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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对本副史居心不臣/总有人对本副史图谋不轨(古代架空)——芸水溪月

时间:2025-06-30 08:36:31  作者:芸水溪月
  “老人家,劳驾借您门店一用,钱银管够,只是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不然……”
  目光一冷。
  “来年给您坟头上香。”
  腊月的上京城这几日不安宁,上到皇宫下到百姓,无人不谈及太子生辰日遭刺杀的事,而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行书院内卫。此等危险人物竟然被羽林军主帅救走,一时间街边巷尾人心惶惶。
  有人说邱茗怕太子继位没他好日子才出此下策,诓骗了夏衍换自己一条生路,也有人说夏衍身为边军后裔对朝廷早存异心,私联内卫是为了造反。传闻抓住二贼,不问死活都有重金奖赏。
  然而市井流言散布各处,那一夜后,再也没人见过这两人,大理寺推脱近日陛下下旨重查旧案,不知二人去向。
  无人在意的城中空屋,不知从何时起夜里偶尔亮起灯火。夏衍不喜欢远房表叔留下的这栋宅邸,荒了很久,可眼下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藏匿的地方。
  集满灰尘的地板,杂物木板胡乱堆砌在墙角,推开门板,觅食的老鼠受惊吓溃逃。唯一干净的地方是床铺,以及勉强翻出的碳炉。
  整整三天,邱茗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那天晚上,宋子期剪开人的衣服,拔出箭头,身上留下几个硕大的血窟窿。容风给夏衍包扎胳膊,看着一盆又一盆血水往外端,心里很不是滋味。
  床上人还在睡,夏衍握住对方冰凉的手,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猝不及防,那么不真实。
  烛光晃动,照着邱茗的脸更加苍白,伤口处理了,药也喂了,可腕下的脉搏一沉一浮,毫无生力。
  “还没醒?”竹简之端药进屋,摸了把脉,“你别急,他伤成这样有口气算万幸,多等几日吧,城边戒严,有消息我再通知你,神都不宜久留,你两最好快点出城。”
  “嗯。”夏衍点了点头,“宋子期呢?”
  “去大理寺找公子哥了,你家小孩是不是在他那?听说失忆了,当师傅的总得看看。”
  常安吗?夏衍咬了嘴唇。常安现在住颜纪桥家,暂时不会有危险,小孩不记得和邱茗有关的任何事,也无人能证明他就是内卫的侍从,加上大理寺位置在那,想来不会有人刁难。
  “竹石,这几日帮我留意大理寺的动作,刑部下发江州案子的重审结果,务必告知于我。”
  “是——”
  竹简之尾音拖得老长,先前他从小道消息得出了副史大人的身世,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自家公子发话,他定不怠慢,放下药准备撤。
  “走啦,”竹简之给了人一脚,“要哭丧提前说,把他葬了,我马上埋你,你两正好双宿双飞去阴间成亲。”
  夏衍横了对方一眼,懒得追究,摩挲过邱茗的脸颊,停在薄唇上,微弱的鼻息呼出,碰撞指尖很凉。
  你每次都这么睡,太久了,久到我会发疯。
  沧海朔月,一场光亮不为他而明。心上人若即若离,渐行渐远,在悄无声息中离他而去。
  手渐渐攥紧,焦灼的心一点一点破碎。朝廷无情,人心难测,他恨透了没用的自己。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她们威胁你,利用你,你就一点不愿和我说?”
  醒醒吧……
  他祈求了无数次。
  醒来,我们就能回家了,你不是想回家吗?
  我带你回家。
  忽然,手指下眼皮跳动,夏衍一惊,捧住脸。
  “月落?”
  “咳!咳!”
  太久没有呼吸,邱茗呛了两嗓子,半睁开眼,蜷起身抖个不停。刺骨的痛随着意识恢复铺天盖地袭来,抽拉筋骨,穿透皮肉,刀割一样。
  “夏衍……”他没力气说话,语音不成调,“你在吗……”
  “在,我在。”
  十指相扣,夏衍俯耳畔说着,难掩激动的心情,生怕对方听不见。
  “我一直在,月落……你会没事的……”
  邱茗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吐了口气,又合了眼。
  消息传到宋大夫耳朵里,刚给常安脑袋施针的宋子期来不及收拾,拔腿往回跑,见到睁眼的小师弟气色尚在,又想哭又生气。
  他离开了将近一年,再回来邱茗纸糊的身子千疮百孔,再差一步就转世投胎了!
  “你个臭小子敢胡来!!”
  宋子期巴掌高高举起,停顿片刻,扇到了竹简之背上,后者哎呦一声“哀鸣”。
  邱茗吓得一机灵,缩人怀里像个犯错的小孩,夏衍赶紧顺了两把。
  “对,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宋子期气急败坏,扳指头一条条算账,“犯气喘不说,下药、割腕、造反、自杀,祖宗,你样样占了个全啊!”
  “我们只让皇帝重查他爹的案子,算不上造反。”夏衍小心翼翼解释。
  “你还帮他说话!”宋子期狠狠瞪了人一眼,几天攒的怒火彻底爆发。
  “怎么看着他的!几月不见看到阎王殿了?”
  “进阎王殿不也被你拉回来了嘛,别说阎王殿,过了忘川也不管用,”竹简之顶了张笑脸好言相劝,“为了查刺史大人旧案,副史大人也是无奈之举。”
  “查出明堂了吗!他昨天脉象快废了,人都没了上哪伸冤?告阎王吗!”
  “好好好,阎王不管我们阳间的差事,公子哥有动向我立马和您汇报,要么,我现在去趟大理寺?”
  不知怎么聊得,太医署成了最操心的人,邱茗和夏衍不敢吭声,越看两人越奇怪,偷偷对视一眼。那边快咬人的兔子好容易平下气来,竹简之身上没少几口“牙印”。
  连续几天,邱茗的状态很平稳,没吐血没昏过去,就是四肢动不了,躺久了精神不佳,药照常吃。夏衍时时刻刻守着,不敢有半分闪动。容风上屋顶巡查,而竹简之百无聊赖,唯一任务是防止宋大夫出入宅邸的时候有人发现他们。
  “今日药喝完,我再给你看看。”
  邱茗看见床头一大碗黑色粘稠的药汁,白桑叶连影子都淹没了,咽了唾沫犯恶心。
  “连尘,我没事。”
  “你说这话的时候必出大事,”宋子期翻了白眼,“伤口拖了半月,愈合太慢,万一气喘复发,咳裂开疼死你。”
  “唔……”
  兖州的药还是那么难喝,苦的要命,邱茗只想捋舌头。
  “我换了种药,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我给他敷吧。”夏衍十分自觉。
  “是啊,宋大夫该歇歇了。”竹简之帮腔。
  谁曾想宋子期根本不理两人,指门口“送客”。
  邱茗恹恹躲被子里任人摆布,剩下人退了出去。
  “喂,竹石,”夏衍好容易逮到机会,张口便问,“你没欺负咱宋大夫吧?”
  “他快上天了好吧,我哪够得到,”竹简之大笑,给人依依合计起来,“现在兖州他等于活神仙,一月前兖北闹瘟疫,他一副药救上百人,可惜嘴臭,哎十三,你说他爹舌战三地,怎么生个儿子话学地沟里了?”
  “了解不少啊,”夏衍歪心思起来了,胳膊肘架肩头,“谁先动的手,他还是你。”
  “十三,伤没事了?”竹简之同样不怀好意,“我像藏着掖着的人吗?”
  “被宋大夫牵鼻子走不好受吧?”
  “岂敢岂敢,”竹简之拱手相让,“还得是少公子,救朝廷通缉犯,在下承让。”
  “辛苦了,我兖州的家产赔得差不多了,你委屈下。”
  夏衍重重拍了拍对方,竹简之嬉笑的表情凝固,骤然意识到这小子话术不对,当即气冲头顶,拔剑要砍人,夏衍不甘示弱,带着伤胳膊硬抗。
  “臭小子,给我回来!你哥能当下面那个吗!”
  院中比试未果,屋门吱呀一声推开。
  “子期,这小子不听话,非要过两招。”竹简之恶人先告状。
  夏衍哼笑,“明明是你不识好歹。”
  “行了,别打了,”宋子期脸色不大好看,回了竹简之一眼,转言道。
  “夏衍,我师弟的情况,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113章
  “他怎么了?”
  “脉象不对, ”宋子期一口气堵在胸口,沉声说,“力度太大, 他体质虚寒, 脉搏向来偏缓,可现在跳得很厉害, 我连续摸了两天都是这样。”
  “什么意思, ”夏衍的心在抖, “他这次醒来快,气色比以前好,喂的药也没吐。”
  “副史大人觉多, 之前哪次不睡个四五天。”竹简之插话。
  “对,所以才奇怪。”
  宋子期深色的瞳孔动了动。一开始他还不确定, 以为气血亏空所致,但随时间推移越发明显, 不得不重视起来。夏衍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竹简之背过脸去,几人心照不宣。
  面色尚好但脉搏急促, 所有征兆指向那个他们无法接受的答案——
  回光返照。
  也就是说, 邱茗可能时日无多了。
  “你,真的确定?”
  “牵扯他的事,我从不对你说谎。”
  “我知道……”
  寒意渗入毛孔, 每一分,每一寸, 刺痛的心焦灼难耐。回忆来袭,床上人淡然的眼神,无力的笑, 似乎总有口气咽不下去。
  “有没有办法?寻医找药,还是闯大内太医署,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也想救他,”宋子期声音沙哑,“他中了七箭,七箭!有箭离心脏只有半寸,入冬后他身子本身就弱,能有口气拖到今日已是奇迹。”
  “连尘!”夏衍紧抓衣袖,极尽恳求,“我求你救救他,如果连你都束手无策,谁还能留他的命……”
  宋子期强忍泪水,深吸了好几口气,忽而眼睛一亮。
  还有办法,虽不确定,但能一试。
  朝廷禁香能回阴转阳,起死回生,对邱茗那副半死不活的身子骨肯定有用。
  “寒霜露?”竹简之眉毛一跳,“市井传闻,那玩意真的存在?”
  “有的,”宋子期很笃定,“我师弟这个样子没法制香,我的医术不知能留他几日,你快点带他去淮州。”
  “淮州?”
  “对,去淮州缘启山的临渊寺,找我师父,他肯定有办法。”
  夏衍对邱茗的师父很陌生,邱茗很少提,师徒间似乎多年前发生过不愉快。
  两人去淮州的时候也没和老人家碰面,但隐约听闻是号称药王的般若大师,年老遁入空门隐退,太医署第一圣手也是他教出来的。
  可皇城内外戒严,侍卫日夜不间断搜寻他们,眼下出京,谈何容易?
  竹简之摸了下巴,“月末年关守卫相对松懈,我去熟络下路子,最快两日,你赶紧带他走。”
  对传得神乎其神的玩意,竹简之肯定不信,然而死马当活马医,狗尾巴草也是救命稻草。那边容风来报,说大理寺有消息,夏衍应付了两句后告辞。
  “他情况有这么糟吗?”竹简之问。
  “你也懂医理,需要我详说一二吗?”宋子期闭了闭眼,紧咬嘴唇,“他真的……从来不爱惜自己,每次对自己那么狠,他那副身子,我怎么都医不好,连师弟都救不了,白学一身本事有什么用……”
  “好了好了,不是有十三那小子吗,”竹简之搂人摸了摸,安慰道,“你尽力了,剩下的,交给副史大人吧。”
  天色暗沉,夏衍在门口犹豫了很久,突然听见里面一声脆响,冲进屋,邱茗斜倚床头,伸了胳膊,样子略显踌躇。
  “抱歉,想喝点水,不小心把碗打了。”
  “下次喊我。”
  夏衍重新拿碗倒了水,让人靠在肩头,一点点喂进去。
  “夏衍,你怎么了?”
  嗓子润了些,邱茗抬了眼气若游丝,没太多力气,耳边心跳声猝然加快,但很快归于平稳。
  “连尘和你说什么了吗?”
  “不关宋子期的事。”
  夏衍替人擦去嘴角的水渍,紧紧环住,嗅发间深吸了一口。迷人的芬芳充斥鼻腔,细腻而微弱,伴有淡淡的苦味。
  “神都好多人在找你,等过两日,我带你出城,我们先去淮州见你先生,再去江州,好吗?”
  “你倒是会安排,”邱茗偏头闭上眼,鼻息撩动发丝,“大理寺有消息吗?”
  “事实俱在,颜子桓这几日找到了新人证,很快会有结论,别担心了。”
  “是吗。”
  “还有想带走的吗?”
  过了明日,他们便再也不会回来。京城风云,经他一番搅弄后终归平静,万里湖面一叶轻舟划过,不留一点痕迹。
  邱茗眨了眼,想了想正打算开口,夏衍掐准时机揉了他的腰,提醒道。
  “除了人。”
  “哦,”邱茗很气馁,转念一想,两个重刑犯带个小孩实在不安全,于是说,“我家床下藏了两盒檀木,你帮我拿一下。”
  “这么喜欢木头,”夏衍笑了笑,“还有吗?”
  “就那点家当,全算上,拎出来娶你都不够。”
  “想成亲呢?”夏衍心一沉,抱得更紧了,“我嫁妆高,兖州一千雁军南下江陵,不知可否配得上副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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