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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女孩痛哭一场,竟也短暂清醒起来,抱着林娜娜哽咽问:“他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林娜娜顿时头大,想自己当初在伦敦失恋,还是付唯把她给骂醒的,她求救地看付唯,“要不你替我骂骂她?同样的一句话,她已经问过不下十遍了。”
  女孩呜呜咽咽,“……我明明已经瞒过半年了,合同签到今年夏天,下个月我就不干了。”
  林娜娜解说:“她瞒着男朋友在酒吧兼职跳舞,男朋友知道后很生气,两个人吵架分手了。她喜欢这份兼职,但男朋友不喜欢。”
  付唯垂了垂眼眸,没带什么主观情绪,“所以是为了男朋友,在爱好上做出让步?”
  女孩敏感地抬头,吸了吸鼻子辩解:“为喜欢的人做出让步有什么错?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该互相退让。”
  “没错。”没问男方退让过什么,付唯神色淡然,“你既然已经决定让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坦白,而是要抱着侥幸心理,等到现在被他发现?”
  “你明知道被他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却还是心存侥幸,觉得自己瞒得住。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做出的选择,结果就该自己承担。”付唯说。
  女孩呆了一瞬,眼泪掉得更加凶,“我、我不是心存侥幸,”她极力地证明,“我只是觉得,或许时间一长,他就能慢慢接受……”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了解他吗?”付唯问。
  “一年了。”她忿忿盯着付唯,“我当然了解他!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你了解他。”付唯眼神几乎要洞穿她,“所以热恋期你不坦白,是因为你知道,他一定不会接纳。”
  女孩张了张嘴巴,红着眼睛没有反驳。
  付唯笑了起来,笑意很寡淡,“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热恋期都无法接受的事,一旦过了蜜里调油的热恋期,他接纳和宽容你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林娜娜被他这套逻辑说得目瞪口呆。
  “热恋期他看你哪哪都顺眼,等到了热恋结束的疲软期,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能在心里记很久。”付唯言辞锐利起来,丝毫不给她留情面,“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他会慢慢接受。”
  “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在一开始,就让他知道。费尽心思隐瞒没有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他喜欢我,就要接受我的全部。我的好,我的不好。我走在阳光下的样子,藏在阳光背面的阴影,我都要让他接受。”付唯平静地望她。
  女孩难以接受,她快要被说服了,却又不愿被说服,触及到自己懦弱的内核,她嗫嚅着反驳:“道理谁都懂,但真正要面对很困难,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
  “是很难。”所以他选择利用别人。
  女孩抬头,“你不是我,你也没有失恋,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说得对。”付唯打断她,“我不是你,也不会是你。”
  女孩又哭起来,哭累以后,在林娜娜身旁沉睡。林娜娜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偏头看付唯一眼。
  付唯察觉,朝她扬起唇角,“我和程期年暂时掰了,如果有合适的约会对象,最近可以介绍给我。”
  林娜娜先懵懂地“啊”一声,随后又拔高嗓音“啊”第二声,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和程期年掰了?还要找新的约会对象?”
  “只是暂时掰了。”付唯撑着脸叹气,语气有轻轻失落,但没有太多意外,“我喝酒骗他上床,被他发现了。”
  林娜娜神情麻木,说的都是中文,可怎么组合在一起,炸得她晕头转向的,“你找约会对象是——”
  付唯眼睫微抬,“玩玩。”
  “认真的不要,纯情的不要,最好是游手好闲的玩咖,新鲜感短暂,只喜欢我的脸。毕竟我也只是,”他顿了顿,弯起一双眸,笑得人畜无害,“玩玩而已。”
  林娜娜愣住,许久之后回神,心下微微惊骇。
  半月前付唯说的那句“还不够”,她终于懂了,是什么意思。付唯要的,不仅仅是让程期年喜欢他,还有在认清他本真后,依旧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他光鲜亮丽的容貌,他不为人知的缺陷,他要程期年接纳全部的他,喜欢他完整的人格。
  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所以付唯在赌。赌程期年对他的喜欢,赌程期年的让步与妥协。
  林娜娜不担心他会玩脱。因为她了解付唯,知道付唯从不赌没有胜算的局。一旦要开赌,在下赌注以前,他会捏紧手中所有砝码,做好万全准备。
 
 
第43章
  付唯没有再联系程期年。但程氏与付家的合作,程期年并没有撤资,所以两人在公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交集。
  月初由付唯养父牵头,在酒店里办了场庆功会,程期年作为集团老板,也在受邀人员之列。邀请函并非由季长宁代为转交,付钦恒嘱咐付唯亲自去送。
  工厂考察之行回来,席助理私下汇报过,程期年与付唯关系很好,称两人出差时住一套房,还一起逛商场买过衣服。或许当初对方愿意伸出援手,并非全是对付家的善意补偿,也有一部分是付唯的原因。
  当然,他也转达了小唐的原话,套房里有并排摆放的两张床。
  付钦恒没往别的地方想。程期年看得上付唯,对当年订婚的事不迁怒,愿意把付唯当朋友,对付钦恒来说自然是好事。所以需要对接程氏的工作,付钦恒都交给了付唯去做,这次送请柬也不例外。
  付唯去了程氏,没有提前预约,先去找了季长宁,再从季长宁口中问出,程期年进了会议室,现在还没有出来。
  程期年与付唯出差,季长宁是知道的。所以那晚线上会议,出现在视频中的那只手,季长宁也知道是谁。他给付唯开权限,带付唯上高管楼层,去助理办公室等。
  办公室是玻璃房,付唯坐在里面,很快被人认出来。有人偷偷拍照片,发在员工水群里。
  【狐狸精又来了。】
  【来视察婚后共同财产的吗?】
  【可恶的狐狸精,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来找程总的吧。】
  【程总知道吗?】
  【不知道吧,程总还在开会。】
  【谁去告诉程总?】
  会议室里刚散会,参会人员陆续离场,程期年与下属谈完话,助理捧着手机,将群聊照片放大,尽职尽责地汇报:“程总,付先生来了。”
  程期年抽空瞥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夹枪带棒地问责:“来了就找季长宁,他才是项目负责人,不要什么事都越级汇报,公司给你们开工资,不是让你们来累死老板的。”
  助理默然两秒,已经习惯了。近来程期年脾气不好,开会跟吃炸药似的。他吸取教训收起手机,埋头整理桌面资料。
  文件都整理好了,会议室人也走光了,程期年还坐在桌前,垂着眸转打火机玩,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
  助理摸不透他心思,只好将文件散在桌面,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程期年余光偏投过来,忽地开口叫他名字,“佟泽。”
  助理立刻抬脸,一副认真恭听的模样。
  男人抿紧唇不出声了,黑眸心思难测地盯着他。
  助理脑子高速运转,揣测着他的想法答:“程总是问刚才会上——”
  男人一言不发,用眼神让他闭嘴。
  助理闭上嘴,酝酿片刻改口:“那是沈总父亲的寿宴?礼物我已经订购好——”
  程期年神色冷冰冰,“他来干嘛?”
  助理语塞,沉默地望着他。
  以为他没听懂,程期年不耐重复,“我问付唯,他来干嘛?”
  助理微微卡壳,付唯来干嘛,他也不知道。这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想多半是为公事来,可回忆起群里对话,他决定一字不差复述:“来找程总的。”
  他跟了程期年两年,是离对方工作生活最近的人,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至少在前两年里,他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自信定义自己的。
  直到付唯的出现,击垮了他的自信心。他以为程期年处罚于经理,只是单纯的借机发作。可看过水群才知道,那是为了替付唯出气。
  他以为程期年出差,只是不放心合作方能力,可看过水群才知道,那是吃季长宁的醋。他以为股份转让合同是假,可程期年真的让付唯坐老板椅。他以为程期年去餐厅质问是假,可程期年真的被一块面包哄好了。
  明明他才是程期年特助,到头来察言观色的本事,却连集团的普通员工都不如。水群内必定有高人在,从线上会议那天起,与付唯有关的事,无论群里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程期年拧眉不语,但看男人的脸色,也没有变得更坏,对于水群的分析,助理暗暗钦佩。
  “找我干嘛?”半晌,程期年淡漠出声,看似不以为然,“我和他没有工作对接。”
  助理答不上来了,但他心细如发,记得照片里的背景,“看付先生待的地方,应该就是这层办公室。”
  “办公室?”程期年眉毛抬起,流露出几分不虞,“谁带他去的办公室?员工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所有外部人员进来,都只能去公共会客室。”
  “需要我去问吗?”助理轻轻弯腰。
  程期年却是雷声大雨点小,闻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掀起眼皮朝他摊开一只手,“手机给我,照片我看看。”
  助理解锁手机,翻到群聊给他。
  照片没有点开,下方的聊天记录,程期年一并浏览,看到“又漂亮了”四个字。他有点不舒服,盯着那行字看上许久,眉毛无意识皱紧起来。
  连工作时间都不安分,付唯那晚离开后,没有再找过他,或许是忙着找其他人。唇边扯出冰凉弧度,程期年点开照片,视线落在付唯脸上。
  很明显的偷拍视角,付唯甚至没看镜头,只是安静地低着眼,露出半张乖顺侧脸。漂亮的眉眼,秀挺的鼻梁,柔软的脸,干净的唇,一眼看去俱是假象,用来蒙蔽旁人的假象。他还戴着那张面具,不知道意欲何为。
  程期年脸色有些难看,丢下手机起身时,心绪波动明显。他大步朝会议室外走去。助理捞起手机跟上,与程期年路过靠近电梯的玻璃房。
  男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就这么径直走了过去。付唯从玻璃房跟出来,看见程期年伸手按电梯。
  整栋楼都是程氏的,电梯停在低层,上来需要时间。付唯停在两步外,叫了一声“程总”。不出意外,程期年没有理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将他的声音当作空气。
  付唯上前一步,与助理搭话,后者礼貌回应。
  他简单说明来意,拿出庆功宴的邀请函,委托助理转交给程期年。助理迟疑了一瞬,知道程期年在听,不确定是否该收下。
  可程期年没反应,付唯也耐心极好地等,始终保持着递送动作。助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随后出声请示:“程总——”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的动静,打断了助理的问话,程期年轮廓冷硬地迈入电梯。转过身来站好时,见助理还在门外,他略微不耐地催促:“还不进来?”
  言外之意,是不让他接那封邀请函。
  助理心下惊骇,看出两人是在吵架。但他终归是程期年特助,匆匆回头朝付唯道过歉,助理连忙跨入电梯里。
  “去项目部。”程期年站着没动,让助理按电梯。
  助理走向旁边,按下项目部楼层。门口视野空出来,程期年余光滑过付唯,并未在他脸上多作停留。
  但他还是看到了。即便程期年余光收得再快,也还是清晰敏锐地看到,付唯眼中的失落与难过。
  他抿着唇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看到助理按下关门,拿着邀请函靠近电梯,莽撞地朝梯厢内伸手。
  沉重的金属门正在合上,眼看就要夹到他的小臂,程期年心重重一跳,几乎是凭借本能地,迅速抬脚卡入门缝中,双手按住闭合的门两侧,手臂骤然青筋暴起,用力地将门掰向两侧。
  助理差点将开门键按烂。
  察觉到外界阻力,两扇门再次打开,嵌入两侧缝隙中。程期年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付唯细瘦的手腕,将人重重拽入电梯里骂:“你手不想要了?!”
  付唯慌乱地眨眨眼,任由他骂没有出声。
  程期年心跳没平复,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见他不说话了,付唯这才指尖动了动,声音很轻地吐出字来:“……痛。”
  “什么?”男人嗓音很冷。
  “……你抓得我有点痛。”付唯小声解释。
  程期年顿住,松开他的手,发现他皮肤红了,被自己抓过的地方,皮肤微微凹陷。已经进入初夏季节,付唯穿的是短袖。
  男人眉头皱起,想说点什么,付唯已经放下那只手。仿佛对手并不在意,付唯公事公办,将邀请函给他。
  没有再为难他,程期年平淡地伸出手接。邀请函小巧精致,付唯指尖捏在外封上,程期年大手握过去,差点包住他的手指。
  但也只是差点而已,程期年把握着分寸,确定自己没碰到他。付唯像只惊弓之鸟,在男人还没拿稳时,就先飞快缩回手指,将他当作是洪水猛兽,动作间唯恐避之不及。
  邀请函轻飘飘落下,掉在两人鞋尖中央。程期年脸沉得厉害,盯着付唯的眼神,像有风浪要卷起。
  “抱歉。”付唯蹲下去捡请柬,眼眸黯淡地抬起来,“我以为你不想碰我。”
  程期年怒气一滞,对上他那双眼睛,讥讽的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出口了。情绪像包裹着泥浆,变得泥泞和沉甸甸的,程期年思绪微微乱,没有再伸手去接,压住情绪叫助理:“佟泽。”
  助理盯着手机没有反应。
  程期年又叫一次,语调稍稍加重:“佟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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