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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月道当剑修首席的日子(古代架空)——鹤临春山

时间:2025-07-03 10:31:09  作者:鹤临春山
  所谓的“佛前灵玉”,只是块普通灵石,施以障眼法罢了。
  而祝乘春则作为齐云霄的随行家眷,不显山不露水的跟在他身侧。
  当晚二人被接往净业精舍暂住,等待稍后进入香檀寺参加香檀大会。
  这座名为净业的院舍,一点也没有佛门清修之地的模样,反而处处奢靡豪华,精致绝伦。
  踏入山门,朱墙碧瓦在夕阳下闪烁着夺目的金光,每一根廊柱涂着厚重金漆,雕梁画栋,龙凤齐飞,艳丽无边。
  地上铺着光洁如镜的昂贵黑金色玉砖,回廊之间悬挂的不是布匹做的幡幢,而是镶着各色宝石的八角鎏金莲花玉盏,流光溢彩。
  殿堂内供奉的佛像以纯金制成,莲座镶满玛瑙珍珠。就连庭院里的奇花异草,都是用雕琢精美的汉白玉花盆栽种着。
  行走其间的沙弥僧众,个个衣着光鲜,面色红润,行动间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懒散气息。
  「啧啧啧,这南洲真是有钱,小小海缘寺,竟比恒朝皇宫还奢华。」
  祝乘春跟在齐云霄身侧,扫过那些亮得晃眼的金饰,不动声色地传音过来。
  风中传来熟悉的甜香,这一整条长廊上五光十色的玉盏灯,里面都装着鲛人油为燃料。
  齐云霄盯着身前那个引路的僧人,双手在身侧攥紧成拳:「不知剥削了多少民脂民膏,才修建成这般富丽堂皇的建筑。」
  区区海缘寺的一个分院舍都这般华丽,位于核心地区的香檀寺更不必多说。
  都是南柯妙檀洲的群众,一米一粟,以精以血,铸造而成。
  「云霄儿莫气。香檀寺能成如此气候,正是利用了天道圣物,获得信徒追随供奉。待你我与了妄会合,这些寺院所藏纳污垢,终将大白天下。」
  他们被引至一座同样极尽奢华的客舍厢房里。引路的僧人交代了几句,便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二人踏入厢房,齐云霄掩上房门,却发现祝乘春站定在一方红木屏风前出神。
  心中不禁疑惑,齐云霄亦望去。红木屏风上雕的是一副春日桃林图景,两侧峰峦高耸,夹一口飞泉瀑布,桃林绕泉而生。
  再看第二眼,那哪儿是什么峰峦,分明是一对男女,未着衣物地拥抱缠绵着,泉水溅落,情潮奔涌;枝干虬结,纠缠不休。
  心口蓦然浮起的刺痛令他回神,下意识朝那人看去,祝乘春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蜷着,气息也乱了。
  “你……”齐云霄心下微沉,立即跨至祝乘春身前,双掌握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让他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
  被法术遮掩了绝世容颜,只余平平无奇的脸笼罩着一层不正常的薄红,标志性的狐狸眼晕开水色,瞳波流转,在和剑修坚定的目光对视后,更是泄出一道略急的呼吸音。
  心跳骤然加快。齐云霄努力压制着身体奇怪的感觉:“你怎么了?你之前和我说,相思印能分担痛苦、神识传音,我胸口痛得厉害,你是不是……”
  祝乘春唇角上扬,试图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无妨,许是累了。”
  齐云霄死盯着他:“你莫想瞒我。是不是你同我说过的那情咒发作了?”
  祝乘春曾同他说,情咒发作的时候需要饮他的血或者和他双修来压制,但自从失忆之后,他既没给那人喂过血,也没和那人同修过。
  祝乘春被戳破伪装,索性也不装了,眼中水光汹涌,捂着胸口慢慢弯下腰。齐云霄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忙扶着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春君轻声道:“香檀寺乃上古合欢宗分支流出的一脉,修的是欢喜佛。此地处处有勾人情欲的东西。本君一时不慎,着了道。”
  他微微别开脸,避过齐云霄近在咫尺的目光:“别这样看着本君……小小情咒尚可压制,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心痛之感更甚。齐云霄咬破手指,强行拨开他两瓣唇肉,塞入指尖。
  祝乘春眸子一瞬失焦,随即狼吞虎咽般吮吸起了他的手指。
  有些刺痛的感觉,奇怪的燥意稍作缓解。他盯着对方垂落的眼睫,忽地生出一种吻上去的冲动。
  “祝乘春”他的嗓子哑得厉害,“你该同我说的。我们是道侣,双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第70章
  祝乘春急着饮血, 并未回应齐云霄的话。他吮得又快又急,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颈侧的发垂落,光透下的阴影也一上一下地滑动。
  像条不安分的鱼。剑修这样想, 换另一只手扪及那滑动的阴影。掌下传来绵软的触感, 修士的脖颈怎能轻易落于人手,但祝乘春像是觉察不到般, 依旧痴醉地饮着, 连姿势也不曾动一动,维持着伏在他怀里的动作。
  指尖渐渐感受不到刺痛, 又麻又痒,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的感觉。他注视着怀中人,温热的气息吹拂手掌, 很急促, 大抵憋狠了吧。他不知道祝乘春这么能忍。
  祝乘春。默念着那人的名字,听到自己稍快的心跳, 眼前一幕如此熟悉,就像他与那人已经历过无数次。
  他不知自己眼中已暗色沉沉如暴雨之前, 祝乘春咬着他的指尖, 觉察似的掀开眼皮,忽地吐出他的指尖,二者之间勾扯出一缕银丝,晃晃悠悠。
  “不能……继续了。”
  春君声音低沉, 有些艰难地移开目光, 不去看齐云霄湿漉漉的指尖。伸手包握住齐云霄的手,搓了搓受伤的地方,原本被剑修自己咬出的伤口立刻恢复如初。
  齐云霄盯着他的脸, 心头翻涌的情绪催促着他去做些什么,但他忍住那股冲动,他想先听祝乘春解释。
  他就势扣紧那人手掌,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原本抚摸喉结的手指沿着侧颈雪肤上移,轻抬那人下颌:“为何不继续?”
  祝乘春摇摇头;“以本君当前境界,再吸下去,你会变成人干。”
  春君安抚性地勾起唇角:“放心,本君忍过多次,已经有经验了。就是苦了云霄儿,要跟着本君一起痛。”
  一股无名火腾地烧起来。齐云霄一把抄抱起那人,压在厢房榻上。道种大树浮现身后,青色的领域包裹住整个厢房。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
  祝乘春睁圆了眼睛,手掌还抵在他的胸口,并没有用力:“云霄儿,你没有记忆,不用勉强的……”
  剩下的话被堵进了肚子里,齐云霄湿热地吻着他,那并不算意乱情迷。剑修这样想。他现在很清醒,没有受到魅术影响。
  一只手去挑那人的腰带,衣衫簌簌声中,他压着嗓音:“不勉强。”
  厢房桌案上摆着一盏灯,烛火跳动。爆出一朵灯花后,烛光倏然熄灭。
  一片黑暗中,室内香气清浅。
  齐云霄半揽抱着那人腰肢,放慢动作揉捏皮肉,另一只手执起祝乘春披散铺开的发丝,细密的吻落在那人发间香气上。
  春君靠在他怀里,唇角微微上扬,双目半阖,餍足不已。
  “祝乘春……”他轻声唤他。
  “嗯?”刚同修过神清气爽,高阶修士无需入眠,故而祝乘春还很清醒,只又往剑修怀里靠了靠,像只慵懒的狐狸。
  “为什么我还没恢复记忆?”齐云霄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我们不是同修过了吗?”
  祝乘春闷闷一笑:“谁和你说同修了就能恢复记忆的?”
  齐云霄双臂一僵:“难道不是?”
  “傻云霄,你我修炼的《欲海七重天》,乃上古合欢宗顶级功法,每一重天精妙无比,岂是简单双修便可突破的?”祝乘春捏捏他的脸,“修为壁障易解,而心障难。”
  齐云霄眉头锁得更紧,心中某种空缺之感挥之不去,他拿出玉简翻来覆去地看,来来回回的两句诗,依旧勘不破。自己要解决的心障会是什么呢?他还想再问,耳畔已传来那人均匀的呼吸声。
  修整一夜之后,第二日,有盛装的僧人前来接引。
  二人被请上一架装饰华丽的软轿之中,轿子四角坠金铃,里面铺设有柔软兽皮地毯,软塌,书案,一应俱全。纱帘轻掩,外间的喧嚣便被隔开了。
  软轿所过之处,街道两侧跪满了虔诚信众。他们叩首的间隙,目光黏在轿子上,眼中充满了齐云霄看不懂的狂热。更有人追逐着轿子,伸长脖子企图窥伺轿内光景,仿佛这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领域布下,不再看这些狂热又卑微的人群。
  软轿平稳前行,不出半日,停驻在了一座更为宏伟庞大的寺院山门之前。
  虽只来得及匆匆一瞥飞檐侧影,但那满目倾泻的金瓦珠光,无不昭示着此间佛刹,其奢华程度远远超过昨日所见的净业静舍,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一座由无数珍宝堆砌而成的欲望神宫。
  步入内里一方极为广阔的汉白玉广场,已有数十位从其他寺院选出的大香主及其家眷在此等候,陆陆续续的还有人来。他们一个个穿金戴银,非富即贵,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期盼。
  等待的时光冗长烦闷。等一百零八位大香主均已到齐,主持法会的僧人却迟迟不现身。然而所有人都是一副甘愿等待的模样,有人虔诚地念诵着佛经,有人在地上的佛团上打坐,像齐云霄和祝乘春两人只是冷眼旁观的信客,简直少之又少。
  直到日头偏西,悠远洪亮的钟声终于震响。一朵金色祥云飘过金顶佛院,载着一行人缓缓飞来,八位法师手提花篮,身后跟着一座佛光宝辇。
  香主们纷纷跪倒在地。
  鲜花从天而降,辇门开启,老住持身披一袭缀满七彩佛宝的金红袈裟,面如金纸,法相庄严。
  他每一步落下,脚下竟自然生出一朵虚幻的金莲,步步生莲,引得下方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与赞叹,许多人激动得五体投地,愈发狂热。
  齐云霄与祝乘春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冰冷的讽意。这等幻术障眼法,骗骗凡人也就罢了。
  老住持落地高台,双手合十,声如洪钟:“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远道而来,皆具慧根佛缘。我香檀寺广开慈悲之门,今日香檀大会,便是接引尔等登临极乐之桥!”
  就在这时,四名魁梧的护法僧人拖着一个沉重的玄铁笼子,走上台前。只见笼中蜷缩着一个浑身是伤的身影,蛟骨为珠,气息微弱,正是了妄禅师!
  老住持指着笼子,眉眼低垂,悲天悯人道:“诸位请看,此乃本寺昔日佛子,本有大好前程,却误入歧途,盗取佛宝,心生魔障。然,我佛慈悲为怀,怜其苦厄,不忍其永坠无间地狱。今日香檀大会,正是要以此无上梵音,为其洗涤魔心,度其超脱!此乃我佛恩典,大慈大悲!”
  台下又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老住持示意仪式开始。广场边缘立刻升起八根玉柱,光芒连成一片,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广场严密封锁,隔绝外界窥探。
  他盘膝坐于高台中央,双目闭合,口中开始吟诵起古老的梵音。
  起初,那声音宏大悠扬,充满一种令人心安的宁静力量,如清风拂过山涧,涤荡心神。在场的香主及其家眷们,脸上渐渐浮现出痴迷陶醉之色。
  然而,随着老住持的吟诵越来越快,声调越来越诡异,那梵音渐渐变了味道。那声音不再平和,反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粘稠意味。
  如同万佛禅唱中混入了邪魔呓语,神圣庄严的表象下是汹涌澎湃的原始悸动。
  广场上,空气温度骤然拔高。一股躁动不安的意念如同无形潮汐,冲刷着每一个人。一些意志不坚的香主眼中清明迅速被炙热取代。他们呼吸变得粗重,燥热难耐,竟情不自禁地开始撕扯起自己的衣物。很快,四周响起了压抑的喘息。
  有人按捺不住,就近搂抱着身边的家眷或邻近香主,就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忘我起来!
  场面瞬间变得不堪入目。淫靡的气息如同瘟疫般蔓延。
  更惊悚的是,连老住持身边那些宝相庄严的随侍法师,此刻也眼神迷离,两两成双,僧袍尽褪,显露身体,同样陷入了情欲漩涡。
  整个庄严广场仿佛变成了一座混乱的淫窟。齐云霄面色铁青,强压□□内被诡异梵音勾起的燥热,转头看向祝乘春:“怎么回事?”
  他虽受影响,但道心坚定,尚能维持清醒。
  祝乘春面色凝重:“看来本君所料不错,香檀寺从上古合欢宗分支出来,大抵功法也靠吸收人情欲来修炼。这香檀大会,看似是聆听无上梵音,实则诱人堕欲,再通过阵法汇聚,被台上那老住持吸收炼化,以助其增长邪功。”
  齐云霄问道:“如何破解?”
  祝乘春道:“你我修炼的《欲海七重天》,乃合欢之道的正统本源,他们这套不过是拾人牙慧的伪功法。云霄儿,随我运功!”
  说着,祝乘春盘膝坐下,运转心法。齐云霄心中犹豫,总觉得这事听起来太扯了些。
  但他也只犹豫了一瞬,便紧跟着坐下。他的道侣总归不会害了他就是。
  想通的那一瞬间,某种壁障破碎的声音清晰可闻。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霎时弥漫全身,被梵音勾起的欲望消弭无形,灵台前所未有清明一片。
  熟悉的记忆亦纷至沓来。
  恍然明白,他的心障,不过“疑”之一字。
  然而此刻并非细想这些的时候。他跟着运转功法,两人身上同时升起一青一红两道光芒,彼此交融旋转。
  《欲海七重天》悄然运转,此功法乃情欲之道至高点,甫一发动,威力无穷。
  整座广场上,那些被勾出来的情欲之力,原本正涌向老住持,一瞬间生生改变方向,疯狂地朝二人涌来。
  青红二气化作两个庞大的无形漩涡,贪婪地吞噬着弥漫在广场上的精纯欲念之力。
  二人眼中神光湛然,修为气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上攀升。丹田内瓶颈松动,真元暴涨,瞬间便扪及境界壁障。《欲海七重天》本就是双修奇功,此刻在如此庞大的外力滋养下,效果之强,远超平日静修十倍百倍。
  咔擦一声脆响,身侧的祝乘春已然再度突破,修为臻至第六重天,极乐巅。
  齐云霄紧随其后,如长鲸吸水,一并突破。
  然而高台之上,正闭目享受着饕餮盛宴的老住持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终睁开双眼。
  往日香檀大会的情欲之力,总能助他修行,今日他却半分也没吸到。他磅礴的灵识瞬间扫遍全场,立刻锁定了齐祝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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