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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古代架空)——玖宝

时间:2025-07-11 10:06:57  作者:玖宝
  风家兄妹情深感人肺腑,那错投到这个世上的衣非雪就是罪大恶极吗?
  外人愚昧无知,揣着各种心思党同伐异也就算了,偏偏连血脉至亲也这么想。
  明晦兰目光有一刹那的阴凉。
  衣非雪面朝风思君,行了一个晚辈礼,称呼道:“风掌门。”
  跟在风思君身后的风家弟子们,纷纷行礼叫“衣掌门”,风思君问:“你在此作甚?”
  衣非雪笑眯眯的说:“求扶曦尊者保佑,所有看我不顺眼讨厌我的人,出门必下雨,吃饺子没有醋。”
  风思君:“……”
  明晦兰:“……”
  以他对衣非雪的了解,大概是才跟扶曦尊者祈完愿,不好在人家地头上说过分的话,否则定要说“趁人不注意把扶曦的金身扛走卖钱”来气着舅舅玩。
  “许久不见风掌门,逗您一乐,别当真。”衣非雪脸上的笑容很淡,几乎不显露。
  风思君没说话,走到蒲团前跪下,敬拜,上香。
  衣非雪只看了一会儿,叫上明晦兰要走。
  “衣清客。”风思君叫住他。
  神庙后院有供人休息的厢房。
  衣非雪、明晦兰和风思君,三人围桌而坐。
  风思君先开口招呼的明晦兰,明晦兰淡淡还礼,之后陷入安静。
  房门微敞,有清凉的晚风从缝隙中流出。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都要寒冷,不知是不是衣非雪穿得单薄受不住寒凉,面色稍显苍白。
  明晦兰往外拿出随身携带的茶具,煮上一两景阳春雨。
  直到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茶香,风思君终于开口:“你来环琅,是为了魔龙,还是女娲泪?”
  堂堂四世家的掌门人,就算与世无争天天就是炼丹制药,也不会真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痴。
  衣非雪说道:“风掌门也知道我眼界儿高,只有魔龙和女娲泪劳我大驾。不过您是从哪儿得的消息?魔龙和女娲泪都在环琅?”
  风思君长眉一挑:“你有你的消息渠,我有我的人脉网。”
  衣非雪:“半遮面?”
  “不是。”
  “随便。”衣非雪无所谓道,“风掌门是来跟我联手的,还是来给我下马威的?”
  衣非雪说话带刺,表情带刺,浑身上下全是刺。
  但风思君不怪他,若身上没有刺,早就被人剥皮抽筋了。
  明明是一家人,不冲突的。
  风思君嗓子有些干,说:“无需联手,也不是敌对。”
  衣非雪失笑:“亲兄弟还要明算账,魔龙一身是宝,女娲泪更不必说,到时怎么分呢?”
  明晦兰倒好三杯茶,风思君抓过来牛饮一口。
  衣非雪窥着他的神色,说道:“风掌门是觉得我薄情冷血,眼里全是利益,没有亲情?”
  不等风思君说话,衣非雪哂笑道:“哦,我忘了,咱们之前没有亲情。我母亲是您的妹妹,但我不是您的外甥。”
  风思君目光沉沉,又喝了一口茶,并无反驳。
  茶杯放下,瞬间就被明晦兰夺走。风思君看他,明晦兰面无表情的将杯子收起来,桌上只留他和衣非雪两人的杯子。
  温热的茶并未叫衣非雪脸色好转,他似乎身体不适,连嘴唇上的血色也在褪去。正好有风涌进来,吹散背上的泼发,单薄的衣料紧贴着背脊,勾勒出劲瘦的蝴蝶骨。
  一贯轻狂桀骜的他,莫名有些细骨伶仃的羸弱。
  风思君神色软化:“没想到,你还敢再来环琅。”
  衣非雪幽幽一笑:“这世上除了姑娘家的闺房我不敢去,还有哪里我不敢闯的?”
  明晦兰和风思君一起看向故作悠闲的少年。
  原以为提及环琅他就敏感,是因为环琅是扶曦的故乡。莫非,衣非雪曾经来过环琅,并且在这里有过十分不堪的经历。
  若说衣非雪的人生低谷,只有流浪在外的那两年。
  有了准确的时间和明确的地点,剩下的内情一目了然。
  十二年前,扶曦神庙坍塌,不足一月环琅就遭遇天灾。
  当时群魔涌动,邪祟横行,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似的,尽数朝环琅围困而来,在此地大肆屠杀。
  而各大仙门闻讯后,虽及时派出弟子救人,可邪祟太多,又因城中恶念堆积形成无法攻破的屏障,导致外面的修士进不去,里面的百姓出不来。越拖越久,越久越难破,城内城外俨然变成两个世界,一边是人间,一边是烈狱。
  若衣非雪当时就在环琅城内?!
  他挨过饿,所以极端的珍惜一米一粮,不挑剔,什么都吃。
  当年城内邪祟肆虐,疫病横生,天愁地惨,已到了人食人的境地。
  他唯独不吃肉,不沾半点荤腥。
  明晦兰神魂颤抖,好像被少年苍白的面容灼伤了眼,火辣辣的刺痛。
  他问他,你见过地狱吗?
  明晦兰看向衣非雪垂在腿上的手,忽然有种不顾一切握紧它的冲动。
  衣非雪抬起手掩住口唇,实在难以压住咳嗽,轻咳一声,连削瘦的肩膀也颤了颤。
  风思君想说什么,被衣非雪抢了先:“当年神庙重建,风掌门出资最多吧。还派风家大半弟子前来环琅义诊,赠药,并捐金银百万,用以安置灾民。”
  衣非雪顿了顿,又道:“为的就是求天下人别迁怒我娘,莫要将咒怨施加在“诞下不祥之子的”无辜的、风家女儿身上。”
  衣非雪容色素雪,嗓音微微沙哑:“他们对风家感激涕零,无人因此怨愤我娘,无人叨扰我娘清净,我娘魂安极乐。”
  他说着,起身,朝风思君深深鞠了一礼。
  风思君下意识伸手想扶什么,但衣非雪很快直起身,他犹豫了下,缩回去。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红衣少年推开门扉,面迎风雪而立。
  风思君情不自禁的起身,脑中忽然想起一个画面。
  念容抚着隆起的小腹,笑颜温婉:“哥哥,我和衣泊为孩子取好了名字,叫非雪。”
  他笑问:“不是雪?何意?”
  风思君望着皑皑白雪间,卓然挺立的少年。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
  风思君心里突然很疼。
  妹妹和衣泊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才子佳人天造地设,风思君也深感圆满。
  然而这美好的一桩姻缘,却因不祥之子的降生毁于一旦。风思君开始后悔,若当初不把妹妹嫁给衣泊,也就不会血崩而死。
  他也是人,难免在遭遇噩耗时埋怨这个,迁怒那个。
  回过神来之时,衣非雪已经离开了。
  *
  风思君悲愤欲绝之下、要杀孽障给妹妹偿命时,衣非雪才出生不到一天,全无记忆。
  很幸运的想象不到来自亲人的咒怨,和除之后快的恨毒。
  衣非雪自我调侃的想,若扶曦尊者当真显灵,风思君这辈子离不开伞,吃饺子再没有醋了。
  手上一暖,衣非雪微微诧异,迟钝的转头。
  明晦兰终于握住了这只手,比想象中的还要冰凉。
  衣非雪看着他,薄唇微启,没声音。
  但明晦兰看他嘴唇启合,叫的应该是他的名字。
  忽然,衣非雪身子一软。
  明晦兰立即拦腰抱住:“清客!”
  衣非雪躺在他怀里,呼吸清浅,容色惨白。
  明晦兰背起他,走出神庙。
  走到一半时,前方窜出来一伙人。
  看模样像是散修,也有可能有门有派,但因为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刻意隐藏打扮。
  “哟,这不是衣掌门吗,他怎么了?”
  “看衣掌门脸色不好,难道有伤病在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交汇间,邪念已有雏形。
  富可敌国的衣家掌门,出行在外总不会空着手吧。
  就算丹药符咒没多少,那也有在神兵榜上名列前茅的青丝绕。
  他现在昏迷不醒,连神识都预知不到危险。
  而他身边只有一个修为尽废的明晦兰。
  明晦兰一身纤尘不染的素色白衣无风自飘,仙姿绝尘,目光阴如地狱。
  *
  明晦兰背着衣非雪,走下九千层天梯。
  身后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背上的少年睡得安稳。
 
 
第30章
  明晦兰给衣非雪掖了掖被子, 转头问钟书:“怎样?”
  钟书虽然起步晚,但天资尚可,是姜素一手教出来的丹修。修为弱到不值一提, 炼丹基本不会,但切脉确诊的功夫极高。
  钟书皱着眉毛诊了半天:“小主人,恕老奴学艺不精, 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哪里有伤病。”
  “不怪你。”明晦兰神色凝重, “因为我也看不出来。”
  钟书有点尴尬:“……啊。”
  在钟书来之前,明晦兰早给衣非雪切过无数次脉了,脉息虽混杂但强健有力, 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换言之等情绪平稳了自然会醒。
  明晦兰认为是故地重游让衣非雪想起千疮百孔的回忆, 再加上被风思君触及情伤,这才情绪激烈到晕过去。毕竟来的路上, 越靠近环琅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差。
  衣非雪是道修,修元神, 最忌心绪不宁。
  还是有些不对劲的。
  衣非雪可以因急火攻心而晕厥, 但修士的晕厥不是凡人的昏迷不醒,他们可以晕,但神识依旧扩散在外,对周遭风吹草动时刻洞悉。反观衣非雪这状态,对过去几个时辰发生的所有事一无所觉,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失去意识了。
  明晦兰立即想到是“魂魄不全”在作祟。
  搜魂之术, 需得用神识探入对方灵台。
  且不说明晦兰现在弄不出神识来,就算风潇在此也不敢轻易冒险,因为但凡神识弱于衣非雪,进得去出不来, 当场就会被衣非雪的神识活活绞死。
  只能等衣非雪自己醒了。
  好在无数次诊脉,身体确实没毛病。
  明晦兰让钟书回去吧,钟书没走,还热了些吃食怕明晦兰饿着,明晦兰并无胃口。
  食物放的凉透了也纹丝未动,钟书在旁干着急,想说您就算担心衣掌门,也得顾好自己的身子呀。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头,小主人跟他非亲非故的,往日有冤近日有仇,担心他作甚?
  钟书:“您得护好自己了,现在不能辟谷,肚子会饿的。”
  明晦兰这才看一眼托盘上的瘦肉粥:“钟叔,这碗你吃吧,给我换一碗素的来。”
  “是。”钟书忙不迭去了。
  明晦兰始终握着衣非雪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熟睡的脸庞。
  初见衣非雪,繁忙人海中的惊鸿一瞥。
  衣非雪肯定不知道,三年前在寒亭县的街上,衣非雪望着他出神时,其实他早就盯着衣非雪看过了。
  那不仅是衣非雪对他的初见,也是他对衣非雪的初见,是他们的初见。
  那是一年暖冬,骄阳似火,红梅满枝。
  他听好友闲谈,说季家从景阳弄了些红梅的种子,那是景阳独有的梅花品种,好看极了,可惜用草木精华培育还得两年才开花。他被勾的起了好奇之心,然后不经意的一瞥,绯色映入眼帘。
  他当时恍然想——
  我看见红梅了,确实好看极了。
  明明无人介绍,只是大街上匆匆的擦肩而过罢了,他却莫名笃定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正是衣家少掌门衣非雪。
  那个与他齐名的旷世天才,从出生起就拿来相提并论的绝代天骄。没有让他失望,甚至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后来在大殿上,他主动去认识这位以“恣意轻狂,目空一切”而冠名的少年。
  却意外觉得,这位名声褒贬不一的衣公子,并不会叫人讨厌,反而傲慢的有几分可爱。
  站在骄阳下,正是一簇傲霜斗雪,凌寒绽放的红梅。
  比起衣非雪对他根深蒂固的憎恶,他对衣非雪的存在更喜闻乐见。
  因为这个棋逢对手让他不再无聊,给了他很多新鲜感和期待感,让他在尔虞我诈的筹谋算计之中有喘气的机会,不再时刻紧绷着一根越勒越细的线。
  就像终日劳作的人,下工后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翻一翻心爱的书。虽然时间短暂,却是唯独属于自己的、最轻松快乐的小天地。
  无敌是很寂寞的。
  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很难得,这是上天的馈赠,互为督促,互为刺激,互为楷模,互为安慰。
  *
  有句话,这世上应该没人知道。
  他欣赏衣非雪,但也嫉妒衣非雪。
  嫉妒衣非雪虽生而不祥,却有个宠他惯他不顾一切保护他的爹爹。嫉妒衣非雪母亲虽死的早,可他父亲却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母亲。
  明晦兰自嘲的笑了笑,光鲜亮丽空谷幽兰的兰公子,在阴暗发霉的内心深处,丑陋的嫉妒着。
  而不知从何时起,他无比万幸衣非雪有这样的父亲。
  或许就在刚刚吧?
  又或许更早。
  衣非雪主动约在不归原决一生死,明晦兰不由得想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衣非雪此举,正好成全了他。
  和衣家掌门人死斗导致的身受重伤,这个理由天衣无缝,完美掩盖了秘术的反噬造成的灵脉尽断。
  北域最厉害的医修都诊不出来,何况明如松等人?
  后来,他冷眼旁观明宗的灾祸临头,隔岸观火这场泼天的闹剧。
  他的功法一但晋境界,必遭受“千锤百炼”的反噬,一身浩瀚修为化为乌有。虽说会随着时间慢慢回来,但一开始的虚弱程度,怕是钟书那样的糟老头子都能一铁锹拍死他。
  他想法设法隐藏好身份,混在难民堆里潜伏,却不曾料想,竟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当时他们这伙难民被一商人收拢起来,把长得丑的年纪大的扔掉,像明晦兰这样细皮嫩肉长得好看,年轻还能干活的挑拣出来,然后支个摊子,明码标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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