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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染帝京尘——北宫伯玉

时间:2016-01-22 19:20:46  作者:北宫伯玉

  赵寄尘元宵这天起得格外的早,方才起来便催着虞介上街。
  虞介此时还半梦半醒,看他换了身新做的缎袍不由得出言笑他和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
  赵寄尘笑了笑,却是一枚梅花针向虞介急射而出,虞介这下可算是彻底清醒了,差点就没避开,这是要谋杀亲夫啊。虞介这下只得老老实实的起床洗漱,再不敢说其他。
  街上游人众多,虞介拉着赵寄尘的手,生怕一不留神便失了踪影。赵寄尘脸有些红,牵得久了,却也放得开了些。
  街边表演奇术异能歌舞百戏的可谓应有尽有,赵寄尘却是盯着傀儡戏出了神。虞介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这傀儡戏所演,正是汉时陈平的故事。赵寄尘兴许是第一次见这玩意,起初还新奇得紧,可故事早已读过,看得久了,也不过如此。两人便顺着人潮走动起来。
  评书的,杂耍的,使唤蜂蝶的,无奇不有。虞介早已过了新奇的年纪,对赵寄尘来说这些东西在皇宫大内时也不知道看了多少,也有些索然无趣的意思。
  两人走着走着,赵寄尘想起来长春院便在附近,便提议不如去看看清泉如何。
  虞介笑道:“只怕我们去了也是见不着他的,清泉估计正陪着左宁觞。”
  赵寄尘想了想,也觉得虞介说得没错,只得作罢。
  而另一边,萧启显然没有他们这般清闲,他正与杨澄荀歌仇等人商讨檄文的事情。
  来年开春,便是起兵之日,檄文之事,自然是半点耽误不得。
  萧启劳累了一整天,晚上赵陵沧的宴还必须要去。正思及此,萧启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丝丝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来。看来在赴宴之前,他不得不去见一见陈木香了。
  陈木香诊了脉,眉头紧皱道:“恕我直言,萧大人这几趟出门,是否遭了些其他的事情?”
  萧启在雪地里跪了半个时辰的事情,他谁也没告诉,虞介也不敢说,所以也无人得知了。
  听陈木香这样问了,他才道:“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陈木香的脸上已隐隐有了怒容:“不是大事?你都开始咳血了这还不算大事?你就不能....”他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眼神看着萧启。
  萧启仍旧是温和的说着多谢关心这样的话语,但他的眉宇间,已多了几分疏远的神色。
  陈木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什么也没说,只到桌前去写药方。
  这晚上的宴席,萧启待了才一会,便觉疲惫,索性也不再支撑,径直向赵陵沧言明回房休息了。
  杨子涯虽是心疼他,但是宴席上觥筹交错,一时也脱不开身,只得作罢。
  离了众人,萧启卸下了平常那一副温和的模样,神情有些淡漠,那些前堂的欢声笑语,半分也未曾到达过他的心里。
  由侍女伺候着洗漱,他正准备上床歇息,却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楚璟臣。而楚璟臣手里拿着的,正是上午他那件染了一点血的袍子。
  “这是怎么回事?”楚璟臣质问的语气和他平日在萧启面前毕恭毕敬的完全不同。
  萧启知他是在关心自己,便道:“无碍。”
  楚璟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让萧启心头起了一丝疑惑,虽然楚璟臣自他十多岁起就做了他的随身侍卫至今,但是他从未彻底了解过这个人。
  “睡吧。”楚璟臣吹灭了案台上的烛火,正欲关门出去。
  “璟臣,”萧启忽然开口,“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给你说门亲事罢。”
  楚璟臣闻言一愣,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即使是正月里,王府的戒备也没有丝毫的松懈,萧启身边也跟有其他的侍从,楚璟臣并不担心他的安全。
  西京地处南方,下雪自然是不会的。楚璟臣随处找了块石阶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如鹅蛋大小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萧启虽是疲惫但有些难以入眠的意思,他听得这段熟悉的曲调却渐渐安心下来。
  楚璟臣吹的是埙,这是一种上古时由期便存在的乐器。这段曲子萧启从认识楚璟臣开始便听到现在,可他仍然不知道曲名。
  他也问过宫里的乐师,乐师只估摸是哪首失传的曲子。而楚璟臣自己,也不知道曲子的名字,只说是故人所教。
  其实在最初,萧启曾想过,那位故人,应该是一位很活泼的女孩子吧。
  这首曲子曲调偏明快,由面无表情的楚璟臣吹出来,违和感还是蛮强的。
  他的心里有一个人,知道这便已足够。至于那人姓甚名谁,现今何在,这些重要吗。思及此,沉沉倦意袭来,萧启伴着埙声睡去。
  当朝臣神色各异的听得吴王赵陵沧谋反一事时,赵敬钰坐在他的皇位上,半分惊讶也无。
  三天之前,他已经从暗卫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三天之内,他一直在独自思考对策,他谁也没告诉,他谁也不能告诉。
  朝中两派针锋相对,一是宁舟,另一则是杨居。杨居正是自己为了遏制权势滔天的宁家才提拨上来的人,其子杨舒更深得自己的宠信。
  赵敬钰很是头疼,虽然暗卫还没有打探到消息,但是他知道,杨子涯必定是那十三万大军中的一员。如果这个时候再向宁家低头的话......
  “陛下...陛下....”
  赵敬钰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宁舟,一脸忧愁:“宁爱卿有何妙计?”
  宁舟年事已高,说话却毫不含糊:“那逆贼借先皇之名谋反,还杜撰出先皇遗子一事。臣不才,陛下可从这个假皇子身上入手。”
  赵敬钰表面上着实夸赞了宁舟一番,心里头却是冷笑不已。那位先皇遗子赵熙淮的身份,三天前唐逐欢就禀报了他。
  如果虞介的家人只是普通的官员,当然可以将其作为人质。可是虞检是个棘手的问题。
  虞检守雍州关卡,雍州正是与燕国交界之地。若是贸然召虞检入京,燕国是否会趁虚而入?虽说虞检的亲人在京城之内,若是以此为威胁,只怕虞检会同儿子一起反了。
  赵敬钰还在犹豫的时候,虞介已经率军攻入了豫州。战火一触即发,已经没有时间了。赵敬钰不得已选择向宁舟低头,听从了他的建议。
  封丁鹤为大将军,率军二十万讨贼。
  他不是没有看见宁舟谦卑表情背后那无法忽视的得意之色,自己在位已经十九年有余,却处处受制于宁家。甚至连反贼谋逆,都要让他的人来带兵。
  赵敬钰怎能不气,怎能不恨。当年自己是靠宁家登上了皇位,又娶了宁舟的女儿为贵妃,冠宠后宫。
  那为何会落到今天这番田地,他不知道,但是宁舟知道。
  赵敬钰不过是一个傀儡,二十年前的壬亥之变,他正是最大的受益者。只是一个纯粹的傀儡未免无趣,宁舟故意给营造出了一个假象给赵敬钰,让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场权力角逐中取得胜利。
  “皇上,方无暇方大人求见。”
  这几日,赵敬钰本想谁都不见,想起方无暇与虞介的关系,不得不强打精神让他进来。
  方无暇行了礼,说道:“皇上,请恕臣不报之罪。宁大人所言伪装先皇遗子之人,若臣没有猜错,应当是虞介。”
  赵敬钰点点头:“你说的朕都知道了。”
  方无暇一愣,皇帝知道了....那么.....
  方无暇与虞介关系极好这点,兴许会派得上用场,赵敬钰这般想着又好言宽慰了方无暇几句。言语中暗示逆反主谋是赵陵沧,若是虞介能悔改投降,自己可以保证虞介的性命。
  方无暇听赵敬钰的意思,也是要自己去做这个策反的事情。这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照射在那些未曾融化的积雪上,方无暇苦笑起来,虞介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话语改变的人。他既然这样选择了,那么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琉璃瓦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解,水滴在了他的脸上。方无暇拂去脸上的水珠,有些恍惚。
  而此时的京城之内,还有一个人比赵敬钰更加焦急。那就是杨子涯的父亲杨居。
  “这个不孝子,与男人做那不齿之事败坏我门风也就罢了,现在竟参与了谋逆之事。”
  杨舒在一旁说道:“父亲,子涯是否参与谋反一事不过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杨居冷笑起来:“道听途说?无风不起浪,你看看皇上这几天的态度,丁鹤做大将军,率兵二十万迎战?”
  杨舒皱眉:“皇上忽然亲近宁家或许是有其他的理由,只不过皇上这几日除了宁舟,似乎谁也没见。不对,”杨居似乎想起来什么,“皇上见了大理寺的方无暇。”
  杨居这才觉得有些不对:“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大理寺的人做什么?”
  杨舒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个人来:“父亲是否还记得去年灵仪公主和亲一事?”
  杨居想了半天,很是不解:“灵仪公主在和亲途中遇到沙尘暴生死未卜,过了没多久她的生母宁贵妃病逝。这件事情皇上指明了方无暇去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你提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做什么。”
  杨舒无奈道:“父亲,您再仔细想想,那个护送灵仪公主和亲的人是谁?”
  “虞检的儿子....虞介?”杨居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不可思议,“你是说......”
  杨舒道:“如果我们做一个大胆的猜想,和亲失踪这件事情是一个开端的话......”
  “不错,”杨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如果那个假的赵熙淮就是虞介,那么皇帝见方无暇肯定是让他策反。”
  “父亲,那您是否想好了出路?”
  杨居叹气:“如果你弟弟参与叛乱一事属实,只怕我们全家.....”
  杨舒倒是没有他那么担心:“话虽如此...可是父亲,现今宁家之势已经到了不可遏其锋芒的地步了,十年前,有沈沐他们还能互相牵制。沈沐倒了之后,皇上看中了咱们杨家,可是....”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了许多,“就算吴王不起兵,只怕过不了多少年,这天下都该改姓宁了。”
  杨舒想起听来的消息,又说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等着前头的消息呢....恐怕想投靠那边的也不在少数。”
  杨居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他又何尝不想脱身,可是他知道,在他当年选择跟宁家敌对之时,他就没有退路了。
  “你先准备一下,”杨居已经做了决定,“带上你母亲和妻儿走,越快越好。”
  “父亲。”杨舒跪在了地上,“父亲你和我们一同.....”
  杨居摇头:“不可能的。让我做人质便可,你们一定要找到子涯。”
  杨舒抬头看见自己父亲日渐年迈的脸,不由悲从心来,两行清泪弄湿了他这件青色的长袍。

☆、第十五章

  当虞介坐在承阳太守府离举办庆功宴的时候,他仍然感觉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承阳是他们的第一战,忽如其来的胜利所带来的喜悦似乎洋溢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或许是赵敬钰还没有来得及对这一切反应,但自己绝不能就此松懈。
  虞介并不担心他的家人,父亲在雍州边境,赵敬钰自然不敢随意调遣。而那些在京城的所谓家人对虞介来说不值得一提,他是地位卑贱的小妾所生,打小不被关心。那个偌大府邸里的人,不过是经常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他此时更关心的,是赵寄尘。自出兵以来,赵寄尘的情绪就不太好。这也是能够被理解的,毕竟讨伐的是自己的父亲。他虽然打小被宁贵妃保护得好好的,但绝非冷漠无情之人。
  虞介知道自己不善言谈,他很想多陪陪赵寄尘,可是作为主帅的他不可能有那样的时间。
  庆功宴过后,他总算轻松了一些,能够和赵寄尘好好的谈一谈。
  赵寄尘见是虞介,想起这些时日自己连见他一面都困难,心下有些气恼:“怎么,虞大将军有空来看我这个百无一用之人了?”
  虞介从背后搂住他,轻吻着他的耳垂,手已经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头。
  赵寄尘有些烦躁的推开他:“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和女人一样的发泄工具?”
  虞介有些慌,忙赔笑:“当然不是。”你比女人更漂亮,更耐X这种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不过也是,”赵寄尘神色有些复杂,“我仍然还是那个什么也不会的纨绔子弟。说实话,你到底看上了我哪里?这张脸?”
  虞介听他这自暴自弃的语气,暗觉不妙:“谁告诉你你没有任何改变的?你努力修习暗器,还经常去向冯南歌讨教手法;萧启卧病在床的时候,那个在一旁帮荀歌仇的人难道不是你?”
  赵寄尘听他提起萧启,神色有些黯然,没有再说话。
  虞介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只得好言好语安慰了他半晌。毕竟最后虞介得到了是赵寄尘分外主动的服务,春色满屋,其中滋味,自不可与外人道。
  翌日,一行人正商讨着丁鹤率二十万大军一事。
  这种场合下,冯梦幽之类的女眷自然是不能出现的,而立于赵陵沧身侧的冯南歌,正是相当于代替了她。
  虞介先开口道:“据前方线报,丁鹤的军队已经抵达雍州与冀州的边界。他的二十万大军,也多是崇州与冀州的军队。”
  杨澄捋了捋胡须,道:“崇州冀州两地多以平原为主,我军与他们的第一战必然是在豫州境内。”
  荀歌仇接口道:“不错,我们正可以借此做一番文章。”
  虞介心中也有了计较,便转口道:“那么诸位认为,丁鹤的先锋军会先到达哪里?”
  陆白昀皱眉道:“若不出所料,应当是卓阳。卓阳是豫州首府,也有军队驻扎,更为了安抚民心。丁鹤疑心甚重,只怕卓阳应当是他首探之地。”
  杨子涯略加思索,对陆白昀所言甚是赞同,也就没说什么。
  赵陵沧没有任何的表示,只看着在场诸位的反应。
  虞介轻咳一声,问道:“萧大人,你是否还有别的看法?”
  萧启盯着地图看了半晌,缓缓说道:“虽然我也认为陆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在我看来,珠崖可能才是丁鹤想走的那条路。”
  虞介愣了一下,从承阳穿过豫州有两条路。一是走地势较为平坦,人口昌盛的卓阳;二是走地形极其复杂的珠崖。
  珠崖周围的地势极其复杂,无论是对于进攻方还是防守方都很不利。如果丁鹤莫名其妙选了这边,任凭谁都会觉得奇怪。
  杨澄在心里默默点头,出言赞成了萧启的看法。
  一时间,两边争执不下,也没个结果。众人只等着虞介下最后的决定。
  赵陵沧这时候才开口:“若是将军犹豫不决,那么按兵不动也未必不是个好办法。”
  赵陵沧这话未免说得有些忌讳,使得虞介决心赌一把:“陆白昀听令。尔等领兵一万,埋伏于珠崖。”
  陆白昀心里总是存了那么些芥蒂的,萧启懂得再多,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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