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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而复始(近代现代)——宇宙真美啊我操

时间:2025-07-08 07:56:58  作者:宇宙真美啊我操
  他说。
 
 
第17章 (修)
  周止很明显地大张了下眼睛,瞳孔紧缩了。
  这些都被年锦爻看在眼里,他轻巧又称得上俏皮地笑了一声,压下脸去,鼻尖几乎要贴在周止鼻尖上,悄声道:“Just kidding(开个玩笑).”
  他狡黠地眨眼,像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周止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重量就一轻,年锦爻从他身上爬起来,拿了播放画面的手机,反手在周止面前摇了摇,哼笑道:“哥哥,你身材还蛮不错的嘛。”
  他把“哥哥”叫得顺口,最初只是想调侃他一下的周止反倒不太习惯,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有点乱了,几簇炸在脑袋上,看着有不符合年纪的冒失。
  年锦爻捧着手机,看到一个画面,夸张地“哇”一声,回头眼神暧昧地打量他:“你们会假戏真做吗?”
  “喂!小屁孩儿给我关掉!”周止想也没想,朝他扑上去。
  周止一直都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有超乎年龄的沉稳。
  他很少会在谁面前露出幼稚的一面,年锦爻哈哈大笑着躲开他的袭击,手机里的声音还响在耳边。
  “拍这种戏被人认出来很骄傲吧,”年锦爻被他按在身下,笑嘻嘻地躲开周止来抢手机的手:“今天不就有这种戏,我要临时练练腹肌,哥哥你的腹肌是怎么练的?”
  他抬手抚摸周止腰腹,朝他灿烂的一笑:“教教我,好不好?”
  周止一把攥住他乱做妖的手,喘着气继续去抢手机。
  年锦爻的手臂很长,举过头顶周止就够不到了,两个人闹着手机“咚”一声掉到地上。
  磕到了音量键,声音一下大了许多。
  古声古调的黄梅戏拖长腔调,咿咿呀呀地唱着。
  月暮低垂,哪里都是静的,只远处青砖红房烛火蓬荜,二更了,县城那头遥遥传来几道打铜梆的声响。
  街巷上渐渐腾起一层薄雾,从中缓缓踏来道影单形只的影,随北风那么一刮,衬出一身清癯的线。
  镜头摇晃着,在些微雨幕中飘摇,一个书生朝花柳巷走来。
  他刚进京,便迷了路,半夜三更不知去何处落脚,被那道婉啭的黄梅戏引来。
  眼前雾渐浓,唱戏人也没了声响。
  书生相顾无人,熏风吹来牡丹花香,月色笼罩中,狐妖化作人形,一婀娜身段的影子显在雾中,花香中雾散了。
  月头映亮书生一双锃亮、狭长的眼。
  书生在这头,妖狐站那头,一男一女、一人一妖,遥遥相望,戏中悠长地唱。
  “我从此/不敢/见观音……”
  在黄梅戏外,周止对上年锦爻明亮的闪烁光泽的诱人眼眸。
  笑声渐渐被电影中的风声遮盖了。
  年锦爻的手腕还窝在周止手中,他指腹下感受到年锦爻细细跳动的脉搏,由于闹腾,心率有些快,勃勃跳着。
  也不知谁先放下唇角,笑意散去,好似雾被吹隐。
  周止看着年锦爻的眼睛。
  年锦爻缓慢地,闭上了眼。
  他的睫毛很长,簌簌颤抖着,像成千上万只黑蝶扇动织翼。
  周止心房大震,跳动的鼓声击地他理智一阵阵被撞散,仿佛受到引诱。
  他鬼使神差地垂下脸,以一种极为缓慢的、被剥夺思考的速度,缓缓地朝下,贴近年锦爻靓丽夺目的脸庞,与红色的、略有些干燥的嘴唇。
  “铛铛!铛铛!演员准备下楼拍戏啦!”
  打铃声赫然震响。
  周止冷不丁回过神来,脸色发白,急忙从年锦爻身上跳开:“我先下去了,你也快下来。”
  他头也不回地甩了句话,急吼吼地离开。
  年锦爻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周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不情不愿地撅了噘嘴,他穿了鞋出去,迎面撞上邻间出来的文萧。
  年锦爻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他个子其实是很高的,只是那张漂亮无害的脸时常会让人忘记他的身高。
  文萧脚步一顿,神情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在年锦爻走后跟了上去。
  下楼梯时,年锦爻忽地开口:“我会比你演得更好。”
  文萧愣了下,脚步停了半步,想到年锦爻没由来的敌意,才想起他一开始的试镜其实试的是白果这个角色,甚至导演已经敲定了他来演。但签合同那天,合同上的角色是程强,导演解释给文萧的原因是有了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人,文萧一心想演戏,也并不深究。
  但他不知道,年锦爻试戏后导演还是在两人间犹豫。
  在原先的剧本里,白果是被画室老师刘国宏以艺考威胁才穿上女装,作为老师私人模特的受害者,白果被已婚中年老师猥亵,但他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不愿告诉对他管教严苛又寄予厚望的父母,一直忍了下去。
  直到白果遇到韩竞东后,才从韩竞东的视角,一点点揭开看似顽劣恶毒的白果真实的残酷经历与柔软的心。
  文萧与年锦爻的能力、样貌都完全足够胜任白果这个角色。
  唯独一点,年锦爻个子太高,在大荧幕上的观感对比或许太过强烈,视觉上无法完美重现少年遇难的脆弱与破碎感,可能让观众很难去感同身受白果身上的痛苦。
  可年锦爻非常喜欢白果这个角色,因为身体原因,家里从小就宠他,几乎是要星星摘星星,说月亮就要买月亮。
  有这样的家世,有这么漂亮的面孔,这世上很少有什么是年锦爻想要,却得不到的。
  导演被姐姐和姐夫说服,年锦爻带入一笔父母支持的巨额资金入组,原先的剧情也顺着年锦爻的外形做出了更改。
  在原先的剧情中,考虑到戏剧张力,聋哑人韩竞东上了白果,但现在的版本就改成了被胁迫穿上裙子的白果将韩竞东带上床。
  年锦爻生来心高气傲,他天赋高、能力强,背景雄厚。
  父亲是华裔影视大亨,母亲年轻时获得影后提名,年锦爻更是师承奥斯卡四封影帝刘易斯·佐德。
  在同门师兄弟中,他被寄予厚望,是最有可能在25岁前拿下欧洲三大的好苗子。
  自小年锦爻便能力出众,演技上的天赋超乎常人。向来都是他让人为他做出妥协,从不需像这样胡搅蛮缠,倚仗家世。
  无论如何,年锦爻绝对不会把在《白菓》中与文萧的竞争,这种他在外人眼中的任性妄为,所有人为他而做出的妥协带来的强烈挫败感抛之脑后。
  文萧演戏时,年锦爻观察过他,发现对方也不过如此,心中更加不屑,也愈发不满。
  直到周止同样对文萧做出亲昵举动,让他再次感到被比较的危机。
  文萧与周止师出同门,论关系也要比他更近一些。
  年锦爻绝不会允许文萧宰任何地方胜他一筹。
  “是因为这样你才对周哥……”文萧咬了下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话没有说尽。
  年锦爻下楼的脚步停住,他个子已经很高,走下一个台阶,还和身后的文萧相等。
  他没有回头,嗤笑一声:“你喜欢他吧,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
  文萧脸腾一下红了,鼓气支吾:“你不要乱说!我很尊敬周哥的。”
  年锦爻垂下了眼,遮住眸中情绪,回过头去,对他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他会先爱上我。”
  他的天真带有一种毫不掩藏的残忍,逾越道德律令,赤裸地表现出了攻击性极强的占有欲与霸道,这是最可怕的。
  “你太幼稚了!他是真心待你的!”文萧伸手要去抓住他,理论个一二。
  “愣着干嘛呢?!”周止的声音隔着门从楼下响起,皱着眉催促他们:“人等着呢。”
  “周——”
  “哥哥!”年锦爻得意地扫了文萧一眼,几步踏着楼梯跳下去,纤细的背影在文萧眼中跃上周止的脊背。
  周止被他撞得一咳,连连朝前跌:“小混蛋!你特么轻点儿!”
  年锦爻笑着凑到他耳边去,撒娇的口吻,软绵绵的道歉:“撞疼了没有?哥哥,对不起。”
  周止又心软了,傻呵呵地说不疼。
  年锦爻赖在他颈旁,温柔地吹他被撞到的耳垂,文萧走在他们身后看着周止的后颈一点点变红,垂在身旁的手攥紧了。
  今天先拍的戏在昨天文萧十一次ng的举报前。
  程强在门外偷窥,韩竞东与白菓在教室内进行着他们之间的隐秘交易。
  文萧这次入戏的很好,眼眶都发红,面孔上肌肉也控制着颤抖,完全展现出了一种激动、愤怒、错愕、恶心的矛盾的综合的情绪。
  倒是年锦爻让导演不算满意,但文萧正在情绪里,导演想了一下没有打断,让摄像头跟着程强去了教室,拍完了剧情中两个礼拜后才应该出现的情节,程强举报韩竞东在校内的不轨行为。
  这两场戏是排在一起拍的,年锦爻的父亲跟本地一个重点中学的校长提前打点好了,学校全体师生全力配合他们的拍摄。
  为了不耽误学生的课程,导演把学校里的戏份集合在七天里拍摄。
  文萧这次演得很好,甚至好出了导演的预期。
  他喊“咔”的时候,甚至破音了,足以可见激动。
  年锦爻知道自己演得不好,赤裸着身体,双手撑在书桌上保持着方才后仰的戏份,无言地向上喘息。
  周止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即便背对着摄影机,他也要真的去舔贴在年锦爻身上贴着的道具。
  喉咙被捅得有些哑,有一下年锦爻没收住力,抓了把周止的头发。
  他起身时眼角还发红,连带那颗黑色的痣的边缘也泛起淡淡的红色,在周止素白的皮肤上显眼。
  “啧,锦爻你过来看一下。”导演不好对他说重话,但语气明显不算好。
  年锦爻情绪低沉,皱着眉跳下书桌的时候一脚踹开眼前的凳子。
  铁皮凳刮擦在教室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动。
  周止“嘶”一声,弯下腰捂住飞来横祸被碰到的小腿。
  年锦爻的脚步顿了下,蹙眉瞥向他的方向。
  “没事儿,你快过去吧。”周止扯了扯嘴皮子朝他摆手。
  年锦爻便收回视线,朝导演的方向走了。
  他一屁股坐到导演身旁的椅子上,淡淡地说:“我入不了戏。”
  “今天放你半天假,回去好好想想。”导演沉吟一声,道。
  “没用,”年锦爻目光放在朝他们走来的周止身上,语气平静,“我不知道被人口是什么感觉,再怎么想都没用。”
  他耸耸肩,舌尖抵着齿背,发出一道低柔清晰的声音:“Je ne peux pas jouer(我演不了).”
  周止走过来了,弯下腰靠近年锦爻,探过身体凑上前去问导演刚才自己演得哪里有问题。
  年锦爻敞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轻而易举就将周止夹进腿缝里,他百无聊赖地伸了手指缠绕周止的五指,纠缠着与他不休。像藻荇缠上一条不起眼的鱼。
  导演翻了几帧画面,告诉周止还可以精进,说完对年锦爻发了脾气,手指点点桌子,冷着脸:“不要在这里给我使性子!”
  年锦爻撇了撇嘴,目光扫到一旁坐着刚得到表扬的文萧,面上不是很服气。
  “怎么啦?”周止抬手下意识揉了下年锦爻的脑袋,柔声问。
  “我演不出来……”年锦爻抬头哀怨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漂亮的脸蛋皱作一团,看着委屈极了。
  “演不出来?”
  周止的手还放在年锦爻头顶,停了动作,困惑地问。
  年锦爻学不会含蓄,脸也不红,径直道:“我没有过blow、job。”
  “啊……”周止后知后觉地脸红了,支吾两声,试图给他开口解释:“你想象一下嘛,你用手——”
  “我zw也很少。”年锦爻毫不掩饰地用单纯的眼神,明晃晃看着周止。
  周止半张的嘴唇颤了颤,不知如何把对话进行下去:“那不然我……”
  他踟躇一秒,还是说出口:“帮你……”
  “真的吗?!”年锦爻的眼睛猛地亮了,他靠近周止小腹,隔着校服单薄的布料,温热的鼻息穿透罅隙,透入周止的皮肤。
  年锦爻坐着仰头,手臂揽在周止腰间,周止的手臂搭放在他肩上,下意识揉了揉年锦爻的肩头。
  他们两人对视了片刻,流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氛围。
  文萧在一旁留意到,下意识咬紧嘴唇。
  年锦爻仰着脸,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哥哥,你真的愿意为我这么做吗?”
  周止感到害羞,挠了下脸,“试,试试——”
  “行了!”导演听得头疼,一拍桌打断他们的对话:“周止你别惯着他,掉他套里了。他能演演,不能就给我滚回家!那以后接个毒/贩的角色,难不成还真要去吸/毒吗?!”
  周止忙连声道:“您说的是,锦爻还是要克服一下。”
  年锦爻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向后靠倒在椅背上,整个人摊开纤长的四肢。
  周止还被他夹在腿里,动弹不得,手足无措地看看导演,又看看年锦爻。
  导演指示周止去和文萧搭一场戏,年锦爻和他的那场戏就一直没进展,柔肤弱体地躺在椅子上,与导演一同看着小屏幕显示器中周止放大的脸。
  文萧是东电几个大师力荐的好学生,气质佳、演技好,但周止其实少有人提起,他为了钱跑去拍三级片的事情在学校里传遍了,老师提起他都一阵愤恨。
  所以周止在话剧社闯出的名气也渐渐没了,一直到现在,彻底无人问津。
  若不是这次他自己来报了试镜,恐怕导演现在都没找到最合适韩竞东的人选。
  周止的演技太可怕了,甚至称得上恐怖。
  文萧在他面前竟被周止一个眼神就带入戏了,两人对峙时,韩竞东一个聋哑人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但是他的手语,他的肢体语言,都融入了自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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