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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不息(推理悬疑)——liy离

时间:2025-07-08 07:29:35  作者:liy离
  桌面的寒意正顺着余寂时的指尖钻入,一点点往骨髓里钻时,程迩手掌落下的触感如同茫茫雪原上突然燃起的星火。
  那掌心宽厚温暖,烙在肩骨上,那温度透过皮肤,像冬日里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将冻结的血液一寸寸唤醒。
  他恍惚抬头,只见程迩的身影已如巍峨的山横亘在前,逆光而立,宽阔的肩背将刘漠山连同灯光一起遮挡。
  程迩的动作极缓,他慢慢屈身,手臂交叠压在桌面上,微微前倾,将余寂时的视线对面人彻底隔绝。
  余寂时一时恍惚,怔怔望着突然逼近的面容,男人眉眼在近距离下愈发清晰,眸中漾着的一丝忧虑,一丝深邃的、令人沉溺的温柔,一寸寸将他溃散的理智包裹。
  “要出去休息会儿吗?”见他久久不语,程迩忽然微微偏头,声音压得极低,“和钟哥轮个班?”
  余寂时喉结剧烈滚动,他垂眸瞥见自己攥紧的拳,指甲陷入掌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咸涩的痛楚。
  最终,他深深吸气,气流穿过喉咙,带着灼烧般的刺痛,却也将沸腾的恨意暂时压回心底,他松开拳头,再抬眼时,眼底已凝出一层薄冰,将那些翻涌的暗潮死死封住。
  “没事。”短短两个字在唇齿间碾过,尾音却不受控制地轻颤。
  程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他凝视着余寂时强撑的平静,目光在对方泛红的双眼逡巡,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那笑声轻飘飘地浮在空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与期待。
  他歪着头从程迩身侧露出半张脸,余寂时刚平复的呼吸瞬间一沉,血液逆流,视野边缘开始泛起光晕。
  程迩立即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脉搏相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脉搏下奔涌的、近乎狂暴的血流,他在仇恨的惊涛骇浪中死死拽住余寂时即将沉没的意识。
  “别急。”他低语时,指尖安抚性地敲了敲他手背。
  转身的刹那,程迩眼神瞬间冷凝,缓缓向前走,一步又一步,从容而平静。
  他犀利目光犹如一把尖刀,直直向前一刺,刺得刘漠山呼吸一滞,笑声凝固在喉管,浑身一个颤栗。
  程迩不断向前逼近,在审讯桌前顿住脚步,掌心落在桌面,重重一声,他微微俯身,骤然逼近,神色如常,轻轻歪头,语气冰冷:“好笑吗?”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刘漠山枯瘦身躯猛地后仰,脊椎撞在椅背上,凹陷的脸颊上,一滴冷汗顺着沟壑蜿蜒而下,在下颌处悬停,摇摇欲坠。
  他喉结痉/挛,上下滚动数次,干裂的唇瓣颤抖着挤出气音:“不……”
  程迩直起身时,他双臂缓缓交叠,姿态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薄薄的眼皮下垂出,十足傲慢,目光一寸寸刮过男人战栗的躯体,最后定格在那双浑浊眼球上。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让你怎么做?”他声音平静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底下却暗流汹涌。
  刘漠山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左右游移,视线在触及程迩的一瞬迅速弹开,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声说道:“记不清了,我们不线下见面,很普通的男人,四十来岁吧,脸型不怎么平整,但长得挺清秀的吗,眉毛粗粗的,眼睛还算大……他就是让我四处走走,或者在网上找找,找那种对社会怨气重的,让我传递有关这个计划的信息,自由发挥就好……”
  程迩挑眉,顺着他的话询问:“什么计划?”
  刘漠山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新,新生计划……”
 
 第248章
  新生计划。
  余寂时在心底无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多么荒谬的名词,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如同细细密密的长针,直直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新生?多么冠冕堂皇的谎言。用无辜者的鲜血浇灌出的“新生”,以自我毁灭为代价换取的“重生”,不过是一场荒谬的特殊信仰仪式。
  他想起卷宗里那些照片,一张张,一页页,凝固在死亡的瞬间,他想起父母的死,胸口突然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像是有人用钝刀在一点点、一寸寸剜着他的心脏。
  程迩修长的手指在金属桌面上轻轻敲扣两下,节奏规律,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低沉而平稳,眸光冷凝:“毒囊的存放地点在哪里?”
  刘漠山歪了歪头,枯瘦脖颈一抻,发出轻微嘎吱声,他唇角诡异弯起一个弧度,轻飘飘报出一个地址,语气轻松,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那地方同样藏在城中村里,在错综复杂的胡同深处,被密密麻麻的自建房包围着,像一只潜伏在阴影里的毒瘤。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谁能想到,在繁华商业街的背后,在每天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竟然藏着这么多颗致命的毒药?
  “不过——”刘漠山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僵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下眼睑泛着不正常的猩红,眼底跳动着疯狂的火焰,“那只是个仓库而已。”
  他故意拖长声调,像是在炫耀什么胜利,“我们有专门的‘信使’,就像送快递一样,把毒囊送到每个信徒手上。”
  余寂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缩、攥紧,程迩眸光倾斜,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突然伸手,宽厚温暖的掌心稳稳地覆上他冰凉的手腕,像一簇跳动的星火,烫得余寂时猛地抬头——
  在四目相对的瞬间,程迩的拇指在他跳动的脉搏上轻轻一按,他看见对方眼底映着明亮的灯光,依然保持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他深深地吸气,将翻涌的情绪一点点压回心底,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强光照射下无所遁形,像一层薄薄的雾霭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刘漠山欣赏着他们的沉默,嘴角勾起餍足的弧度,像一只刚刚饱餐的野狗,正得意地舔着沾血的獠牙。
  程迩的目光如淬了冰,一寸寸刮过刘漠山枯槁的面容,他眼底凝结着一层薄薄寒霜,让整个审讯室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杀人目标是如何确定的?”他一字一顿地问道,每个音节都格外清晰、冷冽。
  余寂时的呼吸骤然停滞,无意识地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丝丝缕缕血液在舌尖蔓延,刺痛一阵一阵,他却浑然不觉。
  他指节微微蜷缩,泛出青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掐出月牙的指印。
  父母生前温和的笑颜在脑海中闪回,那样善良的医生,那样温暖的人,怎么会成为这些疯子的目标?他也着实是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刘漠山的眼球诡异地向上翻动,眼白布满血丝,在灯光下泛着一片灰黄。他懒散地耸了耸肩,枯瘦的肩胛骨在单薄背心下凸起尖锐的弧度,“关我什么事。”
  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尖齿,格外轻佻,丝毫没有任何悔过之意,“上面给名单,我就传话。”
  “刘漠山。”余寂时五指蜷缩,一寸寸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这三个字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字一顿,他深深吸一口气,薄唇吐出一声叹息,与此同时,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请你正视我们的问题。”
  刘漠山突然瞪大眼睛,混浊瞳孔剧烈收缩,他夸张地张大嘴,露出猩红牙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令人作呕的戏谑,“哎呦喂,警官大人这是不信我啊?”
  他嘎吱嘎吱扭动脖颈,手铐链条撞出刺耳的声响,语气随意,“我就是个传声筒,懂吗?那些大人物的心思——”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前倾身体,“我哪配知道啊?”
  空气仿佛凝固,余寂时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掌心里深深嵌着几道血痕,格外清晰,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垂眸看着那些泛着血丝的痕迹,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在他肩头,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程迩拇指在他肩胛处轻轻一按,力道恰到好处。
  余寂时转头,对上那双沉静,温柔的眼眸,那里面像有一剂良药,让他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精神也渐渐冷静下来。
  “走吧。”程迩的声音很轻,十分平和,却不容置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审讯室,将刘漠山癫狂的笑声关在厚重的铁门之后。
  杀人目标的筛选必然有特定规律,既然刘漠山这个传声筒对此一无所知,继续纠缠也只是浪费时间。
  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咖啡味。电脑主机发热发烫,运转时发出嗡鸣。
  柏绎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脖颈绷得笔直,后颈处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敲击声重而密集。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泛红的太阳穴上,整个人都紧绷得像一张弓。
  钟怀林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一只手撑在柏绎的椅背上,眉头紧锁地盯着屏幕,听到开门声,他和许琅同时转头,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在看到两人摇头的瞬间,他们的肩膀不约而同地垮了下来,疲惫像潮水般漫上眼角。
  “呼……”柏绎突然长叹一声,整个人重重靠向椅背,后颈与靠枕相触时,紧紧贴合,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这才注意到站在身侧的程迩和余寂时。
  “电脑里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直起身,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手指无意识划过桌面,“主要是一些信徒的基本信息,住址、联系方式之类的。我觉得应该立即部署警力,对这些潜在的凶徒进行监控,尽量减少伤亡。”
  说着,他调出一份名单投影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地址罗列出来,在雪白的墙面上铺展开来。
  打印机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齿轮咬合,将的雪白的纸张一张张机械地吞入,再一张张吐出,油墨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粟队霍然起身,他接过那叠尚带余温的纸张,指腹在页脚轻轻一捻,确认无误后朝程迩点头示意,声音低沉:“我这就去安排布控。”
  程迩同样轻轻颔首致意,修长手指同样捏起一沓名单,纸张在他指间翻动,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目光快速掠过每一行数字,余寂时侧目望去,眉心忍不住轻微地蹙起。
  余寂时神色渐渐冷静下来,眼神愈发清亮,似乎沉淀出丝丝缕缕的光亮,不知过了多久,他沉静开口,随口一提:“这些电话号码,是都已经接收到了神秘链接吗?”
  柏绎猛地抬头,厚重镜片后,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抬手重重拍向自己前额,啪的一声脆响在室内格外突兀。
  “是啊!”他腾地站起身,办公椅滑轮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我刚刚整理的时候发现,这些链接是分批发送的!可能还有一批是没发出!”
  他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渐渐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
  那些神秘链接精心设计好十分严密的程序,一旦点击便会立即失效,连柏绎这样的技术高手都无法破解这一道加密,但若能在链接点击前将其截获,是不是就有可能弄清楚这些连接的内容!
  这个念头一经提出,所有人都迅速行动下来,整个办公室瞬间活了过来。
  柏绎猛地拽过转椅,他重重落座,十指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噼里啪啦就开始敲打起来。
  余寂时无声地靠近,掌心贴上皮质椅背的瞬间,甚至感受到细微的震动,他俯身时额前碎发垂落,只见柏绎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敲击声重而密集。数据流在屏幕上奔腾,很快化作整齐的表格铺展开来——
  姓名、电话、住址,以及最关键的链接发送时间,全都按序排列。
  “果然!”柏绎突然低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指向屏幕右侧的一列数据,那里整齐标注着“待发送”三个红字,“至少还有三成目标没收到链接,如果我们能抢先控制这些手机……”
  余寂时眯起眼,呼吸微微平缓下来,掌心落在胸膛上,一点一点向下顺。
  果不其然,有相当大一批人,神秘链接都是还未发送的状态,这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提前拦截到这批人的手机,拿到第一手的神秘链接,就极有可能代替行凶者知道神秘链接的内容。
  他五指再次蜷缩、收紧,攥成拳,抬头时,和程迩一瞬间对上视线,眼神瞬间一寸寸冷冽下去。
  
 第249章
  柏绎猛地直起身,厚重黑色镜框后,双眼布满血丝,瞳孔因长时间紧盯屏幕而微微扩散、睁大。
  他抬手推了推渐渐滑落的眼镜,指节微微泛白,几乎要将镜架捏碎,屏幕冷光映在他侧脸,泛着一丝薄霜。
  代码密密麻麻,一行行滚动,倒映在他充/血的眼球中,余寂时静立在他身后,修长手指无声收紧,真皮椅背镶嵌进指尖,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寸寸冰冷下来,刮过那些闪烁的字符,下意识屏住呼吸。
  键盘敲击声如暴雨般急响。
  不过片刻,柏绎猛地后仰,脖颈青筋暴起,哑声道:“OK了……”
  屏幕骤然亮起,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一张张滚过,信徒名单在数据库中疯狂浮现,最终化作一张精确、真切的表格——
  以京城市重地为核心,蔓延到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南地区,每一个红点都像未爆的炸弹。
  倪永信接过文件的瞬间,空气骤然凝固,他指腹摩挲过纸页边缘,眼神渐渐凝固,锐利如鹰隼:“立刻下发进行抓捕、布控,一个不漏!”
  警笛声刺破夜空。
  余寂时疾步跟在程迩身后,指挥中心的巨屏上,无数红点正以惊人的速度被标记成绿色,东部各省市,上百名信徒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按倒在地,无数潜在的危险被及时控制住。
  “第一批已控制。”粟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所有电子设备封存,等你们来验。”
  程迩的指尖轻轻划过平板,屏幕上,最后几个红点接连熄灭,他忽然侧首,与余寂时四目相对。
  两人穿过狭长的走廊,四周的警员们步履匆匆,文件翻飞的声响与对讲机的电流杂音交织成一片。
  他们逆着人流前行,鞋底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丝丝清脆的声响,最终停在一间贴着封条的办公室门前。
  程迩伸手推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纸质文件和金属气息的陈旧味道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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