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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古代架空)——芮德

时间:2025-07-06 07:03:28  作者:芮德
  一个下人拿出一个包袱,苏及翻了翻,里面只有几件衣物,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就偷了这些?”
  一名下人道:“许是还没来得及偷贵重的东西......我们抓住这人的时候他正在往包袱里面塞东西。”
  其他几名下人也跟着附和:“苏公子你瞧他这样,说不定就是缺衣服.....”
  苏及又朝椅脚下的人看去,只见这人身形干瘦,挂在身上的衣服空空荡荡,几处污迹明显,袖口和衣角都破得不成样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及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那偷衣服的窃贼碰巧也醒了过来,他甩了甩头,似乎一时没想起自己身处何地,茫然地四下张望。
  他这一抬头,苏及便想起来了。
  这人是那赌坊的哑巴杂役。
  苏及心下疑惑,下葬那日,这哑巴在老头灵前的哭得凄惨,不似作假,显然是将柳时清视为恩人。
  可怎么会跑来恩人府上偷盗东西你?
  思索之际,那哑巴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他双手虽被绑着,但仍不停挣扎,因为无法说话,喉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在赌坊做多了苦力,他虽干瘦,却十分有力,手上的绳子被他生生扯断几根,几个下人见此忙扑上去按住他,屋里一时间乱作一团。
  好一会儿,几人将哑巴按在了地上,哑巴总算消停了些。
  可就算如此,他喉间的声音也未停歇,不知是在咒骂还是别的什么......
  几个下人被他折腾得够呛,生了火气,朝堂中间的苏及道:“苏公子,这贼人力气如此大,只怕我们降不住,还是送去见官吧!”
  哑巴似乎才发现堂中央还站了个人,斜着眼睛看去。
  苏及摇摇头,他直觉这并非偷盗这么简单:“先不送官,先关在——”
  苏及的话一顿,他发现哑巴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手边,他也顺着看去。
  正是那个包袱。
  他疑心更甚,挑起包袱里的一件衣袍,只见哑巴喉间的声音停了,充血的眼睛也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
  “这是谁的袍子?”
  下人回:“是、是金水的。”
  竟是金水的?
  苏及心念一动,又问:“你们是在何处见到他的?”
  下人道:“在金水的房间。”
  “金水......”
  苏及眉心蹙起,这其中巧合似乎太多,且全在金水身上去了。
  “那年我前往兰州赈灾,在路上遇到还是孩童的金水......与亲人逃难时走散,一个小孩孤零零的......”
  “苏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害老爷的!你、你抓我见官吧......”
  ......
  苏及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他蹲下身,朝哑巴问:“你认识金水?”
  哑巴倏地看向苏及,脸上多了几分惊讶和谨慎。
  苏及示意将人放开,又将金水的衣袍放在哑巴手中:“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只需点头和摇头,如果你答应,金水的遗物我会叫人收拾好让你带走,可好?”
  哑巴抱紧手中的衣袍,点了点头。
  “我听闻金水曾是逃难时与亲人走散......你可是金水的亲人?兄长?”
  哑巴看了眼他身后,迟疑地点了下头。
  苏及也回身看去,他身后是一张靠墙的桌子,上面放了两块灵位牌,一块是柳时清的,而另一块正写了金水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苏及反应过来,他原以为哑巴那日是因柳时清的死而悲痛欲绝,看来是他想错了,哑巴是因为金水的死!
  只怕他是看到桌前金水的灵牌,又不认识别的字,便误以为棺材中的人是金水。
  “你可是今年才与金水相认?”
  哑巴又点了点头。
  苏及站起身,在堂中踱了几步,那日金水脸上的愧疚还历历在目。
  金水应该是为了保护走散多年的哑巴兄长,不得不受人胁迫,换了柳时清的药。
  可又不巧被他撞破,金水为了保护兄长,这才撒谎说自己好赌谋害主家。
  而那背后之人得知金水不但没能得手,还被抓进了刑部,担心暴露身份,只好将金水灭口……
  那认罪书想必是对方用哑巴性命作挟,要金水写下的。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
  苏及将人扶起,能控制哑巴的地方再明显不过——唯有赌坊。
  他对其他人道:“不用送官了,你们将他送去江离江大人那里,找个大夫,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说罢,苏及匆匆踏出柳府。
  什么可怜,什么收留,那赌坊掌柜压根儿不是心善之人。
  ......
 
 
第60章 情话
  苏及踏出门,却见门前石柱上靠着一人。
  来人腰间挂着熟悉的刀。
  此时天已经半黑,街上挂起了零星的灯笼,陆英颀长的身影映在石板上,连影子都带着一丝生人勿近之意。
  陆英微微侧过头:“檀之打算孤身前去?”
  话虽是问话,苏及却听出了不满:“......我先去探探虚实。”
  陆英没接话,吹了声口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二人面前,正是陆英那匹鼻孔朝天的黑马。
  苏及不由后退一步给马让道,腰间却一紧,转眼间被陆英抱上了马。
  苏及垂头看地上的人:“侯爷这是?”
  陆英翻身上马:“我同你一起去。”
  黑马朝赌坊的方向小跑起来,苏及只盯着前面人的背影,黑色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冷意,如同他的主人。
  苏及开始回忆,陆英是何时开始不提溜他的领子了?
  可他半天也没想起来。
  苏及沉默了一会儿,方才他的一番解释似乎并没让陆英满意……陆英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不过想来他确实有些着急了,只顾着要确认杀柳时清的凶手,竟忘了那人能杀柳时清,也能杀他。
  这时,一声叹息顺风传至他的耳朵里,陆英的声音混在马蹄声里:“檀之,安南侯府主子的命颇为贵重,你可得替我好好护着。”
  主子?除了陆英还有谁?
  苏及愣怔一瞬,反应过来,耳尖开始发热。
  好一阵,他轻咳一声,应承道:“侯爷放心……惜命得很。”
  苏及答得含糊又小声,但仍然传进身前人的耳朵里,陆英似乎发出一声轻笑,心情总算好起来:“那就好。”
  过了会儿,苏及问道:“侯爷怎么在此处?”
  “你去往柳府时我便知道了,你走得急我便猜测有其他线索出现。”
  苏及心中明了,大理寺中有陆英的人,怕是柳府也设了眼线,只要他想知道又有何难。
  不到一刻钟,两人赶至赌坊门口。
  南明风气较为开放,并无宵禁一说,闹市之中往往夜间比白日人还多上不少,而这赌坊恰恰设在闹市口,因而其间灯火通明。
  之前招呼他们的那名小二仍旧在门口揽客,认出两人,忙堆笑迎上去:“二位公子来了!”
  小二正要引着两人进去,陆英却停在门口,朝他抛了锭银子:“街对面有卖羊肉汤的。”
  小二笑嘻嘻地接下,往对面的羊肉铺子去。
  两人朝赌坊二楼去,苏及有些疑惑:“侯爷这是饿了?”
  陆英看向他:“马上风大,当心着凉了。”
  苏及恍然,哦,原来是给他买的。
  若是陆英不说,他自己都没发现,就马上吹风这一阵,他已经手脚冰凉。
  说话间小二已经端了羊汤回来,很有眼力劲地递给苏及:“听说这家羊汤铺子已经开了十来年了,味道不错,公子快趁热试试!”
  “多谢。”苏及接过喝了半碗,胃里面确实舒服了不少,他捧着碗赞叹道:“这羊肉汤确实不错,候……陆公子可要试试?”
  陆英点了下头,苏及正打算叫小二再买一碗来,谁知陆英接过他手里的碗,三两口喝光剩下半碗:“确实不错。”
  “……”
  陆英瞧苏及面色微红,假意问道:“檀之还想喝?”
  “不、不喝了。”
  房内还有小二,苏及莫名有些心虚。
  好在小二只是感叹道:“二位公子感情真好啊!”
  苏及放下心来,大概他们二人同食一碗看起来也正常。
  喝完羊汤,苏及问起了正事:“你家掌柜可在?”
  上一次来,小二便提过哑巴由赌坊掌柜收留,只怕收留是假,实则是为了要挟金水。
  谁知小二却摇头:“对不住两位公子,王掌柜告假回乡了,须得下月才回来。”
  如此不凑巧?
  苏及和陆英对视一眼,难道是那掌柜发觉自己暴露了身份,连夜逃了?
  “你家掌柜家乡在何处?”
  “这我可不知,王掌柜从未提过,不过听他口音大概是西南夷。”
  苏及心中沉重,西南夷可是离京师千里之远。
  “他是何时走的?”
  “哟,走了得有两三天了。”
  若是已经走了两三日,那他们追也追不上了。
  心头好似被浇了一盆凉水,苏及心头自责万分,若是他再早一点发现哑巴的蹊跷,说不定早就能抓住王掌柜。
  苏及垂着眼,热羊汤才叫他脸上有了点血色,这会儿又没了。
  陆英握住苏及的手,将手心温热传给他,又转头问小二:“你可知道王掌柜住哪里?”
  小二眼珠转了两圈:“这我可不知道。”
  “赌坊中可有其他人知道?”
  “也不知。”
  “……”
  苏及皱起眉,正待发作,陆英却一脚将小二踢翻在地,小二发出一声惨叫。
  陆英恍若未闻,左脚搭在小二胸口,看着没使力,可小二却如何也爬不起来。
  陆英问:“当真不知?”
  小二下巴不住地抖,冷汗簌簌,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公子,我真的不知!”
  陆英端着茶喝了一口,垂眸道:“那真是奇怪了,你不知也就算了,竟也能知道别人知不知?是怕我们问别人?”
  苏及也注意到这一点,这小二想也不想就能判定赌坊其他人皆不知,明显存了推脱之意。
  他本想和这小二周旋一番,谁知陆英却懒得花时间,直接动了手。
  不过比起讯问韦章的手段,陆英这算得上温和至极。
  小二变了神色,张嘴朝门外叫人,陆英另一只脚挪至他的下颌处,只听咔嚓一声,小二的下巴脱了臼。
  小二疼得喉间发出咕噜声,却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苏及朝内窗看去,赌场内喧闹阵阵,十来个打手在楼下转悠,压根儿听不见楼上的动静,他放下心来。
  陆英:“今日心情不错,可再给你一次机会,猜猜看下一个不能动弹的地方是哪里?”
  他边说边在小二身上扫视,眼中没有情绪,如同看一样死物。
  “……”
  小二吓得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哪里敢猜,忙胡乱摇头。
  “那就写下来。”陆英松了脚,将茶杯放在地上。
  那茶水还冒着热气,不知道得有多烫,但小二一丝犹豫也不敢有,颤巍巍伸了食指进茶水,蘸着茶水在地上书写。
  苏及看了一眼,是城西郊外的一处村舍。
  ……
  两人出了赌坊,陆英突然道:“檀之刚刚可有被吓到了?”
  苏及一怔,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刚刚审问小二的手段。
  苏及早已见识了陆英审问韦章的场面,与那相比,小二那一脚再轻微不过,也未见血。
  只怕陆英是因为有他在,这才有所收敛。
  于是他摇了摇头,夸赞道:“还是军中的审讯迅速,何况那小二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今日瞧见金水兄长还穿着原来的衣裳,仓术私下打赏的银两怕是早被他私吞了……”
  两人行至一个巷口,陆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苏及,玩笑似的道:“檀之可听过我在外的名号?难道不怕?”
  初时当然是怕的。
  可是那惧怕不知何时消失了,兴许是月光打在开封河堤上时,兴许是桃花飞落拂过白衣衣角时,又兴许是神雀的眼睛在烛火下泛光时……
  苏及看向陆英,他背后的巷中漆黑一片,却又不如眼前的这双眸子黑沉,其间有什么东西被主人用玩笑掩盖起来。
  苏及心中叹息:在在意的人面前,世人皆害怕露出不好的一面,害怕对方因此失望、疏离……
  原来陆英也逃不过。
  恶鬼从炼狱走出,双手沾血,可在去见爱人的路上,也会擦干血迹,换上新装,只怕吓跑心爱之人。
  苏及眨了眨眼,盯着那黑沉认真道:“可我没见过如此好看的恶鬼,只心生喜爱。”
  好在心爱之人并未被吓到,而是在漫天风霜中抱住了他。
  陆英笑了起来,与他额头相抵,低声感叹:“从不知檀之如此会说情话。”
  苏及也勾起嘴角:“这不是情话,皆是我心中所想。”
  ……
  城西村舍离得倒是不远,快马出城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
  苏及和陆英下了马,黑马自个儿跑进了夜色。
  此时已晚,周边屋舍人家皆已入睡,苏及望着这一片屋舍,大概有二十余家,那小二只知道个大概位置,却不清楚具体是哪一家,若是他们挨家挨户找起来恐怕得花上一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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