下来。
  时绫抱着小狗躺下,小狗缩成一团软绵绵窝在他怀里。时绫摸着它的头,眼皮慢慢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被人轻轻摇了摇。
  “公子,公子快醒醒!”小德子急道。
  时绫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隐隐察觉出氛围有一丝不太对劲。
  待视线渐渐清晰,就见寝殿里灯火通明,窗外也亮如白昼。床下跪着好些宫女太监,一个个低着头瑟缩着,神色惶恐。
  小德子垂下脑袋没敢吭声,钱守安站在床前,面色惨白,像是刚从地府里走了一遭,眼圈发红,声音发抖:“不、不好了……时公子,皇上……皇上自虐了。”
  钱守安见他发懵,哆哆嗦嗦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语带哀求:“奴才求求您,快去看看吧,太医已经进去了,但是皇上不肯让他们医治,奴才……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您了时公子,去看看皇上吧。”
 
 
第118章
  钱守安火急火燎地在前头引路, “时公子,这边。”
  时绫抱着小狗,小德子在他身侧跟着, 手始终半举,做搀扶的姿势,但没有真正扶上去。他怕扶时绫反倒妨碍了他脚步,只能这样半搀不搀地护着。
  皇宫灯火通明,夜风里裹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
  怀里的小狗忽然低低呜咽了两声, 往时绫怀里钻得更深了一些。
  时绫摸了摸它的脑袋做安抚,将它抱得更紧。
  天色已晚,他本是不打算带小狗出来的,怕它受凉, 可小狗看见他要走,立马挣扎着想跟上。不过床对它来说太高, 不敢跳, 急得团团转, 站在床上呜呜直叫, 时绫心软了, 只好一起带上了。
  养心殿宫门远远在望,宫人跌跌撞撞地奔来跑去,手里提着灯笼, 烛光晃得厉害, 照出一张张苍白惊慌的脸, 有人摔倒在地, 有人低声抽泣。
  “快,快去传太医!”
  “太医不是才进去吗?”
  “哭什么哭?别挡路!”
  “叫你把东西收好你倒是动手啊!”
  一把椅子横倒在宫门正中,椅脚断裂, 旁边还有碎裂的瓷片、四分五裂的漆盒,里面的东西被踩得乱七八糟。
  小德子连忙伸出胳膊在他身前护着,低声提醒:“公子,小心脚下,别绊着了。”
  时绫轻轻点了点头,刚跨过门槛,眼前情景一变。
  殿内亮得宛如青天白日,灯火高悬,宫人乌泱泱跪了一地,几乎铺满了寝殿前的空地,人人噤声,低眉垂眼。
  地上一片狼藉,摔碎的茶盏、倒扣的食盒、展开的卷轴随处可见,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殿门紧闭,门缝里隐隐透出人声。
  还未走到寝殿门前,“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撞开,一个太医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落地时还滚了几圈,发出一声惨叫,龇牙咧嘴捂着屁股。而后,门边跪着的小太监,哆哆嗦嗦上前又将其关上了。
  “哎哟,哎哟……娘诶……”
  钱守安快步上前蹲下急切问:“怎么回事李太医,皇上让你出来的?”
  李太医躺在地上嘶嘶嘶地倒吸凉气,“哪是让我出来的,是踹的!皇上根本不让我医治,我还没来得及碰伤口,皇上就一脚直接把我踹出来了!”他低声说着,眼里还有惊魂未定。
  话音落,寝殿里陡然传来一声暴喝:
  “都给朕滚出去!听不懂吗?滚!”
  声音嘶哑又狂躁,本嘈杂的养心殿外顷刻间也鸦雀无声,周遭寂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两个太医互相搀扶着从寝殿里出来,面色灰败,身上还有鞋印,一见到钱守安就直摇头叹气,不敢多言,躲到一旁站定。
  钱守安咽了咽唾沫,转头看向时绫。
  时绫抱着小狗往后缩了半步。
  钱守安见他这个反应,登时急了,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脚边,死死拽着他的衣摆,“公子,您别走,求求您了,这会儿宫里除了您谁也劝不了皇上了,再这么下去,只怕、只怕要出大乱子啊!”
  他说着,摘下帽子磕个响头,又忙道:“公子,奴才和小德子拼了命也会护着您,绝不让您受伤,求您了!”
  跪着的宫人一个个也抬头望来,眼神里全是惶恐和恳求,像泥巴死死黏住他的脚。
  时绫咬了咬唇,望向紧闭的寝殿门,纠结半晌,终还是同意了。解决了他也能睡个安稳觉。
  “那……那好吧。”
  钱守安感激地红了眼,连声道谢:“谢公子、谢公子!”
  小德子和钱守安站在时绫身前,将时绫挡得十分严实,两人哆嗦着小心翼翼推开寝殿门,他们也怕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做奴才的也跑不了。
  门扇开的一瞬,混着血腥与檀香的凉气扑面而来。
  寝殿内同样一片狼藉。砸碎的屏风歪倒在地,断裂的瓷器碎片散落四周,血迹沿着地砖蜿蜒。
  时绫透过小德子和钱守安肩膀之间的缝隙看去,这一眼,把他魂都吓飞出来了。
  男人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如雪眼睛却阴狠猩红,龙袍撕裂开几道长口,左边的袖子推到了肩膀上,手臂上血肉模糊,密密麻麻的长口子不断淌着血,顺着指节滴落在地。右手攥着一柄短匕首,血顺着刀锋滑下。
  浑身都透着暴戾扭曲病态的压迫感,像一头濒临崩溃的猛兽,随时可能失控撕咬上来。
  男人失血太多,眼前阵阵发黑,有些站不稳,却仍旧撑着。
  听到开门声瞥了一眼,没细看,只看到似乎是两个太监,立马声嘶力竭怒喝:“滚!!!”
  时绫:“……”
  滚就滚!
  以为他愿意在这待吗!
  时绫气哼哼地抱着小狗转身就要走,然而腿还没迈,钱守安和小德子便跑去拦在他前面。
  钱守安结巴道:“公子误会了,皇上,是、是让奴才们滚!”
  小德子也急急补了一句:“对对对!不是说您!”
  随着两人闪开,时绫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殿内。
  男人神情一滞。
  浅蓝衣衫,身形单薄瘦削,局促地缩着肩,似乎在想着怎么绕开两个太监出去。眼睛里写满了惊惧惶恐和抵触,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小狗抖得厉害,被纤细白皙的手慢慢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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