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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次的见面(近代现代)——客兮

时间:2025-07-09 07:51:16  作者:客兮
  闻岸潮:“这次是我的原因。”
  老周调侃:“没冷漠到底?”
  “一直见面就做不到。”
  老周:“那就别见面,不是坚持的挺好吗?”
  闻岸潮:“算过了,防不住意外。”
  老周好笑道:“你也有这一面?真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可惜我不是游辞……”
  她这点说对了,闻岸潮从不与她感性,此刻也一样:“我们是朋友,在某些地方算是同类人。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如果双方都会很辛苦,不如不开这个头。”
  老周想了想,难得认真地回复:“我现在和你想的一样,但以前的我不是这么想的,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闻岸潮应了一声。
  老周心里判断他不怎么想听,但还是说下去了:“辛苦也是可以在一起的。见过关系好起来的样子,不好的时候,就想等待它变好——爱就是会让人愿意去等和做。”
  闻岸潮却说:“我不这样认为。爱也有边界,尤其当人的底层性格和这份爱有冲突,终究难以持续。”
  老周:“你是说你们不合适?这不应该吧!人是可以改变的,虽然很难,但你们现在都经历了大事,事教人,很好改变,别不信邪。”
  闻岸潮沉默着,道:“人会变,但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刚好。况且,目前的阶段,这些问题都排的很靠后,即使它们可以解决。”
  “……和你聊感情,真是聊不动!说到底,我能理解你,也能理解他,在他那边,大概认为你要么是不喜欢他,要么就是只愿意在一切顺利的时候喜欢他吧。”
  闻岸潮反问:“那你觉得我能给他什么?”
  作为搭档,老周傲气道:“物质啊!老板。”
  闻岸潮泼她、也泼自己冷水:“我们还欠着很多债。”
  “这只是暂时的,谁当老板不是起起落落?你是对我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迟早东山再起!我现在就把这个话放这儿了。”
  闻岸潮依然冷静:“你很清楚他要的不是物质。”
  老周:“……等忙完这阵,你陪他啊!陪伴算不算?”
  闻岸潮:“什么时候能忙完?”
  这谁能给保证?老周忍不住道:“又来了,就让他等你不行吗?”
  闻岸潮陈述道:“我说了,他就会等。”
  老周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道:“你不需要愧疚,更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只要是真心对你,这些他都乐于去做。”
  闻岸潮:“就是因为对我有真心,复杂才是对他的尊重。”
  “……”老周烦了,“你非要较真!看看我,我现在不就是另一个你吗,告诉你实话吧,我甚至拖着ABCD‘工资’呢,最多每天哄他们几句,这不也在维持着吗?你就偶尔给些情绪价值,也能熬过这段啊!”
  闻岸潮:“情绪价值应该是解决问题的能力。我现在连他最简单的安全感都接不住,更不要提其他。”
  到这里,他忽然说:“目前这通电话都有可能有人在监听。和人说话尚且需要提防,我拿什么谈亲密?”
  如火如风的老周也哑火了,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最后,只能有气无力道:“但你不是愿意在他面前展露脆弱?也许在你内心深处,是把他当大人看的,而不是那个你想宠爱和保护的孩子。”
  闻岸潮不否认:“是,但我最多只能坦诚到这个地步了。”
  两人一阵沉默。
  他们又聊几句工作的事情,随后结束了通话。
  但没多久,老周又拨了过来。
  显示沉默,随后老周说:“我和你道歉。”
  闻岸潮简短道:“不用。”
  老周嗤道:“和你道歉是因为你说的和做的是两码事,我看在眼里,所以不想委屈了你。”
  漂亮的周小姐非常傲娇,“姐姐宠你,不然谁稀罕和你矫情?”
  闻岸潮笑笑。尽管她看不见。
  老周:“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你就是太明白这世道怎么运转了,太清楚哪种事会拖垮人……我最不该拿你和我作比喻。”
  静了几秒,她说:“你比我认真。”
  “也比我理性。”
  这句不是夸奖。他知道。
  *
  游辞又开始睡不着觉了。
  他的食欲也受到极大的冲击,看什么都没胃口,简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如说更糟糕,安眠药都不起作用。
  他没有再联系过闻岸潮,两周内尝试了所有让自己恢复作息的办法,最后发现效果最显著的是抱着一条围巾睡觉。
  闻岸潮留下来的围巾。他记得是冬天的一个早上,对方忘记带走,被他在微信上提醒,也只是说“不用了”。
  上面还有那种介于家和酒店之间的气味。
  游辞抱着它睡了几天。
  直到它也不能再起作用。
  游辞从天黑睁眼到天明,他双臂发麻,胸口堵得厉害。这次很快就做了决定,先是跟主任请假,然后拨通电话。
  闻岸潮等了会儿,才说:“喂?”
  游辞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产生任何情绪了,他开门见山:“我能不能去你那里睡觉。”
  这话听着怪,他于是又心灰意冷地补充一句:“我最近睡得很差,再不睡好,可能就要猝死了。”
  闻岸潮问他:“你现在在哪?”
  半个小时后,游辞下了楼。
  见面地点并非是公寓正门,而是在B2地库通往消防通道的出口,那地方平时没人用,也没监控,只是每年例检时会刷到存在感。
  游辞绕过几只共享单车和一堆破纸箱,才看到停着的那辆黑色车子。
  他以为车上只有司机,但拉开车门的瞬间,才发现闻岸潮竟然也在后排。
  “怎么从这边上车?”他迷迷糊糊问了一句,语气像在做梦。
  闻岸潮没解释,只说:“快上来,外面风大。”
  见到他,也听到他的声音。
  游辞一瞬间感到疲惫和困倦,他的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就这么晃晃悠悠上了车,可能还被绊了一下,闻岸潮立刻扶住他,皱着眉问:“你几天没睡好了?”
  “就这两天。”游辞答得很随便,他现在只想睡觉。
  闻岸潮侧身让开:“你坐里面。”
  车刚发动引擎,游辞就往后一靠,意识朦胧地合上眼了。
  虽然闻岸潮还在与他搭话:“工作太累?有没有去看医生,开药了吗?”
  “嗯……”彻底睡着前,游辞朝车门靠了靠,尽量离闻岸潮远一些,“药没用,你有个围巾落在我家……后来靠它睡的……”
  闻岸潮一怔。
  意识渐渐沉下去,有些是游辞控制不住的。车偶有颠簸,他被震地歪了些,头向车门砸去。
  闻岸潮一直在看他,原本撑在另一侧,手迅速挡在游辞额前,顺势扣紧车门内衬。
  司机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后座。
  他当然知道那场会——业内真正说得上话的都去了,闭门不发通稿,流程卡得比项目上线还紧。
  以公司目前的情况,能争取到去的机会很不容易。
  闻岸潮这次,原本是安排在主持对谈环节之前的接待环节露面,按平时节奏,他应该一早就会到场,甚至还会提前走一轮流程、和人低声交代两句。
  但现在这个点了,人还在后座。
  司机道:“老板,直接去东郊那边?小刘已经在研讨会会场了,说主办那边催过一轮,嘉宾都到了。要不要跟那边打声招呼,可能稍晚一点。”
  “小刘先顶我开场,稿子提前给她过了。”闻岸潮边压着嗓子答,边示意司机开慢些,“主办那边已经和老杜说过,时段可调,不影响。”
  司机默默放缓速度。
  快到的时候,闻岸潮说:“门口应该有人拍照,让我先下车。”
  他侧头交代:“你开去西侧门那边,带他从后通道绕进去,等所有人散场再接。”
  说完他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搭在游辞身侧:“那套备用的衣服呢?”
  司机一愣,反应过来:“在后面。蓝袋子里,和会议材料一起放着。”
  闻岸潮很快找到,换上,最后看游辞一眼。
  车停了。
 
 
第83章 思念
  下雨了。
  不是急雨,密密地拍在车顶上。车内隔音好,像隔着厚毛毯传来的猫步声。
  游辞在这样的声音里醒来。空气中浸了层薄薄的湿气。吸进鼻腔的,是雨天特有的味道——带着混凝土潮湿后的钝冷,还有树叶在水中慢慢塌软的气息。
  原来前排车门曾被打开一瞬。雨气顺着车缝钻进来,他下意识缩了缩身体。司机在外头说话,声音被雨声隔着,听不真切。
  游辞脑子还是昏沉的,只感到一丝丝从脖颈往下爬的冷意。
  只是。他转头,往身侧看去。
  闻岸潮的外套在那儿,是一件剪裁规整的深灰色西装,搭得很平,像他本人坐在这里一样。
  游辞望着那件衣服出了会儿神。其实,他又困了。真奇怪,衣物上的气味不是难起作用了吗?
  但也许,是觉得他还会回来……
  游辞将外套抱入怀中,轻轻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是车降速的时候。
  游辞的眼帘拉开一条缝,看见后车门被打开,闻岸潮像光线一样挤进他半醒的梦里。
  他不免坐直了些。
  闻岸潮在接电话,伞在后面司机手里撑着,但还是被雨沿着肩线斜斜扫了一点,衣角深了色。手腕上挂着会议证。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顺势扶住了门框,在车门半开的雨声里俯身上车。
  老周在那头说:“刚落定,信评上调回B+,加了点条件息,投后盘也能填上了。”
  她说的克制,但语气里有明显压不住的兴奋:“你那边呢?怎么样?”
  闻岸潮扫了游辞一眼:“露脸了,图已经传出去。”
  门关上了,外头的声响立刻被隔绝。司机合伞绕回前排,发动引擎。
  游辞的意识还是散的,眼神有些木,在闻岸潮身上转着圈。真的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他了。
  我认识的人,我想象的人,我思念的人。
  游辞竟也不知道,这究竟还是不是同一个人。
  闻岸潮边回电话,边看向他。
  只是眼神短暂的停驻。
  游辞过去很喜欢他做事情时朝自己看过来的样子。
  老周还在继续,今天她带来的都是好消息:
  “你前阵子亲自去一趟那几家,做了重组和清单拆分那块,再加上你那些风控升级的承诺,几个老LP松口了。
  “地方那边也动了,冻结变成可控,业务权限刚批下来。”
  闻岸潮“嗯”了几声。
  老周压低声音:“不方便?”
  睡眠严重不足的游辞其实根本没留意电话的内容,但是闻岸潮有些顾虑,略一停顿才答“没有”。
  游辞靠着椅背发呆,突然感觉什么东西落在额角——轻得像是一根纤维,又像是错觉。
  下一秒,闻岸潮的手伸了过来。
  指腹略凉,从他鬓角处轻轻捻起了什么。
  游辞反射性地想侧头,动作慢了些,等他转过脸,正好看见那根细得几乎透明的柳絮被捏在对方指间,随后悄无声息地被带走了。
  一同被带走的还有灵魂、爱与恨。
  闻岸潮维持着讲电话时的姿态:“昨天找了个老关系,肯露个面,说两句场面话。”
  老周早等他提这个:“这我知道,杨济东吧?他那边的商务广场二期都快封顶了。那帮唱反调的认的就是人,不是牌子。昨天晚上朋友圈都开始转你们的合照了。”
  闻岸潮道:“合作方那边看到只是早晚的事。”
  导航的声音此时,突兀地响起——
  “前方三百米右转,进入华夏医大附属神经科门诊。”
  游辞猛地坐直。
  “这是要送我去医院?”他的语气没高起来,但明显多了戒备,“不用,我就是这几天失眠。”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又看向闻岸潮。
  游辞语气不好:“掉头吧,真不用。我清楚自己的身体。”
  后排的电话还没挂,闻岸潮那只原本搭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抬了一下。
  司机调转了方向。
  游辞重新靠回椅背。
  老周未听到这边的动静,还在说:“新项目还不错。我看运营版的后台,注册数据爬起来了,社媒上几个大号开始反推——虽然还在吵,但口碑在回暖。”
  闻岸潮反应平平:“好。”
  老周:“笑一声啊!”
  闻岸潮:“往回翻也不是头一次,我不急着乐观。”
  老周:“行吧,你现在顾头顾尾的,不全是因为公司……律师那边怎么说?”
  闻岸潮:“见面聊。”
  老周:“嗯哼,不负个债,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赚钱。”
  闻岸潮这次倒是笑了。
  游辞本来有些迷糊了,听到这个笑,睁开眼看着他。
  闻岸潮也看过来,突然和他说“周岚”,随后挂掉电话。
  “睡着没有?”闻岸潮问。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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