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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长枝青

时间:2025-07-10 07:37:17  作者:长枝青
 
 
第271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45
  喜烛的烛泪颠簸踉跄着落下,融为一簇又一簇晶莹的珊瑚礁。
  红艳艳的喜房内,床榻上着嫁衣的新人赤红着眼,苦涩的眼眶溢出猩红摄人的色泽,瓷白面颊上的血管透出泛着隐青的脉络。
  他说不得话、做不得事,连眼珠子都转动不得,如同一具玉观音一般,只能静谧瞧着他的夫君受到另一个男人的威胁、凌辱。
  青年通身上下唯有那粗重压抑的呼吸如燃烧的火焰般跃动,可那火焰,如今却也将要将他的肉身都焚毁了。
  鹿尤死死盯着眼前穿着黑色寡衫、面容幽暗的男人,漆黑的眸中再没了从前江让夸赞的天真、纯美,只余下一片如蛇蝎般阴毒的怨恨。
  许是见敲打的意图已然达到,商泓礼幽冷深邃的面皮上陡然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他宽大修长的指骨不轻不重地掐着怀中人削瘦的下颌,高挺的鼻尖轻嗅着男人稠丽的乌发,商泓礼锋锐的眉弓霎时间弯起几分笑意,他的手臂如同交缠的花蛇一般,自江让身后穿梭,直至完全将对方的腰窝与后背死死地、不留缝隙地钉在怀中。
  直至此时,他方才轻轻吐出一口裹挟着贪婪、占有的气息。
  中了腌臜药物的江让早已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他只能任由身后的男人强势地拥住自己、操控自己。
  任由自己的面庞被那人寸寸转动,直到恶劣地对准了他的新婚娘子。
  商泓礼这般恶劣、荒唐、胆大包天的行径像是在无声告诫他,即便他如今成婚了又如何?若是他想,他江让,依旧只能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江让微微垂眼,避开了鹿尤痛苦到近乎崩溃的眼神。
  感受着身后男人灼烫的呼吸一寸寸下移,直到耳垂被一条滑腻腻的软物勾弄含住,江让的眼眶方才溢出几分深浅不一的水渍。
  他的嗓音在颤抖、身体也无法的无力支撑,闭了闭眼,冷声轻颤道:“商泓礼,你究竟要做什么?”
  商泓礼动作微微一顿,在江让看不见的角度,他俊厉的面庞赤裸裸地显出几分剥夺的欲望,随后,他看向床榻上男人明媒正娶的青年,眼神显出几分森冷嘲意。
  他抚在男人下颌的手骨逐渐下移,落入了那人漂亮纤长的颈窝,漫不经心地轻握了一瞬。
  掌管着天下生杀的皇帝轻幽幽道:“阿让,你明明一直都清楚我想要什么,不是么?”
  他说着,慢慢握住那人的肩膀转过来,牵引着对方行至喜桌前,将对方按在自己怀中,指骨捏住一小盏合卺酒,露出一抹浅笑。
  商泓礼一手控着江让的手骨,一手将自己的腕骨绕过,饮下了这杯强制换来的合卺酒。
  江让喝下得颇急,一时间耐不住低咳了起来,男人眉头紧蹙,今日他分明着艳色红袍,面颊却愈发森白,只余下咳呛引出的好嘲。
  “……咳咳,商泓礼,这样有意思么?”
  这话说得又冷又倦,甚至隐隐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叹息。
  商泓礼眸色微深,他轻轻拍了拍怀中人如稚兽般颤抖凸起的脊骨,沙哑道:“有意思。”
  “你看,”他道:“我若是不行此下策,你便永远不会教我靠近分毫。”
  “阿让,你早就知道了罢?在山阴村,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
  商泓礼指节轻轻抚着男人微红的眼尾,一手扣住对方颤抖的手骨脉搏珍惜笼住,柔声轻哄道:“好了,今日之事是我错了……可若非你执意娶那下贱的鹿人伎子,我也不会出此下策,阿让,此间事了,你便做我的皇后,可好?”
  “我会为了你换一个身份,叫你正大光明的嫁与我。”
  江让轻嘲一笑,眸中的森森冷意竟如同永夜般,叫人看不真切。
  像是知道自己躲不过,半晌,男人淡淡道:“商泓礼,我希望你日后想起今日,不会后悔。”
  商泓礼失笑,他如同史册中记载的亡国皇帝一般,荒唐失智道:“能得到你,朕永不悔。”
  江让扯了扯唇,眸色闪烁不明。
  黑夜沉沉,红烛摇晃,众人乘兴归去,谁也不知,那潮热温暖的婚房独独缺了新郎官,只余下那新夫人僵坐在榻上,直至黎明破晓时分,那新夫人方才抬起手腕捂住胸口,呕出一口浊血。
  …
  近来,久不见波澜的后宫陡然封了一位新妃。
  说起这位新妃,不说后宫,连带着前朝都关注不已。
  毕竟能住进议政殿、久伴帝王身侧,如此荣宠加身的妃嫔,多年来,也只此一位了。
  据说,那新妃正是太尉府的长公子徐让,这徐让生得霞姿月韵、珠辉玉映,且有经世之才,前些时日随着父亲徐太尉拜见商皇,与圣君一见如故,当日便留宿后宫。
  这一来二去,商皇便与那太尉长公子互诉衷肠了。
  没过多久,这太尉长公子便被直接封了贵妃,赐号为宸。
  此事一出,不少朝臣都大惊失色,上禀的折子更是如雪花般涌入议政殿。
  要知道,自古以来,宸字便有帝王、尊贵、权威之意,怎能随意赐予后妃?
  更何况,太华皇朝开国以来,帝王后宫的后妃再是如何受宠,也从未出现过赐号为‘宸’的妃子。
  只是,日日上奏的折子不少,商皇却铁了心的不肯更改封号,劝得多了,这圣君甚至能将折子砸在他们头上,阴着脸命侍卫将其拖去下牢禁闭。
  皇帝如此昏庸肆意,朝臣劝说不过,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多年来经营之下几乎掌控半壁江山的丞相。
  只是,也不知是出了何事,自从那江丞相迎娶了新夫人,便开始日日称病,再未上过朝。
  不仅如此,便是有人去探病,大多也会被挡回来。
  而被挡回来的,也并非丞相党或是江府家丁,反倒是商皇麾下如铁桶般的禁卫军。
  算起来,这丞相党群龙无首也有一段时日了,若非陈彦书那蛇蝎小人守着,只怕早已彻底溃散。
  最明显的,便是这些时日以来,已经有不少摇摆不定的丞相党朝皇帝投了诚。
  剩下的,只怕都在观望中。
  眼见江丞相如今是指望不上了,不少保皇党便将目光转向了那位从来清廉中立的崔御史。
  只是说来也怪,这位自任职以来便勤勤恳恳、一心为国为民的御史大人,如今上朝却是频频走神,整个人看上去惨白灰暗极了,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不少人听闻过,这崔御史这些时日可是一日不歇地朝丞相府跑,他与江丞相在朝廷之上一直都是公认的敌对关系,如今再看,倒是耐人寻味……
  不过好在,崔仲景尚存有几分理智,他思衬片刻,应下众人请求,便打算去拜会帝王,好好劝谏一番。
  毕竟,为君者,当大爱天下,怎么可为小情小爱扰乱后宫、延误国事?
  行过宫廷廊间,临至议政殿时,崔仲景拢了拢衣袖,静谧垂首候在廊下,等候传令。
  只是,那大太监苏明晋入了殿内,却迟迟不曾出来。
  崔仲景便只好继续候在门外。
  说来,这内殿与廊下仅隔了一道檀香木门,候得久了,不免能听到内殿的动静,更何况,据说那位宠冠后宫的宸贵妃,便是住在这议政殿内——
  崔仲景微微蹙眉,还未多想,却陡然听见内殿传来了商皇近乎讨好无措的声音。
  “……阿让,这又是怎么了?”
  “莫要恼了,我、朕只是想亲近你……你多久没好好用膳了,多少吃一些——”
  哗啦——
  刺耳的桌椅翻倒的声音轰然传来,门外立着的小宫女都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渍。
  内殿的声音仍未停歇,好半晌,崔仲景听到了一道模糊的、极压抑、冷淡厌倦的男音。
  “商泓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如今已然如愿以偿,还要在我面前这般惺惺作态,当真是恶心至极!”
  沉默如同一场阴冷的风暴,无声自殿内蔓延开来。
  商泓礼慢慢揉了揉额头,他能感受到额侧鼓动的青筋,心脏处压抑的苦闷令他硬朗俊逸的眉目都多了几分痛意。
  “阿让……”
  男人手掌微微蜷曲,好半晌方才喑哑道:“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如今木已成舟,我只求你好好保重身体,这些时日以来,你既不肯喝药,也不肯用餐,太医说你的身体遭不住的——”
  “与你何干?”
  冷冷的音调自那身着素瓷锦袍、眉目郁郁的男人口中吐出,一时间,竟恍若利刃般,刺得人心口刺痛。
  商泓礼深呼吸一口气,从来喜怒不行于色的帝王此时眼睑处竟隐约泛起几分赤色,他脊背佝偻几分,闭了闭眼,好半晌,又勉强展颜笑道:“好了好了,是大哥错了,大哥同你认错好不好?近日新上了你爱吃的青蟹,我替你剥好了……”
  他这般说着,一旁装死的苏明晋当即递上来一个瓷玉的小碗。
  这青蟹最是稀罕,且剥壳极难,光是这一小碗,便花费了商泓礼不少的功夫,为此,男人今日的折子都没批完。
  此事若是叫旁人知晓了,只怕会大跌眼镜。
  商泓取过小碗,当即面颊带笑,小心凑上男人面前,奉上小碗。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讨好,面带讽笑的江让便已然将他的碗盏挥倒于地了。
  瓷玉的小碗当即碎裂,挑好、剔好的蟹肉也滚落满地,正如商泓礼此时的心脏,也裂得条条缝缝,四处生寒。
  男人的笑容当即僵在脸上。
  商泓礼如今年岁已然不小了,因着操劳国事,加上与丞相党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他的眼角已然生出的细纹。
  那一道道的细纹,更像是一种静水流深的隐忍,它将他一切的爱、恨、嗔、痴掩埋了数年,令它们永不见天日。
  可如今,眼见他大权在握之际,那些隐忍的痴狂,便尽数化作汹涌的波涛,欲将他彻底吞没。
  这些天,他一直尊重江让的意愿,还从未碰过对方。
  商泓礼漆黑的瞳孔近乎诡异地死死盯着男人,锋锐的眉眼流露出一种近乎贪婪的痴意。
  可江让哪里知道他已然隐忍到了极点,无知无觉的男人仍旧以厌恶至极的视线、声调去刺激对方,冷声嗤笑:“大哥?商泓礼,你配吗?”
  “有哪家大哥会在二弟的新婚之夜将其掳走?又有哪家大哥会在弟弟受到刺激之时,化身禽兽,欲要强迫于他?”
  商泓礼的眼眶已彻底红了,他浑身颤抖,身躯像是承受不住刀刮的活鱼一般,可江让却仍旧残忍的一字一句道:“商泓礼,你就是个畜生。”
  “嗡——”
  脑海中一阵嗡鸣,商泓礼只觉心尖都仿佛在滴血,那一瞬间的痛苦恍若泄洪的泥石,厚重的黄土挟裹着泥沙滚滚崩腾而下,将他的理智全然冲垮。
  商泓礼刺黑的眼瞳几乎缩成一点,他紧紧扣住眼前人的手骨,青筋暴鼓的手掌分别握住青年的大腿,微微用力,江让便以一种难堪的姿势,被那人抱起身。
  一瞬间的失重令从来温雅的男人慌了神,也躁红了脸。
  江让控制不住地咬牙,手掌用力扇过对方的脸颊、拽过对方的发丝,失控道:“你放下我——”
  一旁的苏明晋早已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连带着挥退一众宫人。
  只有崔仲景微微皱眉,殿内有些字句他听得并不清晰,待他想听得更加仔细时,却隐约听到了叫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怒骂声。
  崔仲景当即头脑一空,秉承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当即尴尬着退开了。
  殿内,江让已然被商泓礼抵在满是折子的木案上了。
  他修长的双腿被迫攀在男人的腰身,整个人因着惊惶,瓷白的皮肤都泛起了一阵蒸腾般的薄粉。
  因为抵抗得厉害,桌案上的折子洒了一地,看上去荒唐又糜乱。
  商泓礼大口喘气,坐拥天下的帝王如今即便压在江让上面,也不过是一条因不受宠爱而失控的狗。
  他哆嗦着、震颤着眼睫,猩红的瞳孔中涌出一滴又一滴的热意。
  “阿让……”商泓礼愈发俯身,两人的身体如同纠缠的花蛇一般缠绕,他微白的唇重重地吻上了江让漂亮的唇弯,喘息道:“我是畜生,你别恨我,我也没办法、我也没办法……”
  江让仍撇开头颅试图躲避,可商泓礼却死死抵着他的额头,不允他逃避,男人湿漉漉的唇哆嗦,惨然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若松手,你便要远走高飞,再不肯多看我一眼。”
  “所以,我只能紧紧地、没皮没脸地抓住你了。”
 
 
第272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46
  天顶的金乌安静散出摇曳的光晕,闷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一声恭敬的“崔大人”于耳畔陡然响起,崔仲景方才恍然抬头,正气的眉色冷淡无比。
  苏明晋怀握拂尘,和善的面庞恍若一幅早已被描摹好的僵硬人物像,唇畔笑意深深:“崔大人,陛下有请。”
  崔仲景微微蹙眉,脚步方才迈开,隐约有几分微跛,他好似想到什么,敛眉问道:“苏公公,方才议政殿内闹出动静的,便是那位宸贵妃么?”
  “本官听闻那宸贵妃与陛下乃是一见钟情、甚是郎情妾意,今日一见,倒并非如传闻那般和睦——”
  走在前方引路的苏明晋闻言脚步微顿,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自然是人精,分毫不显山露水地笑眯眯道:“是啊,陛下与宸贵妃一见倾心、情谊深厚,只是崔大人呐,您未曾成婚,或许并不清楚其中道理。这夫妻之事,多是复杂,日日相处在一起,哪会没些口角呢?不过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罢了。”
  说话间,随着脚步的挪动,红色宫墙上空的半面青天已尽数被另外一堵高墙遮蔽,苏明晋微笑转身,手中拂尘挥洒,恭敬朝着男人弓腰谦卑道:“大人,请。”
  崔仲景蹙眉,慢慢拂过衣摆处的褶皱,尽力调整自己微跛的腿脚,踏入殿内。
  他走得不急不缓,漆黑的眼眸显得平静而清正,恪守礼法,并不敢直视圣颜,直至行至殿堂中间时,男人方才微微掀起衣摆,恭敬下跪道:“臣崔仲景,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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