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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其实我此念从未变过,是他近日自己蹲起来胡思乱量,想得太多。我点头,默默退两寸,避免老被蹭便宜:“可。听来殿下还有第二。”
  可我退他却进,贴个不放,弄得我不大舒服。
  “第二,天天晚上都留在尚书台陪我。”
  我思索了一下,记起雾谭冷若冰霜的臭脸,道:“这臣得想想。”
  “第三,”他悠悠然立起三根手指,“疼我爱我,不准凶我,听我的话。”
  “第四,经常抱着我给我讲历史故事,要讲得生动,多延展,免得我想睡着。”
  “第五,把水果切成块喂我吃,要每天都不重样的水果……”
  他越贴越近,越说声音越小。好像把某种长日的委屈,都说在这些话里了。
  他后面讲的,第七第八,第十一十二,全是琐碎的小日常,是我曾与他做过的。
  看诗书,吃雪瓜,包馄饨,把着手练字……最终连珠炮一样第不知多少过后,他几乎把自己嵌在我怀里,四个爪子从四个方向将我扒着,脸附我胸前:“以上,也不是很多。只要这些你都做到,我当小皇帝后,心情好,就放危韶走。”
  我忽然有些想抱他,又不知该怎样抱他:“……殿下,你动如此多脑筋,弄这么大阵势地要挟臣,就为这些?”
  “这些还不够吗?”他眼睛一骨碌,“哦我想起了,还有不准讨厌我哥,不准提柳邵!”
  我赶忙闭嘴,我怕我再质疑他优秀的计谋和英明的胁迫会让他再加条件。
  云何欢再想了会,似终于想不出了,往我身上趴着松了力气:“秦太傅,你一定可以满足我的,对吗?”
  我心里本有一口堵着的什么,堵了许多时日,他如此一通说,仿若有些便散了。
  我抚摸着他脑袋,道:“臣无法马上答应。臣还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
  云何欢一惊坐起:“家里人谁?和谁商量?”
  我说:“给臣七日时间,七日后臣来答复殿下。”
  云何欢脑袋顶着我胸口,两手继续拧着我,闷声道:“哦对,太傅是有个家里人,该去商量。行吧,反正我是在非常凶狠地威胁太傅,搞得和太傅的合作都不纯粹了,太傅该要仔细考虑。”
  我叹了口气:“殿下,天很晚了,先同臣去休息吧。”
  尚书台里算个正经睡觉的地方,终究只有那处小舍,那个窄床。我抱云何欢去的路上,他始终挂着我,眼睛一眨一眨地瞧着我,偶尔又好像很心虚地躲开。
  看着这样的他,我生出了个猜想。
  今日我提前烧了热水,把他放下后,很快便能拿来给他泡脚。
  他的腿腕细得像葱,白生的后爪透着红,我在盆里一粒粒揉弄他脚趾,清洗之余托住他脚掌,略略使力按几下穴位,他便抽着气发出舒适的叹声,五爪全张开翘起。
  他这样反应,我觉得我那猜测,竟有两分可能:“殿下,莫不是被臣几个月下来养叼了,缺了臣伺候,怎么都不习惯,难受得不得了,才想方设法地挤回臣身边吧?”
  然后我立刻被他的洗脚水溅了满脸。
  我只好抹着脸道:“行,没有。”
  洗完睡觉,他又自然而然、理所当然地趴在了我身上,拿我当垫子使,弄得我有些胸闷。我如今这身子,再这样多少是不大舒服。
  我试着推了推他,反惹得他将我扒死:“秦太傅,以后再把我往外推时就想想危韶,那可是你柳丞相的托孤。”
  无法,我只能将他腰揽着睡,由着他趴。
  云何欢这才满意,下巴抵着我心口:“果然这就能让你听话,真是我的好夫君。”
  次日晚回府,我在地图上指着安乐乡的位置,将云何欢的威胁一五一十地说与雾谭,让雾谭派出脚程快的影卫去找。影卫往返安乐乡需三日,另还要查探位置和情况,因此第四日旬休午时,终于传回了消息。
  危韶真的在安乐乡。他安置的林中小屋周围,有数十披甲士兵和羽箭手,围得可称严丝合缝。影卫乔装问了一番,这些守卫得到的命令是,屋中人若踏出去半步,格杀勿论。因此即便我的影卫们筹备救人,要将人活着救出,恐发生冲突,存在风险。
  我坐在案前边喝药边听,听得脑仁疼,放下药对雾谭道:“三殿下就这点心计,全用我身上了,叫我不知该怎么说好。”
  雾谭盯着我喝了一半的药碗:“我的建议是这些你都别管,你先把自己命保住。”
  我剩下半碗本不想再喝,他如此盯,我只能捧来继续。一碗全空,我重新放下,案前雾谭的脸色才稍稍缓些。
  我继续想危韶那事:“如若没法直接救人出来,我恐怕只能听三殿下的,多留在尚书台陪他了。”
  “绕一大圈,弄这么歹毒的计谋拿捏你就为着个你天天晚上陪他?”雾谭嗤我一声,“你想想他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这你能信。”
  其实,我起初听着云何欢的话,听他一点又一点细数他我们曾一起做过的许多,真有些信。
  我希望是如此,至少这样说明我照顾他数月,我在他那里,总还有一点点分量,是不可替代的,别人占不到的。
  我真的很希望事情只有这么简单。
  但云知规前事在那,他上回如何骗我,一闭上眼,就历历在目。我分不清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怕又是一个陷阱。
  我早就不敢相信他了。他出口的每个字,他的一举一动。
  他是个明明白白的小骗子。我应该远离他,才对。
  雾谭道:“说到底这几摊烂账,什么危韶什么皇位,以你目前这种情况,管了对你有好处吗?我有时都想直接把你捆了带你……”
  他话到半截,停住,我抬头:“怎么?”
  雾谭却没了声,半句不吭。
  我扶住脑门:“好吧,雾谭,我晓得你很担心我。莫忧,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能撑的。此事复杂,尚有两天时间,我再考虑考虑。”
  雾谭默了会道:“你先别考虑,我给你请了新大夫看。”
  我牵唇角笑:“一旬休就看大夫,每次看好几个,我看了快十个大夫了。”
  雾谭甩过脸,手负得老高:“墨门名医华卓昨日进京城,我约了他为你看病。再过半个时辰,我就去驿馆接人。”
  我望着他愣住。
  华卓,天下皆知的名医,前段时日便在京城四周行医,因云藏张榜,我还和云何欢嘱咐过若他进宫为云藏看病要如何对待将其赶走,以免影响篡位大计。可华卓极长一段时间都没消息,我本快将此人此事忘了。
  我问:“张榜很早便贴出,为何他这时才入京?”
  雾谭道:“华卓走到哪,看病看到哪,不拘贫富贵贱,云藏在他那都得排到后面。若要他先看,只能预先定约。我一个月前就给你定下了。”
  我心中微动。我记起近日雾谭给我请的一批又一批大夫,这个摇头看不出,那个说喝药慢慢养,人人都没法给我体内的毒定个准信。我都早已放弃,喝药有一天没一天,雾谭却从没放弃过。
  提前一月约上名医,还要说服名医不光明正大地、背着人来给我看病,也不知费过多少波折。
  “雾谭,”我轻声唤,“有时我会想,当年我兴起救下你一命,这样的恩,对你来说当真永远也还不完么?”
  雾谭冷声:“少酸我,救命之恩本就应当牛衔环以报。老实等着瞧病。”
 
 
第42章 仁医
  晚些时候,雾谭将传说中的墨门名医悄悄夹带着进了我卧房,没惊动府中任何人。
  我本以为名医华卓会是位垂垂老者,却不想是个模样三十出头的方巾青年,神采奕奕,看起病来很有活力。
  更没想到他给我看病的方式极特别,既不搭脉也不望闻问切,而是让我伸出手臂来,一针扎我臂弯取血,弄了个四五个小瓶封存。
  而后他单独蹲入一角落案几,在那角落四处抹酒,才从医箱中拿出各种怪模怪样的瓶罐药粉,对着我那几小瓶的血开始鼓捣。
  我拿手帕压着被扎了一针的臂弯,对那角落看得目不转睛,深觉震撼。
  雾谭江湖事知晓得多,给我介绍:“传说墨门弟子查病,都是这样。一向比望闻问切准确。华卓是墨门大弟子,相信这次定有进展。”
  约一个时辰后,华卓鼓捣完毕,来与我说病情。
  他说,他用目下医箱里有限的几种药材,在我血中查出两种毒素,分别叫什么什么和什么什么,都很偏门,需要等他回师门取相应的解毒药材;另还有些异常,也需要用师门的条件进一步探查。
  言而总之,他还需取我几瓶血走,将来回一趟墨门专门配置解药。
  我欣喜地听出言外之意:“华神医的意思是,此毒有解,而且能解?”
  华卓毫不犹豫地骄傲点头:“刁钻些而已,待我回师门后配出解药,不在话下。”
  而后华卓细细盘问过我平时习惯、饮食用药,听我说每日看八个时辰公文,拧起了脸。
  他说,他回师门配解药再回来需要半年,这毒会逐渐浸入血髓,要想延缓毒发,我必得多加休息、不可忧思动怒,否则一旦毒发,只有一个月内服用解药,才有命活。且毒发后即便解毒,身体机理已伤,我此生十年都难长。
  送他走前,我奉上两锭金子,他不接;改成一锭银子,他才接了。我记起云藏张榜之事,问:“华神医入京,可要去揭榜为陛下看诊?”
  华卓道:“正是,我明日便入宫见陛下。”
  我想了想,决定提醒:“陛下近来沉于用丹,华神医万莫在御前对此事置喙;另外,似方才两度向我取血的行为,实在危险,也千万莫向陛下照此索要。”
  华卓不解:“有病治病,对症方能痊愈。若陛下有病,我为其治好,也是造福天下呀。”
  我向他深揖:“君心难测,我的话,请华神医一定听进去。”
  他这种治法我是不介意,可云藏,不好说。
  华卓嗯啊几声,算答应下来,收拾东西,又被雾谭夹带着送走了。
  华卓没有开药,只让我注意温养。我晚上照旧喝着之前大夫开的苦药。
  雾谭蹲在我房梁上,我喝药,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我喝完,他目光才稍微没那么炯。
  用完药后我便熄了灯,提着被安详躺下。胸前没遭个人压着,果然舒坦许多。
  却也……寂寞很多。
  闭上眼,便想到并不是很久之前,我还满心欢喜地在这张床上拥着我曾以为可终生爱护的人。我曾以为我们都是,对彼此倾心相待的。
  若真能得到墨门的解药,治好身体;若我余生不止剩这几年,可以不必受困于方寸之中,还有广阔世间与天地……
  我是不是真的该放下了。
  我睁开眼,对房梁上道:“雾谭,我突然觉得你说得很对,不能淋淋漓漓不清不楚,何况这里的事情都挺没意思的。等我治好,我将来想去草原上跑马,去泰山看日出,不想再在京城里做大奸臣了。”
  天地广阔,或许慢慢就把爱不清恨不下的人忘了。
  雾谭凉声道:“你前两天还说封我做将军,变脸这么快。”
  我说:“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又对展开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雾谭更加幽怨:“你的新生活就是吞了我的将军位?”
  我说不过,选择不再说,闭眼。
  最后我依稀听见黑暗中他道:“新生活也不错。”
  但今夜我睡着,总觉得心中十分地慌。次日上朝,拿笏板站在殿中,也不曾觉得安定。
  直至下午在尚书台中批着公文,消息传来,我那不安定终于落实。
  华卓被云藏杀了。
  理由是弑君谋逆。
  他为云藏诊病,直言不讳道出丹药使陛下外厉内虚,绝难长久,并提出要取血断症。云藏且依了,他查断完毕又要检查云藏周身上下,说陛下内腑恐有恶瘤,如若为真,必要将其取出并仔细养身,丹药绝不可用。
  云藏于是问他,神医打算如何取出?
  华卓道,切开皮肤,沿脉挖出,再重新缝合。
  然后,那个昨日还活蹦乱跳、鼓捣一堆瓶瓶罐罐给我查病、不肯收金子只肯收银子的悬壶济世的青年,午时便被推出皇宫,就在宫门外被砍了脑袋。
  消息传得飞快。还说,期间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三殿下讽了华卓几句,要求将其赶出宫外。但陛下更进一步认为华卓要害自己,于是直接杀了华卓。
  晚上回府后,雾谭面黑如墨,知道我在宫里消息灵通,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完,他第一次都没心思盯着我喝药,一拳青筋暴起,砸在我卧房中那根掉漆的倒霉立柱上:“我真是……”
  我今日被这消息震得一日走神,目前都尚有些恍惚,道:“也不能怪三殿下。是我先前与他交待,如若云藏请神医进宫,要设法将其赶走。只能说是我自作自受,害了一条好人性命,自己给自己设下因果,我命该如此。”
  “好,当务之急是你身体。”雾谭深作数次呼吸,勉强静下,“你不能再待京城等半年解药。至少我们晓得,墨门能有办法。”
  我看着空案,还是发神:“听闻墨门从来不知在何处,出山弟子均守口如瓶。”
  雾谭一手重抠入柱中:“那就去找,边走边找。明天就走。”
  我说:“我还没扶殿下登位,还有危韶。我这一走,殿下的皇位,危韶的性命,怕都会危险。”
  雾谭恨铁不成钢的味溢出齿间:“你自己,命、都、快、没、了。”
  我抬头弯了弯嘴角:“何况现在闹成这样,我哪有脸去墨门,求他们救我性命?”
  我看见雾谭眼中发红:“总得试一试,你不说谁会知道华卓的死跟你有关?且是不是真有关还很难讲,他走之前你都劝了他,他不听。”
  我闭上眼:“我再考虑一晚上。正好明日,也要定夺三殿下的七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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