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辩解这个亲儿子你瞎认了我可没认,揪住后面半句更炸裂的:“下毒??”
云何欢指向地面:“他方才突然抓住我,逼我吃这个!还好我吐了!”
我一瞅,好几个诡异的黑色小药丸。很像花椒。
我看向小九。小九表现得越发抱歉:“这……是好东西,我放菜里,你们挑出来;我递给你,你也不肯吃,我又记得我似乎必须得喂你吃,便只能把你摁在墙上掰开嘴塞。其实只需要你再喝盏茶,就咽下去了,没感觉的。”他又望向我,“还另有一份,给秦太傅。”
我震悚,一手往背后护住云何欢,摸摸他脸颊下巴,确认没被人掰坏,低声问:“陛下,闹这么大,寺人就守在外面,你不叫人进来?”
云何欢道:“我感觉得到小九没恶意,但,他很奇怪。”
我道:“他这模样,必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小公子,陛下想养他为太子,谨慎些好。让臣先看看吧。”
云何欢点点头,缩成一团,十分警惕地排我后面。于是我将几枚药丸捡起,再重新接近小九。
我坐到先前云何欢的位置,提起十二分耐心道:“九公子,陛下待你友善,你应清楚。你说这是好东西,要送给他与我吃,那你总得先讲清这是何物,我们才能吃吧。”
云何欢在我肩膀冒个头:“对呀对呀,弄得像暗杀一样。也不对,都明杀了。”而后脑袋又回缩。
小九在衣袖里掏掏,找出一小壶这种药丸,迟疑许久,却摇头:“不行,这是何物我不能说,但你们得吃。这是我来这的一个任务。”
我问:“为何不能说?”
小九道:“因为一般而言,说了会让你们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就不满足于只吃这几个药丸了……理论上是这样。”
我笑了笑:“可小九公子,你不也还没弄清楚自己是谁吗?我们发现你时,你就掉在坑里,掉坑之前的事,你到现在都没记起,仅有个模糊印象,比如任务。”
小九撑住额角,苦恼地揉两下自己脑袋。
我循循善诱道:“陛下留你在宫中,是有意养你做太子,对你报以承继国家的期望。但你如确有过去、还有什么任务,不如先相安无事,且在宫住着,将以前的事慢慢想着。待想明晰,再做决定。”
小九艰难地颔首,答应了。
就这样,在我与我的陛下过了好几日一屋里多了个儿子的奇怪日子后,小九不再多往云何欢的寝殿来贴着凑热闹,自此乖乖住隔壁偏殿,思考人生。
没了秉烛夜谈的第三人,我也终于可以与我的陛下在该欢愉时欢愉,并令他一次性好好还上好几日的亏欠,把他按在床头床尾,用不同的方式,多折许多面。
我尤其喜欢捆拽住他两只手,再让他跪着。这样最有意趣,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须略收点力,否则如此纤瘦白皙的身子,腰下悬空,十分脆弱,怕是两下就得坏掉。
情到深处时,云何欢张口想喊,我两指扣住他嘴唇,亲切道:“陛下,您的太子在隔壁。可千万别大声。”
他只能咿咿呀呀地咬住我手指,随着翻覆,泛红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但我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就偏在他整个人都成一滩迷色的时候缓下劲来,并收了塞住他嘴唇的手指。
云何欢正舒服,对此迟缓有些不满,用猫一样的力气踹我,我不动,只问:“陛下,臣劝过无数次,不着急,暂没必要,你却非要养。如今理所当然不喝羊奶,把臣剥的虾给别人,最后惹出一团乱糟,还将臣忽视了好几日。请问养儿子好玩吗?”
他趴伏下去,一塌糊涂的脸侧贴着被褥,只呜呜,不敢答。
我倒捏住他下颚:“说,养太子好玩吗?陛下还想不想养太子?”
云何欢呜咽几声,才吐出字眼:“不敢想了,不敢了……你、你快……我好难受……”
好几日没能欺负他,我今日当然不会简简单单给他满足,得先折腾个够。
我记起他那个未讲完吊我胃口的第三个梦,便继续故意迟缓:“陛下,你为你的太子晾了臣几日,现在要臣操劳,是否应主动邀请一下我?你又不是块死肉。”
云何欢即刻反应过来了:“你——!”
“讲,”我弯腰,将他把握住,“之后陛下该怎么说?臣要陛下一字不差地讲,陛下不说,臣可走了。”
他羞得抓过枕头,把脸捂了进去,发出呜哩呜喇的声音。我再提醒:“脸拿出来,被枕头蒙住的话不算,臣要清清楚楚地听见。”
他慢慢别过面,脸颊侧放在枕上,满脸泪痕,头发委乱。
“秦太傅……请享用奴婢吧,请上来……吧……”
听到令人满意的句子,我往前完全拥住他,他最后的字眼被强行压下去,发不出了。
传热水进来为他清洗时,他泡在浴桶里,身上有些斑驳,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样。
但我故意不想心疼,直接把帕扔给他:“臣给陛下的好处,陛下却转手扔给别人,臣不满,懒怠了。以后臣只管床上事,事后陛下要学会自己动手,自己清洗。”
云何欢没反驳,怂怂地把帕子摸过去:“我错了嘛。我也是真把小九当太子对待,想着把他养成,十年之后我跟你走,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嘶。”自己伸手进水,艰难摆弄。
我说:“臣讲过,无须这样急着立太子。十年很长,到时自然有路。”
云何欢:“……哦。”心不甘情不愿。
他不情愿,我也看戏。这么瞧他摆弄半日,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放弃,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我。我有点不明所以,没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期期艾艾道:“秦不枢,你……太里面,好像我弄得……更里面了。”
我叹气,很无奈。
我是心里有股子气想拿他撒一撒,他被这十年困得油盐不进了,我想给他个清醒,可也不愿他真生病。
只能很被迫地一同进水,将人搁在身上抱住,替他搜寻。
我边搜边道:“臣很不高兴,陛下要补偿臣。”
云何欢抓着我肩膀,方便忍耐:“那……还要什么补偿嘛。”
我理所当然:“臣要听第三个梦之后的故事。上次臣笑了一下,陛下就躲着不讲了,臣想听完。”
云何欢:“……所以你上次就是在笑,你还狡辩你在打嗝!”
我多戳他一下,他立刻软下来老实:“好,我有错,好太傅,我听你的,我讲,我讲完。”
上次这梦,云何欢讲到,我对他行下恐怖的禽兽之举,直将他玩成一滩烂肉,乃至血流。
最后我舒爽了,扔一件毯子搭在他身上算完。我正要走,他用最后的力气将我衣角拽住,祈求,奴婢已侍奉过太傅,还望秦太傅施恩,救奴婢兄长一命。
我回头轻笑道,一次欢好就想换一条人命,还是谋逆之人的命,二公子的后面是镶了金?
我还是要走,云何欢急了,紧抓着我衣角,被我带得重重摔下了床榻。他顾不得身上疼痛和流血,趴着都向我磕头,他身上什么都可以拿去,只要能救哥哥,拿他怎样都可以。如果不方便把人带出来、一定要处斩一个人,哪怕拿他一命换一命都行。
我愣了一愣,笑意更深也更冷,回答说,好。但,你须照今日这般侍奉本太傅一辈子,尤其是,心里只能放着本太傅一个人。若你做不到,比如再在伺候本太傅时提及云知规,我就会砍了你的舌头,同时,也砍了他的舌头。
云何欢又怔住了,仰头望我,一时没有回答。我便问,怎么,还不情愿?莫非你还想等你哥放出来后与他重逢,继续兄弟情深?一个奴籍,可别要太多了。
云何欢低下头摇了摇说,奴婢不敢,奴婢愿意。可奴婢不太明白,提后面这一点……是什么意思。
我倾身,手指蘸了些血迹抹在他脸上,而后捏起他下颚:云二公子,本太傅救你是发善心,享用你是遵循陛下将你赐给我的圣旨。一场欢爱,我本无须将你如此折磨。你可知,为何本太傅最后要这样对待你吗?
就是因为,你本宁死不从于我,但为了云知规能活命,你居然马上就可以作践自己,甚至连性命都不要。
我讨厌我觊觎的东西、属于我的东西,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想救云知规?可以,但在本太傅这,你此生绝不可能好过。
第97章 远之
我匀了一匀,大悟:“喔,在陛下这梦里,臣不曾先与陛下有旧,而始终苦恋不得的都是……嗯,很有意思。”
云何欢扭几下,指甲扣我胳膊:“先等等……秦不枢,你弄完了没有呀?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面色不动:“臣也没有办法,太里面了。陛下且忍忍,放松身心。后来呢?陛下继续展开讲讲。”
后来,我在云何欢面前阴晴不定得可怕。
心情好时,就仅仅让他侍膳侍茶磨墨而已,聊天谈笑,字句温柔;会赏他金银衣饰,让他打扮漂亮些来给我看,说他模样生得不错,放在家里真是个养眼的摆设。心情十分好时,还会带着他一桌用膳,亲手为他剥虾,或者很有耐心地教他拆个螃蟹。
但我大部分时候,心情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上朝见着危玥和柳邵眉目传情后,刚从宫中回来,一定会拿他泄愤。
鞭打得满身伤痕都是轻的,重的时候,会将他一只手绑吊上房梁,悬在空中没有着落大半日,等他手腕勒出痕、磨破出血,才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打开,愉悦两个时辰,最后才将人放下来。放下来还要嫌弃,什么身子,委实不经用,又要养几天伤。
为让他养快些,方便接着使用,我动用特权,专门从宫中请来一位太医照顾。
但几轮下来,云何欢实在是怕了,宁可一直养伤,也不想痊愈。为此,他开始搞起了小动作。他要求能自己上药的外伤都自己涂抹,并在喝药时将太医支开,偷偷倒掉。
如此,他成功伤口发炎,起了高热。我下朝回府见此,以为是太医不力、下人伺候不善,在家里发了一通大脾气,而后将他挪进我房中,亲自照料。
云何欢病得厉害,太医说,治病要先将伤口黑痂刮开进行清理,他疼怕了,吓得退到床角。我想将他按住,他更是吓哭,求我别碰他,他真的害怕我。
伤不能不清理,我强行抱过他,蒙住他的双眼,温柔亲吻。等他渐渐柔软下来躺在我怀里,不再抗拒,我才让太医过来处理伤口。期间他一口牙咬我胳膊,留下两排出血的牙印,我也没动,摸了摸他头,让他别担心,很快就好。
高烧不退的那晚,云何欢又难受又睡不着,我将他抱在怀里,用古人的诗词和亡母唱过的眠曲,哄睡了他一整夜。
他半梦半醒中,不小心迷迷糊糊地唤了声哥哥,反应过来,本打了个寒噤,怕我发脾气,却听我的声音在耳边说,哥哥在这,睡吧,睡着了才能快点好起来。
我对他这样的好,一直持续到他快痊愈时,有一名家丁说看到了一眼云二公子倒掉太医开的药,漏了嘴。
他故意把自己弄得生病,只为了躲我。
那晚,我暴怒,不再顾及他病后尚且虚弱,找来最烈的媚酒,撞进卧房,将人重重搡在冰凉硌硬的地上,捏开他的下巴,把酒全部强灌给了他。云何欢见状惊骇,想要爬走,被我拽回来摁在身下,反抗之间,他右手小臂被折断。
我由着他凄厉惨烈地嘶喊,硬生生要了下去。我又笑又气地对他说,痛对吧,痛就叫大声点,不叫出来可就没趣了。胆子这么大,敢跟本太傅玩心思,嗓子却不敢大?你又不是哑巴,快点叫。
云何欢没办法,疼得撕心裂肺,也只能叫。起初只是凄鸣,随着媚酒起了效用,他渐觉身上烫得如火烧一样。那将自己几乎劈成两半的东西,在晦暗不清中,逐渐成为唯一的止痛良药,没有那个东西,他一定会被痛死。
他就这样在一晚上被要了三次,远处鸡鸣传来时,他的视野已几乎全黑掉了。黑暗中听见我亲昵的耳语:云二公子,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是真好看。但你却如此不听话,这辈子,干脆手就折着吧。今日受了本太傅教训,不知你可还有话想说?
云何欢药效尚未全退,还有余韵,他已被玩得快没了神志,只觉得停下后痛觉开始再度席卷手臂。他后面已经疼得麻木了,不想手再疼,便艰难地往前挤几寸,重新紧贴,沙哑虚弱地开口,说,求太傅开恩,救救我,继续……给我……
云何欢讲故事越来越停顿不清,到这,终于完全讲不下去了。在氤氲晃荡的汤水中,他气得面红耳赤:“秦不枢,你……你这是在帮我清干净吗?!你分明就在故意碰……等等,你怎么又——”
我挑挑眉头:“这怪陛下,陛下自己听听,自己坐在臣身上,在跟臣编些什么故事。”
云何欢道:“这是梦,是可怕的噩梦,才不是编的!你……别弄了,出去,我要,我……呜呜……”
若是梦,那可真是个很生动的噩梦,不光历程极长,有前因有后果的,还颇多记得如此清楚的对话、颇多如此身临其境的体感。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说书先生,在讲话本。
我亲切道:“故事下次再讲,臣现在有点急,还望陛下担待。”
言而总之,在我将云何欢照梦里很像地教训一通后,小九公子终于不再是掉下来的太子,而纯粹是个掉下来的祥瑞了。我的陛下将捡儿子的想法打消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祥瑞也不能完全晾着,是以没事时,我们便在殿外廊亭中扯一张案几,三个人打打叶子牌。
云何欢牌技一般,我一向是让着的,但小九学了规则后,便上手飞快,一点都不给让。云何欢起初游刃有余,越打越火大,最后要把一张出过的牌摸回来。
小九看见了,道:“你不是打过了吗?还能收回去?”
云何欢理不直气也壮:“我是皇帝,当然想收回去就收回去。”
63/69 首页 上一页 61 62 63 64 65 6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