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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胶片(近代现代)——青小雨

时间:2025-07-08 08:10:57  作者:青小雨
  肖淳低声问他:“我们都是一眨眼就来了这里。只有35层那个女人,她说她是主动要求来的,那是什么意思?”
  于顾还在摆弄饮料软盒:“可能是电影里的某个角色。”
  “什么?”
  “她还活在电影里。”于顾道,“电影原本的设定就是这样,这是一座特殊的监狱,犯下错误的人因自愿或被家人送来等原因,才会进入这里。在进来之前,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可以带一样自己想带的东西。”
 
 
第15章 饥饿站台14.
  还活在电影里?
  肖淳想起了之前于顾说的,他在之前的循环里找到彩蛋后却被牵连进了执法者内战。那也是电影里的剧情。
  “所以……这里还有电影里的原班人马?”肖淳皱眉,“我们会跟着电影进度走吗?”
  “不一定。”于顾摇头,“我没有碰到过原本的主角,而且这是西班牙电影,碰到了要怎样?你会说他们的语言?”
  “……不会。”
  于顾摊手,示意就是这样:“你在这里遇到的,基本都是能直接交流的人。不存在语言障碍。就算有活在电影里的角色,也不再是当地人。一开始我就说过了,这里有不属于原电影的情节和设定。至于原本的电影进度……这要看运气,有时候会碰上,有时候碰不上。”
  肖淳了然:“就像打游戏,直接选取语言为中文,然后所有的障碍就不存在了,是吧?”
  于顾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而那不一定会被碰上的原电影剧情,就好比是支线任务,跟他们寻找彩蛋的主线任务并不相干。
  照这么看来,碰不上反而是好事,否则一旦被牵连,不一定能成功逃脱。
  肖淳手指在膝盖上轻点,看起来好似很镇定从容,实则时刻观察着四周,肩背绷紧了,非常警惕。
  接下来的38、39层都是普通人。
  他们显然也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被肖淳一提醒,一个个就脸色灰败,沉默又心虚。
  可这世上哪里会有完人呢?
  大家都会做错事,这要如何作为评判的线索?
  个人隐私肖淳是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探到的,他生出了疑惑,看着旁边的于顾:“你要不再想想,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于顾反问他:“你呢?”
  肖淳拧眉,他一路打探下来,其实心里稍微有些猜测了,但他又觉得荒谬——怎么就成了自己错了?还非得被送到这鬼地方来?
  哪怕自己真的错了,何至于此?
  41层,空的。
  也不能叫空的,两具男性尸体睡在一张床上,彼此的手放在对方的脖颈上——他们是将彼此掐死的。
  这死法堪称稀奇。
  肖淳拉着于顾下了平台,打算在这里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往下,食物就会越来越少,不利于他们继续行进了。
  “我们睡这边。”肖淳捡起另一张床下掉落的被单,抖了抖,勉强算干净。
  于顾走到那两具尸体前查看:那二人盖着被子,掐着对方,动作神情几乎一致。于顾掀起被子,又瞬间放下,神色古怪。
  肖淳走了过来,看他一眼,伸出两根手指挑起被角——
  “嘶……”他余光瞥了于顾一眼,将被单仔细盖了回去,又合掌闭眼对着两具尸体叹了声,“安息。”
  于顾转过身看他:“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回事?”
  肖淳:“……”
  于顾不依不饶,跟着他,问:“肖淳?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我又不是警察。”肖淳装作不懂,“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于顾歪了歪头。包扎的布条一端慢慢滑落下来。应该是先前的几次激烈打斗让布条松了。
  肖淳牵住那根布条:“坐下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他转移话题,“伤口感觉怎么样?”
  于顾:“没什么事。”
  肖淳解开布条往里看了眼,虽然每天都更换,但伤口还是变得有些严重了,化脓的黄水凝固在布条和头皮间,一打开,粘液粘粘布条和发丝。肖淳一边换一边共情地“嘶嘶”吸气,好似他的头皮都跟着疼了起来。
  “要是有药就好了。一点点消炎药,也比什么都没有好。”肖淳抿唇,手下动作小心翼翼,于顾却不在意,只问,“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
  肖淳忍着良好的教养没翻白眼:“非得问吗?”
  于顾转过身看他,桃花眼眨巴眨巴,竟显出几分无辜:“我好奇。”
  肖淳:“……”你好奇个鬼你好奇。明明就是想听我说出来。
  肖淳盯着于顾的眼睛,手里捏着半截布条,忽而一笑:“那二人衣服穿得好好的,被子下却都没穿裤子,其中一个屁股上、腰上、腿上全是牙印和青紫淤痕,腿侧还有那东西,应该是死后肌肉松弛控制不住流出来的,黄的白的一片……”
  肖淳俯身,凑近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吐息湿热:“死前,他们在做那种事。恶心。”
  于顾一怔,脸色刷然白了下去。
  肖淳看他这模样,又觉得不忍心,哼了声直起身:“也不知道是鬼上身了才互相掐死对方,还是本来就喜欢玩这一套,结果没控制好。算了,死者为大,不该随意妄论。”
  “你还知道这种玩法?”于顾语气不明。
  “听说过。”
  “除了恶心,没别的了?”
  肖淳几下包扎好了——最近的包扎技术很有进步。
  “这样的死法不体面,让人看着恶心。”肖淳拍了下于顾的胳膊,让人起来,“当然了,都落到这种处境里了,还能要求什么体面呢?”
  于顾青白的脸色好看了些:“只是死状看着恶心?”
  肖淳轻扯了扯男人颈后戳出的一截发尾,意味不明的哼了声,转身坐到了床沿去。
  “我说过我不是单身。”于顾仍盘膝坐在地上,仰头看他,“我喜欢同性,有个男朋友。”
  肖淳抱起手臂,对于顾的性向倒是不太意外,只是后槽牙痒痒的:“哦。”
  于顾:“没什么想问的?”
  “有什么好问的?”
  于顾便自顾自道:“他是个非常温柔、聪明、体贴、善解人意、坚强又逞强的人。我很爱他。”
  肖淳顿了顿,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适,又有一些奇怪的别扭和局促。
  他绷着脸:“这是你的私事,不用跟我说。”
  “如果说我做错了什么。”于顾却道,“那可能就跟这个有关。”
  肖淳一愣:“跟你男朋友有关系?”
  于顾摇头:“跟我的性向有关系。大学之前,我只顾念书,不清楚自己的性向,大学之后我才渐渐觉察到这点。我家是很传统的家庭,他们接受不了。”
  肖淳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
  于顾双手往后撑,两人隔着洞口,已完全不在意对面床上躺着尸体这件事了。
  他看着肖淳:“出国后,家人想给我介绍女朋友,因为对方和我在同一个地方留学,家里人想让我们见个面。我不想欺骗家人,借着这个机会说清了这事。”
  肖淳惊讶地看他:“直接就说了?一点铺垫都没有?”
  “没必要。”
  “……”
  “家里接受不了。”于顾的视线又往上走,落在天花板上,神情陷入了回忆,“为这件事,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了好几场,还非要我回国去看病。原本我是他们的骄傲,这件事之后我成了他们遮遮掩掩无法往外说的污点……也不是污点,总之就不太能正大光明见人了,总怕旁人问起我的感情。”
  “然后呢?时间久了他们就接受了?”
  “当然没有。”于顾摇头,“他们打算自欺欺人,希望我毕业工作后能慢慢……船到桥头自然直。”
  肖淳:“。”
  “结果我一直都没能直回来。”于顾道,“为这事我妈进了医院,我爸求我给我妈留条活路,给家里留个念想。”
  肖淳心里一揪,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句故意的“恶心”有些刻薄。过分了。
  “对不起,我……”
  于顾打断他,黑眸亮亮的:“我来这里之前,其实刚和我堂哥打完电话。堂哥说我爸也进医院了。”
  肖淳:“……”
  不是,这是什么喜事吗??你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什么意思啊??
  肖淳手指无意识揪着身下被单:“你……没让他们见过你男朋友?”
  “没有。”
  “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啊?”
  于顾看着他:“挺久了。”
  肖淳突然有些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移开视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犯下的错是……不孝?”
  于顾点头:“如果非要说最近有什么错误,应该就是这个了。”
  肖淳再次沉默下来,片刻后又想起什么:“你不是说你刚来的时候在发烧?”
  于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肖淳本也是随口一问,没注意到于顾的沉默,他心不在焉,思绪早已飞走了。
  到了晚上,红灯亮起,尸体所在的位置显得愈发阴森。
  但想到二人可能的死因,肖淳又觉得有些尴尬。
  他挤在床铺里侧,同于顾背靠背,手指在墙壁上划来划去,终于主动道:“我……大概跟你差不多。”
  于顾在昏暗里睁开了眼睛。
  他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清醒,语气里却带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嗯?”
  “我……”肖淳有些说不出口,他迟疑了许久,才慢慢道,“如果非要说最近有什么错误,应该是跟你一样,不孝……吧。”
  他用了肯定的语气,显然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不愿面对。
  于顾仍然是带着困倦的一声“嗯?”仿佛并不太在意答案。
  肖淳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下定决心。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对方已足够坦白,自己不能再藏着掖着。
  “……简单说就是,我不是肖家的孩子,我是我妈的私生子。”
  于顾撑着手臂转过身,看向了隐没在黑暗里的男人。
  肖淳说出口后,反而松了口气,单手枕头,简单将自己被竞争对手曝光身世、自己和母亲被赶出家门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那之后我一直没有理过我妈,她跟我打电话哭诉也被我拉黑了。我不想知道她和旁人的纠葛,我只是恨……”
  肖淳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恨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付出的一切都成了泡影。我嫉妒我的大姐和小弟,嫉妒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姓肖,而我……我都不知道我真正的姓氏是什么。”
  于顾轻轻的“嗯”了声。
  “我去做最后的交接工作之前,我妈拿陌生的号码打给我,她的声音很绝望。”肖淳失神道,“她说她被所有人抛弃了。她的娘家对她失望透顶,和她断绝了关系,我姐和我弟碍于父亲,不便和她联系,她唯一的亲人只有我了,可我也不理她。她说她早就跟那人断绝了来往,也没有让对方知道我的存在,如今她也不可能去找那个人。她说如果我也不理她,她就活不下去了……”
  “她真傻,如果真的断了联系,如果对方真的不知情,肖家的竞争对手又是怎么知道的?”
  于顾抬手,按在了肖淳肩膀上。
  肖淳闭上眼,睫毛颤抖,语气却很平静:“我当时……直接挂了电话。”
  *
  肖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难得没做恶梦。明明对面就是两具相拥又相杀的尸体。
  临清醒前,他才做了场短暂的梦,梦里是妈妈还年轻时的样子:温柔娴静,雍容大方,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她美丽又知性,爸爸很爱她,她的孩子们也很爱她,她好像永远都会是对的,不会犯错,也不会让人舍得对她生气。
  她教会了自己许多,做人的道理,待人接物的方式。只要她有空,一定会陪着自己,那时候她肚子里有了小弟,却还是会陪着自己去上课外班。
  她像一朵烂漫的芍药,坐在不远处,耐心又平和地守着自己。
  肖淳那时候期待过小弟,却也嫉妒小弟,小弟出生后父母更没有多的精力在意自己了,他抱怨过,失落过,可他心里也很清楚,妈妈是爱自己的。
  那通电话,或许会成为压垮妈妈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也许是做错了一些事,但从未对不起自己。她对每一个孩子的爱都是发自真心的。
  身为妈妈的孩子,他必须要那样对她吗?
  梦里,女人一头乌黑长发已掺杂了白丝,她背对自己,站在高楼上,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坠落,她的身躯轻盈如折翅的蝴蝶,在没碰到地面前就被风刮得四分五裂。
  “妈——!”肖淳猛地睁眼,抬手抓住了旁边人的衣襟,视线缓慢聚焦,对上了于顾担忧的眼神。
  “肖淳?我在。”于顾握住了他的手。
  肖淳回过神,平复了一下呼吸,眼角隐隐有湿痕,却也不知到底为谁而流——原来世间大多事无法如账本有进有出,收支平衡,算个清清楚楚。
  于顾观察他的神色,温声问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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