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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不用查了。”程期年道。
  号码的主人是谁,他不查也知道了。只是号码不用查,人还是需要盯着,程期年吩咐完助理,对方前脚关门出去,后脚他手机就响起来。
  有电话打进来,是串陌生号码,尾数与程万里的不同,开口却是程万里声音。知道他认识自己号码,程万里换了个号打给他,约他今晚在公司楼下见面。
  隔着电话听声音都火大,程期年没耐心与他周旋,听完就要挂电话。
  “程期年。”程万里在电话里高声阻止他,笑得轻浮挑衅,而又不怀好意,将用在付唯身上的招数,再次如法炮制用在他身上,“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是关于付唯的。”
 
 
第62章
  付唯到了程期年家,程期年还没回来,他输密码先进去。男人给他打电话,晚上迟点才回来,付唯在家吃晚饭,吃完饭司机送他过来。
  他闲着没事,在吧台前调鸡尾酒。酒调出来颜色不错,付唯拍照片发给程期年。那边程期年收到时,刚在咖啡店里坐下。
  公司楼下的店,也是程氏出资。店里没别的客人,程期年让店长提前打烊,清退了店里所有员工,只剩下他和程万里。
  程期年没什么耐心,坐下后双臂压上桌边,周身气势冷冽逼人,“说吧,付唯什么事?”
  程万里摘掉帽子口罩, 脸上的伤还没有好,鼻梁高高肿起来,让他看起来面相滑稽又狰狞,“程期年,你别被付唯骗了。”
  程期年眼底划过沉厉,表情没什么波动地看着他。
  “付唯和你在一起,你真的就以为,是他爱上了你?”程万里斜着嘴角道。
  程期年笑出了声,笑里带着冷意,还有嘲弄与讥讽:“他没有爱上我,难道爱上了你?”
  “他谁都不爱,他爱的只有权和钱。”程万里阴恻恻强调,“你难道忘了两年前,他为什么和我订婚了吗?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是因为——”
  程期年淡漠打断他,“是因为你仗势欺人。我当然知道他不喜欢你,程万里,别拿我和你比,”男人厌恶地皱眉,“你们程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
  程万里像被踩中痛脚,拍着桌子高声愤怒反驳:“什么叫我仗势欺人!订婚本就是付家高攀,分明就是他付唯,想利用我傍上程家,我不过就是他的棋子——”
  “程万里,我看你是消失两年,连脑子也一起坏掉了。”程期年从桌前站起,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没事我先走了,咖啡钱记得付一下。”
  程万里面容扭曲地抬头,一把抓住程期年的手,紧紧抠住他的袖扣,“你知道他不喜欢我,那你知不知道,他不喜欢我,还愿意和我做戏?”
  程期年眼眸凌厉阴沉,目光落在他那只手上。今早出门的时候,他戴的袖扣,恰好是付唯送的。现在程万里的那只手,好死不死正抠着袖扣。
  男人霎那间怒意升腾,捏住程万里的手发力,将他捏得痛叫起来,“松手。”
  程万里被迫松了手,手腕绵软无力垂下,程期年伸手拿纸巾,擦干净袖扣上指纹,看程万里的眼神,犹如利剑要将他戳穿。
  “做戏?”他如置身于天寒地冻的冬日,眸光要将程万里完全冰冻起来,“你指的是搭肩膀那些?”
  他已经摸清程万里来意,“李牧让你来的?是他教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玩起这种小儿科把戏来了。”
  程期年一边朝他撂话,一边将纸巾捏成团,丢到程万里跟前,唇角勾起冰凉弧度。
  程万里垂着头,突然低低地笑开了,“付唯嘴巴上有痣,你知道吗?”
  “痣长在嘴巴上,谁都看得到。”程期年漠然道。
  “那么付唯嘴里的虎牙,你也应该知道?”男人伸出一截舌尖,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巴。
  程万里嘴巴干燥起皮,像烈日下皲裂的黄土地,猩红的舌头来回舔动,带着明晃晃的挑衅与炫耀。
  程期年脑中轰然一声,回过神来时,手已经揪住对方衣领,死死将对方提了起来,手背力道紧绷青筋浮现,一字一顿话语含怒地问:“程万里,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衣领在脖子口收紧,程万里被迫身体腾空,从座位里微微离开,他呼吸困难,一张脸憋红了,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大笑起来,“意思就是,你能和付唯做的,我也能和他做。你应该和他接过吻了吧,也舔到过那颗虎牙了吧,很爽是不是?”
  程万里在他手里喘粗气,“付唯不喜欢我,还是愿意和我接吻。程期年,”他像台老旧的风箱,发出粗砺漏风的声响来,“当年付唯能为了付家,和我订婚,现在也就能为了付家,和你谈恋爱。”
  “没有什么是他付唯做不到的——”程万里发出嗬嗬的沙哑笑。
  拳头裹着劲风砸过来,程万里被他打倒在地,裂开的嘴角流出血。程期年将他上半身拽起,面若冰霜带着震怒,“程万里,你信不信,就算我不动你,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南城吃尽苦头。”
  程万里歪着嘴角没说话,眼睛里有恐惧,也有愤恨与不甘。血顺着他下巴滴落,有什么东西,从他口袋里滚了出来。
  程期年冷冷垂眸,随后视线定住。他认出来,那是一支录音笔。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他拽程万里的力道加大,随手将对方甩倒在地,看程万里的眼神,如同看瘫软的垃圾。
  程万里倒在地上喘息,一只手哆哆嗦嗦挪动,摸到那支掉出的录音笔,颤抖着按下了播放键。
  付唯的声音传出来,就这样没有任何遮掩地,清晰落在程期年耳朵里。
  第一段他听到付唯说:“我听说程期年拒绝了你们家?靠脸也是我的本事。换作是你这张脸,那张床你爬得上去吗?你能用这张脸,换来程期年的施舍吗?”
  第二段是程万里的声音,他听到程万里问付唯:“程期年不是你男朋友吗?你也不想看程期年被算计吧?没了程期年的帮衬,付家以后可怎么办?”
  他听到付唯没有反驳,也听到付唯说:“是啊,怎么办。”
  录音一共两段,来来回回地放,程期年一脚踩上去,声音终于停下来。
  程万里躺在他脚边,大口大口喘了片刻,眼尾斜挑起来,舔着嘴巴上的血,神情阴郁地看他,“付唯送你的袖扣,去年就停产了。他在英国提前买好,回国后接近你,继疏远的陈家后,给付家物色新靠山,一切都早有预谋,不信你可以去查。”
  “他最擅长做这种事。”程万里说着说着,突然语速急促,流露出愤懑来,“当年我会喜欢上他,也都是他背后算计。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我不可能会对他一见钟情……”
  程期年一脚踹上他肚子,声线狠厉令人毛骨悚然:“闭嘴。”
  付唯给程期年发了两张照片,第一张对方回得很快,第二张却迟迟未回。他没有再发,将两杯酒放在吧台上,等程期年回来喝。
  程期年回来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还要晚一些。付唯已经洗完澡,坐在客厅里看电影,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门口传来开门响动,付唯听到后抬头,就见玄关里没开灯,关门声落下没多久,男人从黑暗里走出,停在阴影与灯光交界处,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怎么不开灯?”落地灯光线暖黄柔和,程期年比那盏灯还高,付唯看不清他的脸,伸手打开了吊灯。
  白炽灯光亮起那一瞬,他能够明显感知到,程期年落向他的视线,笔直移向了其他地方。付唯跪在沙发里,面朝男人站立的方向,怀里压着一只抱枕,终于看清对方脸色。
  程期年周身气压很低,面上没有情绪变化,眉宇间压抑又阴沉,看起来心情很糟糕,甚至还有可能动过怒。
  付唯下巴抵着抱枕,眼中浮起点诧异,直起上半身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程期年视线投回来,看他的眼眸里很黑,语气里掺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冷淡。
  付唯心思敏锐,丢开抱枕朝他靠近,双手按住沙发扶手,抬起脸要去亲他,却被对方偏脸躲开了。
  程期年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毫无波动地开口:“我去洗澡。”
  付唯没说话,观察他离开的背影,垂着眼皮蹙起眉来。他第一反应是猜测,或许对方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念头浮出的下一秒,他又很快地否定掉了。他不该刻板看待程期年,他了解程期年,对方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将工作上的问题,下班后带回到家中,迁怒给其他人的性格。
  所以问题不是出在别的地方,而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让程期年不高兴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付唯从沙发里下去,站在浴室门外等他。程期年从卧室出来,付唯靠着门边墙壁,不错眼地盯着男人看。
  程期年好似没察觉,就这么直直越过他,要往浴室里头跨。付唯悄悄伸出一只手,力道很轻地拉住了他。
  对方没有挣脱,停下脚步缓慢地偏过头,眸色黑沉地扫了他一眼。
  付唯勾着他手指,抚摸他手指骨节,抿着唇没说话。
  程期年也没有催促,就这么仍由他勾着,面无表情立在他跟前。过了一会儿,付唯终于出声问:“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良久的沉默后,程期年缓缓吐出字:“有。”
  “那就现在说吧。”付唯道。
  程期年手握紧了,将他的手紧紧圈拢,神色终于有了起伏,却是一点一点下沉,声音亦是低暗干涸的:“你想现在听?”
  付唯点了点头,“现在。”
  话音落下那刻,圈拢他的那只手掌,就骤然间无声放开了。
  程期年身体转过来,伴随着粗沉的呼吸,胸膛轻微急促地起伏,他没有再碰付唯一下,就这么笔挺僵直地站着,千万种情绪呼啸着涌过心头,最终在眼底凝结成深潭。一弯只要不坠入石块,就能始终维持死寂的潭水。
  “付唯,我问你。”男人语气冷沉发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找我,替你收拾付家的烂摊子?”
  付唯愣住了。
  他记起自己的承诺,记起自己说过的话,他答应过程期年,不会再骗对方。
  付唯缓缓点头承认。
  “是。”他如实说。
 
 
第63章
  程期年洗完澡就走了,走前还很平静,提醒他冰箱里有蛋糕,别忘了吃。但也仅此而已,对方看起来像在气头上,并不想留下和他谈别的。
  付唯没有拦他,过了一会儿起身,在浴室洗脸台上,发现他留了支录音笔。付唯听了录音笔,才反应过来,是被李牧与程万里合伙算计了。
  第二段录音是程万里录的,至于第一段,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沈家寿宴那晚,那位屈尊降贵来邀请他跳舞的赵家公子。
  对方分明瞧不上他家世,却还做这种违心的事,而后又因为被他下面子,带了人来后花园讨说法。付唯本以为,又是一场大冒险游戏,拿他当作游戏消遣。现在看来,对方应该是得李牧授意,故意想来激怒他,以此套他的话。
  付唯吃完了蛋糕,拍照片发给程期年,对方没有回。他睡在程期年家没走,当晚程期年一夜未归,他去找沈一鸣喝酒了。
  沈一鸣准备睡下,披着浴袍起来,叫人给他开门。沈一鸣住的别墅,地下室有间酒窖,程期年进门以后,就下楼去搬酒。
  他坐在一楼看着,等程期年上来,戴上眼镜观察他,“心情不好?”
  程期年摆明了是要酗酒,沉着脸往杯子里倒酒,心烦意乱地灌入喉咙。
  沈一鸣就猜到了,“付唯的事?”
  男人握着酒杯偏头,眼里暗得望不到底,话语冷漠而冰凉:“程万里找过我了。”
  沈一鸣问:“说什么了?”
  程期年三言两语,将整件事简单说了。沈一鸣听完,露出果真的神情,“你应该知道,这只是他们的离间计。”
  “我知道。”程期年喉结滚了滚,“但并不代表,我就会不在意。我问了付唯,”男人面容冷凝,情绪剧烈翻绞,“他承认了。”
  沈一鸣并不意外,“我提醒过你,他目的不纯。”
  杯底重重磕在吧台上,程期年狠狠拧起眉来,想也不想地张口反驳:“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沈一鸣这才抬眼,“那是什么?”
  程期年被问倒了,在他的话里愣住。那是什么?从今晚见过程万里后,始终积攒在胸腔的沉郁,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承认,他被程万里挑衅到了。他在意程万里那些炫耀的话,也被程万里的话激得妒火燃烧。但这些话远不足以让他动摇,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付唯如今的真实想法。
  录音可以造假,可以掐头去尾,付唯却承认了。承认从一开始,就对他别有所图。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早在决定接受完整的付唯时,他就不再去计较从前那些算计。
  他可以接受付唯算计他,但他无法接受,这场算计中,付唯从未付出过真心。程万里那些挑拨的话,字字都戳在他的心头上。
  过往的自我认知里,他向来行事果决,杜绝优柔寡断。有话直说是他的性子,正是因为如此,看到监控的那晚,他才会直接问出口。
  但在这件事上,程期年却本能地,选择了想要逃避。他变得犹豫不决,变得自我蒙蔽。他不愿冷静地坐下谈,他想知道付唯的真实想法,却又暂时不那么想知道。
  假如听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烈酒灼烧喉咙与心口,程期年没有丝毫醉意,清醒的眸底透出冷厉锐意,“李牧不是让我退出招标吗?那就暂时如他所愿好了。”
  付唯一觉睡醒,程期年仍旧没回来,只给他发了短信,说要去伦敦出差一周。稍晚助理来收行李,付唯就在边上看着,“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差?”
  佟泽同样不知情,“程总临时吩咐的。”
  付唯就明白了,关于昨晚两人的不欢而散,程期年大约想先冷处理,也想先冷静一段时间。对方没有提分手,付唯也就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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