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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质为臣——药半夏

时间:2016-01-28 22:11:50  作者:药半夏

  而最让暮寒门郁结的是,这几日刺探驿馆,虽然防守看似薄弱,却总有各种掣肘。比如说前几日,总有不报名的白衣人守在驿馆外头,暮寒门杀手们还未近驿馆,就被打的连连败退。
  今日偶然发现,那些个无名高手们似乎是撤退了,所以侥幸还想一试,岂知是换了黑衣罗刹守门,个个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恶鬼,凶悍非常,暮寒门小首领何曾遇到过如此不要命的对手,因此在驿馆门前甫一交手,便知今日也是讨不了好了。
  赵诩到达前厅的时候,这边交手已经过半,灰衣三人是暮寒门杀手,下手狠而猛,但章法不足,没有合作作战精神,另一波人一水儿的夜行衣,肩上似乎有块斗篷似的布料,不知有何用途,身手也比灰衣的更利落一些。想来便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黑衣罗刹无疑。
  风雪闯过巷口,书房内带出来的那一点热气正在慢慢消散,赵诩正待要找个无风的好位置,却忽觉不妙。
  “谁!”
  “公子,是我。”小楼身影闪落。
  “臭小子,不怕死么!”赵诩见是自己人,心中略定。谁知这边小插曲,那边暮寒门三人已经铩羽而归。
  黑衣罗刹见人都打跑了,腾挪之间也没了影。一场好戏还未开场就落幕了。好在有小楼看了个大概,能够给赵诩叙述整个经过。
  “灰衣的应是暮寒门三等杀手,黑衣的便是罗刹了,前头交手我便过来看了,个顶个的高手,啧啧。”眼中闪过十分的仰慕,倒有些显出他的孩子气来。
  “老管事身边耳目众多,你怎么敢私自出门,不怕露陷么?”
  “今日又非我当值,我在门口睡觉还轮得到他管么,公子如若觉得不妥当,我转手取了他首级又如何?回头向主上告个罪,还能削了我的籍不成?”
  赵诩听罢就是一个暴栗,敲的小楼呲牙咧嘴,赵诩凶到:“老管家老眼昏花还算好骗,去了耀国可要多加小心,温王贤王皆不是好惹的,出门在外总归多留个心眼,听到没有!”
  小楼知是自己有错在先,也就相当服理的回:“是公子。”
  不好惹的贤王次日一早便到了旦吉城,比赵淮说的还提前了一天。
  恐怕是赵淮也是听说贤王先一日抵达,所以匆忙而走,好避其锋芒。但不管如何,贤王一到,暮寒门警报就暂时解除了。
  比起赵诩在旦吉的低调而行,贤王是做足了派头,大清早的就让百姓夹道欢迎,旦吉城主和府衙各官员也是巴巴的往前凑,因此旦吉城除了主干道以外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万人空巷的局面。
  清晨,赵诩刚在洗漱,小慧在门口扫雪,昨日的一场大雪让方才清理的石头道又漫上了厚厚一层积雪。老管事得了信,踩着雪急忙忙的往里跑,边跑还边嚷嚷:“公子公子!快!快!”
  “管事您悠着点,是有什么事儿吗,公子刚起来,还未用膳呢。”小慧也不是很喜欢这位管事,因此说话中也带着些针刺儿。
  “哎呀!来不及啦!耀国贤王,他他……”管事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老脸憋的通红,他他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了下半句“他到门口了!”
  等赵诩磨磨蹭蹭穿戴整齐出得门来,老管事是从满脸通红憋成了火烧屁股,邹巴巴的脸都成了紫红色,口中一直还念叨:“实在是寄人篱下怠慢不得,世子赶紧的吧!”
  然而等一行人众星捧月的跟着赵诩到了门口,却是都傻了眼。
  门口哪里有什么贤王,只有一顶软轿并几个轿夫,在雪地里寥寥几个人,要多寒蝉有多寒蝉,北风再卷上几片落雪,实在是有够凄凉。
  赵诩疑惑的看向老管事。老管事疑惑的看向报信门童,门童憋屈的道:“奴才只说贤王遣来的车架到了,管事您也不听完。”
  “啪!”老管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气的本来就红红的脸上再红了一层,简直憋成了猪肝色,“报信不说全,回去自领二十下板子!”
  这边老管事驭下的戏码演了大半场,那雪地里的轿子众人中才晃悠过来一个人,此人虽然年纪不大,却仿佛永远站不直似的,略弯着腰,走到赵诩面前,眨巴两下小眼珠子,也不给任何人打招呼,只向赵诩一辑,道:“在下兵部侍郎邹玉,见过世子殿下。”
  赵诩看到轿子已经明白了贤王的意图,无非是避而不见,□□裸的冷落一番,显示出贤王高人一筹的风范,让质子在入耀的那一刻起就升起低人一等的感觉,臣服臣服,不过是踩着你的人站在更高处,有句话老管事倒是说的对——“实在是寄人篱下怠慢不得”。不过赵诩倒不想跟什么侍郎尚书扯大旗,左右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虽然居于两国,但尊卑之别不言而喻,于是也不接话头,冷冷的看着自报家门的邹玉。
  邹玉碰了壁,竟然还笑了一下,接着道:“贤王前去驿馆暂歇了,遣在下来接世子归队,今日申时便要启程的,请世子收拾行李,与在下一同觐见王爷。”
  赵诩心中大怒,人不见倒罢了,这么急忙忙的就要走,根本不给人准备,虽然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憋不住挤兑道:“你家王爷是赶着投胎么!不知从京都来到旦吉,是飞的是打洞的?”
  邹玉没想到赵诩一张嘴就这么犀利,倒是愣住了,之前看那老管事在门口演了一出“打下人”的戏码,赵诩一声不吭,以为其人不过尔尔,没想到还挺来事儿,心中一转,从嘴里出来的话,却还是圆腔圆调:“王爷星夜兼程也是思虑世子安危,出门在外终归一切从简,世子若是有何吩咐,在下帮着递话便是。”
  好么,还要递话,赵诩气过了头反而“嗤”一声笑了,然而眼中笑意全无,说道:“既如此,本世子东西不少,劳烦邹侍郎帮下手,都搬上车去罢。”说罢转头就走。
  邹侍郎这时候才知失策,本以为要给敌国世子一个下马威,谁知被反将一军,急忙吼着世子留步,留步。不过小楼是不会放这人过去了,手臂一横,拦住去路,乐呵呵的道:“邹大人请留步,公子说了,咱们东西比较多,还请邹大人快些遣了手下来帮着收拾罢。”
  “……”
  

☆、薄礼

  邹玉随从贤王接毕太子诩回京,一切自然以贤王马首是瞻,再加上邹大人也是个混迹官场的“明白人”。只把赵诩一行远远的缀在马队后边儿,贤王不招见,他也就不费脑子折腾,反正横竖有贤王顶着,因此一路东行,竟然一路都不曾再见过太子诩本人。
  这一日路行一半,已经到了耀国腹地,再行不过五日,就能达到耀京,邹玉总算是有些憋不住,前脚刚在驿站歇下,后脚就去觐见了贤王,忐忐忑忑的问到:“殿下,不日便要进京了,是不是传质子前来一晤?”
  这不怪邹玉心中踹踹,到底是毕国的太子,且不说这位王爷是个什么货色,他有他的地位作为尚方宝剑,但邹玉却还有顶盖花翎要保,因此只能硬着头皮“提点”一下。
  贤王也没抬头,似乎是在闭目养神,长睫挡住了眼眸中的流光,瞧不出这位爷是个什么心思,若不是手指一直在摩挲一只佩韘,还以为这位爷睡着了。
  邹玉弓着的老腰快失去知觉了,才听贤王慢悠悠的道:“晤什么?邹大人找他下棋么?”转口又嘟哝道“不知毕国有没有围棋这种东西?”
  邹玉心道这贤王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就继续说:“这一路也不曾接见过赵诩,王爷您看……”
  贤王突然张开眼睛,目光锋利的刺向邹玉,皱眉打断道:“邹大人,外头耳目众多,不要失了你的分寸。若被不长眼的参一本,你是要本王陪你项上人头吗?”
  邹玉吓的立即跪倒,心中顿悟,毕太子的招牌实在是太亮,任何牵扯恐怕都有“通敌卖国”之嫌疑,因此头铺地求饶:“谢王爷提点,微臣知错。”
  贤王倒是声色不露,还继续转他的翠玉佩韘,道:“皇兄临行嘱咐过,我大耀攻打毕国大获全胜,不必卖他赵诩什么脸面,将人送去京城后咱们的也就功臣身退了,邹大人若是不弃,入了京随本王去春风楼喝一壶如何?”
  “微臣惶恐。谢王爷抬爱。”邹玉冷汗还没擦干净,又得了贤王一枝橄榄枝,心中不免又忐忑又高兴。
  “明日就到梧州了。不知那白鹤老庄主现下如何了?还当他的缩头老乌龟么?”
  “微臣听说老庄主这几年已经不管事了,白鹤公子这几年云游在外,见不到人,大小事都是其母管着,但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王爷明日是要去山庄拜会么?"
  “不去了,本王要事在身。”
  邹玉诺诺应声,不敢再招惹这个贤王,告了声“天色不早”就背着一身冷汗退下了。心中不免耻笑,三年前贤王梧州巡查,跟白鹤公子那一段风流韵事,莫不是真的?
  说起白鹤公子,要先说说白鹤庄主,三十年前,白鹤老庄主贺斌在酉壬年束州武林大会上,以鹤啸剑法一举拔得头筹,不但光大了白鹤山庄的门楣,也给自己讨来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翌年就生下宝贝儿子贺迎,继承了老庄主的剑眉,庄主夫人的星目,十多年来长成了一副潘安宋玉之貌,虽然自家剑法练的不咋滴,但能文能武能言善辩,因此被众江湖人士送了个雅号——白鹤公子。
  贤王自诩风流,听到美名趋之若鹜,又赶上奉旨梧州巡查的机会,就递了拜帖要见见白鹤公子。贤王梧州巡查三个月,其中有一个月是住在白鹤山庄。听说最后白鹤公子厌烦的很,一怒之下溜出了山庄,自去游玩了。
  这段风流韵事还有很多个版本,有说贤王在归途中偶遇白鹤公子被贼寇追击,英雄救美的。有说贤王中毒,由白鹤公子亲手熬药续命的,各种版本不一而足。
  贤王家中三妻四妾两只手不够数,还在外勾搭男狐狸,贤王妃河东狮转世怒弃王府誓要削发为尼,这些段子邹玉都听的不爱听了,不过八卦的心人人有,邹玉脑子里琢磨了一下贤王妃,又转而想着白鹤公子如何玉树临风也从未见过,一定是个极娘们儿的小白脸,心中虽然耻笑,面上还带着八卦的表情,乐呵呵的自去了。
  景颇历十四年腊月。大耀皇城。
  质宫虽然建的匆忙,但是挡不住皇帝老儿钱多,因此雕梁画栋亭台楼榭也是齐活的。赵诩入住质宫的时候已经年底,不过客居异乡,身边唯一的老家人就只有相看两相厌的程管事一人,赵诩烦他束手束脚,便只在书房里练字。
  耀国和毕国千年前本来就是同宗,文字和语言相差不大,赵诩翻着些字册练起来,倒是极有耐心,十多天不曾腻烦。老管家可没这耐心,渐渐的也不想瞅着世子练字了,因此此刻书房,静悄悄毫无声息,只有赵诩和小慧两人。
  炭火烧的很旺,屋里憋闷的很。
  “公子,开窗透透吧。”
  “开了就关,怕冷。”赵诩应允道。
  谁知小慧直接一个大开,冷风肆虐进整个书房,吹的书桌上宣纸沙沙乱翻,更有几张飘飞到了地上。赵诩也不怒,干脆放下笔笑道:“你是故意的吧。”
  小慧嘿嘿一笑,关了窗道:“公子不闷吗?我们都来了二十多天,怎么也不见耀国来请啊?”
  “再等等。”
  小慧不明所以“还等?狗皇帝真是会摆谱,贤王接了人脸也不露,他脸大也就罢了,我们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京里也没有人接见,怎么这般怠慢!”
  “小声说话。”
  “公子难道不急嘛!”
  赵诩闻言反而笑道:“再五日必有拜帖。你且等着吧。”
  赵诩心中预计的不过是耀国主新年大宴群臣的事情,如果猜准了,恐怕请帖都已经写好了,正送来质宫的路上。
  只是质宫太封闭,外头什么样的光景,赵诩手下无人,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耀国主虽然对他好生伺候到位了,但接待礼仪上如此怠慢,恐怕后面还留着后手。想到此不免又有些头疼。
  “看看那乞丐还在么?”
  质宫中有棵百年的银杏树,整好攀住了畔西楼的书房,腊月里没有叶子的树枝倾轧,透过银杏树叉,能隐隐约约看到库明西街的一段,此刻路上寂无行人,远远的瞧着有个黑拗的身形蜷缩在街旁,远了些看不真切。
  “在呢,这人倒是奇怪,不去南大街蹲着,这儿能打到什么秋风?”忽而压低了嗓门,悄然问:“公子,他莫不是探子?”
  小慧虽然胆小,却鬼心思多,一般小榭想不到的事情,她转眼就能悟出来,此刻赵诩也不点头,只是道:“窗关了吧,质宫周围探子还会少么。”
  “世子,温王送来年礼一捆。”门外传来程管事声音。
  “拿进来吧。”
  这倒是件新鲜事,质子入京,多少人避之唯恐不及,更有贤王一路来京连个脸都没露,偏这温王还能在年关的时候送个小礼,倒是让赵诩有些吃惊,“是什么?”
  程管事抱着一捆油布包裹,瞧不出是什么,哼哧哼哧拿进来,还有些吃力的样子,完事儿往地上一甩,累的腊月里一层薄汗,边喘边回答:“回世子,是炮竹。”
  赵诩笑道:“这温王倒是有心了。”
  程管事搓搓手,笑回道:“公子,我们可要回礼?”
  “不回。避嫌。”赵诩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这……”程管事宫里住了大半辈子,‘礼尚往来’四个字已经镌刻进骨子里头,听闻赵诩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绝,觉得这样做极为不妥当。
  赵诩也懒得与他解释,道:“除夕放了吧,就是最好的回礼了。”
  除夕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即便是偏僻如质宫,也能听到隔壁贤王府喧嚣如斯,更有不知谁家孩童时不时放几个炮竹,整个京城一晚上都热闹非凡。
  赵诩让程管事把温王的礼花炮竹都放了,一时间也是火树银花炫丽异常。照的畔西楼亮如白昼,只是不一会又全归于沉寂。空荡荡的楼畔,渔梦湖水冻成一块没有波纹的冰,除了森严的守卫,这里只有了了两三个家仆,实在是寂寥的有些虚妄。
  “公子,回屋吧。”小榭口吐白气,冻的有些受不了。
  赵诩抬头又瞧了瞧灰暗无一颗星子的天幕,到底吃不住外头迫人的寒气,点头道:“嗯,回吧。”
  

☆、秦纬地

  赶在年前,秦纬地终于回到了京城,所谓述职,不过是看看过去一年在自己官位上做的如何,而他一个小小八品押监,只要没有越狱和枉死的犯人,述职不过是个过场罢了。老头子接过秦纬地的供奉,正眼没瞅一下,嘬了口茶,只道:“你办事我是一直放心的,过了年派职就下来了,你若是不放心自己去打听吧.”
  “谢老师。”
  老头儿挥挥手,示意他谈话告一段落,秦纬地便弯腰出了门,转身不忘把门掩上。心中长舒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总觉着心里特别的忐忑,仿佛那精光乱射的眼珠,能看透你心思似的,饶是秦纬地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副好身手,见到老头儿,反而似老鼠见到了猫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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