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星火不息(推理悬疑)——liy离

时间:2025-07-08 07:29:35  作者:liy离
  “一胎生了几个,奚女士身为母亲,难道不是比我们更清楚吗?”
  这时,程迩忽然轻笑出声,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弧度,悠悠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每个字都冷到刺骨。
  女人脊背坍塌,瘫软着跌回沙发,程迩却不给她喘息之机,嗓音平静如常,声线却愈发薄凉,“需要我提醒您吗?当初为逃避二胎罚金事儿小,如今您这可算是包庇杀人犯,是要吃牢饭的大事儿。”
  余寂时指尖无意识轻颤,他瞥见女人浑身僵直,面色惨白模样,程迩这番半真半假的恫吓,似乎对她很是有作用。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视线掠过奚有兰惊恐的面容,最终定格在程迩脸上。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短暂相接,彼此都从对方眼底读出了相同的猜测——
  楼上藏着秘密,一个足以让这奚有兰方寸大乱的秘密。
  余寂时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楼梯口。
  那转角处被白花花墙壁截断,一缕幽暗蛰伏于此,让奚有兰在极度慌乱中仍忍不住频频侧目。
  他喉结微动,一丝寒意顺脊背蜿蜒攀爬而上,一个荒谬却合理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诡异、离奇,令他心下惊恐万分。
  难道张翀那个双胞胎兄弟,此刻就藏在这栋房子的二楼?
  片刻后,程迩倏然起身,修长身影吞噬了头顶光亮,阴翳从他脚下蔓延,一寸寸爬上奚有兰苍白的脸颊。
  女人下意识地仰头,正对上程迩居高临下的睨视,那眼神轻飘飘的,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挺直腰杆,妄图找到一丝对抗两人的勇气,然而下一瞬,程迩的话就让她彻底绝望。
  “张翀的卧室在二楼吧?我们上去看看。”
  他嗓音十分轻缓,却沉甸甸地砸在脸上。
  奚有兰大脑嗡地一声,她猛地弹起身,踉跄着拦在两人面前,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激,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欲盖弥彰解释:“他、他平时不住这儿,房间里都是灰,没什么好看的……”
  余寂时与程迩交换了眼神,一左一右绕过沙发,与奚有兰擦肩,直直地向楼梯口逼近。
  奚有兰的双腿忽地一软,膝盖却绷得笔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跌跌撞撞地追了两步,鞋跟一歪,整个人向前栽去——
  这时,程迩倏然转身,宽厚手掌稳稳扶住她手臂,微微倾身,薄唇凑近女人耳畔,语气透着虚假的关切,同时难掩戏谑:“急什么?可千万别摔着啊。”
  说着,他指尖在她肩上轻轻一按,眉梢一挑,唇角弧度似笑非笑,“您简直太客气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不用您专门引路。”
  奚有兰喉头一哽,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指尖也漫无目的地飘了飘,最终无力地垂落身侧。
  她被程迩一番话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瑟缩着肩膀跟在两人身后,嘴唇不停开合,破碎低语从齿缝间溢出,像是在祈求什么好运。
  余寂时跟在程迩身后,顺旋转楼梯直上二楼,遮蔽与阴影散尽,入目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将两侧空间劈开,一分为二,南北对称排列着六扇门。
  两人在楼梯口站定,扫视着左右的房间,奚有兰突然蹒跚着挤到前面,枯瘦的手臂在空中划出慌乱的弧度,最终指向身后某扇门:“这、这就是小翀的房间……”
  她声音发飘,唇畔扬起一抹笑,“他虽然常年不回来住,但是我肯定还是要给他留出房间来的,他上次走后没收拾,房间里面乱糟糟的,他不回来,我也不敢乱动他东西,我也没收拾……”
  她这一番话明显语义重复,全是废话,不知是否有拖延时间的成分,余寂时眸色一暗,抬眸和程迩对视一眼,两人并未言语,便默契地一左一右绕过女人,直奔那间卧房。
  
 第216章
  推开门的一瞬间,浓浊的腐臭味如潮水般涌来,那气味似陈年汗渍发酵,又似酸菜坛子溃烂,黏腻地攀附在每一寸空气里,令人作呕。
  余寂时喉结微动,下意识屏住呼吸。
  房间内一片昏暗,厚重蓝色窗帘紧闭,严丝合缝,将天光遮蔽,抬眼间,却见程迩已经蹙起眉,直直走向窗边,伸出手臂,将窗帘一把掀开。
  哗啦一声,阳光倾洒而入,细小尘埃飘飘荡荡,在明亮光束中浮沉,原本阴暗昏沉的房间霎时敞亮起来。
  程迩又推开紧闭的窗,闷热的风裹挟着腐臭从窗的缝隙处钻出,室内顿时清爽许多。
  余寂时余光瞥向门边的奚有兰,女人站姿笔直,膝盖细软发颤,双肩却绷得僵硬。十指交缠紧扣,相互纠缠,指节绷紧,掌心渗出细密汗珠,在明亮光线下泛着水光,整个人都难掩紧张。
  他缓缓收回视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他一时很难理解,为什么张翀分明不住在这个房间,还偏偏要拉紧窗帘关闭窗户,让这股恶臭味在房间内发酵,况且,若这房间真的无人居住,这浓重的臭味又从何而来?
  这股气味明显就是男人身上的汗味,混杂着某些腐烂食物,一起发酸发臭。张翀的行踪轨迹一直在警方监视范围内,他并没有住在这个房间,又是谁住在这个房间呢?
  他眸色渐深,抬眼正撞上程迩幽深目光,两人视线一触即分,却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疑虑。
  房间陈设十分精简,中央摆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左侧黑色电竞椅歪斜地靠在书桌前,右侧檀木制成的床头柜紧紧挨着着衣柜。
  大片瓷砖地面空荡得刺目,唯有几道黄褐色污渍蜿蜒其间,撕裂了一片洁白,突兀又醒目。
  程迩盯着地面上的污渍,忽然蹲身,从兜里抽出张纸巾,食指与拇指拈着纸角,伸出手臂,纸巾边缘轻触污渍的刹那,黄褐色液体立刻晕染开来。
  余寂时瞳孔骤缩,指尖微蜷,无意识掐进掌心,一丝刺痛顺着神经窜上脊背,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惊骇。
  这菜汤如果很久前就洒到地面,定然会干涸凝固在地面上。如今卫生纸轻易一蘸就晕开了,这菜汤撒在地面上显然还不久。
  余寂时喉间微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腐臭气息,混着窗外涌入的新鲜空气,形成一种古怪的酸味。
  程迩此时也直起身,目光犀利如刃,一寸寸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
  房间内一片亮堂,阳光穿透尘埃,室内静得可怕。三人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愈发清晰,沉重、压抑,在四周不断蔓延四散,震耳欲聋。
  奚有兰仍僵硬地定在门前,双手互相揉搓,愈发用力,摩擦得指节都微微发红,而她整个人也正如同一堵墙,死死挡在了出口处。
  干瘪眼眶内,她混浊眼珠滴溜溜转动,视线左右游移,像是在搜寻什么,又像是在恐惧什么被发现。
  程迩的眸光一寸寸黯淡下来,顺着空白的地板,步履很轻地走过,一步又一步,缓慢地荡到衣柜前,手掌扶住柜门,余光瞥见奚有兰骤然瞪大的双眼,瞬间便将柜门掀开。
  吱呀一声,柜门洞开——
  里面零星挂着几条衣裤,一床冬季的床单被褥堆叠在下面,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光秃秃的木壁映出一片空荡,以及被骤然搅乱的空气。
  余寂时心尖猛地一颤,胸腔里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他侧目看向奚有兰,女人脸上的惊惶正缓缓褪去,枯瘦的手颤颤巍巍着按在腹部,喉结艰难地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不对劲。
  这房间里一定藏着什么。而奚有兰……似乎也不确定那东西究竟在哪儿,才会在他们每一次探查时都如此惊慌失措。
  程迩从衣柜前退开,身形忽然一顿,微微向后仰身,余光瞥向衣柜后的缝隙,哪里积灰厚重,蛛网凝结,显然许久无人清理,而一拳的狭窄必不可能藏人。
  奚有兰的双手死死攥住裙摆,光滑柔软的缎面被抓出一道又一道褶皱,又松开,再攥紧,她连呼吸都稳不住。
  余寂时眸光微闪。
  这房间太过空旷,能藏人的地方属实太少,他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那张宽大的实木床上。
  整张床都被深色条纹床单铺得平整,边缘严丝合缝地垂落在地,没有一丝褶皱。
  他抬眼,与程迩四目相对。
  紧接着,程迩缓步走来,宽大修长的掌心缓缓抚上床面,指腹划过某处时,倏地顿住,他抬起眼眸,静静地看向余寂时。
  余寂时立刻会意,上前两步,掌心贴上程迩所指的位置,恰恰摸到一片温热。
  与周围冰凉的触感截然不同,那一小块区域残留着未散的体温,仿佛不久前才有人坐过。
  奚有兰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鞋尖在地面急促地蹭动两下,发出嚓嚓的声响,动作极快地晃过去,却终究没能拦住程迩的动作。
  程迩凤眸轻眯,眉心微蹙,五指已攥紧床单一角,猛然发力。
  “哗——”
  布料翻飞,整张床单都被掀开大半,余寂时单膝跪地,一手撑床,身体向一侧歪斜,手电筒的强光刺破黑暗,照亮了床底,却只映出一片空荡。
  光束中,尘埃浮动,厚积的灰絮静静铺陈在地,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提起的心脏重重落回胸腔,却在下一瞬漏跳一拍,余寂时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吐出的气息不觉染一丝颤抖,胸腔里那股滞涩感却挥之不去,愈发沉重。
  不在衣柜,不在床底,还能藏在哪里?
  奚有兰略显尴尬地向前两步,大口大口喘着气,掌心抚过胸前,顺了顺气后,才咧开唇一笑,嗓音终于落到实处:“瞧您二位疑神疑鬼的,这房间里压根就没人嘛。”
  余寂时一时无言,双臂端起,静静地又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
  满屋的酸臭,未曾干涸的菜汤,床面上的温热,无一不说明着这房间里刚刚有人滞留过,但听奚有兰这话,房间里大概真的没人,不过人大概率是刚刚离开了这个房间。
  刚刚离开了这个房间,如果没有穿墙遁地的功夫,大概率还在这栋房子里。
  余寂时轻掀眼皮,和程迩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达成了某种默契,两人紧接着便同时转身,直直朝门外走去。
  奚有兰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两道身影迈向隔壁房间,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北侧的两间房,一间是运动器材室,一间是杂货间。
  推开运动室门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年的铁锈味,跑步机的扶手覆着层厚重的絮状积灰,程迩的指尖在上面一划,立刻现出一道清晰的指痕。
  地上的杠铃被他鞋尖顶开,露出底下与周围明显色差的地面,那里灰尘浅淡,被重物长期压着,挪开后比周围积灰地面亮很多。
  这个房间明显是许久都没有人踏足过了。
  离开器材室,两人又走进杂货间。
  这间屋子空间逼仄得令人窒息,旧家具层层叠叠,堆成一座座小山,摇摇欲坠。
  余寂时掀开一张折叠椅,灰尘顿时腾起,在阳光中形成一层朦胧的尘雾,他喉间泛起痒意,忍不住偏头轻咳。
  在他们检查这两个房间时,奚有兰神色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甚至慢条斯理拢了拢鬓发。
  程迩见状,与余寂时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草草检查后便转向南侧。
  南向第一间房是主卧,这屋子宽敞明亮,落地窗外一树海棠开得正艳,奚有兰也十分讲究,室内焚着桂花香,甜而不腻,与木质家具的淡雅气息交融。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排列整齐,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女士的房间不好上手翻看,程迩草草转了一转,目光扫过每个角落,便示意余寂时离开。
  第二间是闲置的次卧,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连床垫都未铺,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也无处可以藏人。
  最后一间是棋牌室,显然是奚有兰日常娱乐活动的场所。麻将桌边的茶盏里,残茶已冷,杯底沉着两片绿油油的茶叶。
  余寂时眉心一紧。六个房间查遍,却一无所获。他余光瞥见奚有兰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正不可抑制地轻颤,睫毛低垂间,眼珠也不安地转动。
  她显然大松一口气,很是庆幸。
  在两道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奚有兰喉间溢出一声轻咳,脊背不着痕迹地挺直了几分,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既不显得过分殷勤,也不至于流露出挑衅,却透着股令人不适的虚假。
  “没有东西的……”她尾音微微上扬,语气夹杂着一丝得意,“根本就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您二位再怎么找,就是把房子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个影子来!”
  余寂时眸光微沉,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抬眼时,正对上程迩递来的眼神。
  对方下颌轻点,他便心领神会。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走到玄关处,余寂时微微回过头,余光再次扫过楼梯转角。
  整栋房子已被他们粗略搜查过,既然没找到,也强求不得,他当真不知一个活人还能藏到哪里,可他们若死揪着不放,即易打草惊蛇,如今只能先作罢了。
  
 第217章
  从这栋英式小洋楼的雕花大门踏出,初夏燥热的风吹拂而过,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海棠被风撩得簌簌作响,层层叠叠的花瓣相互摩擦,淡粉色纷纷扬扬飘落。
  余寂时忽觉肩头一沉,一片花瓣正巧落在上面。
  他下意识偏头,视线里蓦地闯入一只宽厚修长的手,那手掌骨节分明,轻轻落在他上臂,长指一拂,掠过肩头,将那片花瓣拂落。
  余寂时倏然抬眼,下一刻,就撞进程迩垂落的视线里。
  光影跌落眸中,细腻地流转,缓慢地流淌,而他令人惊艳的五官轮廓,就这样清晰落入眼底。
  喉结轻滚,他心尖颤了颤,一种莫名的悸动自心口蔓延,催动着心跳声愈发剧烈,愈发掷地有声,如同枝头惊起的雀鸟,扑棱着翅膀从心口飞过。
  一抹红晕直直窜上耳尖,为免思绪飘得太远,他仓皇垂下眼皮,快走两步绕到副驾驶边,指尖发颤地拉开车门。
  在车上坐定,扣上安全带,车门屏蔽了暖风花香,他整个人都渐渐冷静下来,脑海中闪现出他们走进别墅后的一幕幕。
  奚有兰妆容精致的脸上转瞬即逝的慌乱,楼梯转角处被墙壁截断的幽暗,房间里的酸臭和余温……一切的一切都那样清晰,那样诡异。
  程迩坐进驾驶座却没急着点火,反而从口袋里抽出手机,修长食指在屏幕上利落一划,电话接通,听筒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杂音。
  “怎么了?”郝阳的声音传来,混着键盘敲击声的背景音,略显急促,“你那边出什么状况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