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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小火炖粥:Whi,你能不能安慰一下我?或者劝我放弃也行。
  程期年不想劝他放弃,甚至极度地排斥,这两个碍眼的字。他长按文字删除,接着在下一行回。
  Whiskey:人都有缺陷。
  一句很平常的安慰话,不去思考这么做的用意,程期年只想将那两个字,快点从付唯脑子里挤出去。
  付唯却停顿了很久,像是在品味话中深意。
  小火炖粥:你说得对。
  小火炖粥:Whi,我想通了。
  程期年眼皮猛地一跳,不明白他想通什么了。
  Whiskey:?
  小火炖粥:人都有缺陷,我做不到完美无缺。他有他的原则与底线,我无法强迫他做出让步,但这个世界上,有八十多亿人口,就算他不能接受我的缺点,也会有其他人愿意接受。
  小火炖粥:人不应该吊死在一棵树上,我应该学会往前看,多花时间走出去看,去接受新的人和事,或许下一个更好。
  网约车在对面停下,付唯从路旁站起,最后给他发了一句话。
  小火炖粥:Whi,谢谢你的开导。晚安,祝你今天做个好梦。
  网约车启动离开,露出后方人行道。空荡荡的路灯下,早已空无一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一开始,付唯就没出现过。
  见鬼的开导,见鬼的好梦。有了付唯这句话,他今晚只会做噩梦。
  程期年气得骂出声来,连消息都来不及回,下车换到驾驶座,神色冷凝地踩下油门。
  他跟在网约车后头,一路开进付唯家小区。他还什么都没想清楚,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甚至也没分神去想,季长宁的车牌号,是第一次进小区,怎么也会被放行。
  进了小区以后,程期年不再跟太紧,只远远停在路口,看网约车开进去,付唯在路旁下来,那辆车倒车离开。
  付唯进了大门,程期年坐在车内,没有跟下去,也没有再看手机,直到思绪渐渐冷静。程期年发动引擎,打算最后看一眼,就开车离开时,他看见了付唯。
  那不是错觉,付唯抱着纸箱,从院子里出来,往前走了点距离,将纸箱放在垃圾桶旁,随即转身返回。
  目睹付唯背影消失,程期年下车走过去,弯腰打开那只纸箱——
  看见了一箱子的薯片。
  海盐味的。
  程期年愣住,接着陷入沉默。
  当晚他有些失眠,隔天早晨,带着起床气去公司,顶着一张阴沉的脸,所有下属都敬而远之。唯有季长宁,从他那换回车钥匙,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点微妙的心照不宣,在中午吃饭时,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季长宁坐在他对面,原本在与他聊股票,看出他心不在焉,陡然话题一转问:“你和付唯分手了?”
  程期年差点气笑了,撩起眼皮盯着他,颇有些恨恨意味地否认:“……没有。”
  他和付唯都没谈上,又哪来的分手一说。
  “这瓶香水不是你送的吧?”季长宁理性分析,“我记得你不喜欢浓香。”
  程期年皱眉,“什么香水?”
  季长宁已经放下手机,闻言动动嘴提醒:“你没看到吗?付唯的朋友圈。”
  程期年打开手机,点进付唯头像。朋友圈空空如也,香水影子都没有。他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时候的事?”
  季长宁抬起头来,脸上是不作伪的诧异,“刚刚。”
  “他刚刚发的。”对方补充一句。
  程期年脸色难看起来,季长宁不会说谎,是付唯把他屏蔽了。他从工作号切到私人号,看到了季长宁说的香水。
  高奢品牌的人气浓香款,摆在付唯卧室的那张桌上,是他绝不会靠近的味道。香水下压着精致小卡,程期年很清楚,那是送礼搭配的卡,他让助理买过几次。背景是熟悉的游戏机和笔筒,笔筒旁边依旧放着贝壳瓶。
  只是装贝壳海螺的瓶子,却从最初他给的玻璃瓶,换成了一只木塞玻璃瓶。
  丢掉的满箱子薯片,别人送的新香水,换掉的许愿瓶。付唯真的说到做到,他学会了往前看,也在接触新的人和事。
  而距离付唯想通,也才过去不到十二小时。他舍弃得太快,也改变得太快,程期年心慌意乱,又满腔沉郁怒气,只觉得心脏被人捂住,又堵又闷透不过气来。
  季长宁毫无察觉,话题又回到股票上,“昨天的那支股票,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可以再等等下一波,或许下一波局势会更好——”
  程期年重重放下筷子,黑着脸咬着牙恶狠狠骂:“好个屁!”
 
 
第46章
  香水是付唯自己买的,约会对象刷到朋友圈,聊天时夸他有品位。但对方迫切约他的模样,看起来也只是像在夸,香水价格有品位而已。
  林娜娜给他推的人,是圈内四线男明星。付唯上网查过资料,海外留学归来,家境殷实富裕,实则林娜娜提醒,那些都是公司作假,对方连高中都没毕业,外出打工被相中,靠脸进的娱乐圈。
  男明星约他开房,付唯要求他提供健康证明,对方也满口答应,并主动承诺,会在吃饭那晚带给他。
  付唯在Georges订了位,约对方晚上一起吃饭。和男明星吃饭前,出乎意料的是,沈一鸣先找上他了,约他出来喝咖啡。
  地点是对方挑的,付唯在手机上查,发现那家咖啡店,就开在程氏楼下。对此沈一鸣给出的解释,是他下午要见程期年。
  付唯去咖啡店赴约,沈一鸣结束工作过来,请他吃店里的蛋糕。付唯与他交集不多,也没什么好聊的,直接问他有什么事。
  沈一鸣开门见山,审视着他微笑道:“我很欣赏你的手段。”
  付唯就听了出来,他与程期年在性格上,可以称得上是截然相反。虽然两人最终成为朋友,不排除其中有利益相关,但至少这样看起来,他的胜算又大了许多。
  含住叉子上的奶油,付唯抬起脸庞,无声地朝他弯起眼眸。
  沈一鸣不再说话,专注地喝起咖啡。付唯继续吃蛋糕,期间他手机响了。没有避着沈一鸣,付唯按下接听。
  Georges打电话来,向他确认今晚的订座,付唯全程配合回答。从时间到用餐人数,都没有对沈一鸣隐瞒。
  而在蛋糕吃完后,沈一鸣也喝完咖啡,收起对他的打量,说出自己的目的:“如果程期年不要你,沈家要你。”
  付唯定定回望他,敏锐地辨别出,沈一鸣说的,不是他自己,是沈家。下一秒,对方身体稍稍前倾,波澜不惊地压低声音:“付唯,你有没有兴趣来沈氏上班?”
  他没有说话,身后有人大步上前,沉眸停在他们桌前。
  “沈一鸣。”程期年语气不悦,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沈一鸣从桌前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好了联系我。”
  付唯目送他们离开,继续坐在店里,喝完了剩下半杯咖啡。
  程期年去前台取了咖啡,走近等他的沈一鸣时,没说话先皱起眉来,“你喷香水了?”
  “没喷。”沈一鸣告诉他,“是付唯身上的香水。”
  男人拧紧的眉头没松,反而冷着一张脸问:“你靠近他了?”
  沈一鸣没有回答。
  程期年愈发面色不善,张口就要找他算账:“刚才在咖啡店,你说的那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沈一鸣停下脚步,知道他没听见最后那句,“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程期年看他的眼神沉得厉害。
  “我只是挖他去沈氏上班。”沈一鸣冷静提醒他,“比起我你更该在意的是,今晚他在Georges有约会。只有他们两个人,店里打电话来确认,我坐在对面听到了。”
  晚上七点整,付唯踏进Georges时,在停车区看到了程期年的车。他到得比约会对象早,点完菜以后,对方才姗姗来迟。
  男明星三十出头,人高腿长身材比例好,长相偏温文尔雅型,看起来风度翩翩。落座后拿出健康报告,大方地推到他面前。
  付唯拿起来认真看,服务生过来倒水,余光瞄向他手中报告。付唯装作没发现,故意将报告偏向对方。
  侍应生倒完水离开,拐入后院和程期年汇报。程期年眼底阴霾浮动,面庞紧绷一言未发。
  前厅内付唯看完,将那张报告还回去,朝对方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约会对象问他:“还满意吗?”
  付唯想了想,矜持地朝他点头。
  男明星自信心膨胀,没有表现在脸上,殷勤地替他倒红酒。付唯微笑着道谢,伸手去接红酒时,对方的手自然地覆上来——
  没眼色的侍应生上前打断,送上三文鱼布丁,说是主厨特供赠送。
  约会对象缩回手,收敛眼底的不悦。
  用餐到一半,对方主动问付唯,吃完饭有什么安排。
  付唯眉眼天真,告诉他还没想好。
  男人顺水推舟,约他去空中花园看夜景,付唯好说话地答应了。南城最高的空中花园,坐落在市中心酒店顶楼。
  他借口去上洗手间,躲在洗手间外,打电话给酒店,临时预定了房间。程期年从他面前走过,将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面容阴沉凶悍地盯着他。
  这位四线男星不解,他没见过程期年,自然也就认不出他。不清楚哪里得罪对方,他皱着眉谨慎又疑惑。
  而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订好房间以后,他回到前厅用餐,全程一副斯文做派。
  程期年坐在监控前,看他爽朗健谈,与付唯轻轻碰杯,脸比老George煎鱼的锅底还黑。生平最厌恶这类表里不一的人,忘了付唯也同样表里不一,他一双眼紧紧盯着屏幕,眼里只余暴躁与妒火。
  吃完饭离开,付唯上了男人的车。程期年从监控室出来,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开车走反方向,选了条更近的道。
  酒店是程氏旗下的,所以他很清楚,男人订的是哪家。程期年甚至比他们更快到,先一步去了空中花园,坐在角落里守株待兔。
  等待的时间里,他摸出香烟盒和打火机。第二支烟抽烟,付唯和男人出现了。他们从门口进来,径直走向花园露台。
  程期年坐在阴影中,唇边咬着燃烧的烟,脸藏在弥漫的烟雾后,情绪几乎融入黑夜里。
  夜晚顶楼露台风很大,吹动付唯的额发与睫毛,他站在搭手的栏杆前,脚下是繁盛的城市夜景。
  付唯看得很专注,没有聊天的欲望。约会对象与他肩抵肩,并排欣赏了片刻后,伸长手臂来搂他肩头。付唯从栏杆前侧身,避开了对方的手,面容慵懒而寡淡。
  从餐厅离开时,程期年的车没有跟上来。不仅仅是程期年的车,一路上他留意后视镜,没有相同的车牌号跟着他们。这就意味着,程期年没有来。
  所以今晚的约会,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付唯抬眼与男人对视,他知道对方什么打算,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对方同样侧过身来,从最初的想搂他肩膀,改为双手扶住他肩头。
  约会对象看起来,与程期年差不多高。他握着付唯肩头,急切地低下脸靠近,注视付唯的唇时,呼吸渐渐变急促。
  晚风从耳旁簌簌吹过,付唯垂下了面庞,嗓音淡淡地开口:“我——”
  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男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隔着布料散发出光芒。付唯话语一顿,改为提醒他:“手机响了。”
  男人在心中咒骂,摸出手机按下挂断。但是很快,电话第二次打进来,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男人面色微青,转过身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酒店前台,对方抱歉地通知他,预定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去前台确认。不想在付唯面前丢风度,他咽下破口大骂的话,挂掉电话匆匆离开,走前嘱咐付唯,留在这里等他。
  对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工作人员来,关闭了连接花园的通道。程期年按灭指间火光,推开丢满烟蒂的瓷缸,扯松脖颈前的领带,眉眼暗沉地从阴影中站起。
  付唯没有立马离开,他需要维护这段关系,就不能悄无声息离开。他靠在露台扶手前,耳中被风声灌满,没有听到身后脚步声走近。
  初夏的风凉爽惬意,付唯思绪被风卷高,升入头顶飘渺的夜空。他想程期年在哪里,现在又在做什么。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对方应该要跟过来的。
  可是程期年没有跟来,是不是他的计划中,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还是说对于程期年,他其实还不足够了解。
  付唯想了很多种可能,他沉浸在思绪中,卸下了对身后的防备。因而当他的背脊后方,有结实强硬的热源堵上来时,付唯早已反应不及。
  来自身后的风被隔绝,他被对方困在滚烫的怀里,一条领带覆上他双眼,剥夺掉了他全部的视觉。付唯的双手被紧紧钳住,有人按住他的肩膀,将他从栏杆前转过来,紧紧禁锢在胸膛前。
  浓烈的香水味与烟草味混杂,充斥缠绕在他的鼻尖,付唯站在猎猎响的晚风里,脸庞被人加重力道抬起,在一片漆黑的视野里,嘴唇被人凶狠地吻住。
  男人咬着他嘴唇汲取,含住他的唇肉碾压,舔吻他隐秘的虎牙,动作间急躁而又用力,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肚,要将他吮吸到彻底干涸。
  他不给付唯喘息的机会,只一味强势地挤开他唇齿,气息灼热地侵占他的全部。付唯脑中微微空白,胸口起伏得厉害,嘴唇上传来摩擦的热意,热意中伴有轻轻的刺痛。
  衣摆被风吹得剧烈鼓动,绑住他眼睛的那条领带,在风中翻滚涌动起来。领带末端抚过他后颈,拍打上他烧红的脸颊。
  风吹开了他脑后的结,领带从眼前坠落那一刻,视野内落入浅淡月光,付唯看清了程期年的脸。
 
 
第47章
  虽然早已猜到是谁,但在看见程期年时,付唯还是怔了一下。他都没有发现,程期年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程期年率先抓过他手腕,拽着他要往花园外走。付唯轻轻挣动,效果微乎其微。男人停下脚步看他,扣他手腕的手指收紧,眼底是化不开的沉色。
  付唯指着自己脚边解释:“领带掉了。”
  他只是想替程期年捡领带。
  后者抿唇不语,蹙眉走了回来,抓着他的手没松,弯腰捞起那条领带。付唯跟着他往外走,走到花园入口处时,发现门被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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