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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对本副史居心不臣/总有人对本副史图谋不轨(古代架空)——芸水溪月

时间:2025-06-30 08:36:31  作者:芸水溪月
  又一次邀约,非去不可,亦是有去无回。
  邱茗扬起头,刺骨的寒意贯彻入肺,疼得痛彻心扉,一望无际的苍穹,孤鹜哀鸣,不见一片云彩。
  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韶华殿下……
 
 
第109章
  西市金玉阁的伙计点头哈腰送走访客, 伸长脖子探了又探,手里揣了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位爷, 日后金银首饰有缺断, 尽管交给小的,俺们师父手艺在神都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知道了, 赏钱少不了你。”
  夏衍仔细端详手中的发簪, 颜色素雅, 枝杈上金丝线紧密排布,其间加了片桃粉玉片点缀,拆解的裂痕竟完美遮了过去, 会心一笑。
  走出门,街角一戴斗笠的人正在等他。
  “没乱跑?”
  “拴着呢, 想让我跑哪去?”
  邱茗看上去心情不错,半撩薄纱, 伸手想拿簪子,谁料夏衍一撤步不让他够,整个人撞了满怀。
  “拴哪了我看看, 不看今晚不让睡觉。”
  “夏衍。”
  “好好好, 不逗你了,那老头说南方首饰制法不多见,编久了些, 不是故意让你等,”少将军深谙点到为止的道理, 拍了肩膀笑说,“起来,我给你戴。”
  手臂环过脖颈, 发簪挽起头发,缠了两圈,小心翼翼别在脑后。放下帷帘,薄纱后的人依旧那么好看。清瘦的面庞,桃渊样的眉眼低垂,带了抹红,寒冬腊月里,似初春凉风。
  邱茗住大理寺有一段时日,夏衍怕他待久了闷,恰逢年关将至,西市出摊商贩倍增,遂带人上街逛逛,为此特意弄了斗篷遮掩身份。
  只是委屈了容风,大白天跟人身后“鬼鬼祟祟”,被拿糖的小孩指着说,这哥哥好奇怪。
  人流庞杂,叫卖声不断。夏衍牵起人的手,步入热闹的集市。路边商贩摆出了看家珠宝,项链、翠镯,应有尽有。
  浓妆艳抹的女子眼尖,瞧准人群里最俊的那个,追求的姑娘肯定不会少,一猛子扑上拦住去路。
  “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今日安好?小店新制的吊坠,有青田和翡翠您看看可喜欢?”女子丰盈富态、音色婉转,两团腮红烧似火,狐媚眼一眨一眨的,欠身奉上,厚重的香水味熏人,细声潺潺。
  “瞧这成色、这质地,寻遍神都可找不见第二家。”
  “不用,自己留着吧。”
  夏衍只瞟了一下便被五光十色的珠宝晃得睁不开眼睛,拉人要走。然而,好不容易招到生意的妇人不这么想,扭头瞧见他牵的人,风掀起纱帘,一声惊呼。
  “哎呀呀,敢问公子,这是您娘子?”
  “对,”夏衍脸皮颇厚,搂人避开,“昨夜新婚,麻烦您一边去。”
  “娘子生得漂亮,公子买个吊坠赠她吧,美玉衬美人,这么好看的小娘子不打扮多可惜。”
  “……”
  “买吧,日后可以给娘子保平安。”说着,肉嘟嘟的手指指了吊坠中央刻的安字,洒了金粉,装点得极其奢华。
  拗不过对方死缠烂打,夏衍不得不蹦了枚铜板打发人,邱茗看他一脸无奈的表情,别提多好笑了。
  东街的珠宝稀奇,很多为外番货品,有几款造样、设计确实吸引人,难得碰上,他好奇多看了几眼。
  “想要吗?想要就买给你。”
  “不了,”邱茗含笑,胸前一小片冰凉紧贴心口,“我还是喜欢你送的坠子。”
  嵌了桃花瓣的脂玉,晶莹剔透,那是夏衍送他的生辰礼,远比昂贵的金银珠宝值钱。
  逛了一整天,修簪子、看西市,顺便吃了糖人。两人回到大理寺天已全黑。久出不归,少卿大人别提有多担心,堵门口训了夏衍一通才肯罢休。
  “今日不着急走?”邱茗见夏衍抱褥子铺地上,笑问,“连续几日早出晚归,以为有什么要紧事。”
  “我就少回了两天,副史大人这么计较?”
  “是啊,”邱茗毫不掩饰,曲起一条腿,撑下巴看着他,“小事都食言,让我怎么信夏将军过往所说的话,是不是诓我。”
  “何人有本事骗得了你,宫内守卫调动,多耗了一天,确实是我失职。”夏衍缓步走近,手指勾过发梢。
  “那么,怎么罚,副史大人才满意?”
  “是奖是罚,你心里没数?”邱茗弯了嘴角,衣襟褪到了胳膊肘。
  “上来。”
  外衫扔下地,雪白月色中凝脂悬垂,邱茗含了坠子撩开后发,跪坐人前,俯身将冰凉的物体递了出去,细线环绕脖颈,正好牵在两人中间。
  把对方抱在怀里,有力的呼吸,霜寒的气味降在床榻上,让人怀念,又让人沉沦。他动作很小,与其说是情义深处的缠绵纠葛,不如说是怀抱心爱之物不愿放手。
  “在想什么。”夏衍扶住腰,有点热。
  “没……”
  “撒谎。”
  邱茗不说真话的时候会用更激进的行为掩饰,可这在夏衍面前往往适得其反,那一点心思暴露无遗。他微喘气伏在胸口,含混道。
  “你,和我在一起有没有后悔过,要是临渊寺那晚杀了我,你依旧是太子亲卫,统领羽林军,前途一片光明,而今偏为一个内卫铤而走险,到底值不值得……”
  “说什么傻话,”夏衍抚过背脊回应,“我说过,谁也不能杀你,皇帝和大臣不可以,当然。”
  “太子也不可以。”
  时光倒转,淮州夜里的问话有了答案。
  曾经邱茗问过,若二人到了兵刃相向之时,他会选自己,还是太子。
  得了答案的人长舒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什么。
  原来,你真的会站在我身边。
  原来,你真的爱我。
  够了。
  这就够了……
  发丝散乱遮挡视线,夏衍未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微光,起身抱下,就颈窝蹭了蹭。
  “别担心我和太子的关系,他予我主帅的位置未必不是好事,”一言长吻,覆住双唇,“到时候,有我护你,你想藏多久就藏多久,谁也伤不了你,月落,你不必担副史的身份,孑然一身,好不好。”
  “好,你若食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还逞强?皇帝把要你命的心思都写脸上了,大人且收着点吧。”夏衍手里攥着对方的坠子,挂脖子上没摘下,掌心已经焐热,顺势塞人嘴里,一脸坏笑。
  “别出声,少卿大人耳朵灵,你也不希望他进门,是不是?”
  夜月翻动,邱茗睁着眼,双眸清晰无比,仿佛要记下这一刻,每一寸疼痛,每一分愉悦,不受控制沉溺在温暖中,不能自拔。
  他看到枕边手腕上略有暗淡的红绳,难过又不舍,闭了眼,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对不起夏衍。
  这是最后一次了……
  后半夜,邱茗披了衣服站在窗前,像先前做了千百次决定那样,他平静的,把一封写好的信件绑在信鸽腿上。
  翌日,太子生辰、普天同庆,小小东宫已容纳不下拜访的官员宾客,内侍监早有准备,传了谕旨请太子移步上阳宫。
  夏衍未进大殿,扫了眼殿外紧罗密布的侍卫,心底有了大概。
  “准备好了?”颜纪桥窥探四下无人,靠近小声说,“若是先礼后兵,你安置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羽林军只是一部分,东宫存有府兵,控制他们才费事,”夏衍同门口的云炎互换眼色,问道,“他今天没出门吧?”
  “没,下人说早晨在院里转了两圈就进屋了。”
  “行,如果等会有变故,你就带他先走。”
  “夏愁眠。”
  “怎么了?”
  大事当头,这人讲得云淡风轻,颜纪桥内心万分纠结,紧蹙眉头问:“你真的要选今天上书启奏?”
  “颜子桓”,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喊了人的名字,“抱歉把你卷进来,此事过后,就算陛下不追你的责,你爹为你铺的仕途恐怕将前功尽弃,说到底,我终究对不住。”
  颜纪桥沉默了,他也讲不清自己怎么脑子一热下了这场“谋逆”大局。大理寺少卿向来拒绝徇私舞弊,若以前,第一件事定是把他家偏院的人押入大理寺,好生拷问,眼下是怎么了?
  雁军覆灭是先帝的错?太子的错?
  江州过往是皇帝的错?沛王的错?
  显然,都不是。
  一场血雨腥风的朝堂博弈,双方均倾其性命压上所有,什么兄弟之情、君臣之义皆抛之脑后,杀伐抉择后,剩下一片狼藉。
  没有赢家。
  为官之道,从大流而不入流,那是他父亲常教他的,从大流可以保命,不入流可以保身。
  也许因为看过太多无奈之举,也许是希望在这唯利是图的地方,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颜纪桥压了一肚子怨气化作结结实实一巴掌。
  啪一下打在夏衍背上。
  “事到如今讲什么废话,夏愁眠,我告诉你,颜家三代接任大理寺,没有办不成的案子,你小子欠我的已经数不过来了,好好琢磨下辈子怎么给老子当牛做马!”
  “子桓……”
  “我们没有退路,江州案子只有你能替他翻。”
  颜纪桥大力捏紧他的肩膀,齿尖发狠。
  “别负了他。”
  朝上宴席摆开,难得一副和谐的景象。乐师拨弄琴弦,宫女传递餐食,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其余人未到,大殿中央的人与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宫女多次询问喜欢的菜品都被应付了事。
  自己的生辰,太子脸上无过多喜悦,说是为庆祝,不过皇帝借机给附庸他的官员一个体面的交代。
  两杯酒下肚,瞅了身边不远处的人,坐身不稳,晃悠招手,夏衍见状恭敬扶上,挪开酒杯。
  “殿下未受百官贺词,不宜先醉。”
  “阿衍……我。”
  “一会陛下和韶华公主一同前来,守卫不能怠慢,恕不能陪伴左右,先告辞了。”
  “别走!”太子满眼踌躇,不管不顾拽住他的袖子。
  那日过后,夏衍再也不曾踏入东宫,连苍山救驾仅交代了一面后便匆匆离去,想到痛处,鼻子堵塞。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东宫二十年来从未亏待你,阿衍,现在兵权在手,大内几千禁军听你指挥,本王能做的都做了,你还想要什么!”
  “殿下所赠当然是最好的,”夏衍微笑欠身,“谢殿下信任,大内精兵我自会管理,您究竟有什么放心不下?”
  “你如今只唤本王殿下吗?阿衍,婉今走了,连你也疏远我,偌大的皇宫待下去还有什么劲?”
  太子心里讲不出的酸楚,高高在上的皇子竟露出祈求的神色,忽而灵光闪现,问,“你是不是想要那个内卫?我不求别的,只要你再喊声哥,本王立马求皇帝饶他一命,怎么样?”
  “储君求天子宽恕行书院,殿下,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愁眠!”太子极力压低嗓音,不让旁人听见,“他早晚要身死,以母亲的手段,你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你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殿下,他不是你同我谈交易的筹码。”
  夏衍冷言打断,撇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太子想拦没拦住,被李阗英一把扶住,低声说,生辰宴已准备就绪,请他接见官员。
  宫内礼乐声悠扬,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许久未同坐一席的母子有些拘谨,韶华公主盛装出席,跪拜作揖后同两人聊起了家常。
  众人喝得差不多了,皇帝环顾殿下,臣子归顺,气氛祥和,欣然起身示意,大太监李公公重重咳了一嗓子,大臣们忙放下酒杯。
  “本是家宴,但朕感念众卿劳苦功德,遂予一同享用,诸爱卿意下以为如何?”
  “陛下圣恩浩荡,惠泽万民,臣等感激之至,不敢妄以功德自居,能与陛下享太子殿下生辰,乃下官之幸,大宋之幸。”宰辅叩首,其余人等纷纷跪拜。
  “陛下宽厚,福泽万年。”
  “而今喜事,朕有一事想同众卿分享。”皇帝目光落向李公公。
  老奴心下了然,挥动拂尘,掏出圣旨大声宣读。
  “羽林军少将夏衍,兖州击敌、苍山护驾,救大宋于危难,护太子于百死,厥功甚伟,封为北衙位中郎将,左右十二卫之首,钦此——”
  夏衍跪下听旨,席上大臣赞赏声连连。
  “陛下圣明,夏将军神勇,统领禁军乃众望所归!”
  “将军不愧雁军后人,此等功绩,令人佩服!”
  夏衍没心思听他们的奉承,一沓纸张藏在袖中,嘈杂下,他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坐席边的颜纪桥替人捏了把冷汗。
  待兵符交接后,他将携纸上奏,不知到那时,昧心称赞他的官员会不会大呵一声叛徒。
  但也只有这样,趁百官皆在,能让更多人听到江州往事,皇帝才没办法压下去。
  “赐兵符——”
  李公公尖锐的音色让他回神,再抬眼,霎时间浑身僵住,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怎么是他!?
  呈兵符的人缓缓走向他,每一步格外认真,直到停在面前,翩然月色降下,浅浅一笑。
  夏衍瞪大了眼,震惊、慌乱、不可置信,脸色沉如漫天乌云,颤抖动了口型。
  邱月落!你为什么在这里!
  “夏将军神勇,身先士卒,居此位当之无愧。”
  邱茗态度恭敬,客套得仿佛不认识他,像极了那年天狱初遇的模样,冷到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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