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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胶片(近代现代)——青小雨

时间:2025-07-08 08:10:57  作者:青小雨
  于顾一愣。
  “我已经伤了你无数回,还有其他无辜的人……”肖淳苦笑了一下,“不能这么重要的时刻,还得由你来替我当恶人。凭什么?”
  “肖淳……”
  “既然做了恶人,那就由我做到底。”肖淳打断于顾,“小苏骂我骂得没错。我不能只想做救别人的假菩萨,却不能承担自己的错,还得一副受害人的嘴脸,连这么重要的时刻,都得让最爱我的人推着我往前走。”
  肖淳一把拽回于顾,自己牵着对方走在了前头,他没回头,大声地道:“都看着!我们出去了!我们在外面等着你们!!一定要出来!!”
  他嘴唇颤抖,眼泪砸在雪白的地板上:“老赵的父母我会照顾,老曹的家人我会去看!小周的妹妹我会负责!还有小苏……”
  他顿了顿,不知道小苏还能不能听见:“小苏拜托的事,我们也会做到。”
  二人踏出门去,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拉扯,失重感强烈地袭来,外面世界的嘈杂逐渐涌入耳朵。
  正这时,他们听到了一声无奈地调笑:“真心都喂狗了,每个人都提了一嘴,我呢?”
  肖淳于顾齐齐转头。
  一门之隔,关卡里的世界正逐渐变得黑暗,门后,站着无数朦胧人影——邢婓、小周、老曹、老赵还有其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帮助过他们的人。
  他们在门后笑着,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邢婓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老子不会喜欢你了,肖淳,你个绝情的家伙!”
  他又吹了声漫不经心的口哨:“要连我们的份一起好好活着啊。如果分手了,家祭无忘告乃翁。”
  于顾抿唇,抬手给他竖了个中指。
  他不敢说话,喉咙紧得发疼,他怕一开口满是泣血的呜咽。
  大门缓缓关上,肖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逐渐消失——外面的世界不再有这些能量,它们即将失去作用。
  忽然间,是福至心灵的一个念头,肖淳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他大喊起来:“去‘雀屋’!只行关过我和于顾的地方!去那里!那里好像是个特殊空间!!”
  那时候独立空间的时间流速被使者调整,“雀屋”却没有被影响,它也不属于任何关卡,否则只行无法将自己和于顾强留在那个地方。
  只行也说过,他幼时曾被关卡放在其中养大,在那个阶段,单智他们为了获取关卡的信任在努力闯关中,倘若那个空间不特殊,也无法让一个襁褓里的孩子存活。
  肖淳将自己即将消失的能量一鼓作气“扔”进了即将合拢的门缝:“去‘雀屋’!!!”
  轰——
  大门关闭,所有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肖淳只觉整个耳朵一阵难受的嗡鸣,好似整颗脑袋被闷进了水里,呼吸不畅,耳朵里的声音从远到近,再轰然炸响。
  肖淳一阵晕眩,身形踉跄,下意识抬手撑住了身前的落地窗。
  “肖总?”身后的人迟疑出声,“您没事吧?低血糖吗?您等等,我去帮您倒杯糖水。”
  肖淳睁开眼,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难看,他一手还撑在办公室的落地窗上,看见了窗外繁华热闹的夜景。
  身后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空调运转,冷风将办公桌上盖章的文件吹得翻起来,哗啦啦响。
 
 
第223章 在我入睡前22
  “有点低血糖。”肖氏公司附近的小诊所里,老大夫戴着个眼镜儿,一边开中药单子一边道,“你们公司的年轻人都来我这儿开中药,年纪轻轻的,一个个搞得身体又虚、又过度疲劳的,你也差不多。工作嘛是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啊,你身体垮了,怎么去工作?怎么赚钱?到时候钱都砸医院了,就舒坦了?”
  肖淳一手撑着额角,眉头蹙着,脸色仍旧苍白,额头还冒着虚汗。他身后站着的男人替他抱着风衣,讪笑着附和:“您说得是……但您看这只是低血糖,有必要开这么多药吗?”
  “我刚不是说了吗?体虚!”老大夫抬起头,笔头点了两下,“气血两亏,营养不良。你看看他,面色苍白、汗出肢冷、喘促,这是什么?气无所附,阳气暴脱……”
  肖淳疲惫地开口打断:“大夫,我还有事,麻烦您快一点。”
  老大夫:“……”
  提着一堆中药出来,男人跟在肖淳后头,习惯性地汇报:“药一天三幅,温热服用,最近忌……”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对方的助理,登时不尴不尬地闭嘴了。
  肖淳提前打了车,车已在路边等着,他拉开车门又将口袋提了过去,头也不回:“麻烦你了。”
  “不麻烦,肖总慢走……”男人别扭地笑了笑。
  肖淳没看他,随意地摆了摆手,闭眼靠进座椅里,车辆很快驶离。
  男人直起腰,目送车辆过了十字路口拐弯,再看不见后,才不甘心般“哼”了声。
  本是想彰显一下自己对肖氏的忠诚,肖淳算是“叛出”了肖家,已没有资格再让自己对其毕恭毕敬,同时也是想炫耀,炫耀自己的能力早就够资格坐这个位置,若非被肖淳压着,他也不至于一直无法升迁。
  可到头来,对上肖淳蹙眉的严肃模样,他就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还习惯性地跟在对方屁股后头忙这忙那。
  真没出息。
  男人揣在衣兜里的手握了握拳,转身愤愤离去。
  车内,肖淳头疼欲裂,一手不停地揉按太阳穴,中药的味道淡淡地蔓延在车厢里。
  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肖淳不想说话,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两眼,也就识趣闭嘴,打开了收音机缓和车内安静的气氛。
  地方新闻正在播报——
  “近日气候异常,全球灾难性气候加剧,本市收到气象局最新预警,今日晚间到明日,局部地区会有大到暴雨,雨量为近两年来历史最高,防洪防汛部门加强夜间巡逻,市民出行……”
  “又下雨。”司机抱怨了一声,见肖淳睁开了眼睛,以为他对这个新闻感兴趣,便道,“这两天雨也太多了,我看还有人在网上造谣,说什么要世界末日……”
  肖淳道:“我头疼,想安静休息,麻烦您可以关一下收音机吗?谢谢。”
  司机:“……哦。”
  到了公寓,肖淳提着口袋下车,已经开始下雨了,细雨落在头上,很快又成了豆大的雨点,啪啪砸响了地面。
  肖淳几步跑进单元楼,按下电梯,拍了拍衣服。
  他看着映出自己倒影的电梯门,不知为何心悸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越是想记起来,头越疼,心里越是烦躁不安。
  雨越来越大,甚至打起雷来,单元楼外又冲进来两个姑娘,一边拿下顶在头上的包,一边拍打衣服、整理头发。
  二人看见了肖淳,眼睛一亮,又互相推搡一番,嘻嘻哈哈地来到了肖淳身后,一起等电梯。
  大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大雨瓢泼的声音,冷风卷着丝丝缕缕的水汽钻进大厅,吹得人透心凉。
  一个姑娘低头刷着手机,突然小声道:“宏华那边地下车库的新闻看了吗?”
  “看了。”另一个姑娘看着肖淳英俊的后脑勺,随口道,“家暴的畜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绝?”
  肖淳走神的视线朝电梯门上两个姑娘的倒影瞥了眼。
  还在低头看新闻的姑娘道:“网上有说是两个人刚离婚没多久,因为财产分割问题,男的堵了女的好几次了。女的申请保护令来着,没啥用。”
  “只会打女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是孬种。”另一个姑娘咬牙切齿,“我每次看这种新闻都气得要死。别跟我说了,听着就烦。”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两个姑娘等了等,前面高大的男人却没有动。
  其中一个姑娘正要绕过男人进电梯,对方突然转过了身。
  “宏华小区吗?”他问。
  姑娘愣了一下:“啊?啊……你说新闻?好像是……”
  肖淳已经提着一口袋的中药快速往外走去了。
  *
  打车来到宏华小区,因为距离远,很是耽误了一阵。小区楼下的超市里还围着不少人,一边买东西一边讨论着晚间发生的事。
  肖淳的头发和大衣都淋湿了,在超市门口听说了家暴的男人已被警察带走,受伤的女人则送去了小区附近的医院,他又紧赶慢赶朝医院跑去。
  他无法理解自己眼下的所作所为,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对“地下车库家暴”这件事坐视不理。还好医院不远,几步路就能到,肖淳彻底被雨淋透了,冲进医院时,保安还以为他是刚来的急救病患的家属。
  “来,先擦擦身上。”保安好心往他手里塞了纸巾,“别着急啊,千万别着急,小心地滑。”
  肖淳道了谢,根据提醒往手术室去了,从电梯出来时,手术室灯还亮着,门外椅子上坐着一个同样浑身湿透的女人,穿一身睡衣,踩着运动鞋,头发乱糟糟地披散下来,挡住了脸。她一下下捏着拳头,指关节的地方发红发肿,像是击打过什么。
  肖淳脚步一顿,仔细地看了那女人侧影许久,莫名觉得熟悉。
  他裤腿湿透了,中药口袋还在往下滴水,在原地站了半晌才一步步走上前。
  他停在女人身边,迟疑一下才开口道:“……你好?”
  女人没反应,大概是心不在焉,肖淳只得又提高了声调:“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女人终于注意到身旁多出来的人,她的视线先是落在滴水的口袋上,瞧清了那一袋子的中药,又茫然抬头,同肖淳对视。
  女人有一张苍白却不显羸弱的脸,素面朝天,头发乌黑,明明整个人说不出的消瘦单薄,脸颊微微凹陷,锁骨清晰,却带着旺盛的生命力,哪怕穿着睡衣也显得气质强势。她看人时带着几分警惕,乌黑的眼眸扫过肖淳周身,她站了起来,身量不高,细胳膊细腿的,微微扬起下颚:“找我?有事?”
  肖淳愈发觉得这人眼熟,且不知为何,心里弥漫出阵阵酸楚又激动的情绪。他喉咙动了动,还待再说,就听身后赶来清洁地板的保洁人员不满道:“哎这位帅哥,你这一身的水,万一让病人滑倒了怎么办?赶紧去卫生间里收拾一下!”
  肖淳:“……”
  肖淳忙道歉:“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去。”他又看了眼还在打量自己的女人,舔了舔嘴皮,嗓子眼儿发干地道,“那个……冒昧请问一下,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正清理地砖的保洁人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还跑医院里来搭讪呢?”
  肖淳:“……”
  “没看人家在等手术吗?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
  “……”肖淳被说得脸色涨红,也觉得自己有大病,忙摆了摆手,“算了,我……”
  女人却叫住了他,皱了皱眉,朝他示意:“你跟我过来。”
  二人去了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肖淳脱了风衣抱在手里,又拿纸巾认真擦了口袋,确保没有再滴水,随即又毫不嫌弃地拿擦了口袋的纸巾往自己的头发、脖颈上擦。
  他这随意的动作,似乎也让女人觉得熟悉,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是……?”
  肖淳只觉得今夜的一切都很反常,自己也很反常,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苦笑一下:“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会信吗?”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朝他伸出手:“我叫苏明昕,你呢?”
  肖淳一愣,将纸巾塞进口袋里,伸出手去:“肖淳。”
  “……名字有点熟。”苏明昕道,“你是过来看病的?”她目光又落到那一袋中药上。
  “不是。”肖淳觉得自己更难解释了,感觉自己像个跟踪狂,“我……听说了家暴的新闻,赶过来的。是不是很难理解?其实我也很难理解……”
  苏明昕抱起手臂,靠在门边上看他,半晌弯起了嘴角:“谢谢。”
  肖淳一顿。
  “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苏明昕道,“我也觉得第一眼看见你就很亲切,好像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很奇怪。”
  “对,就是这种感觉。”肖淳忙道,“冒昧请问,我们……之前是校友吗?或许是以前在学校里见过?”
  苏明昕报了大学的名字,跟肖淳不是一个大学。
  肖淳又报了自己小学、中学、高中的名字,连幼儿园名字都迟疑地说了,但二人毫无交集。
  肖淳茫然了,苏明昕却笑了笑,想得很开:“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眼缘。”
  “眼缘?”
  “或许上辈子我们认识。”苏明昕道,“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肖淳:“……”
  苏明昕见他面色古怪,不由好奇:“怎么了?”
  肖淳试探道:“你信这些?”
  “什么?”
  “前世轮回之类的?占卜?命运?”
  苏明昕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羞耻,面色一红,手指不耐烦地在胳膊上敲了敲:“要你管?”
  此话一出,二人都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好似真的“久别重逢”,令人心里涌起巨大的庆幸和满足。
  他们相视而笑,好似许多无法解开的谜团,突然之间就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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