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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尹真人

时间:2016-01-05 20:15:05  作者:尹真人

  “那你……有看到他吗?”夏清风问道。
  “当然。”唐蜉蝣点点头,“我听到隔壁有人走动,但也没去看,听到有东西落地的时候才出去,才出门去看的,正好和那人照面。”
  “他是什么样的?”夏清风问道。
  “身穿黑衣,个子不高,很瘦弱。”唐蜉蝣回答道。
  “难道是遗贤山庄中的那个人……”尹子缃沉思片刻,缓缓道,“就在宋如意和沈踏歌死的那天,杀他们的,也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的黑衣人……”
  “怎么会……”夏清风惊讶道:“云溪谷的人怎么会知道他还活着?”
  尹子缃没有接话。
  “对了,”夏清风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阿江,叫你来杀少微的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唐蜉蝣皱着眉头冷冷道,“选择杀什么人都是账房先生的事情。”
  几人刚刚有了一点线索,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放弃了,夏清风叹了口气,看看尹子缃,道:“殿下还是去看看梁先生吧,这里有我。”
  尹子缃点点头。
  然而尹子缃离开唐蜉蝣的房间之后,脚步却非常慢,他只要一想到白少微的死,心头就有种不安,那根明晃晃的针如同刺一样插在他的胸口,不管怎么努力都忘不掉。
  如果说崔梦临和沈踏歌他们的死都说明不了什么的话,那白少微的死就已经证实了一切,用针杀人,玉玺失踪,全部都与云溪谷有关,这个神神秘秘逍遥避世的山谷,好像再也隐藏不住了。
  如果说现在只有一件事不清楚,那便是遗贤山庄神机剑一宗尽数被屠的真凶,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白少微和万锋剑弟子所为,那断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马脚,如今看来,有这奇毒无比又不知来历的针做武器,将武功高强之人一招毙命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云溪谷举世闻名的虽然是花宴,但实际上并没有几个人见识过,可云溪谷出神入化的医术却是江湖共知,医术既可以是治人之术,也可以是害人之术,而连进入云溪谷都如此困难,想必云溪谷中有许多可以提炼剧毒的奇花异草也未可知……
  尹子缃走的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殿下,怎么了?”看到尹子缃面有愁容,跟在他身后的管末澜轻轻问了一句。
  “末澜,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尹子缃反问道。
  “殿下是不是觉得事情蹊跷,与您当初所想的有出入,所以不好去见梁先生。”管末澜答道。
  “唉,你真是个机智的少年。”尹子缃无奈的笑笑,道:“我害怕遗贤山庄的事情真的是云溪谷做的,我便成了杀害梁枕月师父的帮凶,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殿下为何这么想,难道你忘了,梁先生说当初救他的可是俪妃娘娘。”管末澜认真道:“你有没有想过,俪妃娘娘和云溪谷是不同的。”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俪妃娘娘虽然是云溪谷的弟子,却没有参与过那些事情,甚至还想过阻止,就比如梁先生说俪妃娘娘出现在遗贤山庄救他那件事。”管末澜分析道。
  “可这……”
  “管大人说的有道理。”
  尹子缃惊讶的转过头去,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梁枕月。他的眼角眉梢似是有些疲惫,却依旧面带微笑看着尹子缃。
  尹子缃愣住了,没有说话。
  梁枕月故作生气的抓过尹子缃的胳膊,道:“今天早上殿下就不告而别,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尹子缃被他抓着,眼神里写满了不知所措,他犹豫道:“我没有……”
  “你看我。”梁枕月微笑的看着他,缓缓道:“那天锦衣卫诰狱,殿下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可是……”
  “我当时已经问过你,无论是忘记还是追究,全部由你来决定,我已经陪你走到了这里,又怎么会退缩。”梁枕月眨眨眼睛,温柔道:“臣等正欲死战,殿下为何先降?”
  “你!”尹子缃瞪了他一眼,故作生气道:“你笑我!”
  “好了好了。”梁枕月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吧,没过几天就要出发了。”
  “恩。”尹子缃点点头。
  管末澜站在尹子缃身后,看着他刚才的愁容满面尽数化成了如同白梅般温和莞尔的笑意,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得豁然,原来这便是自己与梁枕月不同的地方,如果说尹子缃需要的是他为自己出主意,需要他跟随在身边做出宫的挡箭牌,那么相比之下,梁枕月为他所需的不过是一分真心。
  看来是皇上错了,管末澜心想,殿下已经找到了他可以相伴终身的人,他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失去母亲孤苦无依的孩子,他不会再像往日那样乖张狷介,他的心里也有了需要惦念体贴的人。
  可是殿下,人越是有依靠,就越是脆弱啊。
  十五之夜,天心月圆。
  尹子缃三人坐在夏清风的院落里,一同望着天上的圆月出神。
  “让殿下久等了。”夏清风穿着一袭素白道袍,向尹子缃三人拱手致意,道:“我去理了一下东西,所以耽搁了。”
  “你带什么东西……”尹子缃疑惑道。
  “我和殿下一起去呀。”夏清风微笑道:“贫道爱干净,所以带了些换洗衣服,还有什么早晚课之类的,殿下有问题吗?”
  “不是这问题……”尹子缃满脸疑惑,道:“你去做什么?”
  “白少微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心不安,所以想一起去看看。”夏清风解释道。
  “那他呢?”尹子缃一脸惊恐,伸手指向夏清风背后,一脸冷漠的唐蜉蝣。
  唐蜉蝣拄着一副拐杖,依旧一袭黑衣带着面具,面具下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他要去哪儿是我能管得了的吗?”夏清风无奈的回答。
  “你们没事吧,我可不是去春游。”尹子缃气愤道,“我本来就已经自身难保了,难道还要带上你们吗?”
  “殿下,我不去,我就留在这山上等你回来。”
  “啊?”尹子缃扭头看看,说这句话的正是管末澜。
  “殿下,现在山下有锦衣卫,与他们联系的一直是我,如果没有人在与他们联系,那他们一定会告诉皇上的,皇上如果知道您孤身犯险,后果更加不可收拾。”管末澜解释道。
  “如果……”尹子缃的声音突然有一些迟疑。
  “如果你回不来,”管末澜停顿片刻,缓缓道:“这一切都由我负责,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呀。”
  “殿下,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管末澜的语气十分恳切,他目光灼灼,与往日不甚相同。尹子缃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他穿着绯色的官服,眉目间一片月白风清,后来的误会让自己觉得此人不可相信,然而他又诚恳的跪在风雪天中,告诉自己他只是想做自己的朋友。管末澜是个很直率的人,又是个很聪明的人,就如同这里的茂林修竹与琼花白梅一般。
  “好吧。”尹子缃郑重的点了点头,握住了管末澜的手,停顿了片刻又缓缓放下,他扭头看看梁枕月,看看白少微,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唐蜉蝣。他微微一笑,将脸凑到了管末澜的耳边,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有好朋友了。”
  管末澜莞尔一笑,轻轻松开了尹子缃的手,道:“微臣祝殿下一路平安。”
  与管末澜道别之后,几人便匆匆踏上旅途,绀碧山虽然高耸入云,但通往浮悠谷的山路却比前山更加平缓,也容易行走,浮悠谷似乎比前山更加温暖,植被与前山有很大不同,云雾缭绕间似乎月亮也隐去了踪迹。
  “怎么还不到。”唐蜉蝣拄着拐杖,冷冷的问了一句。
  “你说你脚还伤着,干嘛非要跟来,你不是恨白少微恨得要死吗……”尹子缃抱怨了几句,扭头正对上唐蜉蝣冷若冰霜的眼神,便也渐渐的敛了声音。
  “对啊,阿江,你不是不爱管闲事吗?”夏清风也好奇道。
  “你是闲事吗?”唐蜉蝣冷冷道。
  “啊!阿江,原来你是为了保护我!”夏清风故作惊讶道,“我太感动了!”
  “放屁!”唐蜉蝣把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杵,扭头道:“我没有完成任务,雇主多半会追杀我,就像你的好师弟一样,我随你们去云溪谷正好躲一下。”
  “阿江,你怎么一定要这么冷漠呢?我知道你就是为了保护我!对吧!对吧!”夏清风在众人的鄙夷中依旧热切的追问着唐蜉蝣。
  “哼,什么时候有人追杀你,我一定给你打对折!”
  “哈哈哈。”听到唐蜉蝣冷面中说出这句话,一旁围观的梁枕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嘘——”尹子缃推了推他,小声道:“你们听——”
  梁枕月有些奇怪,但也乖乖闭嘴,万籁俱寂中,有轻微的水声自云雾中响起,夏清风带着他们循水声而行,转眼间便走到了一个极窄的岩石缝面前,四人依次排开,侧着身子从石缝中通过。就在穿过石缝的一瞬间,尹子缃抬头看去,眼前的景致与之前截然不同,皎洁的月光如银瀑般洒下,四下一片豁然,坦荡如砥,一条窄窄的河流从他们眼前流过,那河水在月光的笼罩下,彷如泛起了层层的金光。
  尹子缃虽然领略过白梅翠竹的胜景,却很难用语言形容此时的心情,就仿佛志怪故事中的渔人误入了隔绝世外的桃花源,人间苦炎热,仙山已秋风。
  “这就是甘露河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夏清风道。
  他的话音还未落,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只见从河畔缓缓走过两个少女,她们身穿苗服,身上挂着复杂精致的银饰,手中各自提着一个小灯笼,这两个少女仿佛是双胞胎,面孔极为相似,她们眉眼细细,弯如月牙,肌肤洁白如玉,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虽然带着几分稚嫩,却让人感觉极美。
  “你们是云溪谷的客人吗?”
  尹子缃等人还未说话,其中一个少女已经开口了,尹子缃见惯了各种身份的女子,见到她们却有些胆怯,只是点了点头。
  “我叫瑶华,这是我姐姐碧月,我们是来接你们的,你们有百草令吗?”瑶华的声音清脆无比,语调中夹杂着几分南方口音,十分动听。
  “啊,我这里有。”尹子缃忙不迭掏出百草令交到瑶华手里,瑶华却递给了碧月,碧月沉静的笑笑,仔细摸了摸上面的图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却没有将百草令还给尹子缃。
  四人见到这两个少女都如同见到仙人一般,除了唐蜉蝣拄着拐杖,其他三人的走路姿势都如同赶尸的尸体一般跟着少女来到河畔渡口,河里停泊着一条漆黑的乌篷船,船头坐着一个老人,他微微驼着背,头发花白,手中举着一杆水烟。
  “这就是今天的客人吗?”那老人声音沙哑。
  “是啊,爷爷。”瑶华笑着回答。
  “你看过他们的百草令了吗?”老人问道。
  “恩,姐姐看过了,不会有假的。”瑶华点点头。
  “拿来我看看。”那老人伸手拿过碧月手中的百草令,扭头却正对上尹子缃的面孔,他冷哼一声,将手中令牌抛在地上,道:“这令牌不对,你们走吧。”
  “这……”尹子缃也愣住了,他曾经拿这令牌去过绣筠坊,一路上畅通无阻,怎么会有问题呢。
  “老人家,你再好好看看,这不可能。”尹子缃急忙从地上捡起百草令,要交到那老人手里。
  “不用看了。”老人摆摆手,道:“你的令牌是真的,只是几年之前我们已经不再用了,我们有新的请柬,既然你不知道,还是打道回府吧,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尹子缃有些着急,他扭头看看夏清风,又看看梁枕月。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夏清风疑惑道,绀碧山乃武林大派,如果说有事情是绀碧山不知道的,那也就没有其他门派知道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时辰要到了,我们要开船了,你们回去吧。”那老人不由分说,站起来就要解开拴在岸上的缆绳,就连两位少女也有些不知所措。
  “福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老人要执意开船的时候,从石缝那里又走来两人,为首那人大约四十上下,身形挺拔,面容清朗,感觉十分和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人比他个子低,身形也很瘦弱,看起来像是个女子。
  尹子缃隐约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随着二人慢慢走近,尹子缃突然看清了落后的那个女子,她虽然脸上盖着轻纱,那双如杏核般圆润可爱的大眼睛却透着星河般闪耀深邃的光芒,令尹子缃一瞬间想起了她的身份。
  “连翘,真没想到会遇上你。”尹子缃笑着走过去,轻轻挽起了她的手。
  

☆、故里

  “哎呀哎呀,没想到啊,殿下只记得连翘姑娘,却不记得在下了。”
  那人浅笑着,温言调侃了尹子缃几句,尹子缃只觉得此人越看越眼熟,却怎么都想不出来他该是谁,也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来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是遗贤山庄善品堂的甘问筠啊!”
  “怎么会……”尹子缃四人都觉得有点发愣,在他们的印象里,甘问筠明明是个老头子,而今面前这个人虽然不年轻,却也清秀俊朗,与之前遗贤山庄的老头子实在是大不相同。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笑了几声,道:“看来我善品堂不仅医术名扬四海,现在连易容术都这么高超了。”
  “那之前在遗贤山庄,你为什么要扮作老头子的样子?”尹子缃不解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上船,路上说怎么样?”话毕,那人便要拉着尹子缃上船,尹子缃刚要解释,迎面正对上福爷爷那张脸,那人却不再是刚才严肃的表情。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福爷爷看那人的眼神竟然带了几分敬畏,他看到是那人引着尹子缃上了船,便没有再说什么。
  尹子缃心里虽也奇怪,可是也不好多问什么,便快步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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