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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次的见面(近代现代)——客兮

时间:2025-07-09 07:51:16  作者:客兮
  「要是我家里也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就好了,那我就不会那么害怕那些怪兽了。」
  害怕?游辞突然想到,闻岸潮和他很像,都是年幼时父母就离异,尽管他年纪要大一些,但那个时候,他同样是个小孩。
  他也和游辞一样,无法左右大人的决定,却努力在信里装出一副“哥哥”的口气,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安慰小时候的游辞:
  「有时候,怪兽出现是因为它们自己也不开心。你不是笨,是他们的世界太吵、太复杂,连我们都跟着被吓到了。」
  信的最后几行,闻岸潮写道:
  「下次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就想一想,我们还可以一起躲到后山的秘密基地去,把所有怪兽都甩在身后。你有我,我也有你,情况不会太糟糕的。」
  信的末尾,闻岸潮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和一个比耶的手势,以及两个帅气的、正义的小小奥特曼。
  「明年再来找我玩!——哥哥:闻岸潮」
 
 
第13章 我脑海里的废纸篓
  齐天:“英国冬令时了,我的心变得和石头一样冷。”
  游辞:“我怎么会把他忘了呢?”
  齐天:“下午三点天就黑了。我擦,早上十点天才完全亮。白天还特么是阴天。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一颗忧郁的蘑菇。”
  游辞对他的变异不以为然,依然在纠结:“好像记得有这么个人,但以为是梦里的。——现在才和现实对上号,你觉得可能吗?”
  忧郁的蘑菇:“我舍友天天吸大麻,我打算搬到studio去,但我妈说可以赞助我1b1b,我决定做一个月妈宝男。”
  游辞:“我给你买皮肤。”
  于是蘑菇开始聊正题:“哈!据我分析吧,有的人会自动格式化自己。”
  游辞:“我又不是电脑。”
  洋蘑菇:“Dissociative Amnesia。”
  游辞:“装什么逼。”
  蘑菇:“解离性防御机制,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就像人脑自带个‘防火墙’,一遇见糟心事儿,它就帮你把那些记忆‘删掉’或者‘藏起来’,免得成天困扰你。”
  游辞:“……你从哪知道这些玩意儿?”
  蘑菇:“老子可是大嘤帝国的博士!我看就是你在爸妈离婚后,开启人脑的自动‘垃圾回收’功能,删不掉的,比如闻岸潮这种,就先给放回收站。现在你不就在垃圾桶里把他翻出来了吗?”
  游辞对蘑菇,啊呸,齐天,刮目相看。
  不过,我为什么要纠结这种事?——游辞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晚上,他接到许兰阿姨的电话,邀请他去参加自己的现代装置艺术展。主题是“自我与世界的对话”,展览旨在探索人与现代都市生活的关系。
  现代艺术就是一大坨无聊透顶的狗屎!
  游辞笑着答应:“听上去很有意思,谢谢阿姨,我一定会去。”
  许兰说:“有些作品你们年轻人应该会觉得有意思,对了,岸潮也有一组作品。”
  “他有吗?”游辞想也不想问道,“他也去?”
  ——这又是什么蠢问题。作品在,人当然也会去。更何况办展的人是他妈妈。
  许兰说:“他来,你们到时候可以交流交流。”
  挂断电话后,游辞站在床边,看落叶漫天,月亮无声地升起来——秋天真的到来了。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问闻岸潮:你还搞现代艺术?
  闻岸潮没有回复他微信,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拨过来。
  游辞盯了十几秒,才做足心理建设:“喂?”
  “现代艺术就是一坨屎。”
  游辞差点以为接错电话了,反复确定打来的人是闻岸潮。他不禁笑道:“你认真的?这话也和你妈说?”
  “你要告密?”闻岸潮玩笑般说。
  “才不会……”游辞说,“那你还来,听说你也有作品。”
  “有钱赚我为什么不来?”
  游辞像小孩子般问道:“有钱赚吗?”
  “当然,”闻岸潮慢悠悠地答,“不然谁会往那里塞几块破镜子,还要来回搬道具。”
  “你的作品是镜子?”
  “到时候自己看。”
  这是在邀请我去?游辞有一会儿没说话。
  闻岸潮也跟着沉默,然后说:“喂?”
  游辞:“那你该不会专门为这场展览学的吧?听上去挺专业的。”
  闻岸潮懒散道:“随便糊弄一下。现代艺术本来就是搞点抽象,不懂装懂。”
  他今天喝高了?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游辞失笑:“那你的作品是什么寓意?”
  电话那头,闻岸潮的语气忽然收敛了些:“你不是会来看吗?说了反而没意思。”
  我……
  游辞:“我不一定有时间。”
  说完自己都不理解。明明已经答应许兰阿姨了。
  闻岸潮:“不是周六吗?加班,还是你又有朋友要约?”
  后半句话明显意有所指,游辞脱口而出:“你不高兴了?”
  闻岸潮轻声笑了笑。不像是不高兴,也不像是有所谓。游辞的心情是融化了的黄油,被他的笑燃成温柔的焦香。这种感受——秋天真的来了。
  闻岸潮平静道:“到不了就算了,没有不高兴。”
  声音远远的,大概被秋风吹散了。
  但游辞还是听见,不知怎么就很快地回复:“会去的。”
  又是这样,结束后,将思绪理了又理。
  游辞想不明白。他通常很难理清楚自己的感受。就这么白费力气,偶尔想、偶尔不想的,日子转眼就推到周末。
  游辞怕冷,穿上风衣,戴上围巾,眼镜上全是白雾。后来实在烦了,取下来装在兜里。一到展会,他先是看见徐洋,正蹲在路边,神情呆滞。
  “嗨。”他上去打招呼,对方久久才回神。
  “游辞?”徐洋回过神,愣愣看着他笑,“你是游辞?”
  “是我,你别这样。”游辞也对她笑,忽然定神道,“怎么了?你哭过?”
  “谁哭啦,”徐洋指着他说,“天哪,你是戴隐形了吗!原来你摘下眼镜长这副模样,真可爱,哈哈哈。”
  “别这么说我……”
  展厅内部,空间被几何形的隔板分隔成若干小区域,每个区域都摆放着不同风格的装置艺术品。
  一进去,游辞的表情就不自觉严肃了起来。
  徐洋笑他,说:“哎呀,你真好玩。哎呀……”
  哪里好玩了?游辞僵硬地站着。从小到大,其实很多人都喜欢和他开玩笑,他自我怀疑过是不是性格很古怪。所以大家喜欢逗他。
  游辞:“有吗?”
  徐洋:“你不戴眼镜,严肃起来好明显。来大学太浪费了,感觉是当班主任的料!”
  游辞:“可别咒我啊……”
  几何图案的阴影交错,在白墙上勾勒出错落有致的光影。展览的主题“自我与世界的对话”被投影在中央的墙壁上。
  游辞远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排斥这样的展览,每次面对似乎带有深意的作品时,总会不自觉地想从中找到某种含义——似懂非懂的抽象感,闻岸潮形容的很对。
  看着看着,他发现自己似乎也不是在找陌生作品的含义,而是试图从作品集里找到闻岸潮的署名……
  找这个干嘛?
  灯光和人影交错,徐洋东张西望地欣赏着各种艺术装置,时不时还会对某些夸张的作品发表一两句独特的见解。
  游辞默默跟在她身边,忽然来了句:“你是不是独生女?”
  “啊?我是。”徐洋说,“你怎么知道?”
  “最早和你说话就感觉,你要么是独生女,要么就是家里比较受宠的孩子。”
  徐洋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我让你不舒服了吗,难道我很任性?”
  “不是!”游辞笑笑,“可能觉得你乐观坚强吧……”
  很快,他们注意到一侧的许兰和盛子昂正朝他们招手。
  盛子昂带着一贯的热情迎上来:“嘿!二位老师,你们可算来了。”
  徐洋锤他一拳:“就你嘴贫!”
  他们原来早就认识。游辞垂眼笑着,这么长大一定很幸福吧。
  许兰微笑着寒暄几句,对游辞道:“还担心你会临时有事,不过既然来了,就慢慢看看吧。”
  盛子昂笑着附和:“游老师,给你开开眼界!说不定能找到灵感。”
  游辞微微一笑,没多回应。四人开始一边随意走动,一边闲聊,顺带欣赏着展品。
  正聊着,盛子昂突然说:“刚刚聊到闻岸潮,许阿姨非说要把他‘打扮’一番。”他故作夸张地摇头笑道,“我还真好奇他能穿出什么花样!”
  许兰笑道:“他今天有作品展出。都说字如其人,作品也一样。我跟他说随便穿可不行。”
  游辞顺口问道:“穿了什么?”
  许兰摇头笑道:“给了几套衣服让他自己选,要不要过去看看他到底听没听话?”
  盛子昂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地看向游辞和徐洋:“你们猜,闻老板今天能配合到什么程度?敢不敢赌一局?”
  徐洋道:“少拿我哥开涮!”
  游辞奇怪地看她一眼。
  盛子昂笑道:“徐洋,你俩最近关系可真是越来越好,跟亲兄妹一样。我还成外人了!”
  他们来到休息室门口,盛子昂嚷嚷着“给你们开开路”,立即冲了进去。一秒之后,里面就传来了他的惊呼:“哎哟,闻老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当模特的!”
  徐洋被吊足了胃口:“快出来!”
  盛子昂在里面喊:“进来吧姑娘,该穿的都穿上了!”
  ——夹杂着闻岸潮的笑骂,游辞不由得侧目看去。
  徐洋立刻冲进去,许兰摇头走开:“你们这些孩子……”
  徐洋下一秒就加入了盛子昂的夸张演绎:“靠!哥,你这是从杂志封面上走出来的吧?”
  游辞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偏过头心想:不就是西装吗?那天也看到了,不过就是稍微精神了些……
  这份热闹熟络的氛围,游辞自觉没有自己的份儿。他始终在外面等着,背对着,不打算做任何事。
  他们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仍然萦绕在耳边,游辞最终还是没忍住,满腹抱怨、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门缝里,挤进游辞挑剔的眼睛。
  噗通。一粒小石子落入眼湖,晕开圈圈涟漪。
 
 
第14章 有大爱无小爱
  盛子昂一出来就说:“游辞呢。”
  游辞在窗边向他们招手:“这儿。”
  徐洋道:“跑那么远!怎么不来看一眼我们高级男模。”
  游辞只是笑笑。
  闻岸潮边调整领结边走过来,问他:“来了?”
  游辞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道:“嗯。”
  闻岸潮正要说话,盛子昂就过来揽着他的肩膀道:“来,我们男模好好说说。你准备了怎样的大作?”
  ——《城市迷宫》。
  名字还挺像那么回事。
  闻岸潮的作品就摆在展厅的左侧:由几块大小不一的旧镜子组成,拼接成抽象的几何图案。镜面边缘故意留下些微磨损的痕迹,反射着略微失真的光影。正中央嵌着几条冷白色的灯带,光芒交错折射。
  一行人围在作品前,许兰正与其他人交流儿子的作品。
  某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上下打量作品:“镜子加上实时影像,好像让人置身城市之中……可惜看不真切,像迷了路。”
  许兰赞同道:“反射的镜面在模拟建筑墙面,走进去才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不同角度的光影之中,想看清什么,却总是被下一面镜子阻隔。”
  “感觉像年轻男女的日常生活。”另一位观众笑道,“身边人多,但都像隔着一层,近却又远,怎么也看不透。”
  游辞看着灯光冷白的线条,镜子里的自己模糊地在每一个角度上重复,叠加成一张不清晰的脸。
  旁边的盛子昂说:“都市里的人永远在拥挤的地方,却总觉得自己是透明的,连镜子里的自己也认不太清。”
  “确实是这么个感觉。”徐洋指了指那些远处的模糊影像,“镜面像是微缩的城市,观众置身其中,看得到,但和真实有隔阂。就像大都市的我们,在城市里走来走去,却始终离自己也隔着点什么。”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大家都那么一本正经!只有游辞在后面笔直站着,保持沉默。
  衣冠楚楚的闻岸潮在一旁,背手低声询问:“怎么样?”
  游辞问他:“你花了多少钱?”
  闻岸潮略感诧异,挑眉道:“几个旧镜子,裁了几块拼成几何图案,再装几条灯带——你猜?”
  游辞:“人力成本你没算进去。”
  闻岸潮:“找熟人帮忙,一顿饭钱。”
  还能这样?游辞忍不住猜测:“镜子你也是从二手市场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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