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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月道当剑修首席的日子(古代架空)——鹤临春山

时间:2025-07-03 10:31:09  作者:鹤临春山
  “求求了……杀了我们……”
  其他鲛人残魂也注意到二人的到来,纷纷开口:“杀了我们……”
  “解脱……”
  “好痛苦……”
  祝乘春脸上那惯常的慵懒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化作一片森然寒霜。
  杀是不可能杀的。齐云霄抬手,乌剑出鞘,寒光闪过,所有锁链应声而断。
 
 
第68章
  所有的锁链坠落地面, 化作污浊黑烟消散而去。
  鲛人虚影仍旧虚弱地挤作一团,在潮湿的海风里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溃散。
  齐云霄收剑归鞘,胸中怒意未平:“这些魂魄常年受到折磨, 残缺不堪, 就算放它们离去,怕也……”
  他没有说下去。鲛人魂魄残缺, 唯一的执念甚至是求死, 便是回归大海,又能支撑几时?
  祝乘春自怀中取出一物, 凝如膏玉,通体莹润,一缕奇异而清润的冷香散开, 将礁石间无处不在的怨气阴寒压下几分。
  正是那稀世罕有的千年龙涎香。
  “罢了, 既然撞见,也算你们的运数。”
  指腹轻弹, 细小香块化作无数莹光香屑,簌簌飘落, 融进那几缕黯淡的鲛魂之中。
  仿佛枯草逢霖, 残魂吸收莹光的一瞬间,蛟魂的幽蓝光芒骤然明亮起来,几近消散的魂魄逐渐被千年龙涎香修补完全,残缺难辨的鱼尾轮廓变得清晰, 面容上的绝望痛苦之色转化为即将奔赴新生的宁静祥和。
  为首的鲛魂深深望向齐、祝二人, 虚幻的鱼尾轻轻摆动,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谢礼。
  其他魂魄亦随之共鸣,摇晃鱼尾。礁石之间, 海浪的扑打也变得轻柔。
  鲛人魂魄化为蓝色光点,汇聚如流,恋恋不舍地绕着二人流转一圈,最终融入深沉的夜海,消隐不见。
  “这便走了?”
  “这便走了。”
  祝乘春道:“鲛人族拥有完整的魂魄后,可在机缘巧合下复活。”
  齐云霄望向海面。那些奇异的种族消失在漆黑大海里,或许有一日,幽蓝的鱼尾会再度破水而出,重现海族辉煌。
  许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了妄禅师可有消息?”
  身侧人摇头:“本君从传送过来便连发好几道传信,但都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齐云霄皱眉。这很不对劲。
  结合春君讲的故事,了妄禅师希望祝乘春带着千年龙涎香会合,定想借此让鲛人溯夜复活。
  虽然春君看起来很不正经,讲的话也令人匪夷所思,但就目前来看,在正经事上,那人绝不会说些假话诓骗他。
  那么就是了妄禅师出了问题。
  .
  翌日下起了雨,天色昏沉。
  小渔村家家户户屋瓦残破,透风漏雨。村民们一大早便忙碌起来,将昨夜勉强捞回的少量渔货拼命分拣,这些渔货有些已死僵,甚至腐烂了,海腥味弥漫在咸湿的空气里。
  “老丈,这点鱼半筐都装不满,还都是些小杂鱼,有的都臭了,你看这,啧……算你十五个铜板顶天了!”收鱼的贩子挑剔地用棍子拨弄着老渔民脚下的破篓子,满脸不耐。
  “老哥,求求你,再加几个子儿吧!”老渔民枯瘦的手抖着,脸上布满褶子,几乎埋进尘土里,“俺家娃儿饿了一天了,家里米袋都空了半月,全靠这点钱去请海缘寺的神佛大人救命啊!”
  “啧,海怪闹海,这破日子还不知道能过几天呢!罢了罢了,当我做善事,二十枚,顶多二十!”鱼贩子啐了一口,从油腻钱袋里掏出几个沾满鱼鳞的铜板,嫌弃地拍在老渔民粗糙的掌心上,“麻利点!别挡道!”
  一篓筐小鱼是仅存的希望,却被压到不足往日三成的价钱。
  村民们攥着这微不足道的铜钱,油纸包好舍不得吃的几块糙米饼,妇人们则含泪摘下银簪子——那或许是她们唯剩的嫁妆了。
  一双双沾满鱼腥味的粗糙大手,艰难地凑成一份份“供奉”,他们步履沉重,脸上却带着虔诚的光,朝海岸线远处的海缘寺跋涉而去。
  齐云霄和祝乘春远远地坠在后头,目睹了这一切。
  海风卷起微凉雨丝,吹打在渔民们步履蹒跚的背影上。
  “实在愚昧。”
  养家糊口的东西不要了,上赶着请什么神佛,殊不知“海怪闹海”正是“神佛”们的手笔。
  倾尽全部家当,来供养敲骨吸髓的元凶。这就是当地人所谓的信仰。
  昨夜推断出妄禅师身怀天道圣物,或已遭遇不测。担心打草惊蛇,二人没有直接去海缘寺找人,而是静静等到了第二日。
  不多时,那边便有了动静。几个身着黄色袈裟油光满面的僧人,在村民们感恩戴德的目光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向昨日那处小海岬。
  为首的监院法师腆着肚子,手持一个闪烁梵文的金钵法器,一脸的志得意满,仿佛此行不过是去取回自家圈养的家畜。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
  “什么?!”
  一声震怒爆喝,如惊雷一般,猛地从海岬方向炸开传来!
  僧人们气急败坏地冲了回来,志得意满的神情荡然无存,他们急得满面通红,金钵法器嗡嗡震响,指向那些茫然无措的渔民:“谁?是谁干的好事!鲛人魂呢?我们费心豢养的‘灵物’呢!被你们劫走了!”
  渔民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法师们一个个面色狠厉,如遭晴天霹雳,吓得扑通跪倒一片,连连磕头,面无人色。
  “冤枉啊!神佛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对!昨晚,昨晚海怪闹海,我们的船翻了……”昨夜死里逃生的一个年轻渔民忽然想起什么,四顾张望,视线锁定了海岸边礁石旁冷眼旁观的祝乘春与齐云霄,忙不迭伸手指认,“是他们!昨夜,只有他们两个陌生人在海边待过!一定是他们!他们昨天就想插手,被我们拦住了!”
  一瞬间,惊恐转化成了怨毒的指控。
  “是他们!一定是这对妖人,施了妖法!”
  “是他们偷走了神佛大人的灵物!害我们海村遭殃啊!”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做坏事,海神大人震怒,我们才翻船了!”
  所有渔民一改昨夜感谢模样,他们的目光愤恨至极,愚昧的言辞好似一根根鱼叉,疯狂朝二人投掷而来。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二人传送过来前便改头换面隐去容貌,可没想到因为救人的善举,麻烦还是缠上了身。
  为首的胖监院凶光毕露,金钵猛地对准二人,立刻要大打出手:“好哇!真是胆大包天!你们两个妖人,竟敢窃我佛门重宝!给我拿下,押回寺中……”
  “神佛大人且慢!”
  与众人不同的声音横插进来。循声看去,一位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排众而出。他面皮微圆,商人模样,生着一副和气相,对着暴怒的监院连连作揖,满脸堆笑:“哎哟,几位高僧息怒,息怒!误会,天大的误会!”
  他快步走到祝齐二人身边,不由分说地一左一右拍在两人肩膀上,动作亲热得有些生硬了。随后他转向监院谄媚着笑道:“法师恕罪!这两位不是什么歹人,是小的远房侄儿!他俩啊,早年在外头学了点拳脚,这不,听说了小的在南柯这边做生意安了家,特地从老家赶过来看望我的!喏,昨夜就是在我那寒舍落脚的!”
  说着,他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几张厚实的银票塞进胖监院的袖笼中,一边笑得更加谄媚了:“您瞧这事儿闹的……他俩不懂咱们这儿的规矩,怕是好奇去海边走走撞见了什么,哪敢动神佛的东西?冲撞了高僧,实在该死!”
  “改日我亲自带他们上宝刹,双倍香油供奉!给神佛赔罪,也好好教导教导这两个不懂事的乡下小子!”
  胖监院捏了捏袖中银票的厚度,脸上的怒容稍有缓和,商人见状又添了个锦囊。法师掂了下锦囊重量,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双小眼睛来回在齐云霄和祝乘春脸色扫视,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又冷冷扫过缩成一团的渔民,绕了一圈,最终停在富商脸上:“既然是你赵老二的家眷,哼,好生看管!南柯妙檀洲规矩森严,莫要再惹是生非!否则,佛祖也护不住他们!”
  “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商人连连鞠躬作揖:“是是是!一定,一定!多谢神佛大人开恩!阿弥陀佛!”
  直到僧人们的黄衣身影消失在通向寺庙的小路尽头,跪在地上的渔民们劫后余生,纷纷瘫软在地。
  商人长长松了口气,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再面对祝齐二人时,脸上虚伪的笑容褪尽,只剩一抹苦涩。
  不等二人开口询问,他谨慎地环顾左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跟上。齐云霄手搭在腰间乌剑上,随时准备出手。
  商人引着祝乘春和齐云霄远离那些目色不善的村民,带他们回到一座府邸,相比于渔民们寒酸破落的家舍,这间宅邸显然好太多,是真正的商贾之家。
  奉上热茶,请二人上坐,商人站定在他们身前,郑重一揖:“两位大人能从夜里救下渔民,定然有大善心,大神通!还望大人们也能救我于水火,在下感激不尽!”
 
 
第69章
  “你先起来说话。”
  祝乘春抬手挥出一道灵力, 商人被扶起身,愈发肯定了眼前二人并非凡人,脸上笑容更为真挚起来。
  他开门见山道:“在下赵家欢,家里排行老二, 大家也叫我赵老二。我是北冥玄墟域人士, 本是往来大陆间的行商。”
  “十年前,我行船至此, 遇风浪受损, 停靠补给,结识了本地的打渔女, 一时情迷,便在此成了家。我本以为待船修好便能离开,谁料这南柯妙檀洲, 只许进, 不许出!一旦定居,便被绑在这里了。”
  “……我起初想着, 漂泊了大半辈子,在此安定下来, 有家有室也是极好。内人温婉, 虽说信那海缘寺里的神佛,日日夜夜念叨佛祖保佑,但这是南柯妙檀洲的本土风俗,在下也能理解。”
  “可后来……”赵家欢想到了伤心事, 声音哽咽起来, “我家内人难产,孩子没保住,大人也……唉!我只想带走她的骨灰, 离开这吃人的鬼地方,海缘寺的狗屁神佛根本救不了她!”
  “谁曾想那些秃驴却翻了脸!说小人已在此成家立业,就是南柯妙檀洲的信徒了,没有佛旨,不许登船!”
  “竟有这种事?”
  赵家欢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愤恨:“是!他们觊觎小人的钱财,每年都变着法逼我缴纳财物。我这些年苦心经商,好容易手里松快些,就被他们全部剥走!”
  “仅仅如此便也罢,可每次我哀求他们行行好给个佛旨,他们就敷衍拖延,死活不肯松嘴!”
  赵家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位年近四十的外乡人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大人神通广大,我只求你们离开时捎上我!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只求脱离这无边苦海!求二位大人帮帮我!”
  语毕,已是泣不成声。
  齐云霄与祝乘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压抑的怒火。
  剑修额角青筋微动,一掌拍在扶手上:“这海缘寺的和尚,明里暗里盘剥人,与那些杀人放火的强盗有何区别!”
  祝乘春神色也比平时冷肃许多,那双桃花眼里的散漫被冰寒取代:“确是可恨可杀。”
  他目光转向赵家欢,又用灵力将他扶起:“赵老板请起。如此说来,你在此地居住十年,海缘寺发生的事情,可都知晓?”
  赵家欢闻言,抹了把泪,连忙为二人添上新茶:“知晓!知晓!我为了打听出海的门路,这些年没少跟管事的和尚套近乎,寺里寺外的事情都知道个七七八八!大人们想问什么?”
  祝乘春便问道:“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发生?”
  赵家欢细细思索片刻,一拍大腿:“有!就前些日子,我请寺里一个叫空明的和尚喝酒,他喝高了偷偷告诉我的!说是海缘寺揪出了个大叛徒——好像是个地位很高的护法,偷走了上面的一件宝物,事发后被抓起来押回香檀寺去了,据说要严加审问!”
  齐云霄一愣,皱起了眉:“喝酒?”
  赵家欢连连点头:“哎哟!喝酒算什么!那些披着袈裟的秃驴吃喝嫖赌一应俱全!在下走南闯北多年,可从没见过这种事!可偏偏这里的人信他们信得不得了,您说说,这算什么事!”
  祝乘春继续道:“赵老板,你可有门路,能让我们深入香檀寺?”
  赵家欢沉思一会:“有倒是有,就是曲折了些。每年,海缘寺都会举办一场‘选香主’的法会,这片区域里面有头有脸的富户、信众都会参加。呵,说白了,比的就是谁钱多,谁献上的珍宝更罕见!选出‘大香主’后,‘大香主’身边可随行一名家眷,一起被海缘寺的人送去香檀寺,参加那里举办的‘香檀大会’!”
  他压低声音:“传说那‘香檀大会’上,有得道圣僧诵唱无上梵音,有神佛显形降下恩典,回来的人都说,去一次洗涤心魂,脱胎换骨,跟做了神仙似的!”
  齐云霄与祝乘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
  不确定海缘寺出事的护法是不是了妄禅师,又不能贸然硬闯香檀寺,赵家欢说的“香檀大会”倒是个突破口。
  祝乘春道:“劳烦赵老板,为我二人引荐去海缘寺做香主,至于珍宝,不用你操心。我们来这边办的事结束之后,会带你走。”
  赵家欢面上浮现出喜色:“有大人一句话,在下这便去办!在下这便将二位以小人外省远亲巨贾的名义推举上去!”
  几天后,在赵家欢上下打点与竭力鼓吹之后,齐云霄以“玄穹居士”的身份,携带着一份“珍贵无比”的“佛前灵玉”,在无数富户钦羡无比目光中力压群雄,成为本年海缘寺的“大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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