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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雾谭不再理我,一蹬上了房梁。我一晚上考虑着,都能觉察到他一直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也的的确确想了一晚上,连睡着了梦中也在推演种种将来、种种可能,看如何才找得出最好的解法,令此心通达。想得入迷,晨起穿官服,我都能瞅见镜里自己两个硕大的眼圈。
  出门前,雾谭堵在我门口,等我给个应声。
  我平静道:“考虑好了,我们去找墨门,治病。”
  雾谭啧了声,上下打量我今日依然穿得极整洁的官服,不置可否。
  我继续说:“……但必须先此间事了。雾谭,再给我大半年。一方面,你派数十影卫随时盯紧安乐乡,做好万一事态有变、需要冒险硬救人的准备;另一方面,我且将三殿下哄着,完成扶他上位,尽量用缓和方式,让他放了危韶;之后我再教他些管理国政的基础,给他备几个可用之臣。这样让他皇位稳当些,大玄也不至陷入混乱。”
  顺便,再探知一回他的想法,看我与他之间是否有误会,是否还有可能。
  我对他点头也对自己点头,最后笃定:“做完这些,我们就走……再不回来了。”
  如果,他真是对我完完全全,只有利用,那就再也不回来了。
  雾谭深深深深地叹了口长气,似惆怅又无奈。我看得出他常对我许多抉择极有意见,却从未违逆过。
  “……行吧。我会先找墨门的消息。”
  如此,我赴三殿下的七日之约越发任重道远。
  要哄着他、待他好、与他沟通接下来成事之计划,最重要的是,要教他尽快成长起来,有个最起码的君主的素养。他若能懂事,自然也会明白危韶算不得什么。
  我此生已不想与他恩怨相对到老,我不教好他,帝位周围,群狼环伺,等我离开了、甚至不在了,他不依靠自己,还能依靠谁?
  那些堆弃在书房中、本欲慢慢教他的书简,我又拣了两样要紧的,带上入宫。
  下午我在花台里见着了团扇,晚间,我留在尚书台,提前咳走了今日肺中的血痰,以免被云何欢看见。
  我想云何欢自以为拿捏着我短处、趾高气扬乱作乱闹的样一定很够人受,便很有预料地先备好热水、备好切成块的雪瓜、备好甜糕点。考虑到他可能愿意晚上学两段,我把正厅的公文全收拾了,主座上竹简翻开墨磨好,提前一个时辰拿团扇到小门处,静待三殿下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上次他试我都晚了一刻钟,这回不晓得又得考验晾我站多久。我想。
  却不料半刻不到,人就来了。
  慌里慌神,跑着来的。见我立在这,他脚步更快,一头闷进我怀里,爪子抓住不放。仿佛身上还有些颤抖。
  我赶紧捞住他,关切问:“殿下这是怎么了?遇上了什么吗?”
  云何欢颤声道:“我,我昨晚做噩梦,今天中午也做噩梦。”
  “噩梦?”
  “太傅,华卓,华卓我当时没想……我真就只想赶走他。可父皇一声令下他马上就死了,杀人半点都没犹豫,眼神和上次……看我,一模一样,我我,我害怕。”
 
 
第43章 心乏
  看他凶惯了,险些忘记上回在云藏面前,他差点被拖走时,也这样怕得像只鹌鹑。
  三殿下的胆子其实不大,在外面就缩起来,只爱窝里横。不幸我就是那个窝。这样瞧着,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亦不至于到雾谭说的歹毒。可我总是看不透他究竟想的什么,兴许待会猫起颈压了耳朵,冷不丁又给我一口。
  我摸着他头道:“殿下不怕,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云藏不会对此再找你麻烦。”
  云何欢把我更加揪紧:“秦太傅,你说上次他是不是也想杀我?”
  我面色不动道:“没有。你看臣替你挡,就挨了十几下板子,走路都没影响。殿下不怕。”
  “那倒也是。”云何欢总算渐渐不抖了起来,等到完全不炸着毛,一顿,跳开,“那,我们新的约定,太傅考虑得如何?”
  我抬袖拱手,以示真诚与卑微:“臣已提前一个时辰在此等候殿下。殿下要用雪瓜或热水,臣都备好了。”
  云何欢怔了一下,手背到身后,歪起身子瞧我:“噢~早知道柳丞相的托孤拿捏秦太傅如此有用,比我恳求太傅、伺候太傅都有用,我该更早就把危韶抓住圈起来的。”
  随他冷嘲热讽,我此心甚为平静,递上团扇:“殿下快上来吧,臣抱殿下进去。臣一向晓得,只要臣在,殿下的脚便不爱沾地。”
  于是他接过团扇,伸展,一使劲,跳上了:“我还要坐太傅的主位玩。”
  我一手夹着他腿弯,一手托着他背当娃娃一样抱着往里走,到尚书台正厅,将他放在我位置上。
  正要去端搁在旁边的雪瓜,云何欢打了个喷嚏,蹲着左看右看:“秦,秦太傅,今日你这里怎么凉飕飕的,好像有东西一样。”
  我觉得怪,环视一圈,除却四处乱丢的公文竹简都收拾了、显得空旷些,没有别的。凉飕飕更无从谈起,最近天气已有几分热了。
  我略一想,问:“殿下,还在担心华卓之事?”
  他颓丧,并着膝把自己坐得很小:“你之前交待我的,我当时照着做,他就,就……还有云藏,现在他让我给他按肩膀,我都有点不敢靠近。他本来就厌恶我,我怕装不下去孝敬他的样子,他不高兴,也会砍了我。”
  我坐到他身侧,搂着肩,轻声安慰:“殿下放心,有臣在,既是臣定下的计策,自然一开始就考虑过是否危险。”云藏拿他捏着我,当然不会杀他。
  云何欢蹲得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我以前没发现危险也会这么突然……秦太傅你又没提前给很多准备,先前还不爱理我、老想躲我,我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做,没人教我该怎么办,我就真的……很害怕。”到最后,嗓音都带着酸。
  这是被吓坏了。
  他如此说,我忽然意识到,即便是我想晾着他的那段时日,他每日也是待在云藏身边。我知道他不会有危险,可他自己不晓得,他是在亲自伴君如伴虎。
  原本,他还能不时从我这换些消息得些主意,有个主心骨;可自我放言分了他,他连我面都难以见着。云藏又是个能因两句挑拨就当面下令杀人的,他孤零零在宫里,怎能不怕。
  是我的计策将他送进宫中,又是我将他丢在那不管了。
  我往前,抵着他额头道:“是臣的错,臣疏忽了殿下。臣今日便为殿下安排下一步。”
  起初我还想,云何欢定会趾高气扬,给我许多脸色看,要从这头哄到那头,方能让他听进一句。如今他被华卓之事所激,回到我这窝里,立刻乖得不得了,我讲如何推荐几个暂受冷待的方士、如何收买寺人,他边听边复述,不须我追着讲,已记下了。我最后递了他一包碎金银,为收买人心之用。
  云何欢揉着这包东西问:“云藏也给了我不少,不能用他给的去收买吗?”
  我道:“宫里的东西,均有登记造册,底下的人带出去也不好变卖,反惹麻烦。碎金碎银既好夹带,又不易被认出。”
  他点头:“喔,收买人心还有这样的讲究。”
  我想着自己陪他身侧不会有多长时间,说完这些,正要找书简来上课,利用好一切间隙。云何欢却哈欠,依向我胳膊:“太傅,我被鬼追两天都没睡好,我好困。”
  吓得激起毛的猫刚刚捋顺,确不该多烦扰。那就明天再讲。
  只耽误一天,也没什么。
  他闭着眼,四肢瘫着,果然一挨着我脚就不爱沾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唯有惯着这毛病,又一路将人抱回小舍。尚书台没有条件洗澡,我便拆了他衣,替他擦身。
  这顿折腾下来,实有些累,胸下微微发闷。
  我稍歇了片刻,云何欢坐起来,拽拽我:“太傅,你是不是风寒一直没好?”
  我撑直些:“没有,臣很好。臣就是看公文看得有些晕,休息一下就帮殿下洗脚。”
  他低下头:“你现在好像不愿逗我玩了,说话总很正经,还有气无力。”
  我道:“是吗?殿下要臣悉心陪伴,臣是在鞍前马后、悉心陪伴。臣觉得自己做得还行。”
  云何欢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样,我想要……想要……反正,就是不一样。”
  彼时心境,今日心境,怎么可能一样。
  你是我定下终生要守护的人。
  你是我决定半年后便再不相见的人。
  怎么可能一样呢。
  他又一拍膝盖:“反正,危韶在我手中,你得哄着我,对我好,接着扶我当皇帝,不然我就杀了他。”
  我缓够了劲,确认暂且不会再咳,道:“是。殿下抬脚,放进桶里来。”
  我教了云何欢收买人心,他学得颇快。不过两日,便有收获。
  依然是尚书台主座上,他坐在我怀里,嘴里嚼着我递上的雪瓜,边吃边比划着说,方士中果然有两人被其他方士排挤,想在云藏那展露头角以得荣华又没机会。他已借机帮忙推荐给云藏了,那两人得了重用,说要对他肝脑涂地呢。
  还有宫中寺人,虽然目前云藏近宦还油盐不进不好收买,可在云藏那最得脸的曹公公有个徒弟蔡让,一直想把曹公公拉下马。一来二去,蔡让与他关系不错,若让蔡让挤开曹公公做了中贵人,那再收买其他云藏身边近宦就简单许多。
  我颔首,再喂一块:“好,臣已知晓。曹公公得脸多年,该有不少血案埋在土里,可以查的,此事交给臣。”再指案上,“殿下,臣今日想给殿下讲吕后乱国与文景之治。”
  云何欢收了愉悦脸色:“秦太傅,你好无趣现在。我一下子做这么多,你不夸我,还给我加课。”
  总不能明日复明日地推。我道:“殿下想做皇帝,这些须得学。晚上时间本就少,臣只能替殿下抓紧时间。”
  “我不用急着学呀,”他转过来,对向我,两手指尖暧昧地抚我肩膀,“秦太傅会就行。我只需要吃吃喝喝,并好好拿捏着太傅旧爱托孤的软处,让太傅对我死心塌地,不就足够了吗?”
  “这正是臣为何要讲吕后,”我捏下他两只手腕,放好,“吕后以威压皇族,使外戚专权,虽得表面风光,可吕后一死,吕氏随即惨遭屠灭。臣想让殿下知道,为君者掌控人心,决不能单靠威胁。”
  云何欢睁圆了眼睛,对我眨巴:“秦太傅这是说,我拿柳邵托孤威胁你,你很不高兴,因此不仅不愿再哄我,以后甚至会要我好看?”
  其实,现就有个例子足够振聋发聩,即我们正在对云藏做的事——我为何一定要跟自己曾经的主君翻脸、置之于死地。可我又不能讲。
  回我身边才两天,三殿下就再也不怕了,仿佛尾巴又高高翘了起来,还打个弯。
  我认真道:“人人都有底线,殿下将一根弦绷直了不放,总会断的。”
  他往前坐坐,又开始用膝盖蹭些奇怪地方,面上一派纯然:“可太傅,你扯这么多大道理,但事实上,你除了对我没底线,现在好像没别的选择了呢。”
  我心中顿麻了片刻,立觉他坐在我身上扎得慌,推了两下。他却将我一把扑抱住,语气那么甜腻:“只要我捏着危韶,太傅就只能拿我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底线。今天不哄我,我就当你尚未调整过来,小小警告一下。明天后天大后天,你须得哄我,无条件地顺着我,知道吗?”
  我无话可答。
  一时未动,他便摇我:“秦太傅,你可记住了?”
  ……雾谭说得对。我就不该管这摊烂事,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叹了口气,将他彻底推开:“殿下不学也罢,臣身子乏,先去睡了。”
  许多日前,他说他设下这个计策,是为了让我陪他,做我们做过的一二三四件事。即便方式不对,也可见仍念着我两分。我想,我便借此试着教他为君之道,免得我不在后,他无人可以依靠。
  可我如今光看着他,就觉得很累了。
 
 
第44章 相信
  这日旬休,我带了一车竹简从尚书台回来,蹲在家里看。
  前段时日,我端了曹公公数桩出人命的旧案,将其拉下马;云何欢在宫中,成功推蔡让上了位。于是在云藏不经意间,常侍奉他的近宦皆已被三殿下收买。众人皆哄着他大用仙丹、沉迷声色,称此最能延年益寿,恢复昔年龙马精神。
  我这边就遭了老罪、背个大时了。
  看不完的公文,批不完的奏疏。以至于旬休在家,都不得安宁。
  甚至在案前咳了一滩重血,没提前接住,脏污整卷公文。本想缓缓眼花重抄再继续,却不料又呕一口,这下不止眼花,人也花了。
  再醒转时,人躺在床上,浑身抽痛,尤其胸腔,我被扯得几乎撑立不起。雾谭在榻前守候,见我要起来,他给我背后加了个软垫。我道声谢,让他把剩下的公文拿来,我还没有批完。
  雾谭不动。
  半晌,他问:“他是不是在宫里给你气受?你这身子不能动气。”
  我没敢答。
  他看着我说:“好。趁你还能活动,我们明天就走。”
  我摇头,数次吸气,方能道出一句话:“……不行,马上就要成事了。”
  “成三殿下的事,跟你有多大关系?”我看见他眼底的红,“自你又开始晚上留宿尚书台,回府不是咳就是呕。今天吐血生生吐晕,你难道练过武?你以为你身子是铁打的?”
  我绞着被子道:“讲道理,这和练武没干系,即便练了武喝毒酒也会被毒倒……”未说完,雾谭盯得我背后发凉,“嗯,我不说了。”
  雾谭近日对我火气真是越来越大。我声都不敢多吭。
  公文和奏疏最终没有看完。又原样拉回尚书台,在尚书台接着看。包括晚上云何欢来找我,向我索抱索吻,甚至索些别的,我也在看。
  我没空教他,也没心力再教他。他今日到我这,盘坐在我怀里,兀自拨弄一个精雕细琢的核桃船玩,不时仰脸巴望我,皱眉头:“秦太傅,你脸色仿佛越来越差。什么风寒这么久都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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