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便也拿起酒杯,清亮的一声脆响,香槟带来的酒精让精神处于亢奋当中。
“新婚快乐,小霜。”
“话说,要是我现在说陆长野这人不怎么靠谱,希望你和他分手,你应该不会答应吧?”丁予霜支着侧脸问道。
第22章
江寻嗯了一声。
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光,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
“你从来都是这样,肚子里满是主意,不知道该说你固执,还是该说你傻呢?”
“我知道阿野的风评不好,但不管怎么样,我看到的,都是他好的一面。”江寻道。
丁予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江寻:“那个,你家的事……”
“都处理好了。”丁予霜举起杯子,立刻有人来为她斟满香槟,“我爸的病还有得治,牧家可以调动全球最好的医疗资源,公司现在有专人在打理,所缺的资金由牧家来负责,爸爸的心血不会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那就好。”
丁予霜摆摆手,“求你了,快别再说我了,说说你的歌,听说你最近很高产啊,而且好消息频出?”
的确最近他收到了很多好消息,原本他们都以为《寻野》没有再发行的机会了,但没想到陆总却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当然,得罪了陆氏总裁,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氏给出的条件在他看来不难接受。
《寻野》要重新录制,交由别人演唱,陆氏甚至草拟好了合同,要和他进行合作,这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写出来的东西能得到别人的认同,至于是谁唱,他并不在乎。如果陆氏这时候向他抛来橄榄枝,要签他做艺人什么的,他还要苦恼半天,毕竟做艺人就必须要面对观众,他还是不能克服这一点,因此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寻野》这首歌我送给阿野了,是他为我带来的这些好运,而且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我自己。”他谈起陆长野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脸红。
他的人生至今为止拥有两个转折点,一个让他通向深渊,一个将他从深渊拉上来。
“所以,有人以前没发现自己是gay,是因为没有遇见喜欢的人咯。”丁予霜吐了吐舌头,对着他调侃了半天。
不过这种话当然不为过,爱情这东西,总要遇见了才能明白,性向呢,也要遇到了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才能确定,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至于那个人的性别是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了。
·
“她会过得幸福的,至少肯定比和哥哥在一起过得幸福。”陆长野把他堵在卫生间里,像只发了情的兽,伸着尖牙在他颈间轻轻地啃咬。
江寻双眼迷离,脸上染了一层绯红,听到隔壁有人进来的声音,又发觉陆长野的手在往下伸,他想阻止,却又不敢说话,只能无助地用手去抓,试图阻止这一危险的进程。
“放松,别紧张。”陆长野咬了咬他的耳朵。
江寻瞬间绷紧了身体,向上搂住他的脖子,不住地喘着粗气。
隔壁传来冲水的声音,江寻这才敢小声说道:“阿野,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陆长野的手指在那里轻轻一刮,江寻瞬间清醒了大半,忙不迭地要把人给推开。
“干嘛,还不能碰啊?”陆长野没好气地说道。
江寻摇摇头,红着眼角盯着陆长野的领口看,那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别人的香水味。
“之前婚礼的时候,我看到你和舒云轩,很亲密的样子。”他心情复杂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啊?”
陆长野微微挑眉,舌尖舔了舔虎牙尖,带着他惯有的张扬,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我们在干嘛?”
江寻默然。
他不知道该怎么提出这件事,别的男人贴着他男朋友咬耳朵这种事,说不在乎,可哪里又能真的不在乎。
“他说啊,如果我老婆不给操,他可以让我操。”陆长野在他耳边道。
湿热的气息喷在江寻的耳廓,每一个字都带着点湿哒哒的□□。江寻露出无措的表情,下意识将身子蜷缩起来。
陆长野噗嗤一声笑了,“我说,你还真信啊,我就是和他聊了几句八卦。再说,他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就是脱光了把腿打开躺在我床上,我都嫌脏得慌。”
“哥哥吃醋了?”陆长野时轻时重地揉着他的腰,低声诱哄道:“你看看,我不也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一直没动你吗?这都多久了,你还想让我憋多久。”
江寻的脸瞬间滚烫火红,急促地想要抽离。
“阿野。”江寻紧张地喘不过气,“回家吧,回家再说吧。”
陆长野嘴上答应着,手上却不安分。
江寻此时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不停地在躁动,他觉得口干舌燥,危机感朝着他袭来,让他感到很不安,很缺乏安全感。
“阿野,我真的不舒服,你之前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
“好东西,会让哥哥觉得舒服的东西。”
江寻脑子里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陆长野不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舌尖撬开他的齿,把所有的话全堵了回去。
从酒店到家的时间原本只有半个小时,可这半个小时,在江寻看来比一个世纪还要长,他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仿佛喝了一整杯的龙舌兰,那种不会伤胃,只会让人眩晕并且兴奋的龙舌兰。
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委屈和不安朝着他袭来,他只能选择搂住陆长野的脖子,忍不住般哑声哭着。
在偶尔清醒的瞬间,透过模糊的泪眼,江寻想,他是爱这个男人的,这是他的伯乐自己,他的圣光,是他爱的人。在他已经失去过那么多人和物的今天,陆长野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失去的了。
没事的,没事的。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总要走到这一步的。
也是,他的阿野那么年轻,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他不给的,别人紧赶着送上来。他觉得,兴许是自己太矫情了,总不敢迈不进那条彻底踏出另一个未知领域的界限。
他带着哭腔,一遍遍地求证,“阿野,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一滴汗落到他的身体上,陆长野虚咬他的脚腕,带着雾气的眼睛简直能蛊人心神,“哥哥,在床上的时候,说这些可没意思。”
他知道,他的阿野是头关不住的兽,那些被软禁起来的日子已经结束了,陆长野又一次回到了属于他的旷野当中去,回归野性,重新做回那个真正的自己。
“阿野,我好喜欢你。”
·
陆氏娱乐的会议室里,江寻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的合同,拿着笔,反复了几次都没签下。
“还有什么问题?”苏阳冰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再确定一次,是一年内写三十首歌,对吗?”江寻忐忑地问道,他对法律方面不甚了解,合同的内容虽说看过很多次了,但由于内容太多,他脑子里总是乱糟糟的。
苏阳冰的指尖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墨镜下,他整张脸都显得晦暗不明,让人莫名感到心虚。
“江寻,陆总能不计前嫌,是我去求的情,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大可以不签,没人逼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总,抱歉。”江寻迅速在合同上应该签字的地方迅速写上自己的名字,头一次正式合作居然是和陆氏这样的大公司,江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前不久他还是个苦恼着经济问题,在酒吧唱歌的驻唱而已。
现如今,他就像是个突然抽中五百万大奖的普通人,兴奋到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江寻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面对苏阳冰,他总是会萌生出莫名的窒息感,也不知道是苏阳冰的气场太强,还是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公司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几乎每个人都忙地脚不沾地,他很快赶到地下车库,脚步急促地往车的方向走。
此时一个带着墨镜,穿着浮夸透明罩衫的男人朝他走来。
江寻低着头,想要快速通过。
“江寻。”
男人却叫住他。
江寻脚步一滞,望了望几步远的地方,陆长野的车正等着他。
男人饶有兴味地取下墨镜,笑眯眯对他道:“放心,就是和陆少说了几句话,担心我把你男人勾走了?”
江寻握紧了背包带,“舒先生。”
舒云轩有着一张极度妩媚的脸,因为太过于风骚,总被粉丝戏称为妖精。江寻在他面前,就像是只单纯的小白兔。
“之前一直听说咱们家陆少找了个忒漂亮的男朋友,今天细看,果然是他喜欢的款式。”舒云轩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的脸。
江寻觉得不大舒服,往后退了一步,“您有什么事吗?”
“就瞅瞅呗。”舒云轩举着墨镜腿晃悠,嘟着嘴说道:“看看哪个贱人抢了我梦中情人,也不知道陆少抽哪门子风,居然找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落魄户,要我说啊,这次公司真的亏大了,居然要你的歌。”
与电视上不同,不管是婚礼,还是现在,江寻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很反感。他不否认,舒云轩有着一副好嗓子,人长得又漂亮,能成名也是情理之中的。
最近两年,他火得是一塌糊涂,趁势拿下了上一届的夜莺奖,走哪都有一大堆保镖跟随。
不过谁能知道,舒大明星私底下说话居然能这么尖酸刻薄。
但或许这种凭空产生的反感并非源于舒云轩对自己的态度,他不得不承认,那天婚礼上看到舒云轩和阿野之间亲密的举动,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产生不好的猜想。
“抱歉,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江寻淡淡道。
舒云轩轻嗤了声,“别以为攀上陆少就能野鸡变凤凰,一个□□的而已,等陆少玩腻了,你还得回你的出租屋去。”
“那也好过有人上赶着送还送不出去。”
舒云轩的脸色顿时变了,“江寻!你!”
“失陪。”江寻这次头也不回,径直去了车上。
陆长野正躺在驾驶位玩游戏,嘴里叼着一根烟。
车里烟雾弥漫满是烟味,这让他顿时有些喘不上气。
第23章
江寻在鼻子前扇了扇,赶紧拿药吸了一口,这才舒服一点。
上次生病过后,哮喘倒是越发严重了,不过他一直没有时间去医院检查。
“他刚刚找你说什么了?”江寻问。
陆长野看着屏幕蹙眉道:“谁?”
“舒云轩,他刚刚不是来找你了?”
“哦,不知道他说什么,我打游戏,没空搭理他。”陆长野打开游戏麦,骂骂咧咧了几句脏话,随后烦躁地退出游戏。
听了这话,江寻心里好受了一些,脸上重新挂起笑意,“合同已经签了,就是一年三十首,我还不确定能不能写出来。”
“这有什么难的。”陆长野侧过身亲了他一口,“我家宝贝一年写三百首都没问题。”
江寻的脸红了些,嘟囔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真把我当写歌机器啦?”
他系好安全带,在手机上输入医院的地址,放到车载手机架上。
“我有点不喜欢他,感觉挺奇怪的,他对我说话总有那么点夹枪带棒,欠了他钱似的。”江寻不满道。
“你理那个贱人干嘛?他爬了我爹的床,还想爬我的,想搞父子三人行,我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陆长野随手又点了支烟。
江寻的表情复杂起来,那个词简直震惊了他的三观,想想就觉得恶心。
陆长野正要开车,电话却响起来,他把手机夹在肩和耳朵之间,嗯嗯啊啊了通,又骂了几句,然后把车停下了。
“你先打车回去吧,我那混蛋老爹让我去找他一趟。”
“啊?那你不陪我去医院了吗?”
“医院?什么医院?你病了?”陆长野掐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戏谑道:“昨晚弄狠了,要去看看啊?”
江寻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无奈地按按太阳穴,顿感头痛。
“不是……阿野你怎么三句话不离这事?之前还是你给我约的医生,让我去看看哮喘,怎么给忘了?”
陆长野这才恍然,委屈巴巴地说:“可能最近搞多了,记性有点不太好,看来要节制一点。”
江寻心想,确实该节制一点,没开荤的时候见他也活得好好的,一开荤就天天都要,一天不给就叫苦不迭,光废话都能把江寻给淹了,只能每天由着他。
“那你快去吧,别让陆总等久了,我自己去医院就好。”
陆长野赶紧下车来给他开门,殷勤地把他扶出来,贴着耳根子撒娇,“对不起啊哥哥,检查结果一定及时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担心。”
“好好好,你听话一点哦,别和陆总吵。”
这父子关系简直可以说用水深火热来形容都不为过,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有些什么事。
办公室内,陆长野坐着办公椅不停地转圈,一根根掰着手指头。
“不想上班的理由很多啊,我很忙的好不好。明天约了要去靶场,后天要去看奶奶,大后天要陪老婆,这不还要提防着你那些私生子,对了,还要谋划着怎么弄死爹或者弄垮家族企业。”
“陆长野!”陆家和气急败坏地砸了个玻璃杯。
陆长野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您有屁就快放,到底让我来干嘛?”
秘书敲响门。
陆家和没好气地说道:“进来!”
门打开,舒云轩扭着腰走了进来,一看到陆长野,眼睛里放了光似的,撒丫子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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