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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长枝青

时间:2025-07-10 07:37:17  作者:长枝青
  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了,那白渗渗的脸像是一张虚伪的假皮,被青年的话一巴掌扇得浮起一层冷意。
  戚郁半垂眼皮,他的唇红极了,像是被滚烫的汤油烫烧过一遍似的,粉色的肉粘着血,便显得愈发红艳了。
  他努力压了压郁气,像是未曾察觉到青年的态度,故作平静嗔怪道:“江让,你就不能陪我逛逛街吗?”
  江让没吭声了,他从来不是个多懂情趣的人,加上两人也不是情侣或夫妻,哪里会去揣度omega的心思。
  两人最终还是去了市中心的高级商厦。
  这里是富人们聚集的中心,一些高级会所、餐馆等等仅对有权有钱的人开放,戚家、陈家、李家等对这边皆有参股投资。
  戚郁说是让江让陪着自己逛街买婴儿用品,但实则两人进入商厦后,男人第一眼看到的、想到的永远都是青年。
  一趟下来,还没逛两层,江让就已经试过多套珍贵的珠宝袖扣、高定衣衫。
  几乎江让试一套,戚郁就买一套,一旁的柜员看两人的眼神简直像是看财神。
  江让一开始哪敢收这些昂贵的物品,但戚郁却告诉他,他也是孩子的父亲,胎教两人都有份,青年自然也得换一换形象。
  beta其实并没有完全信这套说辞,相反的,戚郁这样的做法反倒令青年产生一种不适的、被包养的感觉。
  虽然两人确实有这样的交易,但江让一直都会有意识地去躲避这样的思想,对于一个骨子里保守的人来说,即便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心里到底还是难以接受。
  江让努力地想要转移注意力,也想止住男主人突如其来的购买欲,好半晌,他瞥见了一套深红、宽松的男士线衣,甚至都没有细看,便随意指了指轻声道:“那套看上去好像很适合先生。”
  男人一瞬间停住了一切的动作,那张白腻得泛青的脸庞恍如被漂亮的水银注入了一般,焕发出一种极艳又极有神采的光芒。
  “你喜欢我穿那样的颜色吗?”男人这样问,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到了天边的月光。
  江让迟疑了一瞬,还是点点头。
  戚郁抿唇,就这样被轻易转移了注意力。
  他不再执着于让青年试什么,而是开始无意识地改变自己,以此试图去取悦对方。
  老实的青年没什么刻意引导的意识,但他的某些下意识的神态反应却像是给了男人一个指路的方向。
  就比如,戚郁穿着那身深红的、露出小半锁骨与胸膛的深v线衣走出试衣间的一瞬间,江让的眼神便再也未从他的身上挪移开来。
  那眼神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对男人的鼓舞,它细细地变作伊甸园蛊惑的花纹毒蛇,仿佛能口吐人言一般地告诉戚郁:
  你想要他的爱,就去取悦他吧。
  用你所能去勾引、去蛊惑,让他的视线长久地凝视在你的身上,将他彻底溺死欲望的殿堂,让他但凡所见,都能想起你的艳美、蛊惑、性感。
  像是毒牙深陷颈窝,注入神经性的病毒,让他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戚郁捏着指根,他慢慢拉拽了一下肩膀处堆叠的布料,眼见白皙的肩膀就要彻底暴露出来,江让总算是忍耐不住了,青年靠得他近极了,垂着头、看不出情绪地为男人整理衣衫。
  他做的太细致了,简直像是难掩嫉妒,不愿让任何人看见男主人的艳美风姿。
  有那么一瞬间,戚郁甚至能够从对方的动作中感受到一种极端舒畅的感觉。
  男人像是一个拼命证明自己获得大奖的赌徒,青年的态度比起先前的无动于衷,简直称得上开了窍。
  戚郁不介意江让的占有欲。
  甚至,他恨不得对方更极端一些,哪怕被切割开也好,只要他的每一块都属于他,那么他都是甘之如饴的。
  两人这般情态,从外人眼中看过去,倒真像是一对蜜里调油的夫妻。
  穿着灰色格纹西装、身材高挑的男人忽地顿在玻璃橱窗外。
  男人五官轮廓深刻,额上的发被稍稍往后梳起,只余下零星发丝垂在眼角边际,显得年轻、斯文、矜贵。
  他的眼神越过重重叠叠、迷障般的色彩,轻而浅地落在店内那对恩爱佳侣的身上。
  他们看上去实在幸福极了,像是美好的故事早已走到尾声,店内浅橘色的灯光柔美地打在beta俊朗的面容上,眉目处每一寸分割出的阴影,好似都溢满了青年对眼前爱人的珍视、爱护。
  男人慢慢收拢掌心,指骨处因为过分用力而显出生生的死白。
  站在他身后的助理眼见男人顿在原地,小心翼翼问道:“陈总?”
  陈景旭眼眸淡淡的抬着,语气自然道:“你先去视察,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不用等我。”
  助理赶忙点头,远远离开了。
  男人推开了玻璃门,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沉闷的声响。
  江让正收回为男主人理好衣襟的手指,闻声抬头,一眼便撞入迎风而来的男人淤泥般深黏的眸底。
  青年有一瞬的失神、愣仲,随之而动的是濡湿、莹亮的湿润嘴唇,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因为眼前男人的陌生、沉稳而变得不自信起来,于是他选择恍惚地吞咽那象征着亲密的字眼。
  最后,慢慢地露出一个客气而疏远的微笑来。
  beta颔首,轻声道:“陈先生。”
  他说得多么平稳,仿佛浑不在意从前的时光,可那双眼却始终盯着alpha的一举一动,像是试图从眼前男人的皮囊中找出那只热烈、胆大,只懂得向他讨欢的小狗。
  可江让终究是会失望的,眼前的男人斯文而优雅,他的皮肤光洁如新、目光凌厉、姿态从容,面对青年的客气同样表现得沉静而陌生。
  像是全然忘却了两人一切的回忆。
  江让心口莫名的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一双素白的手腕便从侧方缠上了他的胳膊,它像凌空中挥出的锁链,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住beta的嘴唇、脖颈、眼球、身体,用近乎窒息的方式宣示着主权。
  “陈总,还真是许久不见了。”
  男人慢慢撕裂唇边的笑意,那笑冷而淡,如深潭的湖水,戚郁轻扣住beta的手指,慢条斯理道:“听说你大哥可是被你整得很惨啊,议会席位、股票、期权、股份、分公司都一一进了你的口袋,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忍得下心呢?”
  这一番连讽带刺的话下来,陈景旭的脸色却分毫未变,男人沉静而冷淡,墨绿的眸轻轻扫过江让,半晌才温声道:“戚总的话说的有些偏颇了,大哥他自己经营不慎,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如果不是我兜底,这陈家的东西,可就被旁的虎狼给吞了。”
  戚郁并没有被这番话激怒,他只是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手掌轻轻扶了扶弧度不显的肚子,像是一位温和的、已嫁娶新人的omgea夫人。
  他慢条斯理道:“现在这些事,我也力不从心了,不瞒你说,我和江让刚要上孩子,陈总刚全面接手陈家,戚、陈两家的合作,可就劳烦你费心了。”
  陈景旭一瞬间只觉脑中猛地一白,很快,夙夜不眠、旧伤未愈的某些伤口仿佛骤然发了炎症,它们鼓胀、像是生了锈的刀子捅进了肉里,因着脏污与菌群,它迅速溃烂、发臭地黏在那斯文贵气的西装外套下。
  他还像个人,是因为那西装掩盖了脓水,将他生生塑造成了一位矜贵的上等贵族。
  断断续续的回忆如压抑不住的潮汐一般袭来。
  陈景旭不得不承认,他从一开始就被青年吸引住了。
  只是他的傲慢、自私、虚伪毁了一切。
  所以,他遭到了报应——在一场陈家内部的权利斗争中,他被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暗算着进了一家精神病院。
  一个人正常人该如何挨过那些近乎病态扭曲的酷刑?
  电击、针椅、鞭打、口头侮辱……
  在极端的肉体与心灵的痛苦之下,陈景旭失去了身为人的自我认知意识。
  在那漫长而短暂的记忆中,只有病房内的白色墙壁与银色窗笼最为深刻。
  时常,在那吊诡的、透过窗笼刺入的日晕中,他像狗一样被教导跪在地上,不被不允许说人类的语言、像狗一样吃生肉喝脏污的废水,做不到,迎接他的就是无休止的辱骂鞭打、停饭停水。
  他不是没试过求助逃跑,可求助的下场是被人当狗一般逗乐戏耍,逃跑的下场是扇红的脸、踹断的膝盖、以及被吊在楼顶一整夜的耻辱。
  陈景旭很多次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那间腐烂的病房。
  可他没有。
  哪怕被折磨出了认知障碍,他也一刻未曾停止过求生。
  因为被打了太多次,失去正常人意识的陈景旭开始学会了伪装。
  当高高在上的鞭策者站在他面前时候,他会脊背发抖、变得柔顺、乖巧、听话。
  让他下跪他就下跪,让他学狗叫他就学狗叫。
  蛰伏的alpha静静等待着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于是,在某一个夜晚,他故意装作害怕的模样,将那个虐打他的护工引至楼梯口。
  陈景旭记得很清楚,他亲口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并不是一击毙命,但血液迸溅如柱,像是给他洗了一把脸似的,对方的反抗也十分激烈,甚至将陈景旭的脸都挖掉了几块肉。
  但这并不影响兽化的alpha继续啃咬他的血肉,直至他再也无力抵抗。
  当晚,因为过于血腥凶残的杀人手法,精神病院大乱,而陈景旭也便是趁乱逃出去的。
  逃出去的alpha没有人类对于规则的意识,他四处躲藏,最后躲进了那条小巷。
  但此时的他其实并不只是单纯为了躲藏了。
  他想‘替代’一位人类。
  alpha只有野兽的意识,可偏偏又聪明地悟出了丛林生存法则,他想占据一个人类的身份、地位,混入人类社会。
  江让是他钓到的第一条鱼。
  青年听到的呜呜咽咽的声音是alpha故作示弱的声音,像是某些传说中的狐狸,它们会伪装成孩童的哭声,趁着家中的大人出门查看,咬死吞吃屋内的孩子,再扬长而去。
  陈景旭当时便是抱着如此想法,阴影处的alpha看得分明,他清楚青年的心软、犹豫。
  于是,他便要装的更惨一些。
  殊不知,江让在将他拥入怀中的那一瞬,野兽般的alpha控制了多久才忍住伸出獠牙穿透青年脖颈的欲望。
  或许,忍耐本身就是一个长期而暧昧的过程,甚至,它会随着时间而变质。
  当陈景旭第一次无法杀死江让的时候,他就注定在这场博弈中落入下风。
  他深陷在青年制造的迷潭之中,以至于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江让的笑、江让的怒、江让的夸赞、江让的表扬、江让心疼、江让的柔软、江让的维护。
  ——它们全部具象化成了小狗心脏的加速、头脑的晕眩、悄悄的窥视。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alpha将獠牙换成了轻吻、将替代更换成了占有。
  像家养的畜生一样,他开始期待主人的到来,主人的微笑、主人的爱抚。
  那时,江让哪怕是拍拍他的脑袋,他都会幸福的睡不着觉。
  但是,这样幸福的日子并不持久,他渴望得到更多、更全面的江让。
  于是,小狗开始自主学习人类的知识,企图融入人类社会,只是,当他学的越多、明白的越多,也就越是痛苦。
  他理解了嫉妒、理解了占有,也发现了,他的江江似乎在外面还养着一条狗。
  那条狗很爱撒娇,很得江江的宠爱,几乎对方一打电话来,江江就要离开。
  他试过抗拒、不满、哭泣、绝食。
  江让根本不吃他这套。
  最后,他打算执行一个计划。
  他要找到那条狗,计划好一切的路线,然后想办法支开江江,用他的獠牙、他的利爪,将那条恶心的狗咬死,再彻底毁容。
  小狗的内心散发着毒汁一般的恨意。
  可惜的是,他的计划中途被他那好大哥斩断了。
  不过没关系,他那个总是坏他事蠢货大哥既然没能弄死他,现在,就该他彻底弄死他们了。
  陈景旭轻轻垂着眼,眸中的冷光阴阴地注视着戚郁的肚子。
  他的表情变化极快,几乎刚抬起眉,那眼神就变了,可怜又乖巧地看了青年一眼,嘴唇蠕动着,像是要吐出一个颤动的音节。
  可alpha偏偏又忍住了,他不动声色地慢慢收敛眉目,重新变回了温文尔雅的陈家二公子,微蹙的眉心带着忍耐与温和的底色。
  他率先向戚郁和江让告别,转身的瞬间,嘴唇轻轻勾起一个弧度。
 
 
第32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32
  江让以为,他同陈景旭日后约莫是不会再有什么关联了。
  说到底,他收了陈家的钱,这笔钱,用更直白些的语言来说,就是封口费。
  江让心知肚明,甚至是庆幸他们再没什么纠葛。
  或许从感情上来说,他对那个乖巧听话的小旭还有着爱护、怜惜的情感,但难以启齿的是,beta几乎一见到对方那张与陈俨玉五分相似的脸庞,便忍也忍不住的感到耻辱、不堪。
  作为救命恩人的他,竟然为了钱自甘堕落躺到小旭哥哥的身下。
  这件事到底不光彩,传出去也只会遭人耻笑。
  好在,他们说到底也不过萍水相逢,仔细说来连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各奔东西、互不相识,才是最好的结局。
  江让叹了口气,收回纷杂的思绪,继续翻看起了手中那本名为《陪omgea怀孕》的书本。
  这是男主人布置给他的阅读任务,除此之外,青年的手畔还有好几本诸如《如何合理安抚孕期omega》、《育儿百科》、《怀孕了吃什么(每周一读)》等等。
  江让对于看这些没什么意见,他一直都知道omgea怀孕不易,孩子既然已经降临,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那么他作为另一位父亲,在戚郁诞下宝宝之前,总得负起该负的责任。
  甚至青年因此心里都有了些盼头。
  虽然说起来卑劣,但青年期待着孩子诞生,他已经无法对那孩子的人生负责了,但他总得对得起自己和阿柳。
  阿柳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江让不放心,硬是让对方在医院多待了几日。
  也幸好阿柳还没回来,否则beta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对方戚郁已经怀孕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哪怕多说一句,都是一种赤裸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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