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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质为臣——药半夏

时间:2016-01-28 22:11:50  作者:药半夏

  赵诩听到温王发话,侧头看了看,一身蟒爪金蛟服,眉形浅淡,凤眼正满含笑意,是极勾人的一张脸,瞧的人心生亲近之意,于是对温王一辑道:“温王谬赞。”
  随后,皇后就遣了戏子舞娘来,一时间大厅衣香鬓影环绕。
  再吃了两口酒,华伏鈭便称乏,与皇后一道回宫了,殿中少了上座,立即从沉闷中活跃了不少,最主要的,还是门口附近的官员,急忙忙的往上头温王贤王处敬酒,耀国官场的事情,赵诩自然懒得管。既然位置这么偏僻,就不要辜负了这一桌美食,一时间吃的心无旁骛。
  西贡美酒再好,空着肚子吃终归是不好,不过酒能暖胃,倒是驱走了不少寒气,但是,还是特么的好冷啊……
  恍惚间总有个眼神盯着这儿瞧,赵诩抬头往那处一看,就见到贤王妃正剥了葡萄喂给贤王吃。俨然一出伉俪情深,便收回了目光。
  “你是赵诩。”一个清脆的声音。
  赵诩回神看来,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半大小孩儿,穿的也是蛟龙服,想必是那一直不曾赐字封地的小王爷华伏堑了,回到:“正是在下。”
  “本王偶得一副玄铁匕,削铁如泥,乃绝世神兵,这便赠予世子,世子只身在外,多一物防身,总是好的。”说完,就见仆人抬过来一个尺余长的盒子。
  “谢小王爷。”赵诩忽觉眼前一黑,话有些说不利索。并不曾看出华伏堑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
  小楼代为收下盒子,赵诩又寒暄几句,待送走华伏堑,只觉背后已冷汗涔涔,有些支撑不住。吩咐道:“小楼,回宫。”
  见公子面色有异,小楼连忙给他披上大氅,也不给那些推杯换盏的大臣们打招呼了,半扶着赵诩回宫。
  刚走出大殿门,一个身形匆匆而来:“世子留步。”
  方才一口凉酒太猛烈,现下的赵诩已经又冷又晕的有些昏沉,抬头看了一眼,一张熟悉的脸,一身陌生的装扮。
  勉强支撑了身形,作揖道:“贤王殿下。”
  “你认识我?”华伏熨有许多话想问,但见人脸色不好,忙奉上一个长盒,道:“一份薄礼,聊表敬意。”
  小楼代为收下,赵诩不想多留,便道:“不甚酒力,殿下海涵,告辞。”
  华伏熨无奈的让出了去路,脸上带着忧色。
  赵诩已经冷的牙床打颤,再不多留,匆匆而去。

☆、都深酒契

  沈心炎的祖父的祖父,在百年前就创办了都深酒楼,要真算起来,已经是第四朝的老字号,鼎盛时期甚至送进宫中作为御酒,家族企业,多半是有弊端的,就算当时如何显赫一时的沈家,在沈心炎爷爷那一脉,就已经走了下坡路,说起来这事怪不得沈心炎一分一毫,他老爹嗜赌,三代家业被挥霍一空不说,甚至背祖忘德,将酿酒方子变卖给了沈心炎的舅舅。
  沈心炎老爹被打死的时候,背着一身赌债不说,酒楼也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一介书生的他,挑起这座酒楼多么呕心沥血,别人是不知道的,但是都深酒楼的名头却还是越来越臭。他不是没想过卖了酒楼算了,但他读过圣贤书,知道祖祖辈辈的传承是不能舍弃的。于是多么艰辛的路他亦不曾退缩。
  酒楼赚不到钱,沈心炎就变卖了家产,到底把父亲的赌债偿了。老婆嫌弃他无能,抱着孩子一走了之,沈心炎心中郁结,不两年就得了肺症。为了这酒楼,他妻离子散孑然一身,真真是可怜可叹。
  沈心炎的舅舅,周志,心黑贪钱,他也知道奇货可居,三千两买来的方子,叫价三万两不带还价。在京城这种地方,酒方子数不胜数,就算是御贡方子,五千两也就罢了,而且酒方不似菜谱,里面东西多了少了,喝不出明显的区别,所以一般重利商人,谁又会为了张不定能不能挣钱的方子破费呢?但是他也不急,卖不出去方子,咱就卖酒,都深那傻侄子,拿些兑水的讹他。再弄些货真价实的,卖给春风楼的老板赚个外快。这种日子也过的挺舒坦。
  对于秦纬地而言,闯进周家,偷回酒方子实在了如指掌,难就难在,卖出去的酒方子,如何能名正言顺的买回来,都深酒楼若想起死回生,这张酒方子属主就是关键。
  周志虽然心黑,却也有软肋。打蛇打七寸,秦纬地收拾恶人是本行,自然手到擒来。今日日头尚好,秦纬地瞧着时辰,再次拜访了沈心炎。
  沈老板本以为上次惹怒了这位大人,必然不会再有交集,此时见到来人,想起当时反应过激的场面,顿时有些褐颜以对。
  “在下叨扰了,沈老板可有空?与在下痛饮一杯。”
  “却之不恭,秦大哥楼上请。”沈老板低咳几声,到底做惯推杯换盏的活,不过转瞬就将旧事揭过去了。一句“秦大哥”叫的秦纬地笑容满面。
  “小二,去做几道下酒菜。一大碗米饭。”秦纬地是真有些饿了,上午跑动的匆忙,还未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饭。
  小二手脚挺快,三菜一汤并一碗米饭送到后就退了下去。
  沈老板倒是挺有耐心,见秦纬地狼吞虎咽的饭毕,才开玩笑道:“若是大哥不给饭钱,恐怕,咳咳,我都深酒楼不日就要被吃穷了。”
  秦纬地一抹嘴,说:“今日哥哥送你份大礼,以后就是吃住都深酒楼,沈老弟也未必会赶我走了。”
  “哦?什么大礼?”沈老板瞪大眼睛瞧他,秦纬地讳莫如深,只说:“等着。哦对,有样东西你得备着。”说着拿出四张纸。上有“逡通商号一千两”字样。四张,一共是四千两。
  “咳咳,不成!这!这怎么能乱收!!”
  秦纬地笑道,“不是给你的,到时候还我便是了,等下得用到,你就当是个道具。”
  沈老板将信将疑,还是收下了银票。
  午后的都深酒楼门可罗雀,对门的春风楼客人也不多,三三两两坐着胡侃。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一通锣敲来,吸引了酒楼宾客的注意。秦纬地勾起嘴角,道“来了。”
  “是什么?”沈老板探头去看,但来人走的很慢,瞧不真切。
  “在下不便露面,去客房歇一会儿。沈老板下去接应吧。”说罢,在锣声里喊道:“小二,一间上房!”
  沈心炎面露疑惑,但本能的相信秦纬地为人。
  转眼锣鼓声就敲到了楼下,“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那敲锣人走到近前,沈心炎才看明白,来者三人,一个敲锣的不认识,一个书生打扮的老者,有些面熟,但剩下一个他熟悉,竟然是舅舅周栀。
  “众位乡亲父老,咱不求钱场就求个人场,我老吴扯嗓子吼他一晌午,各位赏个脸面瞧一瞧看一看嘞!”然后又“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的对着锣鼓一顿敲打。
  气氛倒是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春风楼的客人以及街上的行人迅速的聚拢起来。有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耍把式么?还不要钱?”
  沈老板此时也步出了酒楼,那敲锣的老吴一看人来了,又扯嗓子喊道:“众位,您要看杂耍,认准我吴家班,哎对!这位大婶好眼力,本人吴家班底的铁头吴是也!”
  随着他一起来的老书生嫌他磨叽,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适可而止。
  老吴送他讨好的一笑,开始抑扬顿挫的喊道:“今日我老吴和刘师爷,获周栀周老板之邀请,来归还都深酒之酒方,周老板两年前买去时三千两,今日沈老板四千两赎回,各位都帮着做个见证,我老吴谢谢各位了哎!!”“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众人没见过这么稀罕的场面,虽然不是杂耍,但也看的津津有味。就看那刘师爷,眼尖的可能已经认了出来,正是知府门下的那位德高望重的刘师爷,此时一撩山羊胡,尖着嗓门道:“此乃酒方之赎契。”说完高高举起,走了一圈,向众人展示了一下。然后停在周栀面前。道:“烦请周老板画个押。”
  周栀始终一言不发,眼中虽有不甘,但还是沾了红泥,压上了一枚红彤彤的拇指印子。
  周槽有心直口快的道:“唉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周算盘不打自家人注意了?
  ”
  “改邪归正啊?浪子回头金不换!”
  “是是,真看不出来还有点良心。”
  周栀脸色非常难看,但不知为何并不发作,甚至非常配合的等在一旁。
  刘师爷拿着画了押的赎契,走向沈心炎,沈老板眼力尚可,已经认出来人,跪下道:“谢师爷。”
  “你谢错人啦,来,起来,在此画个押,取四百两银票,今日之事就算了了。”
  沈心炎这才知道秦纬地那四张银票的用处,心中不免佩服,于是递出银票,也在赎契上画了押。
  刘师爷拿了四张银票,折成扇形,向众人展示了一下。
  “哎哟哟,我的天呐,那是逡通商号的银票!”
  “我就没见过银票啊,那可是银票!”
  “瞧你那点儿出息!”
  师爷将银票又递给了周栀,周栀磨蹭着走向沈心炎,道“侄儿,老舅我多有得罪,您不要往心里去,这里是酒方子。拿好。”话虽说的圆满,语气却很牵强,显然是被逼无奈的口气。
  沈心炎心中了然,面上只道“咳咳,谢舅舅。”将手中方子过了目,验了验真假。
  刘师爷也是做惯了质押的生意,扯尖了嗓门又问了一遍:“沈老板可是验过真伪了?”
  沈老板点头道:“是,咳咳,是都深酒方不错。”
  老吴见事毕,忙又负责敲起了锣鼓“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众位,我老吴同师爷领众位做个见证,都深酒方归还沈老板,这是大善事一桩,谢众位赏脸,师爷,周老板,咱收场嘞!”“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咳咳,谢众位捧场,师爷慢走,老吴慢走,若各位不弃,来酒楼再喝一杯酒水,我沈某谢各位捧场。今日酒菜全免,各位请上座。”
  免费的酒水谁不喝,更何况沈老板亲口,顿时都深酒楼便热闹了起来。
  上房里的秦纬地被这么吵闹,哪里睡得着。正要出来散散,就听敲门声起。
  “进来吧。”
  小二端着酒菜送到桌上,沈心炎才进了房间。“谢秦大哥,咳咳,大哥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说完便要一拜。
  秦纬地哪里许他拜,拜了就不好说下面的生意了。“你道我多大的本事,不过是抓了他家四岁的小东西要挟他罢了。”
  “你……咳咳”沈心炎多少有些知道秦纬地的手段,但听到了还是有些吃惊。
  “不过是抓来好吃好喝的带着,孩子小不懂事,有糖便是娘了,全须全尾的送回去就是了。”
  沈心炎倒是不为此恼,道:“恶人就得恶人治。”
  “哎哟,我还成恶人了?”秦纬地笑道,非但不恼,还笑了起来。
  沈心炎自知失言,但是人逢喜事,便是与秦纬地也不如之前戒备了。
  “沈老板,秦某人不说虚的,有一事相求,不知沈老板……可愿与在下一叙?”
  “便是肺症的药方,沈某还欠秦大哥一个人情,只要不是这座酒楼,我沈心炎必在所不辞。”
  秦纬地要的这句话,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书。
  沈老板拿来细看,惊讶道:“这是……?”

☆、画像

  凛冬已然过去,春的气息还未显山露水,屋外的积雪却已经化光,天公作美,这些日子来并不曾有雨水,窗外鸟鸣叽啾,暖阳照的整个人都有些酥软。
  门外禁卫森严,魏老将军编出的宿卫军将质宫围的水泄不通,不要说再与宿卫兵出门溜大街,就是再有机会放爆竹,也要再三通禀,赵诩乐得清净,更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畔西楼的书房内寂寂无声,笔尖晕染在生宣之上,行云流水笔走龙蛇。抄写很能静心,但也绝对的枯燥。
  小楼在侧看的无趣,见赵诩写完了一贴,正拿起宣纸来散去墨气,忙提议道:“公子,我能去瞧瞧那玄铁匕么?”
  那玄铁匕乃当日家宴小王爷华伏堑送的贺礼,被赵诩收在了书房那头的琉璃柜子里,小楼心心念念这许久才提出要求,可见已经是琢磨多时了。
  “贤王送的书画也在呢,轻着点翻。”赵诩嘱咐道。
  小楼嘿嘿一笑,大着胆子翻出匕首盒子,瞧也瞧过了,但还是眼红的很,却听赵诩道:“若喜欢便拿去吧,切记刀剑无眼,莫伤了自己人。”
  小楼惊愕抬头,心中一凛,回道,“谢公子。”转眼又一笑,指着柜中画卷说:“画卷中画了什么?公子总不让看,我可以瞧瞧么?”
  那画卷是宴会后贤王送来的。赵诩只瞧了一眼便收了起来。小楼对字画没兴趣,小榭小慧又不敢动,因此那画就这么在柜子里积灰了。
  赵诩不理,继续练字去了。小楼心知这是公子默许了,便抽了绢绳,在案上铺开。
  画轴并不大,小孩儿手臂一般粗,瞧着是上好的楠木,只一滚,整幅画就展现在眼前。
  画上是一个男子全身像,登高而立,侧目远眺,氤氲的水墨勾勒了一副烟云缥缈的背景。卷着蹁跹的绣袍,衬托的画中人如谪仙下凡一般。
  小楼先是愕住了,转头爬地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的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口的两位兵士相视一眼,畔西楼宿卫多日,这还是头一次听里头这么大动静,不一会就听另一位呵斥道:“笑什么!还不收起来。”
  小楼又捶桌笑了半晌才止住了笑意,伸手擦擦眼角道“我的公子哎,这贤王是看上你了么,送你这一副画像,画的真是太逼真了!哈哈哈!”说着又憋不住笑出了声。
  赵诩挺无奈,道“休得胡闹,快收起来。”
  小楼笑差不多了,才在赵诩的催促下,开始卷起画卷儿。卷了一半,被上面几行蝇头小楷吸引住了,仔细念道:“羽翼光明欺积雪,风神洒落占高秋。酉奎年贺中秋,白鹤公子笑鉴”
  赵诩本想制止,不过想着丢也不是丢自己的人,就由着小楼朗诵一般念完了,小楼念完了还思考了一会,才问出了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公子,这不是送你的啊?”顿了一下又问道:“不对,贤王这么穷,送了人的东西还转送啊?”小楼这时候笑不出来了,他自然听说过白鹤公子美名,但是被贤王送这么一副带着调戏性质的字画,心中难免有些不忿。
  赵诩见他一会笑一会皱眉,表情异常丰富,无奈道:“快收起来。”
  小楼不敢造次,这次规规矩矩的收了起来,但到底心有不甘,问公子:“公子就这样忍了吗?这破画不如送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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