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自家老公的眼神示意,屈母有些不快地承诺道:
“行,只要你能将我儿的成绩辅导出好看些,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你的京大录取线低点。”
余温愕然,他只是想让屈一舟本人来跟他软磨硬泡,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俩人有这么大的权利吗?竟然能左右一个名牌大学的高考录取分数线!
乍一听到这话,余温心里不可谓不震惊,以至于管理的表情差点崩掉。
但下一瞬,余温就否定掉了。
官家不会允许这种毒瘤存在的,那么对方就是嗯……有很大的机率在给他画饼了。
余温深沉脸在思考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自己是不是装过头了?
不然眼前这俩人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傻子?他看着很像什么智障的人吗……余温默然。
再说了,搁现在即便是三岁小孩都不好骗了呢。
双方的交谈不了了之。
*
回到教室的时候,有好事的同学追问余温去校长室的事情,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直到那个在他印象里都是趴在桌子睡觉的身影,破天荒地转身往他这边。
屈一舟踹开椅子转身时,后颈碎发扫过他桌面的课本。
“我爸妈找你?”他困倦的嗓音里压着火药味。
余温慢条斯理合上笔记:“他们很关心你的……学业。”
“少装蒜!”少年猛地凑近,薄荷气息扑在余温鼻尖,“不管他们许诺什么——”
“包括可以降低京大的分数线?”余温突然仰头,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像蛰伏的捕食者。
屈一舟喉结滚动,突然仓皇后退,带动凳脚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余温双手在桌面一撑,整个人欺身而上,再次将两人的距离接近。
他嗓音温软:“哥哥,我也没办法呀,大人总是很有自己的主见。”
少年嘴唇肉嘟嘟的,讲话时一张一合,好可爱……等等,我是疯了吗?竟然会觉得一个男生嘴唇可爱!
甚至还想……
不!
你不想!!
你别想!!!
绝对不能想!!!!
窗外惊起的麻雀撞碎一地阳光。
第11章 颜茍的自我
瞧见屈一舟神情不太对劲,余温连忙撤回安全距离。
他笑得腼腆:“屈同学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正常交个朋友而已。”
就……只是正常的交友吗?
隐秘的角落里,屈一舟竟然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不是!
我失落个鬼!
屈一舟猛地摇头,看向过分乖巧的少年:“是这样吗?”
“你也别太有心里压力,我这个人呢,只是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交朋友而已,没你想的那层龌龊意思啦。”
“你最好是这样想的。”屈一舟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他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在公开场合开口与他表白,那可真是现实中的恐怖事件了。
还好。
但是——
“那你之前是怎么回事?”屈一舟皱眉,显然还是记得余温送‘温暖’地举动。
见人满脸茫然,实在想不起的样子,屈一舟嘴角一抽,提醒道:“明知道我饿还拿泡面馋我。”
余温一愣,才道:“我那是出于对同学的正常担心,万一你因为饿肚子而低血糖晕倒了,那岂不是要耽误了老师讲课的进度吗?”
“虽然我的身份比不上你,但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好吗。”余温说得言辞凿凿,心里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开玩笑。
自己喜欢是一回事,但如果给当事人造成困扰,他肯定不能愉快的当个‘小迷弟’了。
更何况距离高考没多少时间了,可不能害人。
以小时候所经历过的事情来看,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余温并不能确定这次的三分钟热度能持续多久,所以他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喜好(看脸)而毁了别人。
反正他就是一只正宗的颜茍。
要说喜欢,他也只是喜欢对方那张脸,至于人嘛……
屈一舟这人哪儿哪儿都是他的雷点,余温承认自己是重度颜茍,可没受虐倾向。
余·颜茍·温在线清醒jpg
“……”屈一舟整个人就一大无语。
要不是余温似是而非的言行举止,他能多想?
既然这人没那方面的可怕想法,于他而言那再好不过了。
自认解决了个麻烦的源头,屈一舟的脸色都好转了不少。
“倒也不必这么呛我,就事论事而已。”屈一舟说得淡定,若是忽略他捏得泛白的指尖的话。
作为一只深资颜茍,察言观色的是基本技能,屈一舟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余温的眼睛。
“那行,你父母那边我就拒绝了。”余温点头,但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又道,“可若是你父母那边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不会出现在你家里。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
这话,委婉且直白,就差说到时候可他们可别以势压人了。
余温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商人有的是手段,只要随便做个局,他就怕自个儿承受不住对方的金钱腐蚀诱惑。
“你放心,我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这里不松口……”屈一舟边说边眯眼睛,到了最后直接打了个哈欠又趴在课桌上睡了过去。
余温:“……”这睡眠质量,恐怕猪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
当天放晚学的时候,廖子穆像前几日一样过来找了余温。
“快点,别磨磨蹭蹭。”廖子穆还是一副欠扁样,但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毕竟,这一次小测的成绩出来了,效果可说是相当的满意。
余温收拾地动作一顿,他语气缓慢又坚定:“哦,忘了跟你说了,你那里我就不去了。”
“距离高考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余温还是拿这套说词。
“你不想要呃……”廖子穆咬了下舌尖,才把几乎要出口的‘追屈校草的攻略啦?’吞了回去,只眼神示意前面有醒来迹象的人。
“你说过小测成绩出来会给我的,”余温才不上当,接着他质疑道,“广城的廖家少爷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廖子穆一噎,他是有这个想法,但他的家教不允许啊。
“行吧,那我就只告诉你一条哦。”廖子穆说。
余温点头,一条就一条,也不算亏了。
“什么告诉一条?”一条手臂突然搭在廖子穆肩膀上。
是睡醒过来的屈一舟。
在廖子穆开口之前,余温率先道:“没什么,只是给一条建议而已。”
至于什么建议,余温没细说,屈一舟也不问,旁边的廖子穆就更不会去解释些什么了。
可能是经过了早上的“谈判”,余温发现屈一舟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没一开始的那般排斥了。
具体表现为,放晚学的铃声一响,屈一舟竟然没有像被什么洪水猛兽追一样,落荒而逃。
但也没什么进一步的交集,这叫余温有些苦恼。
要知道一旦高中毕业,就真的是各奔东西了。
即便是考同一所大学,只要不是同个班级,想要避开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就在余温以为这种繁忙又无聊的高中生活,会持续到高考前夕的时候。
他回家必经的巷子路又又被人堵了……
嗯,只要那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也不会傻傻地跑过去与对方起冲突,自己的人身安全应该是没问题。
“余温,我家老板要见你。”
好吧,人家就是专程找他来的。余温身体僵了下,又很快恢复过来。
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了表情,脸上也是恰到好处的疑惑:“你家老板是?”
“你去了就知道了。”西装男老大肃着脸,一副不进油盐的样子。
余温只是问个话的时间,他周围就被包抄了。
余温:“……”
离谱。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竟然用这种阵仗。
面对一溜的西装大汉,余温可耻地屈服了。
直到进入那扇镶金似的大门时,余温才恍然。
他就说路上的风景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广城的烧金窝‘世纪华庭’啊。
车子只行驶了十来分钟就停下了,那是一幢比廖家更大,也更气派的大别墅。
两相差距过大,余温也升不起什么仇富心里,只木着张脸,尽量不露怯。
呵,这屈一舟的父母可真是不用极其了,想让他的思想被金钱腐蚀?
作梦!
余温端起面前的饮品,垂眸轻啜。
下一秒。
坐在余温对面的屈母开口就把话堵了。
“我们去过你家了,你爸答应你来给我们一舟做课后辅导。”
余温:这天没法儿聊了。
杯子放下,走人。
“站住。”见人不识抬举,屈母保养得怡的面容露出不悦。
“你爸可是签了字盖了手印,要保证我家一舟的分数能考到京大的合格线的。”
“连堂堂一个屈家也没法儿保证的事情,就靠我一个高中生?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余温脚步滞下,侧头,有一半的面容隐匿黑暗里。
“谁给你们签字盖手印,你们就去找谁。你们合同协议里的内容我可是丁点都不知道,这能算有法律效益?”余温歪头,他苦恼咬唇,“你们可不要欺负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哦。”
看着少年再次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在消失在视野里,屈母这下真是急了。
她死马当活马医,扔掉了一贯的优雅扬声大喊:“你大学就读四年的学费,由我们承担也不行吗?”
“!”余温身形猛地一顿。
对哦,京大那边的学费可不便宜。
即便以他的成绩能拿到奖学金,也是远远不够的。毕竟在那边的生活消费水平比一般的城市都要高。
这点他也不是没考虑过,或者换个大学就读。
可是……
一想到他这些年的用功就是为了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就因为钱的问题而夭折,想想这委屈他就接受不了。
“你讲话作数?”余温没转身,他不确定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有没有管理到位。
要是人设崩了,那前面做的一切可就无用功了。
“当然作数。”屈母果断应道。
“那行,你再重新拟个合同,将4年学费一次性付清。”这时的余温也不端着了,他转了过来,目光炯炯像是盯着财神爷。
“至于之前的损失,你们在哪儿丢的就去哪儿找回。”
呵呵,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利用他赚钱,那就作好赔裤衩的准备吧!
余温眼舌尖狠狠抵住牙齿,才压下越发扩散的黑暗念头。
少年茶褐色的眼睛很是漂亮,定定望着你的时候,好似一只全身心都在依赖你的小狗狗,叫人心软到了心窝里。
乖巧又无害,且眼里全是对你的孺慕之情,很难叫人去苛责些什么。
屈母同样如此。
想想对方年龄比自家儿子也大差不差,便软了心肠。
她道:“这个你放心,我会的。”
对于家里发生的一幕,此时的屈一舟是不知情的,他正畅快地在盘山公路上驰骋。
当然,已经成年的他自是有驾驶证的。
一个大胆地漂移后,猛地剎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响贯彻天际,丛林深处掠起一大片飞鸟。
“本家那边怎么回事?”屈一舟从头上撸下一手的汗渍,拿过纸巾擦干净,边随意地问走上前来的年轻男人。
第12章 被密密麻麻
春末的夜晚黑得早,不到八点,屈一舟回到家的时候,夜色浓稠得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照着往常的习惯,屈一舟刚想喊吴嫂备饭,却被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惊到了:“你怎么在这里?!”
是的,自从手里捏了份公证过的赠与合同后,余温就按耐不住教书育人的奉献之魂了!
现在他看着屈一舟简直就是移动的小钱钱,与财神爷没什么两样。
“不是,你来我家干嘛?”余温的眼神让屈一舟浑身不舒坦,但想起什么,他眉头深深皱出一个川字,“不会是你反悔了吧?!”
越想,屈一舟越觉得确定了,同时他心里警铃大作。
看屈一舟表情,余温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耸肩,两手一摊,满脸无辜说道:“这可不怪我,是你妈叫人唔…叫一帮子身材魁梧的保镖‘请’我过来的。”
‘请’字的字音被余温咬得又重又清晰。
“……”屈一舟狠狠地闭上眼睛,感情中午那会儿给父母做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
算了…屈一舟呼出一口气,然后扬声道:“吴嫂,我回来了。”
厨房里的吴嫂也大声应道:“好的少爷,您先坐着。饭菜给您热下,马上就好。”
“你吃了吗,要不要跟着吃点?”屈一舟客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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